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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反派仙君 飛翼 4359 字 6個月前

來。

當看見三道雖然模糊卻還是會能看出大概模樣的人影之間發生的一切,合歡宗宗主閉了閉眼睛。

芝芝乖乖地靠著他,一動不動,不想他這個時候因為自己費神。

“執法殿何在?”合歡宗宗主突然冷冷開口。

沒多久,幾個身穿不同法衣,麵容精悍的合歡宗門人將兩個苦苦求饒,口中百般央求辯解的修士押解了出來。

這兩個修士麵容驚慌,雖然口中在大聲叫著冤枉,努力辯解,可驚慌失措之下卻辯解得更加蒼白無力。

當看到在合歡宗門外已經變化得極為巨大的圓鏡裡的合歡宗宗主,他們才想求饒,就聽合歡宗宗主對一個快步而來的精乾老者問道,“謀害同門,同門相殘,執法殿如何處置?”

宗門各有法度,他身為宗主,自然要詢問執法殿。

“點破丹田,廢去修為,逐出宗門。”老者沉聲說道。

合歡宗宗主微微頷首,覺得這倒是公平,看向那少年。

“你覺得如何?”

“可以。”少年緩緩說道,英俊的麵容卻無悲無喜,很平靜的樣子。

芝芝欲言又止。

這是彆人家的事,狐狸崽兒覺得自己不應該多說話,討人嫌。

可是,可是……

她就是覺得,把人害死了,為什麼隻逐出宗門這麼簡單呢?

難道不應該,不應該償命的麼?

狐狸崽兒垂頭,揪了揪自己的小褂子,胖嘟嘟的小臉有點小糾結。

合歡宗宗主垂頭看了一眼這突然糾結起來的小家夥兒,隻當她是覺得宗門法度過於嚴厲嚇壞了,就垂頭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一邊嚴肅地說道,“謀害同門罪無可赦,就這麼辦吧。”

他這樣決斷,執法殿頓時沒客氣。

那老者親自出手將哭喊著的兩個合歡宗修士的丹田點破,數十年的修煉儘付流水,之後將這兩個丹田破碎後快速虛弱蒼老的修士丟在大門前,合歡宗執法殿的人便離開了。

“從此,他們不再是貴宗弟子,是麼?”江亥突然問道。

正冷眼旁觀的廣陵仙君突然微微挑了挑眉梢兒,似乎想到了這少年為何這樣問。

合歡宗宗主臉色複雜地看著這少年,掃過還無知無覺的門下弟子們,再看江亥,不由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

“是。從此以後,他們都不再是合歡宗弟子。”

“那就好。”

少年話音未落,豁然抬手拍出兩道黑色靈氣,重重地拍在那哀嚎著的失去修為的修士的頭頂。

“啊!”合歡宗弟子們驚恐的聲音裡,兩個修士從頭到腳被靈氣拍成兩團散碎的血肉!

血水橫流,血肉模糊,芝芝還未見到血光,一旁,廣陵仙君修長的手指已經覆蓋在她的眼前。

合歡宗宗主微微偏轉圓鏡,避開了那兩片碎到看不出人形的血肉,廣陵仙君這才收回手,要抱芝芝回去。

芝芝什麼都沒有看到,歪了歪小腦袋,一邊往廣陵仙君的懷裡貼貼,一邊好奇地問道,“壞人死掉了麼?”

“是啊。”廣陵仙君輕飄飄地說道。

“那就好。”狐狸崽兒心滿意足地說道。

她剛剛還覺得害死人,造成一個人在那什麼魔域裡很痛苦地死去卻隻是被逐出宗門不太應該。

現在那兩個人被拍死了,狐狸崽兒頓時心裡敞亮起來。

因為那兩個修士已經不是合歡宗修士,路人,不算是對彆人家的事指手畫腳了,她拍著小%e8%83%b8脯,偷偷地,卻可以被人聽到的聲音跟自家爹爹搖尾巴說道,“殺人償命,乾得好!”

