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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岱嶽非常依賴自己筆下的東西,對於憑空產生的“劇情”,他非常抓狂,而且完全沒有辦法應對。

譬如很久之前,南榮岱嶽針對主角們設下了許多陷阱,如鬆香沉屍墓,那其實是南榮岱嶽的一個篩選機製,他和陳士驥都以為這一世的“陳釀”就是那個外來者,而外來者一定會為了製作九摶仙丹來找涅槃草。

陳釀的確來了,但魔主沒料到,還有一個封似月。

封似月這個名字,南榮岱嶽沒聽過,陳士驥也沒聽過,他們很茫然,不知道外來者到底是陳釀還是封似月。所以有了元德莊的試探,但傾海元尊嫉妒心切,要殺了這兩人,導致元德莊篩選失敗,傾海那老東西還被仙督府抓去了。

就連陳士驥奪舍的趙淑華趙大娘,也被仙督府扣留到死。

這也在南榮岱嶽預料之外,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還是陳士驥出麵,靠附身在趙大娘身上時探聽到的信息,奪舍已死修士的身體侵入了仙督府,保下傾海元尊,並依照計劃,前往隱洲,取定寒珠,抓封似月。

簡拂在魔門的身份一直是聖女,她想借機殺陳士驥,於是也領了找定寒珠、抓封似月的任務,並為自己捏造了“簡靈嫣”這個身份,去了隱洲。

隻是她沒有想到,陳士驥居然能夠奪舍馭靈宗死去多年的大師兄洛墨軒,還牽著一條狗來遮掩身份,讓她認不出來。而在陳士驥的重生記憶裡,簡靈嫣是前世給過他致命一擊的女人,所以他先下手為強,恨不得簡靈嫣橫死當場。

在遭到洛墨軒當%e8%83%b8一掌時,魔門聖女簡拂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簡靈嫣氣得差點切大號砍人!

但這也是南榮岱嶽沒有料到的,甚至在這種突發事件裡,南榮岱嶽的反應就像個軟弱的凡人一般無力。他竟然就那樣端坐在靡洲看戲,沒有對簡拂伸出援手,也沒有對陳士驥加以處罰,陳士驥甚至至今都不知道簡靈嫣就是簡拂。

如果不是封似月出手相救,簡拂恐怕真要去鬼門關了。

再譬如,陳釀闖入魔窟,南榮岱嶽也當場就麻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還被陳釀劈壞了一具分神。

分神是南榮岱嶽和陳士驥的一項重要技能,是他們主角的象征。但他們同時隻能操控一具分神,所以楚純柔認為,隻要殺光他們所有分神,一定能置他們於死地。

至此,楚純柔能夠找到的線索,就這麼多了。

她溫柔地道彆,然後神魂消散在了眼球秘境中。

陳釀聽得久久不能回神,許多的謎底在此解開,但陳釀絲毫沒覺得輕鬆。

如果按照楚純柔所說的,南榮岱嶽反而比較好應對,最難打的,是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具分神、根本不知道輪回了多少次的陳士驥!他們甚至到今天才知道,那個趙淑華,居然也是陳士驥!

封似月握緊了陳釀微涼的手指,安撫道:“彆怕,總會有辦法的。”

他心想,南榮岱嶽不足為據,血身大陣一成,他就涼了,到時候送回穿書局審判,喪葬一條龍直接安排得妥妥當當。

倒是這個陳士驥……

如何才能在滅了南榮岱嶽的同時,保證陳士驥不會黃雀在後、坐收漁利呢?難道隻能在陳釀成神之後慢慢處理嗎?

