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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封似月收了刀,下一步卻是拿出那枚黑瓷瓶,走到洛墨軒屍身旁邊,擰開蓋子,倒了一滴下去。

瞬間,那滴水落在洛墨軒的屍身上,無色無味,迅速蒸發。

大家都還沒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已經收回瓷瓶,蓋上了蓋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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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困囿仙督府(2)

◎這就是穿書員需冷漠無情的原因,他們需要做出各種殘酷的決定。◎

那洛墨軒的屍身,卻已經迅速化成了一灘血水,再然後,連血水都原地蒸發了。

封似月道:“我若要用毒,不會留一片衣角給你們看到。”

周圍的仙督府弟子偷偷咽了咽口水,這也是事實。

仙督們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傾海元尊的臉色非常難看,見狀,馬上道:“或許不是你殺的,是你身邊那個,扶疏派的陳釀!說不定是他殺的,你不過是想替他頂罪而已!”

封似月聽了這話,嘲諷一笑,道:“我二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他若殺了人,我怎會不替他善後?”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焦不離孟,”傾海元尊冷哼,“你們不是同一個仙門,也不是親兄弟,你憑什麼替他善後?”

“憑我們是道侶。”封似月淡淡道。

“???”傾海元尊瞪大了眼睛。

仙督們:“………”

封似月朝仙督們拱了拱手:“我與陳釀已經於九月初三在家中經過父母同意,結為道侶,隻是還未曾辦過道侶大典。若要求證,可以去蒼雪嶺封家,詢問家父封六郎。”

仙督們:“…………”

傾海元尊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封似月嘲道:“還有話說?”

傾海元尊深深望了封似月一眼,那眸中情緒複雜,若是旁人被他這樣盯著,恐怕已經脊背生寒,坐立不安。但封似月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好像接收不到他眼中任何的情緒。

上頭的仙督思索片刻,道:“鑒於你們確實把銀光犼帶來了,也側麵證明,你們沒有留下洛墨軒屍首給人當證據的可能。但此案涉及魔修,還需進一步調查。在此期間,你們二人,不可離開仙督府。”

陳釀道:“且慢,這老頭說不定也是魔修,你們不查驗他的身份嗎?”

仙督卻直接搖頭,道:“絕無可能。仙督府門前有一照靈台,非我族修士,在照靈台必現原身,傾海元尊在那處經過數次,並未有異。”

封似月道:“若魔修奪舍正派修士,那照靈台可有效果?”

仙督道:“自然有。隻要是魔氣,就逃不過那照靈台的法眼。”

陳釀質疑道:“那東西不會壞嗎?萬一失靈了呢?”

仙督怒道:“大膽!那照靈台乃是法尊大人右眼所化,非是普通靈器,若照靈台失靈,法尊大人第一個就會發現!”

法尊即是仙督府府主的尊稱,是仙督府內資曆最深、修為最高的掌事人,也是執法堂的領袖,在隱黎海察覺他們並以靈氣之刃切斷雲層的,也正是他。

陳釀無話可說,隻得閉嘴。

仙督府弟子於是上前,牽走了白睫,並將他們二人帶了下去。

在離開大殿,前往扣留之所的路上,封似月本來好好地走著,突然,他的腳步停住了。

押送他們的弟子便也都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他。

封似月發現了不對勁。

這仙督府大殿外……怎麼也有腐臭味?

大殿內有,是因為傾海元尊已入魔,他們與傾海元尊挨得近,封似月忍一忍也便罷了。

可走到殿外空曠之處,味道不褪,反而更濃。

在隱洲時,封似月就確定他聞到的腐臭味與魔氣有關。剛才在大殿聞到傾海元尊身上味道,但苦於沒有一次揭穿傾海元尊的方法,封似月才暫且忍耐。

可是出了大殿,臭味更濃,隻能代表這仙督府已經處處有魔修了!

然而這一路上的仙督,無不正氣凜然,甚至審訊過程中也沒有一點徇私,卻讓封似月心裡犯起了嘀咕。

若陳士驥所說為真,魔修與仙督府沆瀣一氣,那仙督們早該把他們兩個綁了乾掉,卻不會進行一個審訊。

而從他們所經曆的審訊來說,仙督府起碼在表麵上,還保持著正常的運轉,隻是內部混進了很多魔修,至於魔修具體有多少,都是誰,這還是未知數。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不能在此等候洗刷冤屈,魔修隻會置他們於死地!

想到這裡,封似月心念電轉,已經抽出武器,將身邊一圈仙督府弟子全部拍飛了出去!陳釀的手腕被他一拉,兩人就朝著仙督府浮空島的出口掠去!

陳釀馬上明白了封似月的意思,立即取出醉壚,拉著封似月一同禦劍,以化神期修為疾速衝向入口!

然而,剛過出口,兩人正要逃走,卻被一隻巨大的手掌在空中截住。封似月見大掌快速合攏,馬上撐著長刀,本能地將陳釀護在%e8%83%b8`前,然長刀終是凡鐵,已在巨掌之力中化為齏粉,封似月隻得用雙手去撐。

經脈中的靈力飛速運轉,封似月那一瞬間,隻有一個念頭:保住陳釀!

