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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中幼弟,與我自小一同長大。還望仙翁看在我溯回封家的臉麵上,以後在扶疏派多多照顧他些。”說罷,他從儲物鐲中取出一枚玉盒,塞給了那老頭,“晚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老頭眨眼,偷偷掀開蓋瞧了瞧,看到一枚通體潔白的玉參,看起來年份不短。

老頭馬上將玉盒藏進了袖子裡,拉著封似月笑得慈眉善目:“哎呀,仙友真是過慮了,我扶疏派師慈子孝,弟子們情如手足,你放心,你的幼弟我們一定好好照看!我是扶疏派籠霧峰的吳長老,你以後來扶疏派,可先來找我!你的幼弟,我罩著了!”

封似月淡笑,與這姓吳老頭周旋了幾句,又親眼看著陳釀拿到屬於他的弟子玉牒,這才放心地告辭離開。

至此,陳釀成功入了仙門,封似月知道,他所掌握的劇情就已經全部走完了。

陳釀入仙門後的大綱被原作者刪得一字不剩,他也不知後續會有何發展。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幾日後,仙門大選結束,各門各派帶著他們精挑細選的弟子升了山,前往了他們漂浮在大陸上空的仙島仙門。

封似月帶著四個侍從,是肅寧仙府裡比較少有的世家少爺,畢竟肅寧仙府考核嚴謹,沒有真才實學光有修為,也是很難通關的。而封似月進了仙門,麵臨的第一重抉擇,就是主修的方向。

肅寧仙府門中涉獵實在廣泛,曆代弟子作有打油詩一首,可概括一二,便是:

識草修藥煉丹墟,

采桑織麻做法衣,

觀星測算製天儀,

舞刀弄劍鍛仙體。

詩中所述,沒有老師不教的,也沒有學生不能學的。

封似月雖然武藝不差,修為也高,但他牢記使命,入門後就固執地選了修醫藥煉丹。大綱裡沒有寫過陳釀會有哪些金手指,作為大男主的好兄弟,他必須十八般技藝樣樣精通才行。而封似月自信可以在做丹修的同時練好武藝,而且丹修並不是結束,隻是他的開始。

肅寧仙府的考核組對封似月的選擇感到十分悵然,他們都覺得封似月是個修武的好苗子,單看他眼中的淡漠就知道了,絕對是個合格的冷麵劍修。

可封似月偏偏選了個丹修。

好在肅寧仙府的丹修也是尋仙大陸出了名的,若在這裡修習,有機會通過尋仙大考,獲得升上“尋仙藏書樓”的資格。

“尋仙藏書樓”是整片尋仙大陸共享的資源。那是一座上古時期留下的藏書秘境,傳聞讀完尋仙藏書樓中所有的典籍,就可以直接飛升成為大羅金仙。當然,目前還沒有人能夠證實,因為那裡麵的書實在太多太多了。

而各門各派的尖端學子,都能在通過了大陸統一的“尋仙大考”之後,按照資質,獲取進入尋仙藏書樓的資格。

顯然,也不是所有門派的丹修導師都有能力指導出可以進入尋仙藏書樓的弟子,但肅寧仙府可以。

封似月入門第二天就知道了,他的導師,銜丹尊者魯元基,正是教導出六名升上“尋仙藏書樓”弟子的大陸第一丹修。

大陸第一丹修麵見封似月第一眼,隻抬了抬眼皮,問道:“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封似月恭恭敬敬道:“弟子封似月,字鏡眠,家住溯回洲蒼雪嶺封家。”

“封家。”魯元基頓了頓,道“瓊山派,封家?”

瓊山派是封家本家的仙門,封似月俯首稱是。

魯元基道:“封家出了你,也算是沒辱沒了他們的血脈。你且起來吧,我們來上第一課。”

——銜丹尊者給封似月的第一堂課,就是讓他去嘗百草,在死之前交上至少一百種草藥的效用報告。

封似月欣然前往肅寧仙府的百草穀,進去兩天,就躺著出來了。

他的筆記上已經寫了二十二種仙草,即一個時辰他就嘗了一種,並用靈力化開在四肢百骸,感受其藥力。

魯元基查看了封似月木愣愣的眼球,拍掌讚歎:“此子可教也!”並取解藥一粒,為封似月解了“百僵草”的毒性。

“讀書萬卷,不如親身體驗。”魯元基笑著將弟子又丟進了百草穀。

又經曆了無數次在中毒與解毒之間徘徊的日子,十二天後,封似月神清氣爽,帶著一本厚厚的筆記出來了。

魯元基滿意地在他的打卷上寫了個“良”。

並訓道:“好幾次,你吃的毒草的解藥就長在它身邊,還有一次,那毒隻用同株的花蕊就能解,你這不知變通的小崽子!且隻給你個良罷,再良幾次,就快快出門另擇名師去,去去去,去把《醫典》和《藥經》各抄百遍,背熟了再來找我。”

封似月麵不改色道:“謹遵師父教導,弟子領命。”

他回去點燈熬油抄了七天,實在熬不住了,就打開係統的畫麵看看陳釀,那邊陳釀也不知道過的什麼日子,每天天黑時在練功,天亮時在練劍,看得封似月都不好意思偷懶。

七天一過,他就將兩筐作業背了來,交給魯元基,並在他的考核下,成功展示了什麼叫做倒背如流。

魯元基十分滿意,並發給封似月一個臉盆大的銅質煉丹爐:“這是你的第二課,自己煉九種丹藥,用料不能重複,功效不能重複,可以創新,但必須要有功效。為期一月,自去罷。”

封似月接過煉丹爐,道:“弟子領命。”

