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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收了神通,陳釀的元氣已恢複,傷愈隻是時間問題。

他剛收拾好,正準備找繃帶給陳釀包裹上,楚純柔就狂奔著進來了:“公子!公子!”

封似月起身,噓了一聲:“阿楚小聲點,彆吵到其他病人。”

楚純柔瘋狂喘氣,並對封似月行了個禮,匆匆道:“公子你終於出來了!阿酒他……”

封似月道:“他已經沒事了,你彆擔心。”說完,他又問道,“我回住處未見到玉衡等人,他們也去看仙門大比了嗎?”

楚純柔點頭道:“是的,但剛才大家都看到公子乘雲而來,駕霧而去,這會兒應該都回小築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幫他把傷口包好,就留在這裡照顧他吧。”封似月匆匆交代兩句就走了。

楚純柔目送封似月離開,又看看還在昏睡的衣衫不整的陳釀,露出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多時,陳釀醒來,看見楚純柔時還一臉茫然。

“純柔姐,你怎麼在這裡?”

楚純柔吹涼了補血的湯藥,道:“是公子讓我來照顧你的,公子出關了,你快些好起來,就能見到他了。”

陳釀呆住了,喃喃道:“原來,不是做夢麼……”

“怎麼會是做夢?”楚純柔笑起來,“公子親自將你抱來治傷呢。話說回來,怎麼總是上演你受傷公子來看的戲碼,而且每次,公子看過你,你就好了,真奇怪。”

“……”陳釀心想,不奇怪,哪裡奇怪了,公子的治愈能力就是一個謎團,他從小到大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次。

隻是不知道為何公子有這種奇特的能力,陳釀從沒聽說過,也沒辦法問彆人。

至於問公子……算了,太過逾矩,陳釀不願再想。

一旁的楚純柔看了他一會兒,拿毛巾來輕輕幫他擦了擦臉,又歎了口氣。

封似月回房後,踉蹌著栽倒在床上。玉衡和天樞圍上來,殷勤地伺候他換了衣服。

以靈力倒灌之法救人,彆提多累了,封似月心想,換個主角他才不救,因為根本不會死。

但陳釀不一樣,陳釀沒有主角光環——封似月給自己找了完美借口,終於心安理得閉上了眼睛。

歇了許久,封似月終於成功泡了他心心念念的熱湯沐浴,又睡上了他香香軟軟的大床,還有床頭的玉衡負責打扇,床尾的天樞負責焚香。

這是他心裡,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溫柔鄉。

古籍中記載的“鳳幽百死之地”,應當就是涅槃神草生長的地方。隻是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去尋找的路上,是否九死一生。

封似月想著想著,已經睡死過去。

一覺睡醒,封似月就直麵了天空中的浩浩雷劫。

他有些呆住,突然一瞬福至心靈,大喝道:“玉衡天樞快走!這是本公子的元嬰雷劫!”

在藏書樓裡不眠不休,或許並不像他想的那樣修為完全停滯了,因為在通宵讀書的時候他體內的靈氣都是運轉著的,以此來保持清醒。所以……當他掏空靈力去為陳釀治傷,經脈空空,周圍衝天的靈氣合該趁著他在深眠灌進了他的內腑,瓶頸豈不就一瞬間通了!

玉衡與天樞知道輕重,馬上就都跑了,封似月看了看自己安逸的小院,長歎一聲,掏出劍來往外飛,他總不能讓雷劫把自己的小院子都給劈了!

元嬰三道劫,封似月渡得艱難,他在藏書樓裡疏於鍛煉,三道雷劈下來他骨頭都酥了,最後是他師父銜丹尊者看不過去,親自禦著葫蘆來將他從山頭上提溜回來。

這下好了,仙門大比這一點家升級流必備的精彩環境,他和陳釀都是躺著過的。

封似月在床上養了三日,陳釀都能爬起來了,他還覺得骨頭裡在竄電流。

陳釀忍著笑來看他,坐在床邊給他削水果。

封似月呆呆望著床幔,不時看陳釀一眼,瞧著瞧著,突然道:“你用的刀是我切鉤%e5%90%bb用過的,你洗了刀沒有?”

陳釀:“……”好像沒有。他臉馬上紅了,趕緊起身去一旁洗刀,並把被汙染過的半個梨匆匆塞進自己儲物戒指裡毀屍滅跡。

封似月就瞧著陳釀笑,仿佛他窘迫的樣子取悅了自己。

笑著笑著,封似月不敢笑了,他發現陳釀在躲閃自己的眼神。

他腦子裡一下子回想起自己解陳釀衣服時,陳釀睫毛輕顫的那一下。

陳釀那時候不會是……醒著的吧?

突然,陳釀洗刀子的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捂著%e8%83%b8口悶哼了一聲,打斷了封似月的胡思亂想。

他忙起身,拖著麻痹的身體跑去伸手扶住陳釀,並隔著衣服摸了把傷口,果然入手又有了濕意。

封似月馬上朝門外喊了一聲:“天樞天權,來扶一把!帶陳釀回去休息吧,傷還沒好,就不要到處亂走了。”

陳釀走後,封似月躺回床上,繼續思考自己計劃的可行性。

他原本是打算帶上陳釀一起去找那個“鳳幽百死之地”,哪怕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穩定的故事情節,但男主角在,說不定找什麼機緣都會順利一些。

可,跟陳釀同遊……

封似月突然有一瞬間膽怯起來,他察覺了自己身上一些細微的變化,說不上是什麼,但他不敢麵對。

或許這次閉關,他讀書讀多了,腦子遲鈍了許多。其實陳釀受傷這件事,他本可以不這麼焦灼的。

正殘忍剖析自己內心的封似月臉色愈發肅穆,房間裡來了外人探望,他也懶得擺出笑臉了,就那麼淡漠地看著來人。

卻是封原河。

封原河送來了慶賀他結嬰的禮品,坐在他床邊,笑著客套道:“恭喜,這就元嬰了,進境當真是一日千裡。”

封似月道:“謝謝大公子。”

封原河回頭,打發了自己的小廝出去,玉衡看看二位公子的臉色,便也跟著出去了,房間裡於是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封原河突然道:“你怎會走上這樣一條路?”

