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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給陳釀當枕頭。

卻不知為何,陳釀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這樣近的距離……陳釀控製不住自己,開始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或許是在封家的時候,臥房裡和封似月的那個%e5%90%bb太濕太欲了,陳釀總想回過頭,去親%e5%90%bb封似月的嘴唇。

可肌膚相貼,封似月會很難受。陳釀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夜晚沉寂,陳釀的思緒天馬行空,本以為封似月睡著了,想稍微動一動,卻在不慎隔著衣料觸碰到封似月的瞬間,發現封似月的心跳和呼吸頻率驟然變快——封似月也醒著。

陳釀瞬間破功,不禁開口問道:“似月,為什麼我一碰你,你就會……那樣?又為什麼,你一定要忍著呢?”

封似月:“……?”

封似月無奈,傾身附在他耳邊道:“你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緊貼著陳釀的耳朵,陳釀被熱氣一熏,身上就如過電一般麻了一下,他慌忙道:“我沒有,我就……隨便問一下。”

封似月還想說什麼,陳釀已經麵朝下趴了下去,脊背開始隨著呼吸微微顫唞。

封似月愣了一下,本能地,好像知道陳釀怎麼了。他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撈陳釀:“你趴著作甚?怎麼,哪裡難受了?”

陳釀的臉通紅,簡直是死也不肯起來,他打死都不會承認,封似月隻是在他耳邊呼了一口氣,他就起了反應。

封似月強行將他掀起來,一臂勾住陳釀的脖子,將他緊緊鎖進懷裡,另一手已經探下去,片刻,又再次在他耳邊低聲笑。

封似月忍笑的氣聲在陳釀耳裡,簡直就等同於催晴的藥物,勾得陳釀的喘熄聲在深夜裡無比清晰。他已經努力隱忍著不想出聲,可封似月的動作強勢又殘酷,不容拒絕,還帶著一點小小的惡劣,到最後,陳釀的眼角眉梢都紅透了。

數息之後,封似月收回了手,低聲念避塵訣,然後鬆開鉗製著陳釀的手臂,輕柔地將他摟進懷裡。

陳釀好半天才平複下來,他喘著氣,羞憤欲死地將頭埋進被子裡。

封似月一邊笑一邊啞著嗓子哄他:“怎麼了?阿酒做得很好,彆埋在被子裡呀,你轉過來看看我。”

陳釀背靠著封似月被緊緊摟著,當然能感受到封似月身體的形狀,他矛盾極了,又想鑽進地縫裡,又想回頭去抱抱封似月。

最後還是情意戰勝了羞澀,陳釀慢慢放鬆了身體,轉過去,回抱住了封似月。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封似月溫和地安撫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很……等等,阿酒,你把手收回去。”他一下子按住陳釀的手,呼吸變得粗重。

陳釀不解道:“你幫了我,我自然也應該……”

“停,等等,”封似月馬上道,“先彆。聽我說,我中的毒非比尋常,是你們這個世界裡的產物,用手通常是解決不了的。具體的以後……以後再說。”

陳釀茫然道:“不用手,那用什麼?”

“……”封似月頓時閉嘴,有一種教壞小孩的感覺。

但他眼下得趕緊製止陳釀,這小妖精都從哪裡學的……封似月趕緊將躍躍欲試的陳釀摟進懷裡,一邊克製身體裡蔓延的欲念,一邊岔開話題道:“你以後想要,我都可以這樣幫你,我沒關係,以後……”

“似月,你的毒到底是哪裡來的?”陳釀突然再次問道。

封似月一下子沒聲了,半晌,歎了口氣道:“自己想。”

陳釀開始茫然地亂想,自己一碰到他就會……等等。

陳釀猛然想起了自己從昏睡中醒來後,坐在元德莊地牢裡的那一天。

那天,他方才醒來,就聽純柔姐說,他中了毒,恐怕要發春。但他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直到——封似月碰了他的手。

陳釀瞬間回想起了那被點燃的一瞬間,他甚至在那之後,被煎熬得失去了神智。

但再醒來時,那些不適感就都不見了,他好好躺在地上,衣服整齊,還蓋著似月的……外袍。

封似月為什麼會把外袍脫給他?封似月是怎麼為他解的毒?陳釀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都不知道。

難道,封似月將他的毒,過給了自己?

陳釀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正想開口問,卻發現封似月的呼吸已經均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陳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躺下來,摟住封似月的脊背,額頭貼上封似月的%e8%83%b8膛。

封似月當然沒睡著,他是裝的。

察覺到陳釀小獸一樣的依賴,他心口突然酸酸的很難受。

封似月熟知各種書世界,知道一萬種讓陳釀脫出世界規則、自成神明的辦法,他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的信念,也是這些支撐著他一步一步走入局中。

可唯獨他自己,逃脫不了規則。

若有天他真的在這個世界裡消失,永遠無法回來,陳釀該怎麼辦?

其實魔修、人修,什麼都不重要。

封似月突然覺得,或許,讓陳釀修魔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選擇忘記。

……

定寒城常年晴朗,陳釀被冰冷的日光叫醒,他睜開眼,發現身邊已經空了。

封似月正在院子裡練劍,數年如一日的沒有用修為,單純地鍛煉。陳釀出來時,他已經練完一套劍法,在滴水成冰的定寒城,他頭頂冒著白煙,汗水幾乎全變了蒸氣。

“早啊。”封似月回身,對陳釀露出溫和的笑容。

陳釀隻好也露出笑容,青天白日的,也不好繼續討論昨晚的話題。而且很快,陳雲醉就來了。

陳雲醉眼中仍是平和的光,再瞧不出昨晚野心勃勃的模樣,朝著封似月和陳釀一揖首:“二位早,今日可要我陪二位到定寒城中逛一逛?”