回去後封似月便開始製定丹方,但定來定去,發現用庫房裡的草藥最多隻能組合出七種,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他都得自創兩種丹藥,才能通過課程。

封似月鑽進了丹房,這次,足足十日沒有出來……

這邊封似月在沉迷學習,那邊的陳釀,卻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

扶疏派是崇尚武力的門派,門中用劍,所以不會用劍且一點根基都無的陳釀逐漸被排擠了。

他的修為在入門弟子中算不上頂尖,武藝也很一般,哪怕他考核的時候引動了天劫,又有人禦劍來探望,光環也終究熄滅在了他的泯然眾人矣。

他很努力地修煉,就如封似月光屏裡看到的一樣,他白天黑天都在練功,可進境並不快,因為他沒有靈根。

在座的所有弟子都有靈根,陳釀入門時之所以引動天劫,就是因為那名老者沒有測出他的靈根,以為是他的潛能未被激發,便用靈力給陳釀施加了他的經脈無法承受的威壓,卻還是沒能試出他的靈根是什麼。就連試仙石都隻能試出他的修為是煉氣九品。

入門是靠那場天劫後躥升的築基二品修為,入門後卻無靈根,這讓扶疏派所有仙峰的峰主都不願收他,最後,他隻能在雜役們居住的竹屋裡暫居。

按照扶疏派的門規,入門兩年後會對這批新招收的弟子進行二次考核,若能過關,便能留下,若不過關,則逐出仙門。

從前頭種種來看,陳釀恐怕都留不下來。

陳釀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何方。

他不愛說話,漸漸便有跋扈的弟子開始欺負他,叫他作小啞巴。

隻有考核那天陪他去拿玉牒的那位師姐,偶爾還願意跟他說幾句話,給他些可用的功法。

那位師姐名字叫安初瑤,是扶疏派掌門人兼“斬霧峰”峰主安切的女兒。若封似月在這裡,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大男主的第二位後宮出現了。

門派大師姐——又一位比陳釀大的,作者恐怕是很愛姐弟戀。

封似月不管這些,封似月專心練功。

陳釀也不在意這些,陳釀也在努力練功。

隻是不太見起色。

終於在半年後,他連入門弟子中修為最吊車尾的錢大公子錢興,也打不過了。

被錢興按在地上揍的時候,陳釀有一瞬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鬥獸場,在那裡人人都可以踹他一腳,隻因為他是個廢人。

哪怕是到了扶疏派這種靈氣充裕資源管夠的地方,他依然,隻能是個廢人。

陳釀護住頭和腹部,任人欺辱,突然,他眼前現出雷劫那天,封似月無悲無喜看著他的眼神。

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拿得起劍。

陳釀突然瞅準時機,一腳踹向離他最近的那條腿。

踢人的家夥是個自己下盤也不穩的草包,哪裡禁得住這一踹,立馬倒在了地上,還順勢壓倒了兩三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敢反抗!”

“兄弟們給我打!”

陳釀又找準時機踢翻了兩個,終於成功站了起來,正要還手,突然遠處傳來喝止聲:“都反了天了!”

打人的幾個小子眼睛一眨,都哀嚎著躺在地上喊起疼來。

陳釀:“……好不要臉!”

12 拜入仙門時(4)

◎扶疏派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封似月禦劍飛了大半天,到太陽快落山時才成功到達扶疏派大門前。◎

來維持秩序的正是籠霧峰的吳長老,身邊跟著去告狀回來的安初瑤。

“哼,”吳長老捋了把胡子,冷冷道,“你們當我是瞎的?陳家小子都被打得鼻青臉腫了,你們還躺在地上喊疼,還不快給我滾!”

錢興討了個沒趣,悻悻帶著自己的跟班們走了。

安初瑤趕緊上來,扶著陳釀的手,關切道:“你還好吧?”

“謝謝安師姐,我沒什麼事。”陳釀擦了把鼻血,輕輕掙開了安初瑤的手。

安初瑤也不在意,轉頭對吳長老道:“吳伯,你就不能把陳釀帶在身邊嗎?”

吳長老無奈道:“我那籠霧峰就是個打雜的峰,他要真跟我去了,才是仙途無望,你也彆害他啊。”

“沒關係,”陳釀將手背上的血胡亂抹在衣服上,道,“吳長老,如今的我已經沒有挑挑揀揀的資格,若您不嫌棄,收我入籠霧峰吧。”

吳長老歎了口氣,道:“可你,半分靈根都沒有,就算拜了峰,拿到扶疏功法和資源,也注定達不到他人修煉的程度,要我說,你不如去尋你那公子,他好歹是封家的,指頭縫裡漏出點東西,就夠你進境了。”

陳釀卻直接跪了下來:“吳長老,我視他如兄如友,若真去求他,此生都無法再與他並肩了。後果我自己承擔,吳長老,你收我入峰吧,給我一個進入扶疏的資格!”

吳長老長歎,他知道收陳釀沒有好處,但拿人手短,他那棵玉參是真的收錯了。

“罷了罷了,你跟我回籠霧峰吧。”他擺擺手,示意陳釀跟上。

安初瑤的眸子亮了亮,趕緊去扶陳釀,道:“你看,我就說你能留在扶疏的,放心好了!你需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能幫你的,一定幫你。”

“謝謝安師姐。”陳釀低聲道。

他輕輕掙開安初瑤的手,跟上了吳長老,踏上了他用膝蓋求來的修仙之路。

公子曾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隻可跪天地君親師。

若陳釀入了籠霧峰,吳長老便算是他師父了,跪吳長老,他並沒有錯。

可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