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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被靈氣滋潤得終於有了一絲力氣,他勉強直起身子,身上的傷痕被溫泉水刺得微微發疼,他也顧不得了,隻是努力睜開眼睛,道:“這是在……”

“雙修。”封似月扶穩了他的腰,“借此將你的靈力進行提純,這樣你一刀揮出去,強度起碼是以前的十倍。”

陳釀哦了一聲,緩緩又閉上了眼,靠在封似月的頸間。他實在是累得狠了。

封似月知道他們兩個所謂的“洞房時間”是硬擠出來的,此時事畢,也沒有過多糾纏,而是仔細幫陳釀清理了一番。

陳釀心安理得享受著封似月的照料,以為會和往日一樣舒舒服服地起身。但實戰操作終究與神魂相交不同,陳釀穿好衣服後,就發覺%e8%83%b8口磨得微疼,身後也是百般不適,又沒辦法說,隻能先忍著。

封似月很快清理好自己,並對著溫泉池用了個避塵訣:“下次還可以來玩。”

“……”陳釀心想最好不要有下次了!

還以為神魂毫無節製是因為神魂不會覺得累……如今看來根本就是封似月自己的問題!而且……封似月的尺寸真的合理嗎?雖然陳釀除了自己的就沒見過彆人的,但也覺得封似月的不太對,剛開始有泉湯遮著沒看見,後來看清之後,陳釀心都死了,覺得自己今天恐怕不能活著離開烏怒山。

……萬幸他現在還活著。

兩人找回九尾狐極光,乘著醉壚,從烏怒山起飛。封似月隨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就發現已經化神期巔峰了。

“……這就是和大乘期雙修的好處嗎?”封似月奇道。

陳釀正想說點什麼,他們頭頂已經被雷劫雲籠罩。封似月無語至極,抬頭看了一眼,明白雷劫的目標是自己。

今日雙修之前,他的修為好像還停在元嬰,甚至吞藥爆體之後,還下跌了幾個等級,但具體下跌多少他也不知道。

……如今竟要直接渡劫……到煉虛了嗎?

封似月不太能確定,隻得拋出飛劍,單獨去迎擊了一番雷劫,回來時,果然已經煉虛期一品。

封似月被這進境唬了一跳,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爐鼎體質……但沒人告訴他他的體質是個反爐鼎啊!

他趕緊問道:“阿酒,你修為如何?沒有下跌吧?”

96 謎團漸開啟(5)

◎淺滄塵看向陳釀,道:“展示一下你的靈根。”◎

陳釀不明所以,如實道:“沒有,且已經升上大乘期二品。說來奇怪,我的修為幾乎沒有穩步上升過,都是……突然漲上來。”

封似月聽說他修為沒有下跌便鬆了口氣,隨口道:“你是男主角,男主角的修為就是要坐火箭的。”

陳釀撓了撓頭,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把“天外之魂”的事告訴封似月……

但隨便亂說好像會引起天雷,陳釀便閉上了嘴。總有機會的。

而醉壚已經落地大雪山。

這裡便是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封似月聽說了淺滄塵的真實身份後,一直想來裂岩雪山秘境拜訪一下“前輩”。

裂岩雪山秘境仍舊入口大開,淺滄塵不知在何處,陳釀與封似月並肩前來,剛踏入秘境兩步,遠處一卷雪鍛倏然攻過來,陳釀剛要伸手招架,封似月已經率先上前半步,徒手接住了那雪鍛。

淺滄塵一擊自然非同小可,封似月勉力頂了一息,就被掀飛了。而後白衣的神女淺滄塵輕盈飄來,落在陳釀麵前,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奇道:“你身上有另一個人的氣息,你們做了什麼?”

“……”陳釀的臉瞬間燒成猴子屁股,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好。

封似月已經再次踏進了秘境,拱手作揖道:“前輩你好,在下穿書局綠站員工7098號,封似月。”

淺滄塵盯著封似月看了一會兒,在他神魂上瞧出了穿書局的綁定印記,神色一鬆,道:“局裡還好嗎?”

封似月點頭:“一切都好,剛剛重新裝修過。”

淺滄塵眉毛一揚道:“裝修?”

封似月微笑:“阿酒闖進了穿書局,破壞了位麵之界和一條走廊。”

陳釀:“……”

淺滄塵於是看著陳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真是不錯,乾得漂亮。”

陳釀:“………”

淺滄塵轉而問封似月道:“你找我有事?”

封似月道:“在下前來是有一事不明,神女是否察覺到,這個世界的與眾不同?”

淺滄塵道:“除了你身邊這個主角‘與眾不同’,我沒察覺到任何問題。”

陳釀一驚,就聽見封似月道:“便是這個問題,我猜測,我身邊的陳釀並不是這本書原本的主角。我想問的便是,這本書是否有過變化?原本的主角去哪了?”

陳釀愣住。

淺滄塵掃了封似月一眼:“緣何做此猜想?”

封似月輕輕握住了身邊陳釀的手,對淺滄塵道:“穿書員進入世界前需熟知劇情,已經是穿書局最硬性的規定。但我進入世界前,就被告知,這本書的主角,沒有主角光環,沒有不死定律,甚至沒有機緣一定屬於主角的說法。”

他抬頭,注視淺滄塵的眼睛:“我以前一直以為,阿酒是有主角光環的,至少,我不能找到的機緣他都能輕易碰上。直到他對我說了一些事,我發現那些所謂機緣,都是反派設下的陷阱。這讓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淺滄塵靜靜看著他。

封似月道:“原本應該是主角的人,不管他投生成什麼,他都一定會走上原來的老路。如果一個主角,經曆了和從前幾乎相同的人生,卻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隻能證明,他根本不是原來的靈魂。”

陳釀低下頭去,他知道,封似月已經看穿了他的本體,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

封似月道:“陳釀此人,經曆了多般險阻,卻始終沒有入魔。那麼——那個入魔後血洗大陸陷入癲狂的主角,究竟是誰?”

