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景白安將蘇月見護在身後,淡淡道,“希望那時,你我光明正大的戰一場,而不是拿無辜之人作為要挾。”
他很想將齊沐永遠的留在雲宋,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可眼下,他不能這麼做。
兩國已簽訂了議和文書,若他殺了作為使臣的齊沐,這文書便作廢了。
雲宋剛換新帝,內亂才平,國庫並不充盈,不適合打仗。
況且,一旦戰事起,便是死傷無數,無數家庭支離破碎,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齊沐勾了勾唇,低頭看向懷中昏睡的人,大步走向早已候在不遠處的馬車。
“想要她,就跟上來吧。”
菘藍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他毫不猶豫的翻身上馬,緊緊跟了上去。
蘇月見擔憂道,“他會不會…”
景白安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輕聲道,“不會。”
做了這麼久的對手,他了解齊沐,就如齊沐了解他一樣。
他也能猜到齊沐為何會對花楹動心。
齊沐生來就在權利的中心,自小就麵臨著爾虞我詐,需要費儘心思的周旋才能活下來。
他能從一眾兄弟裡脫穎而出,越過嫡兄得到族中的重視,心境手段可見一斑。
孤身殺出重圍爬到如今的位置,早練就一顆無情冷血的心,情之一字對他而言,是虛無不值一提的。
但同樣也是極為奢侈的。
他沒有被愛過,也沒有愛過人。
他是在陰謀算計中長大的。
當他遇見一個純淨到無瑕的姑娘,沒有毀之後快,那就必定會成為他唯一的軟肋。
他寧願用刀劃傷自己,也沒有傷過花楹半分,足矣說明,他選擇了保護,而不是摧毀。
且他不會將花楹帶走。
若是他生了這個心思,早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帶花楹離開了。
他既然選擇放手,就不會傷害一個能用命保護花楹的人。
馬車裡,齊沐打濕帕子溫柔的擦去花楹麵上的汙漬。
直到露出那張白淨的臉,他才彎了唇角。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個有福氣的。”
他看的出來,菀平縣主是真的在意她,那個男人也是真心的。
看來小楹兒說的不錯,她的姑娘待她很好,她過去十幾年也過的極好。
其實,不用試探他也能看得出來。
若非在寵愛中長大,她又怎會被養的這般純淨美好。
美好到,他舍不得將她帶進他的世界。
他不是沒想過將她帶走,隻是…他的世界是灰暗的,是見不得光的。
像她這樣的小白兔,去了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他也並非沒有把握護住她,可他還是舍不得,舍不得毀了她。
那就讓這段屬於他們回憶,留在這裡吧。
齊沐伸手捏住那張白淨的臉,手上微微使了些力,“你可要記住你的承諾,所有來世,給我做一輩子的…貼身丫鬟。”
這輩子他們就彆再見了,他怕再見到,就舍不得放她走了。
齊沐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幾道紅印,輕嗤了聲,“怎麼這麼嬌氣。”
而後他又伸手在另一邊捏了捏。
“停車!”
“大人。”隨從在馬車旁喚了聲。
“把小楹兒給後頭那東西送去。”齊沐懨懨道,“告訴他,那紅木箱子裡,是我給小楹兒準備的嫁妝。”
隨從默了默,無聲歎了口氣,剛要應下,卻又聽齊沐不耐道,“罷了,給我另備一匹馬。”
這丫頭嬌氣得很,要是在馬背上顛簸回去,怕是骨頭都要散了。
就把馬車一並給了她吧。
隨從,“…”
“是。”⑤思⑤兔⑤網⑤
菘藍看見馬車停下,便急忙跟了上去,隻見到齊沐飛身上馬的背影,和那隨從遙遙傳來的聲音,“這輛馬車和驛站中的紅木箱子,是我家大人給花楹姑娘備的嫁妝。”
菘藍翻身下馬,飛快的衝上了馬車。
裡頭花楹仍在昏睡,臉上的汙漬沒有了,但兩頰卻多出幾道紅印。
且很是對稱。
“齊沐!”
菘藍氣的重重吸了口氣。
他將花楹抱起欲帶出馬車,可又想起自己是騎馬來的,沉默了半晌後,菘藍將花楹小心的放回榻上。
罷了,回京城再把這馬車燒了。
景白安與蘇月見沒等多久,便見菘藍趕著馬車回來了。
蘇月見提起的心這才落下。
“夫人,可能安心與我回府拜堂了?”
景白安摟著蘇月見騰空而起上了馬背,在她耳邊輕聲道。
夕陽的餘暉灑在二人紅色的喜服上,添了幾縷紅光。
姑娘彎彎的眼裡,盛著嬌羞與幸福,男人的目光溫柔到了骨子裡。
“駕!”
馬兒飛快的奔騰,風自耳邊呼嘯而過,火紅的嫁衣喜服糾纏在一起,似不分你我。
青絲飛舞間,二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真真是郎才女貌,宛若天作之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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