兩人離開法尊眼球,將其收好,然後前往了下一個目標——隱洲。

當然,他們對隱洲的陳家不做指望,但隱洲還有一股有生力量,就是他們的老朋友,梁家。

但來到隱洲後,兩人還是大吃一驚。昔日因為魔修緣故而安穩如常的四座大城,此刻竟然濃煙滾滾,封似月與陳釀對視一眼,馬上落地,找到一個還有氣兒的魔修,陳釀掏出一顆丹藥給他吃了,幫他順了順氣。

仙魔功法不同,陳釀和封似月都沒辦法輸入靈氣給他療傷,隻能在他彌留之際,傾耳聽他陳述。

“陳家……沒了……”此魔修斷斷續續道,“魔主……獻祭了陳家所有修士……墮仙坑……血魔神……呃……”

他斷氣了。

陳釀馬上起身:“南榮岱嶽已經動手了!他選擇血祭成神,恐怕已經將麾下魔修也丟進墮仙坑了!”

“我們也要儘快,”封似月嚴肅道,“不知梁家如何了,先去冰鋒嶺!”

兩人迅速趕往冰鋒嶺,果然見到梁家石堡內一片狼藉!但萬幸,他們沒有看到屍體和血跡。

陳釀在梁家轉了一圈,突然心中一動,他拉著封似月前往靈脈,微微試探了一番,靈脈的入口果然從裡頭關上了!

封似月點點頭,前去叩門,兩個陣法交換後,靈脈入口被打開,梁子晉小心翼翼探出頭來:“鏡眠兄?”

封似月大喜:“浮笙兄!你沒事!”

梁子晉招呼道:“進來說話!”

封似月和陳釀進入了靈脈,大吃一驚,這裡居然密密麻麻擠滿了人!有梁家修士,有凡人,還有一些陳家的魔修。

“隱洲出事了。”梁子晉道,“不知道魔主發什麼瘋,陳家數百名化神期以上的修士都被他接走,再也沒回來過,魂燈也都滅了。陳元暢那廝,連夜送了數十名陳家的小孩讓我爹幫忙照顧,說,陳家入魔的未入魔的修士都被填坑了。”

“墮仙坑?”陳釀蹙眉。

梁子晉點頭:“你也知道?”

封似月道:“看來南榮岱嶽已經等不及要晉升血魔神了,我們必須趕在他獻祭整片大陸之前阻止他!”

梁子晉道:“甚麼血魔神?罷了罷了,都不重要,眼下合起夥來對付南榮岱嶽才是真。”

封似月掃視一眼靈脈礦內部:“你們梁家有多少戰力?”

梁子晉有些心虛道:“家父重傷未愈,我梁家好漢也都受了不少傷,陳家修士倒是都還好好的,但……也不能指望他們出手。”

封似月一擼袖子:“傷員在哪兒?”

梁子晉一愣,馬上喜道:“對啊!鏡眠兄是醫修!”

陳釀道:“我也可以幫忙。”

兩人一同忙活起來,不出半日,整理好了梁家所有傷員,丹爐架起,各自煉丹,看得梁子晉瞠目結舌:“這難道是……夫唱夫隨?”

陳釀:“?”你開心就好……

匆匆治療了傷者,封似月又與梁家約了一個日子,說到那日就出來,反攻隱洲,直入溯回,為最終戰做準備。

梁子晉滿口答應,封似月與陳釀正要離開,突然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拉住了手。

這孩子穿著陳家的衣服,拉著陳釀問道:“你是家主之子嗎?你長得和主母一模一樣。”

陳釀一愣,明白他說的“主母”恐怕是自己生母。

但他對陳家無意,隻道:“我不是家主之子,陳雲醉才是。他還活著,以後他會回來帶著陳家重新崛起的。”

小孩卻猛地甩開了他的手:“不是!陳雲醉不是!”

104 最終戰(2)

◎“若還想要楚純柔和簡靈嫣的命,就自縛雙手,引頸就戮。”◎

陳釀一愣。

梁子晉趕緊拉著這孩子塞回陳家修士們懷裡,低聲對陳釀道:“陳雲醉的事……隱洲已經傳開了,他們都說陳雲醉委身魔門,非常……非常……所以陳家已經把他除名了,現在都宣稱你才是他們的嫡子……”

“?”陳釀聽了這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此刻才算真真切切明白了陳雲醉的絕望,同時也對陳家充滿了鄙夷!

