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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老頭攻了過去!

幾名村民趕緊攔住他,可他身負靈力,怎會懼怕凡人?一呼一吸之間,村民被掀飛,陳釀手中的鐵棍已經到達老者身前僅一寸之處!

他卻再無法前進一寸!

隻因老頭的手突然抵在了陳釀%e8%83%b8`前,他的手竟然有著萬鈞之力,陳釀用上渾身靈力,也無法敵過那巨力,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封似月還在後方修改陣法,他先前所修改過的藍色陣法還差兩筆就可以騰空而起,將那綠色壓力陣法頂起來!而這修改需要一絲不苟的刻畫才能實現。

封似月的陣法還沒改完,陳釀還在與老頭僵持,村民們卻爬起來圍了上來,抄著家夥開始圍攻陳釀,陳釀始終不願鬆手,還在與那老頭角力。

封似月遠遠就看到一名村民用鐵鎬狠狠刨向陳釀的頭,而陳釀一無所覺!

“阿酒!”他大喝一聲,同時丟下勾畫陣法的鐵器,朝著陳釀跑去,可他如今凡人之軀,眼看那鎬頭就要落在陳釀的頭頂——

突然,一柄劍從老頭%e8%83%b8口捅穿過來,老頭愣住,他的護體罡氣已經如潮水般退去。

封似月的身後,楚純柔手中握著封似月丟下的鐵勾,忐忑著站起來,她已經把封似月沒畫完的陣法補完了。

法陣旋轉著互相抵消,而那源自陣法的老頭的護體罡氣,也跟著消失了。

陳釀收力不及,推著老頭向前竄了三步遠,手中鐵棍也順勢捅進了老頭丹田。

老頭被前後各自捅了個對穿,心脈與丹田同時被毀,他完完全全愣在了原地。

安初瑤從老頭身後冒出頭來,神氣地道:“我扶疏派的師弟,隻有自己門派的人才能欺負!你個臭老頭算老幾?”

陳釀身後,那鐵鎬也撲了個空,生生砸在了地上。

封似月收住腳,總算鬆了口氣。

同時也在心中腹誹了一番安初瑤的言論——這不是和仙門大比那天莊平說的話一樣了嗎?難道欺負自家師弟,真的是扶疏派的傳統?

那邊,老頭已流下了渾濁的淚,帶著不甘,憤怒地看著身前的罪魁禍首之一。

修士被搗毀丹田尚不會死,封似月很快解決了周圍的凡人村民,上前來對老頭進行逼供。

老頭憤怒不已,自然一句話也不願交代。

可安初瑤已經扔過來一個布袋,裡麵全是封似月等人被收走的儲物法器,封似月服下解毒藥丸,隻運轉了一息,就恢複了靈力,他從儲物鐲中取出那棵涅槃草,在老頭麵前晃了晃。

老頭:“……”

封似月道:“你下肢的仙骨被廢了,是嗎?”

老頭:“……”

封似月又道:“你進過尋仙藏書樓吧,應該知道,涅槃草所煉的九摶仙丹可以修複被拔除的根骨,是這樣嗎?”

老頭:“……”

封似月誘惑道:“你告訴我,這元德莊究竟發生過什麼,我煉了九摶仙丹,可以分你一顆。你應該看出來了,我是進過尋仙藏書樓的丹修,我從不騙人。”

老頭:“…………”

封似月忽然又收了涅槃草,對身後已經調息完畢的楚純柔等人道:“他不說算了,我們出去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

老頭:“?????”

老頭憤怒道:“我說!我說!!”

他大略交代了一些事,說自己是遊曆時傷了根骨,最後求仙草時來到了元德莊,他會一點仙法,所以村民將他敬為仙巫,他所做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拿到涅槃草。

但封似月覺得他沒說實話。

封似回頭,用一種近乎冷酷的眼神看著他:“傾海元尊,我是否應該這樣稱呼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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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身陷元德莊(6)

◎過了許久,老頭才咳出一口血,道:“我的根骨,是被人生生挖走的。”◎

老頭愣住了,這次是真的愣了很久,才緩緩道:“我很久沒聽見彆人……這樣叫我了。”

封似月冷冷道:“進過尋仙藏書樓,離開大陸數十年。會煉丹,會寫陣法,能製作如此精細的木輪椅。除了肅寧仙府失蹤多年的傾海元尊,我想不到彆人了。”

老頭竟點了點頭:“沒錯,我離開大陸已經十數年,沒想到還有小輩記得我的尊號。”

封似月道:“晚輩是肅寧仙府銜丹尊者的弟子。”

老頭這次驚訝住了,他細細打量了一番封似月,感歎道:“歲月催人老,魯元基的弟子都這般大了。”

封似月道:“還望前輩說出實情,否則弟子無法向門中交代。”

老頭卻隻是看著他,仿佛在這不卑不亢的翩翩少年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過了許久,老頭才咳出一口血,道:“我的根骨,是被人生生挖走的。”

封似月看了一眼陳釀,示意他認真聽。

老頭道:“我年少成名,劍法、陣法、醫藥、煉器,樣樣涉獵,不可一世。”

“我跨入渡劫期,我成了傾海元尊,整片大陸都是我的傳說。我煉的法器能賣出天價!我富可敵國,我一呼百應……”老頭開始情緒激動,說話也呼哧呼哧。

“可,我明明那麼努力,我的劍法卻逐漸不如門主。陣法,逐漸趕不上祝星遙,醫藥又不如我師侄魯元基。就連我最拿手的煉器……也敗給了一個魔修。我不甘心,我覺得是我的靈根不夠好,所以,我聽信了那個魔修的蠱惑,去找他換靈根。”

“可是一覺醒來,我的靈根沒了,被切走了,我成了一個廢人。原本渡劫期的修為,跌落到了元嬰!區區元嬰!”