封似月一時沒聽懂:“什麼?”

封原河歎了一聲:“我比你年長,怎會看不出,你對那姓陳的小子懷有什麼樣的心思?”

封似月:“……”

封原河道:“你這條路可不好走,我先與你說,你弟弟在修煉上沒什麼天分,你爹可都指著你呢。還有你娘……”

他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封似月卻靜靜看著他的眼睛,封原河在那樣的目光裡突然就有種無處遁形的窘迫。

但他還是堅持著說完了:“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有些話,我也不必說儘了。若你執意要走彎路……我便是前車之鑒。言儘於此。”說完,他就狼狽地起身走了。

封似月盯著他的背影,一時間心緒複雜,難以言表。

他又想起涅槃草之事。就當是為了陳釀,他也應該自己一個人去。

說走就走,封似月拖著酸麻的筋骨,連夜收拾了行裝。趁著黑燈瞎火,他夤夜溜出肅寧仙府,再站上飛劍,元嬰期的修為與金丹簡直是天淵之彆,他的劍如坐火箭一般就竄了出去。

鳳幽,如果真是鳳凰,希望它的恩澤能夠讓陳釀涅槃重生。

封似月的第一站,在南邊酷熱的黎洲。

……

陳釀回去後一直心神不寧,天樞與天權還留在他的住處替楚純柔搬一些重物,卻被陳釀喝止了。

陳釀用非常平穩的聲音說:“鏡眠公子那邊需要人手,兩位哥哥不必留在這裡,快回去伺候吧。”

沒人知道他平穩的聲線底下,是怎樣的不安。

果然,不出一個時辰,天樞天權和玉衡一起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公子不見了!

是有跡可循的失蹤,封似月走前甚至收拾了東西,連床上的被褥和軟枕都帶走了。

陳釀的手握成拳頭,又鬆開。他知道封似月為什麼不帶自己,因為自己太弱了。

不甘心,好不甘心。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他不願永遠做那個在後麵追隨的人。

可是……好難堪,陳釀不願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原來他是這樣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的人。

又在肅寧仙府養了幾天的傷,陳釀打算收拾東西回扶疏派去,再找個理由下山曆練。

但成還沒能離去,陪著峰主一起來參加大比的安初瑤突然出現在了封似月的住處,神神秘秘地拉著楚純柔的胳膊說:“阿楚姐姐,我有件事,不知道怎麼跟陳釀說……”

楚純柔很警惕:“什麼事?說來聽聽?”

安初瑤有幾分不好意思,偷偷道:“我拜托了我們扶疏一位可以進尋仙藏書樓的峰主幫我查,他查了半年,今天突然來告訴我,說……找到了能治陳釀靈根缺失的神草!”

楚純柔:“?”

她馬上認真起來,“你仔細說來!”

18 鬆香沉屍墓(1)

◎陳釀歎了口氣,從下山開始,這樣的事故幾乎每一刻都在發生。◎

安初瑤拿出一根玉簡,遞給楚純柔:“都在這裡麵了,裡頭提到一個‘九摶仙丹’,其中的涅槃神草就在‘鳳幽百死之地’,我目前還沒有頭緒。”

楚純柔將玉簡抵在額頭上,很快看完了那隻言片語,想了想,她道:“這件事我覺得還是要原原本本告訴陳釀,如果他想找,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好,都聽你的!”安初瑤笑眯眯道。

陳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多吃驚。

“這些記載都很老了,就算真的存在,又是否有效呢?”他拿著玉簡,冷靜陳述道,“就算是真的,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於‘鳳幽百死之地’的線索,你們真的願意陪著我浪費時間去尋找這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希望嗎?”

楚純柔道:“公子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沒有彆的事可做,如果是真的,我願意陪你去找。”

安初瑤道:“消息就是我找到的,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去?本小姐還偏要去!”

陳釀看著這二位固執的小姐,無奈道:“那……我們先找線索吧,師姐,給你這枚玉簡的人就沒說點彆的嗎?”

安初瑤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硬著頭皮道:“那個,蘇長老說,這玉簡,是他撿的……”

……

百裡之外的黎洲,封似月蹲坐在烏漆嘛黑的“烏怒山”山口,遺憾地往裡看了幾眼。

這是黎洲活火山中的一座,但很顯然它並不在活動期,封似月已經圍著山刺探了三天,沒有找到任何可探知的“秘境入口”。

這段時間,他已經把偌大的黎洲走了個遍,這裡是最後一站。但很可惜,什麼都沒找到。

看來“鳳幽百死之地”並不在這裡。

他邊歎惋邊坐在劍上翻儲物鐲,試圖尋找自己臨走前拓印下的那片玉簡。

翻遍儲物鐲,什麼也沒找到的封似月:“???”

是收拾東西的時候弄丟了嗎?丟哪兒了?

……好在他把一切都裝進了腦子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