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找的仙草。

最後,封似月找到一本神神叨叨的《神隱丹經》,在裡麵看見了一張非常有毒的丹方,裡麵第一味藥,叫做“涅槃神草”。

這丹藥據說是給失去仙骨的修士重塑仙根用的,叫做“九摶仙丹”。丹方後麵還寫了個小故事:尋仙八年,天生異象,有巨獸若豚犬,由天而下。食人之精氣,噬人之仙骨。有大能者,取鳳幽涅槃之神草,製九摶仙丹,重塑仙骨,救萬名修士於水火。

封似月知道,自己找到了。

其實,如果不找,這丹方恐怕也會在陳釀往後的人生中自己蹦出來,但封似月就是等不得了。

他匆匆搜刮了自己找到的所有關於“玄鳥”、“鳳幽”、“涅槃神草”相關的記載,將之全部印進腦子裡,再拓一份存進玉簡,然後交還玉牌,匆匆離開了尋仙藏書樓。

出了藏書樓,他看著悠然天地,突然生出一絲“到鄉翻似爛柯人”的感慨。這次閉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閉了多久。

照常是先回到住處,他喊了一聲玉衡,卻無人應答。

“?”封似月裡裡外外找了一圈,住處沒人。再去找師父,師父也沒在家,他隻好回去先淨了麵換了衣服,然後出來四處尋找。

這一找不要緊,他發現肅寧仙府居然聚集了很多其他門派的人,再一問,他知道了,這是趕上了修仙小說裡常見的“仙門大比”。

肅寧仙府和前些年一樣,都是東道主,封似月很快在看台上找到了自己的師父,銜丹尊者魯元基。

然而魯元基並未看見他,隻是皺眉盯著中央的比鬥場,臉上寫滿了焦灼。

封似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見場中是一個穿著肅寧仙府白衣的師兄,和一位身穿扶疏派淺藍鑲金邊服飾的弟子,二人正戰得難解難分。

封似月憑借極佳目力辨彆出,場中白衣人正是肅寧仙府的演武大師兄宋衡,而另一位,穿著扶疏派金邊弟子服,至少也得是門派大師兄級彆的。據他所知,扶疏派有資格穿金邊的隻有各峰主的嫡傳弟子。

這場戰鬥,不光封似月的師尊魯元基看得緊張,肅寧仙府弟子看得都很緊張。宋衡乃是門中武修第一人,也是宗主的嫡傳弟子,年僅二十二,已結元嬰,並有了本命法器——仙劍“鑄陶”,他是門中最受人敬仰的大師兄。

而另一位,卻是扶疏派掌門的親傳弟子:莊平。據傳,他今年不過二十歲,修為卻達到元嬰二品!而且他的本命劍,是扶疏派掌門安切少年成名時用的仙劍“留痕”。

這樣看來,莊平修為比宋衡高一品,武器比宋衡強一截,肅寧仙府這局其實沒有勝算。

封似月看了一會兒,發現那莊平果真一臉傲慢,遊刃有餘,而肅寧仙府的宋衡已經汗水淋漓,隱有敗相。

封似月對門派輸贏倒是沒什麼執念,但他順著給莊平呐喊助威的聲音,找到了陳釀所在的看台——隔著數百丈,他已經準確無誤找到陳釀,但陳釀沒能看見他,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封似月這般目力,他是為了修醫煉藥辨彆藥材,專門修煉了瞳術。

知道陳釀就在這,封似月倒鬆了口氣,他撥開人群,準備去找自己的老師複命。

才走到魯元基座下,還未打招呼,周圍的弟子忽然歡呼起來,封似月看向比鬥場,發現宋衡居然贏了。

15 拜入仙門時(7)

宋衡贏得很艱難,是靠著抓住莊平一閃而過的破綻,成功將他打下了武鬥台。仙門大比的規則之一:雙方誰先掉下武鬥台,即為輸。

那邊莊平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會輸!明明隻差一點,隻差一點那姓宋的就靈力枯竭了!

他大喝著不服,要求重賽,但還是被執法隊拖走了。

宋衡擦了把汗,收劍朝著自己師尊的看台鞠躬:“師尊,宋衡幸不辱命。”

封似月抬頭,看見看台上肅寧仙府的宗主齊泰雲捋須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魯元基也鬆了口氣,隨即看到底下的封似月,一愣:“封小崽子,你這就從藏書樓出來了?”

封似月馬上拱手:“師尊,弟子得償所願,就先出來了。”

魯元基露出了然神色,感歎道:“須知狂客,拚死為紅顏。有趣有趣,你出來得正是時候。”

封似月選擇性忽略了那句“拚死為紅顏”,禮貌道:“弟子正趕上仙門大比,確實有眼福。”

魯元基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你要不要也上場試一試?現如今五洲九大派可都很好奇你這小子究竟長什麼樣,十八歲就升入尋仙藏書樓……等等,”他突然愣住,一伸手抓住封似月的手腕,臉就拉了下來,“你還未結元嬰?”

封似月坦然道:“忙於翻看典籍,並未結嬰。”

魯元基的臉拉了老長:“我記得你參加尋仙大考的時候就是金丹九品,現在還是金丹九品!你究竟要翻找些什麼?連修煉都忘了。”

封似月道:“不足為道。”

魯元基冷哼一聲:“罷了罷了。你若不怕丟臉,就隨便比一比,若不然,就回去好生修煉。”

封似月拱手,做足了禮數,也不辯解。

但還沒等魯元基這邊鬆口,封似月就聽見四周傳來傳音符報幕的聲音:“下一場,扶疏派陳釀,挑戰肅寧仙府宋衡!”

陳釀挑戰宋衡?

