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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額頭上,一股區彆於奶香和茶香的冷香包裹住他,“有哪裡不舒服嗎?”

這是他曾經夢牽魂繞的香味,原本腦海裡有些模糊的畫麵頓時清晰起來,沙啞的聲音從他口中響起:“是……是你?”

他是不是在做夢?看看四周都是朦朧的昏暗的,還帶著旋轉,還有奇怪的杯子,果然是在做夢。

姑娘一愣湊了過來低聲道:“是我。”

不用言語,彼此心知肚明。

“你為什麼要走?”刑無傷後腦勺還有些暈乎,剛醒過來看著病怏怏的可憐巴巴的,勉強抬起無力的手扒拉住贏然的手,似乎有些委屈的問,“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他們之間好像除了雙修也沒做彆的事情吧?所以這個怎麼回答?

贏然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她記得的畫麵和夢境混成一團,不過這不妨礙她把問題拋回去:“你覺得呢?”

“我……我可以學可以練。”刑無傷現在混混沌沌的,除了醒來的第一時間,之後眼神都有些失焦,此刻的他思考不能,但是沒有關係,無論什麼東西不會可以學,不好可以練。

贏然:怎麼回事兒?她身邊這是人均合歡宗大佬?都這麼有覺悟?就她一個鹹魚菜雞是不是?

第十三章 土豪

刑無傷的醒來很短暫,除了醒來時那一瞬間本能的警惕之外,全程都是昏昏沉沉,說的話看似正常但細品之下卻不難看出皆是出於本能反應,好不容易雙眼聚焦的那麼幾個瞬間也隻是盯著贏然,好像擔心隨時會被拋棄一樣。

這種情況要說兩人不認識誰信?

於是過來送衣服的秋雨和端藥過來的徐嬸,看贏然的眼神就格外的意味深長:還是他們家大小姐有手段,他們還在操心有的沒的,大小姐已經把人直接拿捏住了,看看這眼神黏糊的,就差要長到大小姐身上了。

贏然: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彆瞎說!

……不對,說不定她還真拿捏住了。

畢竟怎麼說也是當了十幾年理論紮實的合歡宗妖女呢,雙修的時候哪怕沒有很主觀的認知,但說不定她很是學以致用了一番,以至於漂亮大兄弟念念不忘輾轉反側,若是對方還是第一次,那這麼個血氣方剛的年紀,猛然開了葷,還是一上來就是滿漢全席……

贏然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但若是真的那複婚的道路應該會順利很多,但同樣的複婚後再離婚就有些麻煩了。

總不能等到他厭煩了再離婚吧……

順手拿起奶茶猛吸一口冷靜冷靜的贏然咬著Q彈的珍珠,想想這位貢獻的巨額氣運積分能換的盲盒: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我這樣是不是太沒有節操了?”贏然湊過去歪著頭問道,“你成親了嗎?”

“沒有。”男人回答的很是乾脆,眼皮不停的往下耷拉,看樣子又要昏睡過去了。

“除了我你還有過彆的女人嗎?”贏然揚起眉。

“沒有。”男人失焦的雙眼徹底被眼皮蓋住,手還執著地扒拉著贏然的手。

“那你訂婚了沒有?”贏然問得更加詳細一些。

大家都是單身的話,沒節操就沒節操也不妨礙彆人,她幫他療傷,他給她蹭氣運,雙贏,但要是對方已經有主了,前頭她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還糾纏,知三當三就太挑戰贏然的底線了。

“……沒……”扒拉贏然的那隻手頓了頓,好一會兒嘴裡才吐出一個字,然後就徹底昏睡過去了。

“很好,完美。”贏然收回自己的手,回到自己所在的長榻,點開係統界麵隨意掃了一眼日子,就發現日誌被刷頻了【和漂亮大兄弟身體接觸獲得氣運5點】就剛被人扒拉著手那一會兒,她的氣運積分界麵就多了300積分。

贏然驚呆了:這是什麼神仙氣運充電寶人設!這也太厲害了吧!

二話不說贏然直接從長榻轉移到床邊,發現長時間握手的姿勢不太舒服,馬上又轉移到床上,試了各種辦法之後,最後贏然脫了襪子坐到了床尾把雙腳伸進大兄弟的被窩,一雙腳貼上了對方的大腿。

積分果然每隔二十秒左右就上漲5個點。

有了即時氣運充電寶的支持,贏然甩開膀子抽盲盒,成果包括但不僅限於:暖寶寶貼,保溫杯,消毒酒精,口罩,早孕測試紙,板藍根,曲奇餅乾,方便麵……衛生巾!

贏然雙眼發光的捧著一大包日夜加護墊的套裝,鼻子一酸……天曉得她是怎麼度過這些年沒有衛生巾的日子的。

上輩子修仙世界還好,為了讓女修更加專注於修煉,有專門的丹藥,雖然有些小疼,但是半個小時就能清乾淨也還算方便。

這輩子過來短短幾個月,她麵對的是難以想象的草木灰塞布包,這還是因為因為她這個身份是官家千金,要是換了鄉下窮苦女人,人家直接攢樹葉樹皮這種,稍好一點的也是做兩條換,還不是什麼細膩的棉布,而是粗布麻布這種,甚至一家子女人可能還要共用,想想就無比絕望。

為什麼眼中常含淚水?

是因為對衛生巾,她真的愛得深沉!

