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酌道:“不知道,劍是我哥送我的。若你肯跟我,這把劍我可以送給你,我還有很多把劍。”

“那算了。”封似月冷漠地轉過身去,不搭理他了。

陳雲酌氣得跳腳,但也沒走,而是走上前來跟他們一起看簡靈嫣找方向。

他拉拉旁邊的洛墨軒,問道:“你知道這女的是在乾什麼嗎?”

洛墨軒搖頭:“不知道,我隻是跟著來玩。”

陳雲酌又去拉陳釀,陳釀比他高一頭,冷冷甩開他的手指,他也不惱:“哎,護衛,你知道嗎?”

陳釀冷冷道:“我不是護衛。”

陳雲酌這下子驚奇住了:“你不是護衛?那你總是保護封鏡眠乾什麼?”

陳釀:“……”

陳雲酌反應卻很快:“啊,難道你也——”

“我沒有!”陳釀下意識反駁。

陳雲酌卻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你沒有就好,你記住你說的。”

“……”陳釀不說話了。

封似月聽著他們的對話,隻覺得像小學生互相攻訐,一時啼笑皆非。但他還是隔著袖子捏了捏陳釀的手臂,示意他彆跟小學雞一般見識。

陳釀抿唇,不再搭理陳雲酌。

陳雲酌開始騷擾封似月:“封鏡眠,你們在乾什麼呢?你剛才問我這把劍,你是需要什麼天材地寶嗎?你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什麼都有,隻要你答應……”

封似月淡淡道:“是,我需要很多天材地寶,來鍛造一把神兵。”

“你自己鍛?”陳雲酌傻眼。

封似月便指了指陳釀:“沒錯,給他。”

陳釀:“?”

旁邊的陳雲酌已經敏銳地感覺到封似月對陳釀的回護,但他怎麼會甘心呢?隻一瞬,他就找到了新路線,笑眯眯道:“隻是照你們這個速度,鍛造出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吧?不如這樣,你需要的材料,我都可以提供給你,要求就是你得鍛造一把一模一樣的,先送給我。”

封似月這下連個白眼都懶得給他了。

陳雲酌道:“若你不肯答應,那也沒關係,隻是你們尋找材料的時候我也要跟著一起去,你彆想甩開我!”

陳釀聽得在一邊攥緊了拳頭。

陳雲酌看著封似月淡漠的模樣,心中癢癢得很,封似月眉心那顆紅痣簡直像長在他的心上了。這樣清冷又美貌的男子,他一定要得到!

這樣想著,他露出個隱秘的笑容。

笑容被陳釀全部收入眼底。

簡靈嫣很快找到了方向,她興奮地道:“這塔底有一個地宮,裡麵有很多天材地寶,入口很隱秘,大家跟我來!”

封似月抬步跟上,陳釀緊隨其後。洛墨軒也趕緊牽著狗,與不甘落後的陳雲酌一起緊緊跟了過去。

簡靈嫣帶著大家一起東繞西繞,直繞得看不見那塔了,她才在一口廢棄的井邊停了下來,道:“在這裡頭。我先跳了!”

說著她就一頭紮了進去。

封似月用人不疑,也跟著跳了。

陳釀仍舊是緊隨其後。

剩下洛墨軒和陳雲酌一狗在井外大眼瞪小眼。

陳雲酌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心一橫,也跳了。

洛墨軒歎了好長一口氣,把白睫先丟了下去,然後攀著井壁一點點下井。

井底沒有水,反而朝側麵開出一條窄窄小小的道。簡靈嫣向前走得飛快,封似月覺得心下不安,便刻意放慢了步子,打算等著陳釀一起前進。陳釀走得也不慢,但兩人會合後,簡靈嫣已經不見了。

封似月嘲道:“心眼倒多。”

陳釀看了看四周,道:“這條路越走越寬,倒像是從裡往外打的。目前我沒在這通道中看到機關陷阱,不如我先去追她,把她拿來,細細詢問。”

封似月知道以他的修為大概率不會有事,便點頭道:“你小心些,找不到她沒關係,保護自己要緊。”

陳釀點頭,就飛快朝前去了。

封似月停在原處,瞧了瞧旁邊的石壁。這條通道挖得有些潦草,封似月以指尖點了三昧火,去照石壁上的痕跡,發現是凡鐵鑿成,他猜測,這是那些修建地宮的民夫作逃生之用。

不多時,陳釀還沒回來,陳雲酌倒是提著個燈跟上來了。

封似月沒搭理他。

他卻湊上來,在狹窄通道裡與封似月並著肩,輕聲道:“我提了燈,封鏡眠,你把那火收了吧,耗費靈力。”

封似月默默收了火,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燈籠,那是個人工煉製的法器,琉璃罩上刻著精美的花紋,中央發光的似乎是一塊以靈力驅動的明珠——提燈的柄上有鑲嵌靈石的凹槽,當真奢侈。

明珠散發的光芒是暖黃色,照在人臉上格外柔和,封似月瞧了陳雲酌一眼,就挪開視線,心裡卻在想,若在這燈下看陳釀,該是什麼樣的景象?

卻不知陳雲酌突然做了什麼,燈一下子就滅了。

封似月本能地抽劍,以為出了什麼事,懷中卻突然一沉,一具散發陌生氣息的軀體撞進他懷裡,正好卡在他的劍鞘上。

陳雲酌嬌嗔地驚呼:“哎呀,我摔倒了。”

封似月冷冷推開他,再一伸手,三昧真火在指尖點燃,照亮了洞壁,和被他推得踉蹌著後退的陳雲酌。

“小公子這是做什麼?”封似月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陳雲酌的眼圈卻紅了,他飛快欺身上前,用顫唞的聲音說:“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摔倒了,你連扶一下都不肯?”