封似月麵色一冷,馬上攀上看台欄杆,蹙眉去瞧場中局勢。

即便宋衡剛賽過一場,可肅寧仙府籌備的仙門大比為了保證公平,會在入場前給雙方使用回靈丹,把狀態調整到最佳。陳釀不過金丹五品,如何敵得過元嬰修為的宋衡?他為什麼要挑戰宋衡?

仔細觀察了一番,封似月發覺扶疏派那邊有異常,剛下場的莊平正抱臂冷笑,一邊用眼睛剜陳釀,一邊不住偷看他們身旁不遠處的一名藍衣女子。他身邊還有幾個看起像跟班的,手裡拿著報名玉簡,正在一臉嘲諷地對陳釀指指點點。

藍衣女子則氣鼓鼓地盯著莊平,一臉的不滿。

封似月立即看明白了,陳釀恐怕不是自己報的名,是那莊平或者他的跟班,因為一場爭風吃醋,給陳釀丟進了修羅場。

封似月看得頭疼,正打算替陳釀想個辦法,肩膀突然被人搭上,他回頭,居然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故人。

卻是封家的封原河。

封原河已升入了本家的瓊山派,他在這場仙門大比中還沒有資格上場,但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張跟雪姑相似的臉,沒有多想,就追了上來。

“似月!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你。”封原河又驚又喜地道。

封似月拱手道:“大公子。”

“在外就不必講族內的規矩,叫我原河。”封原河笑著道。

封似月仍拱著手,不卑不亢道:“禮不可廢。大公子怎會在此?”

封原河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他猛地想起幾年前的不歡而散,和沒有下文的分彆,一時愧疚起來,隻好維持著體麵的微笑道:“我如今在瓊山派,是跟他們一起來參加仙門大比的。你在肅寧仙府還好嗎?”

“小弟一切都好,隻是久未歸家,”封似月意有所指道,“家中一切可好?”

封原河卻突然卡殼了,他猶豫了很久,勉強笑道:“家中一切都好,你的父母也……一切都好。”

封似月點點頭,道了聲謝。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他複又將注意力放到了場中,宋衡是肅寧仙府知名的君子劍,他居然壓製自己的修為,隻用金丹五品來跟陳釀對打。這讓封似月微微鬆了口氣。

封原河始終關注著封似月的一舉一動,見這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兄弟如今居然外露了情緒,不免朝封似月所看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封似月緊緊盯著場內,封原河看了一會兒,一時竟不知道封似月關注的究竟是那清風朗月的白衣青年,還是那俊若修竹的少年。

但無論是哪個,場中人的性彆都足以讓封原河吃驚了,他心內大駭,複又看了封似月的神情,終於確定那眼神不太清白。

封原河自己是過來人,深知其中意味,心中愈發驚疑不定,終於忍不住道:“似月,你為何……”

封似月頭也不回:“怎麼了?”

封原河顧忌身邊人山人海,終於還是把話咽下去沒說。

封似月蹙眉,場中比鬥正達白熱化,宋衡畢竟有靈根,哪怕他將修為壓製在金丹五品,也比陳釀多吃了幾年大米,他對上陳釀,實在是遊刃有餘,而陳釀的表現卻超乎所有人預料——他多年苦修,一刀一劍都是汗水鑄成,哪怕對上劍招嫻熟、對敵經驗豐富的宋衡,竟也絲毫不落下風。

這讓扶疏派那邊的莊平臉色越來越差。

終於,他按捺不住了,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他,便用指尖,朝陳釀彈出了一枚極隱蔽的飛針!

封似月一直分神盯著他,等的就是他出手!幾乎是同一時間,封似月也彈出一枚銀針,是醫修用來針灸的那種極細的長針,比用作暗器的飛針還纖細許多。針身被他灌滿了至純靈力,在觸碰到莊平那枚飛針的同時,靈氣就炸裂開來,將那枚又粗又重的飛針震得原地彈回。

雖然莊平的修為已達到元嬰二品,但封似月灌注在長針裡的是至純靈氣,力道比尋常靈力要深厚許多。再加上飛針是挾帶莊平自身的靈力被原路彈回,幾乎瞬間,就破了他的護體罡氣,莊平毫無防備,就被那針狠狠紮進了小臂。

“啊!”他慘叫一聲,捂著小臂向後跌了幾步。

宋衡正專注進攻,就被莊平的叫聲嚇了一跳,不慎露出了破綻。陳釀找準時機,一劍點破宋衡的招式空門,宋衡一愣,就笑著停了手,任陳釀以劍抵著他的喉嚨,拱手道:“後生可畏,承讓承讓。”

陳釀馬上收了劍,有些無措,又有些臉紅,馬上鞠躬道:“多謝宋師兄讓著我,以宋師兄的實力,本不該輸給我的。”

宋衡笑著道:“肅寧仙府舉辦此次仙門大比,比的不是修為,而是道心,陳師弟何必妄自菲薄?”

兩人互相敬禮,就下了武鬥台。

封似月鬆了口氣,複又回頭,對封原河道:“大公子,你剛才要說什麼?”

封原河深深看他一眼,道:“沒什麼。”

封似月道:“那大公子自便,我有些事,要先離開。”

說完,他轉身朝扶疏派那邊走去。封原河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也跟在了他身後,封似月懶得管,就自顧自往前走。

仙門大比的看台擁擠無比,封似月撥開人群悶頭往前走,直覺告訴他要出事,但他沒想到的是,陳釀居然直接就報了下一場比試,傳音符的聲音響徹天空——“下一場,扶疏派陳釀,挑戰泊非門馬袁柳。”

封似月蹙眉,撥開人去欄杆邊看比賽,就見陳釀在場邊詢問著什麼。他聽見周圍的仙門弟子開始討論,說扶疏派那小子對上的泊非門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