封似月與陳釀對視一眼,道:“如此甚好。”

由於是逛街,陳雲醉沒有坐轎也沒有乘車,隻帶了兩名隨從,披了一件大氅就與封似月二人一同出了門。定寒城的大街上有很多凡人,幾無修士,封似月看了一會兒,便問陳雲醉道:“我一直有個疑問,隱洲沒有散修,是什麼原因?”

陳雲醉道:“問這個問題之前,鏡眠兄須先知道一件事,隱洲是個殘酷的地方,要麼,你要強大到可以讓世家忌憚,要麼你依附世家,否則很難活下去。”

封似月道:“很難不代表不行,但我連一個本地的散修都沒見過。”

陳雲醉指指路邊一個茶樓,三人便走了進去。陳雲醉要了一壺茶,兩碟點心,然後指著桌上精美絕倫的糕點,問道:“二位瞧著,可喜歡?”

陳釀看著上頭精致圖樣,點點頭道:“很好看。”

陳雲醉平靜地道:“這樣的一盤點心,要二十靈石,一壺茶十五靈石。其餘的物價,也平均高出其他地方幾十倍。”

陳釀恍然:“你的意思是——”

封似月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我一直聽聞,這定寒城裡所有的產業,都是陳家的。依附陳家的修士,可以以極優惠的價格——甚至免費獲得無數資源,而散修,在這裡舉步維艱。”

陳雲醉點頭:“沒錯。”

陳釀馬上問:“那凡人呢?”

陳雲醉道:“為陳家產業工作,可換取生存必需品。”

封似月放下茶杯,歎道:“陳家好手段。”

陳雲醉斟了茶,慢吞吞飲入口:“早晚我會改變這一切。”

封似月不語,片刻後,已經以指尖描繪隔音陣在手邊,然後低聲問道:“今日又有什麼計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雲醉一笑,不慌不忙放下茶盞,道:“他一定跟來了,就是不知道在何處。”

封似月問道:“如此篤定?”

陳雲醉道:“雖然不知為何,但我覺得,他一直在暗中盯著我。這種感覺已經伴隨我很久,隻消失過一次,就是我去梁家,交給你朱魂墨玉的時候。”

“那此刻……”陳釀的右手放在了左手腕的儲物紋上,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封似月卻按住他,道:“彆急,你忘了嗎?他又不是隻能被拘在特定的某一人身體裡,你殺了他,他隻會換一個身份,重新再來。”

陳雲醉奇道:“怎麼,鏡眠兄想做的竟然不是再次殺了他嗎?”

封似月笑道:“殺了他多無趣,我想你的訴求,也不是讓他能更隱秘地留在陳家吧?”

陳釀聽懂了他的意思,瞬間鬆了手。

倒是換成陳雲醉鬱悶了:“我尚且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完全離開陳家、離開隱洲。”

封似月蘸了點茶水,道:“我們需要一個誘餌,先找到他,再推斷出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才好談條件。好了,談話結束,跟我去一個地方。”

陳雲醉皺眉,就見封似月以指頭抹平了桌上的水痕,已經起身。

三人出了茶樓,封似月轉身,叫陳釀召出飛劍,然後突然拉住陳雲醉,再一拽,三人同上了闊劍,陳釀默契地念起禦劍訣,闊劍瞬間拔地而起,在那兩名陳家隨從目瞪口呆的表情裡,拐走他們的大公子,流星一般飛走了。

倏然被拔上天的陳雲醉:“……這麼高!!!”

封似月好心提醒道:“請抓緊阿酒的衣服。”

陳雲醉趕緊摟住了陳釀的腰,又覺得不妥,稍稍鬆開了些。

封似月道:“現在,抓緊告訴我,定寒城有沒有什麼沒挖掘出來的天材地寶。”

陳雲醉風中淩亂:“你……讓我想想,登仙陵,登仙陵裡有一具上古仙蛻!頭骨上長出過一朵罕見的仙陵寒冰花。”

封似月:“……換一個吧,這個已經變成丹藥進了你阿酒哥哥的肚子。”

“……”陳雲醉隻得道,“仙蛻底下,還有個密室,裡麵有一枚定寒珠。”

封似月奇道:“我曾去過,未發現什麼密室。”

但他已經握住陳釀的手腕,給陳釀指引了登仙陵的方向。

陳雲醉如喪考妣道:“你當然發現不了,那是陳家老祖宗的仙蛻,他飛升前用自己的仙蛻製作了陣法,就是為了保護那顆珠子。這定寒城就是因為定寒珠得名的。我也是一時間想不起其他的珍寶,否則,絕不會提起它。”

封似月大笑:“我又不用你的,況且,那本來也不是你的。”

陳雲醉想起來自己摟著的家夥才是陳家的嫡子,臉色更難看起來。

陳釀在封似月的指引下飛快來到了登仙陵。這裡地處定寒城更北邊,是一座冰雪雕刻的陵墓,內有銀裝素裹,玉樹瓊葩,溫度也是異常寒冷。闊劍落地後,陳雲醉已經被凍得說不出話,他的手爐在上了闊劍後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此刻手都快僵住了。

陳釀看不下去,一掌拍在他背上,給他渡入了一絲靈氣,陳雲醉總算覺得好些了,哆哆嗦嗦道:“走……走吧,我來帶帶帶……帶路。”

三人順著隱秘入口進了登仙陵,其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