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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錦衣衛大人 榶酥 4378 字 6個月前

子心裡都過不去。

且師父師姐都從未治死過人,她不能丟師門的臉!

幸運的是,在蘇月見的虎視眈眈下,男人沒讓她丟臉。

不久,男人身上的溫度逐漸下降,丫鬟也在一旁用帕子擦拭降溫,小半個時辰過去,男人的體溫終於正常。

蘇月見替他把了脈後,才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

幾個丫鬟也累的直喘氣,紛紛跪坐在地上休整。

“總算是沒砸了師父的招牌。”

姑娘們對視一眼,不知為何噗地笑出了聲,頗有種猶如劫後餘生之感。

“這郎君也算是命不該絕。”笑完後,花楹眨眨眼道了句。

若不是遇上了姑娘,恐怕此時都已經去投胎了。

白蘞理了理額邊垂下來的發絲,淡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木槿看向昏睡著的男人,突然蹦出了一句,“這位郎君瞧著是貴人相。”

這話惹得幾人紛紛打趣,“木槿何時會看相了?”

木槿神色不自然的咳了聲,眼神閃了閃道,“看東街集市算命的算過幾回。”

很難想象,一向嚴謹沉穩的木槿姑娘竟然會立在街頭偷師,幾位姑娘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木槿剛開始還板著個臉,而後唇角的笑意卻怎麼也繃不住。

溫馨歡樂的氣息為這寒冬添了一絲暖意。

就連昏睡中的男人那一直緊蹙著的眉頭也逐漸舒展。

第8章 敲山震虎

孟春這場雪,足足下了三天才停歇。

各家姑娘過了初時那股新鮮勁兒後,便受不住這寒氣,各自回府關上房門取暖。

直到二十,晨曦初露,萬物蘇醒。

白雪逐漸融化,銀裝素裹緩緩褪去,露出人間原本該有的煙火氣兒。

“姑娘,今兒一早院裡在掃積雪,有好幾個往柴房那邊去,被菘藍攔下來了。”白蘞給蘇月見描完眉,放下螺子黛,輕聲道。

“人多眼雜,若是有心思的,怕是防不勝防。”

蘇月見嗯了聲,看向窗外。

在陽光的照耀下,枝頭的白雪開始化成水珠兒,要落不落的掛著。

倒是難得一見到景象。

目光微移,隻見三兩丫鬟婆子握著掃把,有意無意靠近柴房,菘藍冰冷的眼神掃過,幾人陪著笑折身遠離了些,但餘光卻依舊黏在柴房門口。

蘇月見不由莞爾,“嗅覺倒是靈敏。”

為免惹人生疑,她這兩日都是夜裡過去,菘藍也是守在柴房裡頭的,白日看來並無什麼不妥,不想這些人卻還是有所察覺了。

“狗鼻子自然比人靈敏些。”花楹嗤了聲,氣嘟嘟道,“姑娘何不將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趕出去,留在院裡礙眼得很。”

木槿看了眼外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姑娘,那位郎君雖還未醒,但如今已無生命危險,不如早些將他送出府,叫菘藍尋個地兒安置著。”

留在府裡,始終是個隱患。

白蘞沒做聲,但很顯然,她的意思與木槿一樣。

姑娘家的清白何其重要,若被人發現降香院裡有外男,霖安城還不得炸了鍋。

好半晌後,蘇月見才應聲,“也好,今夜子時便讓菘藍將他送出去,先尋個屋子安置,每日請大夫過去瞧瞧,等人醒來…”

“醒來姑娘待如何?”花楹眼睛一亮,脆聲道。

小丫鬟臉上藏不住事,輕而易舉就叫人看透了,蘇月見抬手在她額上一敲,“醒來自是將人送走,還待如何?”

花楹揉了揉額頭,癟癟嘴道,“奴婢知道了。”

而後似是不甘心般,又試探道了句,“若那郎君身家清白呢?”

