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口,安初瑤因為涅槃草的事跟陳釀和封似月生了好大的氣,幾乎都不想跟他們同行了,還是楚純柔一直拽著她,於是產生分歧的隊伍更加難以同心協力,封似月想了想,提議原路返回。

這也是個方法,反正一路的雷他們都蹚過了,走回去隻是時間問題。

還有個問題就是陳釀陷入了昏睡,封似月背著他,倒也平安無事,但在戰鬥和破除機關上就不能指望封似月了,另一戰鬥力安初瑤又發了大小姐脾氣,雖然也是為了陳釀好,但多少使得兩個臨時結伴的隊伍之間生了齟齬——楚純柔是毫無立場支持封似月的,所以場上勢力劃分十分均勻,且涇渭分明。

安初瑤氣呼呼地在前麵走,楚純柔扯著她的袖子緊隨其後,封似月則背著陳釀慢悠悠跟在最後。

一路暢通無阻,連曾經射出機關弩箭的通道都杳無聲息,直到進入那曾經棲息大蛇的石洞,眾人終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放輕了腳步。

但那條名為蜃蟒的大蛇居然已經不在原處。

33 鬆香沉屍墓(16)

◎他記得清清楚楚,書中說,這對異獸單碰見一隻還有反抗之力,若遇見一對◎

安初瑤叉著腰,朝後方不緊不慢的封似月道:“蛇都不在了,你們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楚純柔小心翼翼道:“它有可能是去找它的伴兒去了吧。”

安初瑤想了想,道:“唔,也有可能。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在前麵再碰見它們。”

封似月:“它們?”

楚純柔這才想起,自己還未對公子說過來時看到的黑龍,遂一五一十說了,封似月卻變了臉色。

黑白走蛟,不就是《尋仙異獸誌》中記載的“蜃蟒玄龍”?那白蛇是蜃蟒,吐息致人幻夢,他們都已領教過了,可封似月沒想到,擅幻境的蜃蟒和力無窮的玄龍,居然真的在同一個秘境裡!

他記得清清楚楚,書中說,這對異獸單碰見一隻還有反抗之力,若遇見一對,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不行,這條路走不得了。”封似月嚴肅道,“蜃蟒玄龍非同小可,如果遇到,我們三個都彆想活著出去!”

“可是目前也沒有彆的出路了吧?”安初瑤不安道,“難道要再返回鬆林嗎?我覺得不妥。”

“我沒有一戰之力,”封似月示意她看自己背上不省人事的陳釀,“單靠你一人迎戰,你有把握在護著我們通過的同時全身而退?”

安初瑤咬著唇,不說話了。

封似月朝石道的另一頭望了一眼,在這邊他們什麼都看不到,漆黑石洞像個張開吞噬之口的巨獸,靜靜等著他們去送死。

安初瑤煩躁地去捏了捏陳釀的側臉,道:“他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說他中了毒,為什麼不給他解毒?你不是很厲害嗎?”

封似月順勢將陳釀放下,讓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石頭上,然後緩緩道:“他中的是剛才那株涅槃草的伴生毒,無藥可解,需要特殊的解藥才能醒轉。”

安初瑤狐疑道:“你知道那仙草的名字?”

封似月坦然道:“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找它做什麼?”

安初瑤露出警惕的眼神:“那你也該知道,這株仙草對於陳釀來說意味著什麼。”

封似月神色依舊淡漠,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裡。”

安初瑤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你明明知道,還要跟他搶!你這一路對他的照顧,就是為了讓心軟的陳釀把仙草讓給你吧!”

封似月無奈道:“我可沒這麼說。”

安初瑤又咄咄逼人道:“我扶疏派長老遍尋一年多,才找到關於此地的隻言片語,你又是從哪裡得知?難道你一路上都在跟蹤我們?”

封似月道:“安小姐這是懷疑我?”

安初瑤理直氣壯道:“你先說出,關於那仙草的記載,你是在哪裡知道的?”

封似月道:“我所知的內容,均出自尋仙藏書樓。”

安初瑤鄙夷道:“你撒謊也找個合適的說辭吧?尋仙藏書樓是你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進的嗎?”

封似月卻微笑著問道:“那敢問安小姐,你對於涅槃神草的認知,源自扶疏派哪位長老?我在尋仙藏書樓找了多年,卻未曾遇到與我所尋目標相同的長輩。”

安初瑤叉腰,得意地摸出那枚玉簡:“這就是證據!”

封似月盯著那枚自己遺失的玉簡,陷入了沉默。

安初瑤冷笑:“這下沒話說了吧?這是尋仙藏書樓發放給有資格的修士用的記錄玉簡,無法偽造,不能作假!”

封似月真誠道:“那安小姐是否知道,這種記錄玉簡,是記名發放的。也即,每一枚玉簡都有它自己的主人。喏,名字就刻在尾端,將靈力注入其中,就會發亮。”

安初瑤這玉簡本就是撿來的,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懷疑起來。

但她向來嘴上不饒人,便道:“就算你說的是對的,你不過是封家寂寂無名的旁係子弟,封家的瓊山派我知道,典籍並不多,也不是修醫藥的世家,從未有人能夠進入尋仙藏書樓,我懷疑你也實屬正常。”

旁邊的楚純柔卻正色道:“安小姐,你誤會了,我們公子並不是封家瓊山派的弟子,他師承肅寧仙府!”

安初瑤聽了一愣,她不由得想起與肅寧仙府相關的那唯一一個封氏子弟,下意識道:“肅寧仙府……那人不是叫封原河?”