想到這是那英俊少年動的手,狐狸崽兒急忙對著圓鏡,小小地給他讚了讚。

第42章

一片驚呼裡, 還有一個小小的“乾得好”。

那英俊的灰衣少年在合歡宗弟子譴責還有排斥的目光裡,突然抬頭,透過圓鏡,靜靜地看了芝芝一眼。

無論是被譴責, 還是排斥抗拒, 都沒有讓他的臉色有半分變化。

在聽到芝芝的支持和認同, 他卻對圓鏡裡微微頷首,之後再也沒有其他。

“你……剛剛為何不直接動手?”合歡宗宗主對死了兩個坑害同門的混賬家夥不感興趣,也沒有門下弟子那般覺得這少年出手狠辣, 突然翻臉殺人如魔族般殘暴之類的感覺。

見狐狸崽兒翹著尾巴小小一團窩進廣陵仙君的懷裡, 小家夥兒竟然沒害怕……他摸了摸嘴角,對江亥問道。

他想到江亥會出手殺人。

不過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忍耐到這兩個修士被逐出宗門,與合歡宗沒有關係之後再動手。

“坑害同門,他們應該受宗門懲處,自然該貴宗執法殿出手。我與他們乃是個人恩怨, 這是私事, 當在執法殿之後再出手。”

名叫江亥的少年一板一眼很有原則地說完,目光落在一旁似乎對他有了幾分畏懼還有排斥,顯然感覺到他驟然殺人極為不安的合歡宗弟子,這才微微點頭。

“可他們已經受到懲罰。”剛剛一旁的渭河道君一直都在。

本來他是想帶著林青鏡回轉太一宗的。

不過當發現江亥是人魔混血, 又是送正道修士的屍骨歸宗, 他心裡微微一動,感到機會難得留了下來。

如今魔域之中不少的人魔混血回到了修真界, 作為正道第一大宗, 對這些混血的態度也很重要。

說起來, 太一宗寬容公允, 一向善待天下修士,自然也不會對人魔混血有什麼不喜。

隻是太一宗尚未想好要如何對待這些混血。

……收入門牆,總擔心這些魔族混血修士品行不行。

如今見到江亥,渭河道君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怎樣顯示太一宗公平公正,最好的辦法就是招收混血弟子,不過這些從魔域回來的混血良莠不齊,他們對他們的心性也有些顧慮。

如今這江亥就讓渭河道君眼前一亮。

畢竟背負撫養自己長大的正道修士們的骸骨返回宗門,至少這江亥也有個知恩圖報,信守承諾的好名聲,品性也能過得去。

而且這少年麵容英俊挺拔,外表受魔族的影響不大,不會讓人感到過於畏懼排斥。

收下江亥這樣的一個弟子,不僅會令人覺得太一宗親善友愛,也會讓這些人魔混血的後裔感受到太一宗的好。

兩全其美。

所以,當江亥開口控訴的時候,渭河道君就站在一旁,隨時都等著為這少年說一兩句公道話。

他本以為合歡宗宗主不會願意家醜外揚,會護短,不答應懲處犯錯的人。

沒想到合歡宗宗主直接將這兩人點破丹田,逐出宗門。

不過這好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等那兩個修士被執法殿責罰完畢,渭河道君才正要開口與江亥搭話,萬萬沒想到一轉眼,這少年就將那兩個本就失去修為,已經沒有多少時日的修士劈成了肉醬,血肉橫飛。

這樣迫不及待,一刻也等不得就要報仇,下手狠辣至此的心性,頓時讓渭河道君的心裡一涼。

再看這少年依舊沒有表情的臉,渭河道君心裡不由生出厭惡。

這樣睚眥必報,而且,殺人手段殘酷至此,對一向信守道德正直的渭河道君實在無法忍受。

更何況,在那圓鏡中,還有一個他剛剛極為在意的小家夥兒奶聲奶氣的聲音。

殺人償命乾得好?