“奴婢還未見過生的這般好看的郎君,比那些來府中提親的郎君好看多了,若是身家清白,品性正直,與姑娘倒是極為般配的。”

花楹一股腦兒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花楹!”木槿的臉色頃刻就冷了下來,厲聲嗬斥,而後走到窗邊將窗戶落下。

白蘞也皺了皺眉不讚同的看了眼花楹,“你這丫頭愈發口無遮攔,姑娘的大事豈是能隨意說得對的,被旁人聽了去可了得!”

花楹也意識到說錯了話,急忙跪下請罪,“姑娘,是奴婢嘴快了。”

卻見蘇月見伸手將花楹拉了起來,拍了拍她膝蓋處的裙子,打趣道,“原還以為是小花楹瞧上了人家,原是替姑娘著想。”

花楹抿抿唇,心中愈發內疚難安。

若是因她嘴快毀了姑娘名聲,她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小丫鬟眼睛濕漉漉的,連鼻尖兒都冒了紅,可憐兮兮,我見猶憐,惹的蘇月見哭笑不得,“我都還未訓你,你倒先哭上了。”

“姑娘,奴婢……奴婢沒哭。”就是心中不安,很是內疚。

“好了,這房裡無他人,倒也無礙。”蘇月見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直起身子若有所思道,“再說,那郎君確實生的極好,若真是家底清白的,姑娘我倒還真要考慮考慮。”

花楹眼睛一亮,剛要開口卻又聽蘇月見道,“但……無論怎麼看,他的身份怕都不簡單。”

她不是喜歡惹麻煩的人,哪怕這人生的再好看。

“所以小花楹要記住,這些話萬不可再說,禍從口出,言多必失的道理,花楹定要謹記。”蘇月見正了麵色看向花楹道。

花楹忙點頭,認真道,“謝姑娘教誨,奴婢記下了。”

蘇月見輕輕一笑,看向木槿,“院裡是時候該整頓整頓了。”

這些年不論陳小娘暗中有什麼動作,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念著幼年情分,二來,府中就她一個小娘,這些年管著家沒有功勞亦有苦勞,於情於理,她合該忍讓尊重幾分,且家和萬事興,她不想鬨得後宅不寧。

木槿微怔,片刻後道,“姑娘想用什麼理由?”

蘇月見輕笑,“既然她想將我教的傲慢霸道,那便如了她的意。”

“是,奴婢明白了。”木槿頷首應下。

“對了,明兒個你們便將我給二姑娘添的嫁妝例一份單子送到香蘭院,將東西也一並抬過去,就說…”蘇月見頓了頓,才道,“就說是我作為嫡姐,給妹妹的添妝。”

“至於三郎,待我出閣前,自會留些給他。”

幾個丫鬟對視一眼,雖麵上有不滿,但還是恭敬應下,“是。”

花楹本是想說些什麼,可想到姑娘剛剛的訓誡,便咬咬唇不甘不願的閉了嘴。

蘇月見將她的神色瞧在眼底,失笑道,“小花楹想說什麼?”

得了赦令,花楹便忍不住了,“姑娘,二姑娘這些年每回來降香院,都要拿些物件兒走,一來二去,價值已算不菲,倒不是奴婢心疼那些物件兒,而是替姑娘不值,二姑娘但凡有半分感恩之心,奴婢絕不說什麼。”

小丫鬟滿臉不忿,五官都皺快到一處去了,蘇月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鼓起來的腮幫子,安慰道,“不論她待我如何,但作為嫡姐,給妹妹添妝也算是儘了一份心意,姐妹一場,我做到仁至義儘,便算是無愧於心了。”

“再說了,一並給了她就免得她再來降香院纏人,豈不落得清淨。”

