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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者,應該是一個,與他筆下主角相似的人?”

封似月讚同道:“沒錯,薑圳就是這樣一個作者,他筆下所有人物,其實都與他本人相似。”

陳釀道:“那麼剛才簡靈嫣說的,除了南榮岱嶽之外,我們的另一個敵人——”

封似月道:“嗯,是這本書原本的主角,是那個能在不同人的身體裡穿梭的倀鬼——是陳士驥。”

在陳釀擔憂的目光中,封似月卻眸中帶笑,顯然是已經心有成算:“我最擅長的,就是對付這種自詡主角的反派。”

陳釀看到封似月的表情,瞬間放下心來,笑著道:“好,那我就等著……看你表演了。”

封似月捏捏他的耳尖:“你學起現代詞彙倒快。好了,後麵的事徐徐圖之,先出去,帶著法尊去找師尊他們,看看法尊大人還有沒有救。”

陳釀便點點頭,兩人試著從眼球中離開,一陣白光之後,他們重新出現在仙督府,一回頭,卻見法尊已經闔著雙眼,臉色灰敗,眼看就要過世了!

陳釀大驚,趕緊掏出雪參固元丹塞進法尊嘴裡,又從蟠螭玉璧中捏了一把花粉給他吸入,封似月已經伸手去切法尊的腕脈,片刻後道:“很不樂觀,他似乎已經放棄求生了。走,我們去黎洲。”

自從大乘期後,陳釀好像就沒有停止過五洲亂竄,此刻也是一路風馳電掣,落地黎洲海岸邊時,法尊鬆開的手中,那朵枯萎的花甚至還沒來得及落地。

肅寧仙府眾位隱在岸邊叢林裡,見陳釀前來,他們鬼鬼祟祟地鑽出密林,魯元基先眼尖看到了法尊,趕緊跑過來查看他的情況,並問一旁的封似月:“可還有救?”

封似月道:“阿酒用雪參固元丹給他吊住了精神,但我們手頭沒有傷藥,隻好先帶來這裡。”

魯元基點點頭,取出一把瓷瓶一字排開,然後為法尊診脈。片刻後道:“還有一絲活氣兒。徒兒你是在哪找到他的?我們都以為他死了。”

封似月壓低聲音道:“黑粟山後麵的黑粟崖,有一排牢獄,法尊大人就被關在裡頭。順便問一下師尊,你可知道隱洲寒煙門的簡拂?”

魯元基低頭挑選丹藥,聞言一驚:“你從何處知道她?”

封似月道:“扶疏派吳長老提及,我懷疑她還活著,而且投了魔修。”

“這不可能。”魯元基斬釘截鐵搖頭,“無論她是死是活,都不可能投魔修。她的父親就是魔修害死的!”

封似月道:“師尊,你可知她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魯元基想也不想就道:“死在靈脈地宮了,是陳家的陳士驥害的,陳士驥是隱洲第一魔修。”

這說辭與吳長老的雷同,封似月沒聽出什麼有用訊息,隻得道:“那師尊可知,簡拂最擅長什麼毒?”

“毒?”魯元基已經將丹藥喂進法尊體內催化,片刻後道:“她擅長的毒並不多,比肅寧仙府更是差得遠。她的能耐主要在於,她可以把毒偽裝成天然毒物,輕易不會叫人發現。”

98 謎團漸開啟(7)

◎有綠茶?有白蓮花?◎

對上了。

封似月心中微歎,知道那毒蟲和牢獄上的陣法,恐怕都是出自這個“簡拂”之手,隻是,簡靈嫣究竟是不是簡拂?若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洛墨軒卻屢屢要致她於死地呢?

如果他的猜測屬實,“陳士驥”應該就是《奪天仙尊》原本的男主角,那麼簡靈嫣合該是他的後宮之一,他又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後宮之一痛下殺手?

這時,一旁的陳釀道:“法尊大人可認得簡拂?”

封似月心中一動,就看向魯元基。

魯元基開始為法尊推宮過血,推了好一會兒,才歎了一聲,道:“他當然認識簡拂,當年,他督造仙督府的生死牢牢門,還是請簡拂幫忙刻的禁靈陣。”

“若不是寒煙門突然出事……”魯元基低頭看著憔悴的老友,“他都打算要去提親了。隻可惜……隻可惜……”

許久之後,法尊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魯元基後,他有一刹那的恍惚,可能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很快,禸體的痛楚,和僅剩一隻眼睛的不適感讓他清醒過來:“我還沒死嗎……”

“哼,”魯元基嗤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到我的手裡,想死都難!法尊大人,您也有今日啊?”

封似月看著像個反派似的師尊,差點笑出聲來。

法尊那原本灰敗的臉都憋紅了,聲嘶力竭道:“魯元基!你這廝……都不如殺了我!”

魯元基道:“喲,法尊大人說笑了,在下怎麼敢殺法尊大人呢?您多高風亮節鐵麵無私,您要是死了,這大陸的秩序可怎麼來維持?就咱們頭頂的太陽,離了您可就不轉了。”

法尊:“……”

封似月生怕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就這麼被師父給氣死了,趕緊上前道:“好了好了,師尊您少說兩句,我千辛萬苦從靡洲背回來的……這是氣出個三長兩短來……”

但他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看見,魯元基的臉頰上,有一滴老淚緩緩流了下來,懸在他圓鼓鼓的鼻尖上。

法尊閉上眼睛長歎一聲,顫巍巍地摸上自己重見天日的一隻眼睛:“元基,這人生不過幾百年……是我對你們不住。”

魯元基卻話題一轉:“彆扯那些沒用的,我救你一命,不過是為了讓你死得其所。等會兒老吳老趙他們都來,咱們可以共同商議一下‘封山計劃’。”

法尊猛地睜大了眼睛:“果然還是到這一步了嗎?卻也……在我意料之中,我在魔修的牢中就在想這件事,若血身大陣重開,我是否要被關在那牢中一輩子……”

“你可逃不掉,”魯元基惡魔低語,“你得陪我們一起……用自己的肉身成就血身大陣。到時候也是關在山裡一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法尊:“……”

法尊怒道:“怎麼幾百年了你還跟個老頑童一般!我又沒說不陪你們去!”

