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非常不講道義的門派,那門派的弟子向來沒人願意打,因為他們手黑。
封似月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又去看那莊平,見他的手臂已經裹起來了,藍衣女子揪著他的領子在罵,而他雙手舉起,作無辜狀,眼裡的得意卻掩也掩不住。
封似月心知,這是龍傲天男主必經之路,誰不知點家男主被針對的一生?但封似月心頭突然火起。
陳釀不是那些有劇本傍身的主角,也不是有光環保護的天道之子。《奪天仙尊》被腰斬的大綱封似月並沒看過,但他知道陳釀悲慘得無法過審的結局——喜怒無常,血洗大陸,癲狂而終。
不是經曆了萬般苦楚,怎會變成那般模樣?
封似月的使命,不就是改變他的結局嗎?
想到這,封似月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從儲物鐲裡掏出一把劍,踩著就上了天。照理說,看台是不讓禦劍的,否則你也上天我也上天,執法堂不好維持秩序。但封似月一身白衣形如謫仙,冷著臉禦劍上天的模樣,隻震驚了周圍的人,卻叫所有人包括執法弟子看見了都生不出一點反對之意,甚至還掏出留影石開始拍照。
眼尖的肅寧仙府弟子已經認出這是一年前高調通過“尋仙藏書樓”大考的大陸最年輕丹修,已經歡呼起來:“封師兄出關了!快看啊那是封似月!!!”
封似月哪裡知道自己出了大名,他一心隻想到扶疏派的休息區找事。
【作者有話說】
這兩章過渡一下,就一起放出來了……而且是連夜修改過,可能會有彆字或者語句不通,歡迎指出!感激不儘!!!
16 拜入仙門時(8)
◎越看,越知處處白衣不是他。越看,越覺得處處白衣都像他。◎
另一邊,場中的比鬥已經開始。陳釀盯著泊非門馬袁柳的兵器看了一會兒,還是拿出了他更有把握的兵器——長刀。
在練劍時他曾把封似月當做假想敵,鏡眠用劍,他便用刀,以期這樣不會輕易叫鏡眠看出破綻。
剛來到肅寧仙府時,他也期待過能見到鏡眠,但更可能見不到,因為他知道鏡眠在閉關,一個很長很長的關。果然,來到之後他沒有見過他,純柔姐也說,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會出來。
陳釀明明知道見不到鏡眠才是正常的,可兩年前那月下一瞥實在如飲鴆止渴,他越回想,就越渴望再見一次鏡眠。
而肅寧仙府到處都是穿著打扮與鏡眠相似的弟子,也個個都是清冷溫柔的白衣君子,可陳釀看著他們,卻更加煎熬。
越看,越知處處白衣不是他。
越看,越覺得處處白衣都像他。
陳釀就這樣魂不守舍,連報名的玉簡被人偷走都不知道。在站上武鬥台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瞬間會想,如果自己受重傷,鏡眠是不是就會突然出現?
就像幼時鬥獸場中那次。
就像雷劫劈下來的那次。
泊非門那名弟子一臉胡子,看起來年紀不小,修為也比陳釀高了些。他可沒有宋衡那種君子品質,在準備時間結束後,就舉著劍欺身而上,逮著陳釀的弱點猛攻。陳釀方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招架得很是艱難,花了好幾招,才慢慢應付過來。
但打著打著,陳釀又覺得好沒意思,跟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對戰,對提升道心其實並沒有什麼幫助,他隻覺得煩。眼前這姓馬的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像個蒼蠅一般惹人討厭。陳釀不由得想起封似月,如果是鏡眠,絕對不會在劍招裡暗藏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陳釀練的是苦功,下盤很穩,招式卻輕靈,應付馬袁柳自然綽綽有餘,他打著打著,就覺得耐心用光了,打完這一場他一定要拿回自己的報名玉簡,不叫莊平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再把他當猴耍。
可馬袁柳哪裡是那麼好打發的,他用繁雜的招式騷擾得陳釀不勝其煩,最終的目的卻是直取陳釀的咽喉!仙門大比的報名表上是有生死狀的,雖然各派弟子都知道點到為止,但若真的傷了人,也不會承擔太大的責任——保命也是修煉的一環。所以泊非門場場下死手,不算違規,但備受仙門弟子譴責。
陳釀聽說過這個門派,也知道莊平大概是想給自己點苦頭吃,他勉力躲過了馬袁柳致命一擊,心想要不還是認輸算了。
但耳邊突然傳來很多歡呼聲:“封師兄出關了!快看啊那是封似月!!!”
這聲音穿透了耳膜,陳釀瞬間回頭,去人群中尋找。他不知道封似月正禦著劍,從他視線所尋的相反方向飛過。
他隻知道,鏡眠出關了,鏡眠就在這裡!
陳釀的心突然就亂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果做,並抑製不住地開始羞愧,開始難為情,因為他覺得自己被門中師兄算計、被迫與這種下三濫的人比鬥,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他非常、非常的不想讓鏡眠看到這樣的場景。
前方的馬袁柳正持劍攻過來,陳釀還在愣神,趕緊本能躲閃,但那劍來得太快,他的破綻也已經太多——
另一邊,長劍落地扶疏派,封似月來勢洶洶地收了劍,就朝始作俑者走去。那名藍衣女子已經不見,大概是找負責報名的弟子說理去了,他隻遠遠聽到那幾名諂%e5%aa%9a的弟子正圍著莊平討賞:
“這回那姓陳的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跟泊非門鬥過武的仙門弟子非死即傷,莊師兄這回可放心了?”