這樣的家族,合該滅亡了才是!

陳釀氣呼呼地拂袖而走,封似月趕緊跟上,並讓梁子晉關好門。

“你莫氣了,”封似月無奈道,“他固然可憐,但他占了你的人生,還算計過你,這種下場本來就是他應得的。”

“我不是氣這個!”陳釀擰了擰眉毛,“我隻是覺得……算了,說不清楚。”↓思↓兔↓網↓

封似月隻好拉過他的手,將他摟進懷裡:“好好好,我知道。等結束後,我們陪著陳雲醉回一趟陳家,他說怎麼報複,我們就怎麼幫他,你說好不好?”

陳釀埋進封似月懷裡,%e8%83%b8口鬱結的氣總算順開了,他又有些羞赧,自己明明已經是大乘期的大佬,卻這樣嬌氣,生氣了還要人哄。

封似月摟著他說了好一會兒,才把這炸毛的小阿酒捋順了,還是那個漂漂亮亮的小寶貝。

小寶貝拎起重逾三百斤的砍刀醉壚,眼中燃起一股火:“走,先去砍了陳士驥泄憤!”

封似月滿口答應,並陪著陳釀找到了陳士驥在春棠塢的據點,但很可惜,已經人去樓空了,隻留下一屋子的奪舍身體,陳釀眼神閃了閃,在屋子裡放了把火,將那些身體都燒成了灰燼。

這些修士,死了都不得安寧,也是可憐。隻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化作厲鬼,去索陳士驥的命!

下一站:桑洲。

陳釀剛離開裂岩雪山秘境時,曾經來過桑洲,那時桑洲什麼都沒有,不知這次可有什麼改變。

兩人踏著醉壚在空中巡視了一圈,正以為要無功而返時,林中突然響起一聲熟悉的吼叫,陳釀一怔,回頭看去,就見一隻巨大的銀白神獸帶著一群毛茸茸朝他們飛奔過來。

“白睫!”陳釀驚喜萬分,馬上伸手將那化形為兔耳白狗的銀光犼摟進懷裡。白睫熱情極了,撲在他懷裡左拱右拱,還伸出舌頭%e8%88%94他的臉。

“好了好了……白睫!”陳釀笑著揉搓白睫的狗頭,然後看向它身後的一群靈獸:“這是你的夥伴嗎?”

白睫瘋狂點頭,然後又去撲封似月。它身後的靈獸有些害怕陳釀身上的威壓,但目光落在封似月身上,都垂涎得很。

封似月:“……”總覺得這些眼神不太清白。

陳釀按著白睫的頭細細聽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似月,白睫告訴我,它們靈獸喜歡蘊含純淨靈氣的獸肉,他們看你,就像看一頓大餐……”

“……”封似月無奈道,“我可不能吃。你告訴白睫一定要忍住,不然我不介意今晚吃狗肉火鍋。”

白睫:“……”

陳釀又與白睫嘰嘰咕咕交流一番,滿意道:“似月,白睫答應我了,在最終戰的那天,它會帶著整個桑洲的靈獸出戰!”

“甚好。”封似月笑道,“那接下來是不是就隻剩靡洲魔門了?”

“?”陳釀露出茫然神色,“你要策反南榮岱嶽的手下?”

封似月眯著眼睛,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笑容……陳釀隻在封似月要坑人之前看到過。

陳釀打了個哆嗦。

下一站:靡洲。

黑粟山倒塌的塵埃基本都已落定,封似月與陳釀在山中穿插許久,也遇到不少魔修。其中還有很多是他們當初從黑粟崖的牢獄裡放出來的,原來他們重獲自由後並沒有全部沿著封似月給的方向,去大雪山找淺滄塵庇護。

而是直接反向執戈,將南榮岱嶽的老窩給端了。

期間,南榮岱嶽回來過一次,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