他不知是厭惡江亥更多,還是厭惡那圓鏡中說出這麼狠毒的話的小孩子更多,英俊的臉上滿是厭惡。

“孫海在魔域被魔族關押做苦力,日夜被鞭打踐踏,受儘苦難。”

江亥麵對渭河道君突然指手畫腳皺了皺眉,很快平靜地說道,“他最後死於魔族重擊,那時候沒見有人為他說話,心疼他可憐。”◢思◢兔◢在◢線◢閱◢讀◢

見渭河道君眯起眼睛看著自己,這英俊的灰衣少年慢慢地問道,“你是合歡宗修士?”

“不是。我是太一宗修士。”渭河道君傲然道。

“那合歡宗修士的事,與你何乾。”江亥乾巴巴地說道。

“你!”

“太一宗……”這少年念了念,突然又彎腰,將自己剛剛已經整理好的大包裹又打開,拿出兩個大大的黑木盒子,遞給渭河道君說道,“太一宗鬆正,鬆直的骸骨。他們為了保護凡人被魔修圍攻,寡不敵眾被俘虜後送去魔域。既然你是太一宗長老,麻煩你帶他們回歸宗門。”

他靜了靜,看著露出幾分詫異的渭河道君,緩緩地說道,“他們一直到死,都不負太一宗庭訓。”

身為正道修士,保護他人戰鬥到最後一刻,就算是被俘虜,受儘折磨,依舊不改初心,未曾動搖。

他將他們的骸骨都帶回修真界,也希望他們的曾經堅守的本心還有信念,也讓旁人都知道。

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沒有改變。

至死不變。

渭河道君捧著這兩個很破舊粗糙的大大木盒橫在%e8%83%b8`前,冷哼了一聲。

“你怎麼不隨我將他們親手護送回宗門?”

“你不喜我,想必不屑於我為伍。”江亥平淡地說道,“讓他們回歸宗門就是,誰送他們回去都一樣。”

他沒有大肆要宣揚自己如何如何有情有義的意思,也沒有拿著所謂的送歸骸骨對這些宗門有什麼要求的樣子。

渭河道君眯起眼睛看他,手中靈光一抹,將一個儲物戒拋給他。

“謝禮。”他盯著江亥說道。

灰衣少年搖頭說道,“不必謝禮。”

他將儲物戒丟還給渭河道君,一旁正沉著臉看著他的林青鏡微微皺眉,覺得他不識好歹,又覺得這人殺性太重令他厭惡。

然而這英俊少年對上林青鏡的目光後就冷淡轉開,顯然對林青鏡這個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同齡人不感興趣。

他將剩下的木盒都收拾好,重新背上,慢慢地越過臉色各異的在場的所有人,往遠處走去了。

與皺緊眉頭的林青鏡擦肩而過。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圓鏡裡。

合歡宗宗主看了臉色難看的渭河道君片刻,見已經沒有自己需要操心的什麼事,便叮囑弟子們收拾收拾那些血跡。

待關閉圓鏡他才對一旁的廣陵仙君說道,“這小子比渭河大氣多了。”渭河道君的一個“謝禮”,就成了恩怨兩清。

這是江亥送回骸骨,太一宗回報他一個儲物戒後,恩怨兩清,彼此都不必糾纏的意思。

防著那少年呢。

恐怕渭河道君那一刻擔憂的,是江亥會要求太一宗更多的東西,所以拿儲物戒堵這少年的嘴。

誰知道這英俊的混血少年啥也沒要,直接走了……

渭河可真是丟臉。

小氣吧啦的。

“太一宗死的這兩個倒可惜。”廣陵仙君漫不經心地說道。

太一宗隕落在魔域的這兩個修士,倒的的確確值得稱讚……比渭河可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