“隻要我們拿著姓陳的玉簡報了名,他就不得不上場,這玉簡真是好用極了,我將它順來,可費了不少功夫,莊師兄你看……”
封似月的臉臭得幾乎要掛上寒霜了,他的目標瞬間就變成了那名手持玉簡的弟子。那弟子很敏銳,一扭頭就看到了來者不善的封似月,馬上躲在了莊平身後。
莊平被師弟們一推,意識到封似月是找事的,馬上伸手去攔。
封似月被攔,眼睛一眯:“你是要認下這樁事?”
莊平撥開封似月的手,傲然道:“你有什麼事找我便是,我扶疏的弟子,輪不到外人來欺負!”
封似月冷冷地拂開他試圖撥弄自己的手臂,轉而指著場中的陳釀,“我肅寧仙府從不勉強弟子出戰,他已連續挑戰兩場,誰允許你們用彆人的玉簡報名?”
莊平有些心虛,不自然道:“既然……既然貴派設定了這樣的規則,用玉簡即可報名,那、那我們替師弟做決定,也無不可吧!”
場內,陳釀還在苦苦支撐,場外,封似月已經揪住莊平的領子冷冷道:“那你聽好,如果陳釀出了什麼事,我必讓你百倍償還!”
莊平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簡直豈有此理!你們肅寧仙府的規則,上場是要簽生死狀的!他就算死在場上,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他簡直要氣死了,他一個元嬰二品,居然掙不開一個金丹九品的鉗製!這臉簡直丟大了!!!
封似月還要說什麼,周圍的扶疏派弟子突然驚呼一聲:“天啊!怎會這樣……”
封似月立即朝比鬥場看去,就見那泊非門弟子的長劍,居然從陳釀的背後穿了出來!
場內外的弟子都大叫起來,評審長老們馬上叫停了比賽,看台上的魯元基也飛身入場,扶住吃痛倒地的陳釀,塞了幾顆丹藥進他嘴裡。
一旁的馬袁柳見狀撇撇嘴,朝評審長老拱拱手道:“這場該算我贏了吧?”
封似月已經完全愣住了,他感覺陳釀噴濺的鮮血仿佛隔著幾百丈,濺在了他的臉上。
幾乎是拔地而起,封似月連禦劍都忘了,就踏著空氣,朝武鬥台飛了過去。這手騰雲駕霧看呆了周圍所有的弟子,而封似月沒給他們半個眼神,他飛入場中,將陳釀從魯元基臂彎中奪了過來,去看他的臉。
陳釀還清醒著,他疼得臉都白了,看見封似月後卻露出喜色:“鏡眠!你出關……”
話音未落,他已經昏死過去,他的血流得太多了,已經在身下聚成一灘血河——那泊非門馬袁柳的劍上居然是開了血槽的!
封似月頭也不抬,抱起陳釀原地就飛了,留下一整個比鬥場周圍目瞪口呆的仙門弟子。
封原河隱沒在人群中,臉上擔憂已是藏也藏不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難道封家子弟,都逃不過這一劫嗎?
……
封似月將陳釀抱到了肅寧仙府的醫藥堂,醫修們見小師弟抱了個血葫蘆來,均都嚇了一跳,仔細問過才知這名扶疏弟子已經吃過銜丹尊者的藥,便都鬆了口氣。
一名師兄拍了拍封似月的肩膀道:“封師弟且放寬心,他吃過師尊的傷藥,氣血已經正常流轉,不出幾個時辰也就好了。”
封似月盯著陳釀無知無覺的臉,感受著他體內不停流淌的鮮血,第一次覺得痛恨這個醫藥落後的時代。
他將陳釀安置在了醫藥堂的病人房,在各位師兄師姐的幫忙下成功拔下了那把還釘在陳釀身上的劍,然後輕聲道:“各位師兄師姐們,先出去吧,我自己想想辦法。”
雖然不知道封似月能有什麼辦法,但大家還是聽話地都出去了。
封似月盯著陳釀不省人事的臉,突然覺得自己當初隨隨便便勾選的體質,實在是又荒謬又意料之外地很適合這位主角。隻要他還是爐鼎體質,就永遠都能當陳釀的充電寶。
隻是,封似月多年前喝過的靈酒早與他的修為合二為一了,現如今從自己金丹九品的經脈中,封似月也抽不出更多的“液態靈氣”,他隻能直接將他經脈中的至純靈氣灌入陳釀身體。
但輸送靈力是需要肢體接觸的,若要效果最好,要麼唇對唇口對口,要麼就得進行一些 不讓寫的行為,這樣通常可以讓傷口瞬間愈合——爐鼎體質的優勢就在於此。
但這絕不可能,封似月是個有原則的穿書員,他來的不是彆的地方,是男頻。
瞧著陳釀還在冒血的傷口發了會兒呆,封似月心想,雖然陳釀是點家小說的男主角,但是隨時會死、沒有未來,他應該儘量對他好點。
而且這小子……疼得直皺眉,平日溫潤的嘴唇也因失血而蒼白乾裂。封似月越看越覺%e8%83%b8口發悶,他終於還是抬手,去解陳釀的衣服。
在解衣過程中,陳釀的睫毛突然動了一下。
封似月馬上把手縮了回去。
又啼笑皆非,覺得自己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隻是給陳釀治個傷,他躲什麼?
17 拜入仙門時(9)
好在陳釀隻是眼皮動了一下,並沒有要醒的跡象。封似月便繼續動手,解開陳釀的衣領,將掌心貼在了他%e8%83%b8口的皮膚上,再將靈氣灌入%e8%83%b8`前心脈中。
普通靈氣是沒有任何治療作用的,隻能讓人多撐一會兒罷了,但封似月的至純靈氣太過純粹,可以補充損傷的元氣,並促進傷口恢複,所以陳釀的經脈乍一湧入至純靈氣,臉色就逐漸紅潤了,%e8%83%b8口的起伏也不再微弱。
封似月鬆了口氣,等靈氣灌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