萬幸大掌並沒有完全合攏,當掌心舒展開時,封似月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他抬眸,見陳釀與他的姿勢一樣,都在儘力為對方撐出一片活命的空間。

手掌一開一合,封似月和陳釀暈頭轉向,緊接著被分彆丟進了兩座牢籠中,正處於一條通道的兩側。

封似月探了探手腕,剛才被那大掌擠壓,他的靈力損耗過度,經脈已經透支,他現在動用不了靈力了。

陳釀在另一頭,使了使力,也是一樣。

封似月歎了口氣,眨眼之間,就成階下囚。

不多時,一名紫衣長須的中年人領著一群仙督來了,封似月觀察到他手中木杖上刻有仙督府的標識,掌中還握著一枚剛剛用過的符咒,便猜測他應該就是那隻大手的主人,仙督府的“法尊”。

紫衣長須的男人走到他們兩人中間,冷冷道:“本還想信任你們,以禮相待,查證事實。但既然你們逃逸,就證明心虛,我看也不必再查,就永遠關在這牢中罷。”

封似月也冷冷道:“堂堂仙督府,卻成藏汙納垢之處,魔氣熏天。府主不攘除奸凶,卻對心生惶恐的無辜修士出手,難道就不是心虛了嗎。”

“你敢汙蔑仙督府!”紫衣人臉上霎時就帶了怒容,“本尊就該給你挪進死牢,用刑逼供,叫你知道厲害!”

“屈打成招。”封似月嘲道。

“噯呀……”後麵卻跑過來一人,直擋在紫衣人身前,“法尊大人,小徒年少無知,愚昧輕狂,法尊大人莫與小徒一般見識!”

封似月一怔,來人居然是他的師尊,銜丹尊者魯元基。

魯元基埋怨地掃了封似月一眼,又繼續對紫衣法尊道:“看在我老魯數百年如一日與仙督府交好的份上,法尊大人莫動怒,凡事咱們慢慢來。”

法尊冷哼一聲,倒也不再提用刑之事,顯然是給了魯元基麵子。

“這事我相信我徒兒是做不出的,他可是十七歲就考上尋仙藏書樓、十八歲就進階元嬰的天之驕子!他犯得著嗎您說?”魯元基還在馬不停蹄地進言,“這樣,法尊大人行個方便,讓我來問!我必為仙督府分憂!”

封似月見慣了師尊老神在在的仙尊模樣,倒是第一次看老頭諂%e5%aa%9a的臉,一邊覺得新奇,一邊又覺得可悲。

在魯元基的糖衣炮彈之下,法尊終於拂袖而去,給了這對師徒寶貴的私人空間。││思││兔││網││

魯元基喘了口氣,撲到牢門口,怒道:“你怎麼惹出這樣的禍事來!”

封似月反問道:“難道不是禍事找上我嗎?我好好在隱洲遊曆,一頂大屎盆子就扣在我頭上了,我連為自己分辯都不能嗎?”

魯元基唉聲歎氣道:“那你也彆扯魔修的事呀!”

封似月道:“魔修難道是什麼忌諱?我在隱洲見到魔修無數——說來,我還給門派傳過訊,師尊難道沒有收到?”

魯元基愣了下:“什麼傳訊?傳什麼訊?給誰傳訊?”

封似月:“……”

魯元基道:“彆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答應為師,就說這事與你無關!這樣我便可以帶你出去,我在仙督府法尊大人麵前還有幾分薄麵。等回了肅寧仙府,你去閉關十年,就可躲過這番……”

“閉關十年?”封似月眉毛一擰,“這不可能。”

想讓他把所有罪責都推給陳釀?他絕不會做這種事。

魯元基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攪和進了什麼事!傾海已經回來了!你見過的,咱們肅寧仙府的傾海元尊!那老東西居然還活著……當年宗主之位他沒爭過老齊,可他在肅寧仙府是有根基的,再有幾個月咱們宗門就要選新宗主了,若他當選,你必死無疑!”

封似月反問:“他當選與我有什麼關係?”

魯元基道:“你終究是肅寧仙府的弟子,你若乾乾淨淨,那傾海就沒有理由殺你!你不知,他嫉妒心強得怕人,你礙了他的眼,他會要你的命!”

封似月道:“若我就是不鬆口呢?我在仙督府,難道他還能來仙督府殺我不成?”

魯元基歎了口氣,低下頭不說話了。

封似月卻追問道:“師尊,到底有什麼是不能告訴徒兒的?”

魯元基抬起頭來看他,那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封似月突然發現自己的師尊也不過是個滿頭白發的普通老頭。

老頭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我那一輩人,是親眼見過的。似月,你想管的這件事,管到最後,隻會把你也一起葬送在裡頭。”

封似月:“師尊,你說的是……”

魯元基打斷他道:“我知道你,似月,我是你的師尊,怎會不了解你呢?讓你彆管這件事……是我衝動了,但願你能想明白。我會去找法尊,讓他……善待於你。你能在這牢中閉關百年也好,或許百年之後,又是新生……”

“師尊!”封似月看著魯元基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反而急了,大喊道:“師尊!你回來,你把話說清楚!”

魯元基卻腳步平穩地走遠了,情緒鎮定得仿佛從未說過剛才那番話一樣。

封似月心亂如麻。

魔修入侵大陸已經是事實,如果不阻止,恐怕《奪天仙尊》就要走上和從前一模一樣的結局!而陳釀被他阻攔著沒有入魔,是否就要滿盤皆輸?接下來又該如何走?

沒有人能回答他。

封似月心中衡量了一番,幾乎瞬間就做下了決策。隻是決定下來之後,他心中一沉,知道恐怕是要連累父母了。

但放任魔修入侵大陸,讓那“魔主”統治大陸修士,恐怕父母的境況隻會更雪上加霜,孰輕孰重,他心中已有定奪。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逃離仙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