封似月好心提醒道:“非也,封原河乃是我們封家本家的大少爺。最近幾年,在肅寧仙府求學的封氏子弟,隻有一個我。”

安初瑤趕緊將靈力注入那玉簡,就見玉簡末端亮起兩個小小的字:似月。

安初瑤又抬頭看封似月,蹙著眉:“你是封似月?不對,你不是說你叫封鏡眠……”

“鏡眠是我的字,我未及冠先取字,所以隻有自家人知道。”封似月道。

安初瑤:“……”她隻得服氣地點頭。

再看看姓封的,這般少年英才,玉樹臨風,理當是那名震天下的封似月才對,無怪陳釀和楚純柔都對他言聽計從的……這樣想來,在肅寧仙府舉辦的仙門大比上,她還遠遠看到過封似月抱著陳釀騰雲飛走的場麵……等等。

她又愣了愣,露出個奇怪的眼神:“不對,你跟陳釀……哦,你剛才說你們是自家人,原來如此。”

封似月:“……”

安初瑤的表情讓他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封似月想說陳釀是阿楚的家人,自然也是他的家人,可這樣說好像他跟楚純柔有什麼令人誤會的關係。他又想說,他待陳釀如兄弟一般,但他又覺得,若這樣說了,安初瑤眼角眉梢那古怪笑意就會立刻出現。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笑容意味著什麼。

所以封似月沉默了一會兒,謹慎道:“算是吧。”

安初瑤沒聽到想聽的答案,皺皺鼻子走了。

過了會兒,她道:“既然你是肅寧仙府驚才絕豔的封似月,也該有能力把我們都全須全尾地帶出去吧?”

封似月道:“我在尋仙藏書樓閉關了近兩年,為了尋這玉簡中的線索,連修煉都停了,修為隻堪堪與你持平,如何能擔此大任?”

安初瑤不屑,眼睛裡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字:廢物!

封似月不以為然,他重新背起陳釀,道:“既然知我來曆,就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實的記載,那兩條蛇不能惹。走吧,找彆的路。”

安初瑤這次不找茬了,跟楚純柔一起默默跟在了他身後。

沿路返回,其實並不難,回來時他們也沒遇到什麼異常,所以一路都是放鬆著走過來的,然而剛過石廊的拐角,前頭的封似月突然停住了。

中間的楚純柔疑惑地停下,剛想問怎麼了,她身後的安初瑤就緊張地戳戳她:“怎麼不走了?後麵有東西追過來了!”

楚純柔:“……啊?”^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二人還沒搞清楚情況,封似月已經開始緩緩後退。

安初瑤眼尖地看到,前方的洞裡,一條漆黑的玄龍與一條銀白的巨蟒,正交纏在一起。封似月背著陳釀後退,它們則扭動著身軀前進,饒有興致地與封似月保持著大約五尺的距離。

被盯上了。這是封似月的第一反應。

眾人沉默著後退,封似月不自覺摟緊了陳釀的腿彎,安初瑤深吸一口氣,放緩了步子,擋在了封似月和陳釀身前。

“我未嘗沒有一戰之力。”安初瑤昂首,勇敢地與那雙蛇對視,並道,“你們且先離開,脫身後想辦法來救我!”

說完,安初瑤拔劍,朝那雙蛇迎了上去!

封似月當機立斷,背著陳釀就跑了。楚純柔急得直跺腳,但也很快跑掉了。

安初瑤見他們走掉,終於放下心來,那雙蛇在她拔劍的時候,氣勢就變了,安初瑤被那雙蛇眼盯得後背發涼,握著劍柄的手也發起抖來。

“但願封鏡……封似月那小子靠譜點,姑奶奶可不想變成蛇的排泄物啊!”她大喝一聲,率先攻了上去!

另一頭,封似月背著陳釀飛快前行,一邊疾走一邊思索對策,按照他們的猜想,離開秘境後,那元德莊的人未必肯善罷甘休,他該如何在擺脫那群凡人的情況下,順利安置好陳釀,再回秘境裡救安初瑤?

若那群凡人真能將這座山的事捂得嚴嚴實實,想必是有些能夠製住修士的手段,很有可能是剝奪修士靈力的方式,隻是不知道是藥還是陣法,總之防不勝防。

這是一個充滿未知的決策,封似月隻用了短短一瞬就想明白此事無解,但他向來不是困囿於當前的短淺之輩——

顛了顛背上無知無覺的陳釀,再看看身邊焦急的楚純柔,一條堪稱陰毒無情的計劃,在封似月的心中成型。

溫柔的人最冷酷,封似月不否認自己的溫柔,也不否認自己的冷酷。

“阿楚,”他停下腳步,看向前方,“穿過這道瀑布,就是秘境的出口了。阿楚你可認得路?”

楚純柔忐忑地點頭:“認得,可是公子你要做什麼?”

“不能把安小姐一個人留在後頭,那兩條蛇絕非善類。”封似月道,“你帶著阿酒先出去,在秘境入口處等我們。”

“我怎能丟下你們離去!”楚純柔不甘道,“就沒有大家一起走的辦法嗎?”

【作者有話說】

修一下這兩章的bug,鞠躬!

34 身陷元德莊(1)

◎封似月提劍回身,朝反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大腦裡反複推算和完善這個◎

封似月溫和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你和阿酒的性命是最重要的。若久等我們不到,就先行離去吧,不必管我們。我有魂燈在門派中,相信安小姐也有,如果我們遭遇不測,門中人會來替我們收屍。”

這番話直接把楚純柔的臉都嚇白了。

封似月安慰道:“這隻是最差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