“我開始求醫問藥,我想起了這些年在尋仙藏書樓裡看過的雜書,抱著最後的希望,來到了靡洲。我知道元德莊,他們有一處靈氣濃鬱的祖墳,裡頭一定有我想要的涅槃草。可我的身體,我的心魔,都讓我過不了秘境中的考驗。我住在元德莊裡,最開始隻是幫他們做些農具,幫他們主持公道。再不濟,我也有元嬰的修為呀。”

“可是那些進過秘境的修士,我幫他們找人家歇腳,我無償贈送他們探索秘境的丹藥,他們出了秘境,卻不願意把涅槃草分給我。是不是很可笑?他們說,沒見過玄鳥,沒見過鬆香沉屍墓。”

“我氣呀,我就把他們關了起來。”

“反正,我已經是個沒用的老頭子了,沒有涅槃草,我永遠都隻能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我再也見不到外頭的太陽了。”

聽完老頭的講述,封似月問道:“你還記得那個切走你靈根的魔修嗎?”

老頭道:“早就忘了,十多年了。我隻記得換靈根的地方在隱洲。那裡真冷啊,許是因為我沒了靈根,修為跌落至元嬰,可元嬰修為也不該怕冷,我隻記得那天奇冷無比,連火盆裡的火都沒有溫度。”

陳釀的眼神閃了閃,默默把老頭的話記下。

封似月點點頭,道:“多謝。”

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麼,對老頭說:“元尊,你可知元德莊為何叫元德莊?”

老頭道:“知道,是因為這裡的村民曾受崇元寺的住持慧德救命之恩,才改了這個名字。”

封似月道:“那你知道,崇元寺的和尚們都是誰殺的嗎?”

老頭道:“不是魔修嗎?”

封似月又點點頭,回頭對陳釀等人道:“看來他也不知道。”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老頭:“你什麼意思?”

封似月遂把他們在崇元寺探查到的細節與老頭說了一遍。

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朝那些暈倒在地的村民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個大嬸不見了。

“真有意思。”他嘲諷老頭,“我聽說,那個大嬸是給你傳話的,是村民中唯一能代表你發號施令的人。”

老頭:“……”終日打雁,竟被雁啄瞎了眼睛。

封似月道:“看來下一步就是找到那大嬸,謎底就都解開了。”

“至於元尊你——”封似月溫和道,“我會通知宗門來把你接回去的。”

說完,他也沒把剩下那半崇元寺的事說完,就拍拍屁股走了。

老頭:“???”你說話說一半你晚上真的睡得著嗎!!!

……

大嬸趙淑華已經逃出了地牢,她翻出火絨,在地牢入口的木門上灑了火油,匆匆忙忙去點。

地牢的牢門卻被大力掀開,她手中火絨瞬間被風吹得不知道哪裡去了。她驚愕地抬頭,就看見那幾名修士站在了她麵前。

大嬸非常識時務懂變通,馬上跪下來大拜:“幾位仙人饒了我吧!我隻是那老頭的一條狗罷了!所有決策都是他定的……我隻不過是個傳話的!”

安初瑤心直口快道:“大嬸,我一直以為你是好人的,可你呢?”

大嬸哭得滿臉是淚:“我也是為了活著……我隻是想活著啊,我若不聽話,那老頭是仙巫!他會毒死我的!”

封似月卻攔住安初瑤的嘲諷,認真道:“我隻想知道,元德莊與崇元寺,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崇元寺內沒有魔修的痕跡,卻處處是凡人的手筆?”

大嬸眼珠轉了轉還想說謊,陳釀卻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冷冷道:“說實話!不然叫你生不如死!”

大嬸被修士威壓嚇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道:“那……那不關我們的事,都幾百年前的老祖宗乾過的錯事,怎麼能與我們有關呢……”

她都這樣說了,封似月等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歎了口氣,封似月對安初瑤道:“你們扶疏派離靡洲比我們近,而且傾海元尊是我肅寧仙府之人,我理當避嫌。所以還要麻煩安小姐往門中傳個話,讓扶疏派通知仙督府,派執法堂來,把傾海元尊和這……凡人,帶回去慢慢審理。”

安初瑤應了,馬上去一邊製作傳訊法陣。這裡與溯回洲之間相隔甚遠,普通的傳訊符速度慢、安全性差,要遠距離傳遞信息,傳訊法陣必不可少。

而封似月讓楚純柔把大嬸綁了,大家分頭把這元德莊所有的凡人都捆起來看守,並放出了地牢中所有的修士,給他們解了毒。

元德莊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扶疏派很快派仙舟接走了所有涉案人員,四人站在崇元寺的斷壁殘垣上看著執法堂來此收集證據,不禁感歎,百年的罪惡一朝曝於世人眼前,不知史書又將從何改起了。

“這事告一段落了,我也該回去了。”安初瑤道,“封似月,你這人很有意思,要不要去我扶疏派玩兩天?我父親會奉你為上賓的。”

陳釀眸光微閃,也跟著道:“鏡眠,去扶疏玩玩嗎?上次你來,我都沒儘到地主之誼,沒帶你在扶疏派好好逛一逛。升上金丹之後,我不用乾那些雜活了,大家都對我好了很多……”

封似月卻轉頭道:“阿楚,你想去嗎?”

楚純柔猶豫了一下,道:“阿酒那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