一旁的封似月和陳釀:“……”

陳釀輕輕捏了捏封似月的手,附耳道:“他們年輕時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封似月笑道:“或許就像我們跟浮笙兄一樣。”

陳釀道:“我絕不會看著他們……喪命在那座大陣裡。”

封似月溫柔地握緊他的手:“我也不會。你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你帶回來那兩個姓陳的,眼下可以用上了。”

陳釀一愣:“你知道?”

封似月笑著捏了捏陳釀的鼻子:“你我夫妻一體,你心中所想,與我又有何不同?”

不多時,吳長老和趙白茴等人果然來了,身後跟著鬼鬼祟祟的安初瑤,和幾條小尾巴。

扶疏派是逢人不爽就拔劍的門派,陳雲醉、陳雲酌還有錢興這等修為低下的弟子,除了跟在掌門身後當小跟班,也沒有彆的活路。

趙白茴依舊是個麵癱臉,見了魯元基齊泰雲等人,就是一拱手,也不見禮。吳長老卻恰好相反,滿臉堆笑,過來後就是一路彎腰:“齊宗主好,銜丹尊者好,法尊好……噫!法尊你怎麼在這兒?法尊你的眼睛怎麼了?法尊你的腿呢?”

法尊:“……”

魯元基連連瞪眼:“吳小美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法尊大人這是受儘魔修的折磨,你看看,寧折不彎的腿斷了,剛正不阿的眼睛也沒了一隻。還不快向法尊大人道歉!”

法尊:“…………”

封似月和陳釀算是看出來了,法尊這幾百年,是把自己年輕時候的老朋友得罪了個遍。

但吳長老的本名……居然是叫做小美嗎?怪不得從來沒聽人叫過吳長老本名……封似月陳釀憋笑憋得渾身發抖。

吳長老笑眯眯走上前,伸手捏了捏法尊從來嚴肅僵硬的臉:“嘖嘖嘖,你也有今天。好久不見了就送你個禮物吧——你這麼瞪著我作甚?我哪次看你空著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盒,戀戀不舍地遞給魯元基:“拿著,給法尊大人入藥救命吧,我這枚參是極好的,我藏了數年,都沒舍得自己吞嘍。”

魯元基打開一看:“謔!快五百年的玉參!這可是好東西。有了它彆說救命,法尊身上鬱結的經脈都能通開。”

封似月定睛一看,居然是當年自己想讓吳長老多多照顧陳釀,而賄賂給吳長老的那枚玉參。

乍見當年物,封似月的思緒瞬間又回到了十五歲那年,他帶著陳釀去扛築基期的雷劫。

陳釀被封似月看著笑,莫名其妙道:“你笑什麼?怎麼這麼看著我?”

封似月笑著搖搖頭:“沒什麼。”

那邊魯元基已經毫不心疼地把玉參丟進了丹爐,看得吳長老一陣肉痛:“全用上了?你全丟進去了?你倒是留點啊,萬一咱們在大陣裡,有這個還能多支撐一陣子。”

法尊躺在原處,被一群老友包圍,他們有的對法尊冷嘲熱諷,有的隻是靜靜看著他,有的在微笑,有的在爭論。法尊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的時候,他們這一群朋友,也是這樣開懷地聚在一起……他突然捂住了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被人察覺。

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是什麼讓他們變成這樣?

法尊恍惚著,扭頭去看一旁的封似月,陳釀,還有遠處的安初瑤,他知道自己和這群老友的歸宿就是那血身大陣了,就像當年的師尊一樣。

而大陸的未來,仍是屬於年輕人。

就像他們當年一樣。

殊途同歸。

……

這邊一群長老們鬨鬨哄哄,後麵的安初瑤遠遠看著,隻覺得又新奇又心酸,她身後的錢興怯生生拉著她的裙角:“掌……師姐,咱們為什麼不過去?”

安初瑤甩開他的手:“你想被發現嗎!吳長老走之前叮囑過,讓大家好好待在山洞裡的。我是有要事才跟來,誰讓你們幾個……非要來的!鬆手啊你!”

陳雲醉在他們身後淡淡道:“我隻是認為這裡比山洞裡要安全,所以才跟來,沒有冒犯安掌門的意思。”

陳雲酌瘋狂點頭:“沒錯沒錯,俺也一樣!”

安初瑤抓狂:“不要叫我安掌門!”

“為什麼不能叫?”封似月笑眯眯道。

安初瑤條件反射般直起了腰,一回頭就看見封似月牽著陳釀站在自己麵前不足一尺的距離……她嚇得連連後退,被陳雲醉和錢興扶住,才重新站穩。她麵色複雜道:“法尊是你們救回來的?”

陳釀點了點頭:“是的,他被魔修關起來了。”

安初瑤歎了口氣:“他當初滿大陸通緝你們兩個,後來更是揚言,大陸上有你們便沒他。如今,卻被你們救了。仙督府被攻破的那天,我們都以為他死了。”

陳釀道:“他應該是在魔修攻入仙督府後,被俘虜到了黑粟崖。”

安初瑤心有戚戚:“我都傻了!法尊是大陸上已知修為最強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