陳釀一怔,想起封似月回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沒有入魔”。

身前高貴典雅的神女聞言輕笑,對封似月道:“不知你是否注意到一件事。”

封似月:“什麼?”

淺滄塵看向陳釀,道:“展示一下你的靈根。”

封似月不明所以,看向陳釀,就見陳釀無可奈何地展示了自己純淨無垢的木靈根。

封似月茫然地看著那抹綠色,卻很快反應過來,道:“原本的主角,不是木靈根?”

淺滄塵頷首:“我曾對陳釀說過此事,這本書的世界就在我的小世界門口,已經演化過無數次,每次均以失敗告終,原本的主角,是單係冰靈根。”

封似月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竅,他腦中閃過無數個想法,突然停住,他想起了一件很久很久之前的舊事。

封似月馬上道:“多謝神女。”

見他沒有其他情緒,淺滄塵反而笑道:“怎麼,你的愛侶是一個異世之魂,你卻沒有什麼反應嗎?”

封似月正色道:“無論他是哪來的,都是我的愛人。”

陳釀還有些傻眼,已經被封似月拖著走了。

封似月拉著陳釀離開裂岩雪山秘境,兩人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而封似月望著陳釀,露出個笑容來,道:“現在我們去黑粟山後麵找人吧。阿酒,你想不想你純柔姐?”

陳釀:“?”

封似月已經拉過他的左手,去摸他的手腕:“來,醉壚拿出來。”

陳釀順從地掏出長刀,兩人踏上刀麵,醉壚緩緩起飛。陳釀問道:“純柔姐已經入了魔,似月找她是想做什麼?”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封似月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鬆香沉屍墓中,阿楚兩次進入幻境,看到的,都是‘沒有封似月’存在的世界。”

陳釀馬上道:“你是說,純柔姐看到過曾經演變過的劇情?”

封似月點頭:“很有可能。隻是現在不知道阿楚人在何處,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那些。畢竟,她曾說她不記得自己為什麼入魔。”

陳釀道:“無妨,先找找看。”

黑粟山垮塌後,後麵的黑粟崖就現出了真麵目。陳釀與封似月兩人來到山後,踏著尚未塵埃落定的滾滾濃煙,終於窺見了黑粟崖真容——那居然是一座鐵打的牢獄,一座關押著無數修士和凡人的牢獄。

陳釀闔上雙眸,神識散發出去,片刻後就掃清了所有牢獄中關押的人。

“這附近沒有純柔姐的蹤跡。”陳釀掃清之後,神色卻變得凝重,“但牢獄裡……有許多熟人,我覺得不能放著不管。”

“怎麼?”封似月詢問道,“都有誰?”

陳釀遲疑片刻,道:“有凡人和尚,和我放出去的一些魔修,還有一人……是仙督府的法尊。”

封似月大笑:“他果然也被魔修關起來了,當初我們說仙督府有魔修,他還不信。不過此時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他若困於囹圄,應該就不是魔修的幫凶,阿酒打算救他出來嗎?”

陳釀露出個為難的表情來:“想是想,可是……守著這座牢獄的……是一群毒蟲。”

毒蟲?

封似月驚訝道:“該不會是……”

陳釀點點頭:“就是我們在鬆香沉屍墓的那座山上,曾遇到過的會發光的毒蟲。隻是它們的毒性,未必與當年相同,畢竟是人工豢養的,毒性恐怕會較當年有所變化。”

封似月歎了口氣,擼起袖子道:“我去抓一隻回來看看。”

“等等。”陳釀拉住他的手,有些遲疑地指著某個方向,“你避開那個——第二排左數第三個牢房。那裡麵的,是法尊。”

封似月:“……”

阿酒這算是被嚇出心理陰影了嗎?封似月摸摸鼻子,還是繞著走了。

片刻後,封似月捏回來一隻發光毒蟲,心有餘悸道:“它們已經長出兩對口器了。”

他將毒蟲雙翅小心地捏住,將其口器和足上帶毒的棘刺取下,丟進萃取毒液專用的圓缽中碾碎,在取出毒汁後,以瞳術仔細觀察反應。

陳釀緊張地在一旁觀看,不多時,就見封似月摘了防護的手套和麵罩,籲了口氣直起腰來:“有點棘手,這些毒蟲身上的毒,果然都是人工種毒,而且毒性非常暴烈,隻要被咬上一口,恐怕來不及解毒,就會當場斃命。”

陳釀咽了口口水:“那該怎麼辦?我們先不救牢裡的人了嗎?”

封似月卻已經取出一套製藥的設備來:“不慌,給我點時間。”

陳釀十分喜歡封似月認真研究的模樣,便乖乖捧著下巴在一邊看。

封似月取出一些常見的解毒耗材,在一一測試過藥理反應後,蹙著眉道:“這種毒變化太多,就算做出解藥,也難以應對後續的幾種變化……若要救人,我看倒不如想辦法直接把蟲子全滅了。”

陳釀摩拳擦掌:“我這便去。”

封似月喃喃道:“我現在很好奇,製作這些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