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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流域 Marey 4324 字 6個月前

京城裡最受寵的世子爺。然而局勢瞬變,父親前線殺敵,昔日熟悉的同伴也一一受封去了前線,關山南也入營為兵,馬上要去打仗了。

賀淩忽然覺得了無生趣,隱瞞了身份去參軍,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將士,同關山南去前線殺敵。

優越的家世讓賀淩什麼都不做,都能榮華富貴一輩子,所以賀淩前十幾年並沒有夢想,想要什麼都有人主動遞到他手邊。可後來跟關山南從了軍,賀淩開始渴望建功立業,想要天下百姓記住他的名字。

回想往事,賀淩忍不住想笑,但他沒能笑出來,就咳嗽得直吐血。

“關山南,我...我做到了,”賀淩微笑著說,“我..我不..不是彆人說的...紈...紈絝了。”

關山南眉眼都是血,眼裡更是充滿了難過、害怕,賀淩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見過這樣子的關山南。

他當然知道關山南為什麼會這樣。

“不要難過。”賀淩不喜歡看到關山南難過,他抬起手想給關山南擦眼淚,手卻沒力氣抬高,隻得重重地往下沉。

好在關山南及時握住了賀淩的手,也是這時,賀淩才發現關山南的手在發抖。威名震懾敵軍的關將軍有一天也會害怕到手抖,賀淩忍不住想笑,可一笑就會咳嗽,連帶著%e8%83%b8口疼。

賀淩沒停下,還繼續在笑,同時有很多話想說。然而賀淩卻張不開口,隻能盯著關山南看,但他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往事浮現在眼前,賀淩看到了第一次遇到關山南的場景,也看到了這些年兩人相互扶持,約定等平定戰亂,就要一起下江南遊玩。

可這一天終究是等不到了,過往的所有最終演變成一支箭,直直地朝他射來,斬斷了畫麵,也定格了他的生命。

賀淩忽然很難受,一點都笑不出來了,轉而想哭。

他也確實哭了。

吳資堂喊卡後,助理忙拿著水走了過來,可陸捎哭的太傷心,太陽%e7%a9%b4攪著疼,趴在淩原野懷裡不想動。

淩原野用口型讓助理先離開,然後抬手輕拍陸捎後背,“沒事了,已經演完了。”

幾個月投入式的演出,讓陸捎對賀淩感情很深,所以才會在殺青時哭得停不下來。他難受當年打馬京城過、笑容明%e5%aa%9a的世子爺被迫承擔重任,成為了昔日完全不一樣的人。

陸捎不喜歡這種變化,他希望賀淩永遠是一開始的樣子。

“還哭鼻子啊。”陸捎還沒止住哭,身後便傳來了吳資堂帶笑的聲音。

陸捎從淩原野頸窩抬頭,哄著眼睛去看吳資堂,沙啞著嗓子喊了句吳導,“我沒哭。”

吳資堂輕笑,將手裡的花遞給陸捎,“殺青快樂。”

吳資堂遞完花後,又遞了一個小袋子給他,在陸捎疑惑地看過去時,笑了笑說,“殺青禮物。”

吳資堂開了頭後,劇組其他的工作人員也紛紛上前,將準備的禮物遞給陸捎,同時說著祝福的話。

送花的人有點多,陸捎有些抱不住了,他下意識朝淩原野看去,想要淩原野幫他分擔一點。不過不等他開口,淩原野就先猜到了他要做什麼,轉而主動幫他抱了花。

陸捎衝淩原野笑笑,收回視線繼續收禮物。

他心中感動,卻苦於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不停地說謝謝,臉跟耳朵還慢慢紅了。

“好了,大家注意點,我們陸老師都害羞了。”吳資堂及時出聲,打斷副導演的調侃,解救了被圍著打趣的陸捎。

陸捎感激地看了吳資堂一眼,“謝謝導演。”

“哈哈哈,這有什麼好謝的?”吳資堂笑著說,“晚上準備了殺青宴,你記得來。”

陸捎忙點頭,“好。”

陸捎又跟工作人員聊了一會,才抱著禮物走到淩原野身邊,“終於沒事了。”

剛進組時,除了淩原野跟吳資堂,其餘人陸捎都不熟,但幾個月下來,陸捎早和工作人員混熟了,他們也挺照顧他的,如今陸捎殺青了,有些工作人員還很不舍,才拉著陸捎說了這麼久的話。

“他們喜歡你。”淩原野噙著笑道。

陸捎驕傲地點頭,“我知道。”

要是不喜歡,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送禮物給他?不過說到禮物,陸捎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陸捎側頭瞪淩原野,氣呼呼地說,“你的禮物呢?”

工作人員都送了禮物,作為和他有大量對手戲的淩原野,難不成什麼都沒準備?

想到這個可能陸捎就莫名煩躁,看淩原野的眼神更不和善了,大有一種你要是沒準備你就完了的意思。

淩原野迎上陸捎的眼神,勾著嘴角笑了,說出口的話卻跟禮物毫無關係,“幾點的飛機?”

為了拍戲陸捎已經耽誤開學了,現在戲拍完了,陸捎肯定要立馬去報到。而且陸捎好久沒回家了,要不是陸捎攔著,岑雪早就帶陸父他們來北市看他了,知道陸捎快殺青了,岑雪當天就打電話給陸捎,讓他早早回去。

“明天上午九點。”陸捎沒中計,瞪著淩原野說,“彆想轉移話題,你的殺青禮物呢?”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休息室,淩原野將手中的花放在沙發上, 頓了幾秒才再轉過身,隔空和陸捎對視。

陸捎意識到不對勁了,疑惑地眨眨眼,“乾嘛看著我?”