她願意三番兩次耐心的教導小丫鬟,是因為她心裡清楚,小丫鬟良善純淨,處處為她著想,也沒有害人的心思,她樂得多費些心。

若是蘇銀朱那樣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實屬沒有什麼耐心提點。

午時,降香院難得的熱鬨。

“姑娘器重你們,才叫你們去裡屋打掃,你們倒好,竟毛手毛腳打碎了姑娘最心愛的白玉瓶,毀了姑娘親手采摘回來的梅花枝,該當何罪!”木槿沉著臉訓斥著底下跪著的丫鬟婆子。

正是晨時欲靠近柴房的幾個下人。

“木槿姑娘明鑒,此事是萍兒一人所為,與老奴無關啊。”一婆子哀聲叫屈道。

那喚作萍兒的丫鬟早已嚇到花容失色,不住的請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木槿姑娘恕罪。”

“當時裡屋就你們幾人,誰也脫不得乾係!”木槿冷聲道,“姑娘有意提拔你們,你們便是這般回報姑娘的!”

“這白玉瓶可是郡主的嫁妝,先帝禦賜之物,今日你們進裡屋前,我便再三囑咐過,切莫大意損了姑娘房裡的物件兒,可你們卻偏偏毀了這禦賜之物,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要以此來陷害姑娘!”木槿沉聲道,“損禦賜之物的罪名姑娘可擔不起,今兒便是將你們都打殺了亦不為過。”

“可姑娘心善,不忍要了你們的性命,但降香院你們是留不得了!”

“來人!”木槿說罷,喚來幾個婆子,“各自打十個板子,哪兒來的便送回哪兒去,姑娘的降香院可留不起彆有用心之人!”

幾個婆子是做慣了粗活的,手上力氣也大,沒費什麼功夫就將幾人拖了出去。

“將院裡的下人都叫來瞧著,這便是彆有用心之人的下場!”木槿立在長廊下,待院裡所有人都到齊了,才又道,“都看仔細了,若再有妄想陷害姑娘的,便不是打了板子趕出院這般輕鬆了!”

降香院向來太平,這還是第一次這般大動乾戈。

大姑娘喜靜,雖這些年有些傲氣淩人,但待下人向來寬厚,今日之前,還未曾打罰過誰,平素也有小丫鬟毛手毛腳,不慎損壞過物件兒,但都是口頭責罰過幾句也就罷了。

今兒這般,著實將一院子的下人嚇得不輕。

不過想想也對,那可是禦賜之物,若大姑娘仍像往常一般輕巧揭過去,將來上頭怪罪下來,可就沒法子交代。

很快,院裡便是一片哀嚎,叫喚的同時,還不住的喊大姑娘饒命。

木槿皺眉,“姑娘正在午憩,未免擾了姑娘,還不將嘴堵起來!”

很快,便有下人拿了帕子堵住幾個丫鬟婆子的嘴,打板子的婆子也不敢手下留情,十個板子下去,人便什麼也喊不出來了。

“素%e5%90%9f,你去白蘞姑娘處要這幾人的出處,哪兒來的便送回哪兒去!”木槿說罷,沒再去瞥那幾人,折身進了裡屋。

不多時,素%e5%90%9f折回,身邊還跟著一位姑娘,手裡拿著幾頁名冊單子,兩人的神色皆有些複雜。

“辛辭姑娘,可是有什麼不尋常?”一婆子見此,上前詢問道。

素%e5%90%9f辛辭是二等丫鬟,平常幫著木槿白蘞管降香院的瑣事,地位僅次於大姑娘的三個貼身丫鬟。

辛辭看了眼素%e5%90%9f,須臾,辛辭才指了幾個婆子,沉聲道,“你們隨我將這幾人送回香蘭院。”

此話一出,眾人皆怔。

竟都是香蘭院的人?

“都散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都仔細著些,若是日後犯了同她們一樣的錯,可沒人救得了你們!”待婆子將那幾人拖拽起來後,素%e5%90%9f才掃過眾人,冷聲道。

素%e5%90%9f是跟著木槿的,神色語氣間也隨了木槿的嚴厲,眾人遂不敢再交頭接耳,忙應了聲是。

等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