抽了一大堆東西,積分花的差不多,贏然也稍稍摸索出了一些規律,那就是開出來的東西,甭管是什麼,都一定是這個世界能用的,也就是說所有需要電力的東西都不會出現在盲盒裡,另外所有東西似乎都遵照著一定大小規則。

就目前而言贏然開出來的東西,最重的就是一桶十斤裝的調和油,比它更重的就沒有了,體積比它更大的也沒有。

另外一個就是盲盒開出來的物品在使用之後包裝會消失,損壞也會消失。

比如之前喝的奶茶,奶茶喝完之後,奶茶杯就直接化作光點消失了,而她不小心扯出一個缺口的創可貼,也是在她還沒有用的情況下就消失了。

不說秋雨和徐嬸看到贏然鑽了人家被窩後,震驚又複雜的心情,單說刑無傷第二次醒來,正趕上贏然吃完最後一個曲奇餅乾,然後親眼圍觀了一波,她手中色彩鮮豔的盒子轉瞬化為光點的場景。

刑無傷:我要麼是在做夢,要麼就是到了仙家地方。

“你醒了?餓不餓?”贏然這樣問著也不管對方什麼回答,直接打開了係統自帶的一立方米儲物櫃,從裡麵拿出單獨放在一邊的南瓜粥,三兩下爬到另外一頭,一把把人撈起來靠在自己身前,給南瓜粥插上吸管懟到對方的雙?唇間,“還是暖的,彆愣著,吸啊。”

刑無傷下意識吸了一口,溫熱的米粥細膩粘稠,軟糯的南瓜和米粒已經不分你我,淡淡的甜味一點不膩。

“彆停接著喝,都是你的。”贏然看著透明杯子裡的南瓜粥不停下降露出了笑容。

她不是不喜歡南瓜,隻是吃厭了,小時候家裡收到過親戚送來的大南瓜,實在太大也不好放冰箱,而且放了冰箱也不好吃了,於是開了之後一家子吃了整整一個月南瓜粥南瓜飯。

大人或許不覺得什麼,甚至還覺得挺不錯,但對於幼小的她來說,著實是一樁心理陰影,那一個月大概是用儘了她和南瓜之間生生世世的緣分,以至於她長大後無論吃什麼都會下意識掠過南瓜這個選項。

所以抽到南瓜粥的時候贏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倒掉吧有些太可惜了,吃吧她實在是不想吃,給秋雨他們隨便誰吃都要解釋這粥哪裡來的,吃完的瞬間杯子消失又該怎麼說法。

於是她在硬吃和放著之間糾結,然後漂亮大兄弟醒了。

剛醒來的漂亮大兄弟不就是最好的處理南瓜粥的對象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贏然看人把南瓜粥乖乖吸完了,立刻連杯子帶管子直接往床外一扔,抽出紙巾給人嘴巴一抹往外一扔,徹底毀屍滅跡。

“很好。”贏然點頭,“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讓她叫他漂亮大兄弟吧。

“無傷,我姓刑,不過認識我的人都叫我的字,我字臨川。”刑無傷這次醒來比上次好一點,意識清醒了一點,但是因為目睹了盒子杯子瞬間消失的【法術】,所以這會兒的認知還有些飄忽,“你呢?你叫什麼?你……是仙女嗎?”

“你覺得我是仙女?”贏然把人往上撈了撈,拖過旁邊疊好的被子塞到刑無傷身後,然後盤坐到他的對麵,雙手撐著自己的臉頰,“那說不定我真的就是你的小仙女。”

畢竟也是修過仙的,厚著臉皮稱自己一聲小仙女也不為過吧。

“那……仙女的尊號?”刑無傷不是輕易被人忽悠的人,但是眼前的女子太過特彆了,他沒見過的杯子和管子,可以讓東西立刻消失的法術,她對於自己平和自然仿佛沒有男女之分的那種瀟灑和隨意,最重要的是他那消失了大半的怨毒。

若說對方真的有些非人的手段,那就說得通了。

贏然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長時間留人,所以直接講真名肯定是不行的,想了想笑著道:“你叫我合歡就好了。”

“合歡仙子?”刑無傷睫毛顫了顫,心中猜測對方是合歡花仙子,還是類似於歡喜佛那樣的仙子……

“直接叫我合歡就可以了,我這裡沒有這種規矩。”贏然擺了擺手,下床遞過來一個托盤,盤子裡有水囊,油紙包好的火折子,放著碎銀子銅板的荷包,還有從衣服裡拆出來的一大包油布袋子包裹的東西,“你的衣服爛了不能穿了,東西都在這裡你看看還有沒有缺的。”

這個時代的衣服牢固性普遍不佳,衣服過了幾次水之後就很容易洗爛,也不知道他那一身衣服在水裡泡了多久,反正徐嬸洗的時候還沒幾下就搓爛了。

不過這人身上的東西還準備的挺齊全的,是個生存達人。

“多謝合歡仙子。”刑無傷喝過南瓜粥之後有了些力氣,接過托盤並沒有顧慮直接打開了油布袋子,裡麵是幾個扁平的用蠟罐子和一疊用油布包裹著的東西。

“不客氣,你這是什麼?藥?”再說一次,真的很周全。

“一半是藥一半是調料。”刑無傷見贏然微微瞪大眼,有些不自在,“我常遇見一些意外,不得不自己學一些手藝。”

“技多不壓身,非常好。”贏然給予了高度肯定,她要是當初在現代多學點,也不至於在修仙界活得那麼生無可戀了。

“合歡仙子救了我,按說我不該用這種俗物來報答,但我如今身無長物,所以還請仙子收下這點心意。”另外油布裡包裹的是一卷銀票,刑無傷隻給自己留了一張,剩下的全部遞給了贏然。

贏然下意識接過,吞了吞口水,有些遲疑地道:“我倒是不介意你用什麼道謝,但是這些似乎有些太多了。”

快拿走!不要用金錢腐蝕我的意誌!

“不過一些錢財罷了,仙子無需介懷,我如今還不能起身,等我能行動了,我定然讓人準備更有誠意的禮物。”刑無傷一無所覺的發表著土豪的講話。

“……倒也不必如此。”贏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