淩原野沒說話,隻是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麵放的一個袋子,再走回到陸捎麵前,將袋子遞給他。

陸捎知道這大概就是淩原野給他準備的禮物了,他抿嘴笑了起來。“原來你準備了啊,那為什麼......”

陸捎伸手去拿,淩原野卻突然收回手,震驚得陸捎話也沒說完。

淩原野低下頭,沒去看陸捎的眼睛,怕一看他就會膽怯,以至於不敢再往下。

淩原野打開袋子,從中拿出一封包裝的很好的信,沒怎麼猶豫地遞給陸捎。

陸捎還陷在淩原野突然收手的事裡,不明白淩原野都決定送禮物了,又為什麼要在最後收手。陸捎想了很多,結果就見淩原野遞了封信來,陸捎快被淩原野搞糊塗了。

這次陸捎沒急著伸手,而是準備先問清楚,“什麼意思?”

“殺青禮物。”淩原野將袋子遞給陸捎,和他說了句殺青快樂,才晃了晃手裡的信,“至於這個,”淩原野停頓一會,咽下到嘴邊的話,隻是強調道,“小鹿上飛機後再看。”

陸捎接過袋子,撇著嘴收下信,吐槽淩原野說,“你還玩上了。”

淩原野沒理會陸捎的吐槽,繼續強調道,“一定要上了飛機再打開。”

“知道了。”陸捎語氣聽著很不耐煩,但嘴角卻是上揚的,“淩原野你好囉嗦啊。”

淩原野但笑不語,陸捎也懶得理他了,好心情地拆禮物去了。

第37章

殺青宴上陸捎喝了一點酒,結束時路都走不穩了,還是淩原野背他回的酒店。好在酒後勁不大,陸捎沒太難受,洗完澡就躺床上睡覺了,連行李都沒收。

但陸捎第二天睡醒時,卻發現他的行李全收拾好了。

“我買了早餐,小鹿先隨便吃點墊墊肚子。”陸捎還沒徹底醒覺,忽然聽到淩原野這麼說。

陸捎抬眸看去,隻見淩原野換了衣服,正站在床邊笑。

“你沒去拍戲?”陸捎不答反問。

淩原野的戲份比他多,估計還要拍幾天才能殺青,而按照吳資堂的習慣,淩原野這個點應該在劇組準備拍戲了,怎麼卻還在酒店?

“跟導演請了幾個小時的假。”淩原野說,“快去洗漱吧,等會早高峰了路上容易堵車。”

陸捎哦道:“不用送我的。”

淩原野強調:“是我想送。”

明明以前淩原野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陸捎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或許分彆在即,陸捎聽到淩原野這麼說,忽然感到不自在。┆┆思┆┆兔┆┆網┆┆

他又哦裡一聲,不等淩原野再說,就起床洗漱去了。

回北市的日子像一場夢,陸捎感覺還沒過去多久,事實上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而這個過程裡他甚至拍了戲。

陸捎洗漱出來,看著他住了快三個月的房間,忽然有些不舍,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早晚有分彆的。

怕遇上早高峰堵車,等陸捎吃完早餐,兩人就出發了。

車是淩原野打的,行李也是淩原野幫忙搬上車的,陸捎乖乖地站在一邊,等淩原野做好了一切,才拉開車門坐上車。

從酒店到機場有一定距離,可神奇的是,上車後淩原野竟然沉默了,陸捎因此也一句話都沒說,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路,直到下車。

下車時行李也是淩原野搬的,他推著行李箱送陸捎進站,又包攬了彆的所有的活,而陸捎像是失去行動能力的人,始終安靜地跟在淩原野身後。

但在淩原野值機完,帶他去安檢處時,終於有些受不住這沉默了,想問淩原野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隻是不等陸捎開口,淩原野先出聲了:“到了!”

陸捎抬頭一看,原來是已經到了安檢處了。

淩原野將手上的東西遞給陸捎,露出離開酒店後的第一個笑,“去安檢吧。”

這個點機場人不多,安檢處尚且不用排隊。

陸捎掃了眼不遠處已經準備就緒的工作人員,卻並沒有立馬過去安檢,而是抬眸和淩原野對視,“為什麼不說話?”

陸捎問的很直接,“既然不想送我,你可以不來送的。”

走之前淩原野還說想送他,現在看來那都是騙他玩的吧?淩原野要是真的想送他,不可能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跟他說。

陸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也越而氣憤,儘管陸捎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陸捎一把拿過淩原野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要走。

但陸捎沒走成功,因為淩原野攥住了他手腕,“淩原野你什麼......”

陸捎質問的話沒說完,就被淩原野用力抱住了,“不是故意不說話的,”淩原野下巴搭在陸捎肩上,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打在陸捎耳廓,讓他覺得有些癢,“不說話是怕一說就忍不住了。”

淩原野低低歎了口氣,說出來心裡話,“小鹿,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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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飛機起飛,陸捎才從淩原野的懷抱中回神,但耳朵跟臉上的熱意都沒消散。

陸捎雙手捂住臉,懊惱地罵了淩原野一句,怪他突然抱他,害得他臉紅。

“有話好好說,做什麼突然抱人?”陸捎邊嘟囔邊去找平板,想看看電影打發時間。

隻是陸捎一打開袋子,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封信。

陸捎想起昨天淩原野說的話,他伸手拿起信,好奇信裡到底寫了什麼,才會讓淩原野說那些話。

陸捎不住嘀咕,吐槽淩原野事多,可聲音裡卻聽不出一絲不樂意。

陸捎拆開信封,展開信紙,態度隨意,隻當這是一封普通的信。但等陸捎看清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