封似月:“……”

陳雲酌聲淚俱下:“我隻不過是對你一見鐘情而已,我又有什麼錯?”

封似月淡淡道:“你對彆人一見鐘情後,就是這麼表達情意的嗎?”

陳雲酌嚷道:“又沒有人教我怎麼喜歡一個人,我就想挨著你,跟你在一起,我又做錯了什麼?”

突然,通道被火光照亮,陳雲酌臉上淚痕還未乾,他們身後卻已經出現了牽著發光白睫的洛墨軒,身前出現了手中提著簡靈嫣的陳釀。

而封似月提著劍,陳雲酌拎著燈,兩人幾乎緊緊貼在一起——陳雲酌快把封似月擠到牆上去了。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然而封似月就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淡然道:“喜歡一個人應該尊重他的想法,而不是像你一樣,死纏爛打,連臉都不要了。”

說完,他非常自然地推開還在哭的陳雲酌,走向陳釀,去看他手裡垂頭喪氣的簡靈嫣,嘲道:“我還以為多能跑。”

方才還因為修羅場而興奮的簡靈嫣:“……我錯了嘛,我以為你們一群修士能跟上我的。”

封似月冷冷道:“既然你如此做事,我便不能遵守與你的約定了。此地宮中的東西取走後,你就跟我們去冰鋒嶺,不可再逗留隱黎海。”

簡靈嫣趕緊求饒:“彆這樣彆這樣,我真的隻是走習慣了,我要是真想跑,陳釀是抓不住我的不是嗎?不信你問他啊,我真的在前方等你們來著。”

封似月看向陳釀,陳釀點了點頭。

封似月便道:“那最後信你一次。”

簡靈嫣鬆了口氣。

後麵的陳雲酌卻不乾了:“封鏡眠,你就沒想過是這女的跟你護衛合起夥來騙你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封似月冷冷道:“他不是我的護衛,是我的好兄弟。”

53 隱洲霜雪寒(9)

◎封似月的劍尖直指陳雲酌的咽喉,“你若敢上前,再對陳釀出言不遜,我必取你性命。”◎

陳雲酌撇撇嘴:“你信他,我可不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封鏡眠你,一看就是修仙世家的尊貴子弟,雖然身上裝飾不多,但光這身衣服就貴氣十足。亦或是本公子,就算修為不高,可渾身上下哪一件是凡品?卻不知有些人,穿成這個樣子,還有臉要你為他鍛造神兵利器……”

“?”陳釀忍無可忍,“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雲酌翻個白眼:“又沒指名道姓,你急什麼呀,我說的是這丫頭,是不是啊小丫頭,你看你這破袍子,在隱黎海這樣的衣服是最便宜的了。不過起碼是新的,還能保暖,不像那些半新不舊的外洲穿著,土氣寒酸……”

陳釀的刀已經抽出來了,再次被封似月按住。

封似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陳雲酌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陳釀身上衣裝,均是我們門內統一派發的弟子服,而這位簡姑娘的衣服,也是我掏錢買的。多說無益,此後我們不便同行,你自行離去吧。”

說著,他單手抽出長劍,行雲流水般一劃,在腳底石麵上劃了一道筆直劍痕:“以此線為證,若你再跟上來,我不會攔著陳釀,他若要殺你,我會幫忙。”

陳雲酌聽得匪夷所思,他向來恣意慣了,便不管不顧要越線,卻被陳釀以長刀所指,陳釀眼中濃烈的殺意讓他再不敢上前一步。

陳雲酌心中頓時湧上天大的委屈,他猛地擦了一把湧出的眼淚,突然抽出那把墨魂劍,指著陳釀道:“我要與你比試!誰輸了,誰就離開封鏡眠!”

陳釀心中血氣被激蕩,頓時怒道:“比就比!”

封似月蹙眉:“這是什麼地方?不許比!”

陳釀快氣死了,他頭一次不想聽封似月的,便又直又衝地掃開了封似月的手:“你彆管!”

封似月隻得收手,不安道:“他的兵器……”

陳釀道:“我有元嬰修為,以靈氣灌注凡鐵,一樣可以打敗他!”

那邊陳雲酌卻得意洋洋道:“在隱黎海相約比武是有規矩的,你必須壓製修為在築基三品!我就是築基三品,你要是品級比我高,那麼我們的約定就不算數!”

陳釀垂眸沉思,顯然是在考慮此話,但這番話卻徹底把封似月惹怒了。

他的阿酒,他都不曾欺負過!輪得到這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學雞這樣為難?

封似月唰一下舉起了長劍,冷冷道:“先前諸多讓步,是我太禮貌了,但陳雲酌,我警告你,我的人不是你可以欺負的!”

“?”陳雲酌愣住了,有些不服氣道,“他、他已經答應了!你不能插入這場比試,他答應了的!”

“我的人,與何人比武,隻有我說了算。”封似月的劍尖直指陳雲酌的咽喉,“你若敢上前,再對陳釀出言不遜,我必取你性命。”

陳雲酌驚呆了,他知道那劍離自己隻有一寸,他試著往前走了半步,那劍刃便真的頂上了他的咽喉。封似月半點沒留情麵,那劍尖分毫未退,直接刺破了陳雲酌脖子上的皮膚。

“……你!你!”陳雲酌又痛又氣,直氣得臉通紅,一邊哭,一邊發著抖將劍合起來,手指顫唞指著他們,“我要回去找我父親!我要讓城主府把你們都殺了!!!”

“你去便是,我若怕你一個字,也不會用劍指著你。”封似月冷冷道。

陳雲酌轉身,一邊飆淚一邊負氣而走,他身後通道裡正看熱鬨的洛墨軒躲閃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