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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兒子,欠下一屁股債被人打死,她輾轉被郎中收養,郎中死後賣了宅子一路北上。”

身家清白,真正的一清二白。

孝莊:“她娘親和弟弟呢?”

“不知賣去哪了。”康熙也想幫忙把人找回來,可惜沒找到,“她七歲時弟弟出生,小名團子,弟弟是她帶大的,兩姐弟感情甚深。”

蘇麻喇姑小聲說:“莫非,她是把小阿哥當弟弟了嗎?怨不得,才二八的姑娘,對孩子的事這般了解。”

孝莊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她的要求不高,能允就允了吧。”

偏殿裡。

妖妖零突然出聲:“千涼,康熙查你的身世了。”

“沒問題吧?”蘇千涼懷抱保成,眉目不動。

“自然,我出手,你放心。”按照先前設定好的,妖妖零做得完美。

無父無母,有個喜愛卻不知所蹤的弟弟,這樣沒有身份背景的女人不會被當成妃子,對未來太子的好也有了理由和出處。

設定,再好不過。

*****

葡萄的花期是四五月,果期是八/九月。

內務府都是人才,第二天直接把不知道在哪種的葡萄架連同葡萄藤一起移了過來。

京城偏冷些,葡萄還沒開花,照顧得好今年還真的能吃上葡萄。

石榴的花期是五六月,果期是九十月。

橘子的花期是四五月,果期是十月到十二月。

永壽宮的院子裡移植過來石榴樹橘子樹各三棵,棵棵枝繁葉茂,樹齡十年往上,今年定能吃到果子。

這三種水果,真要說今年吃到果子,種植的時間晚了些。

內務府接到要求苦惱了半天,得,那可是中宮嫡子,整吧!

能移的移,儘快給整理出來。還要派人日日照看,免得才移植過去就死了,難免晦氣,以為是他們不儘心。

皇後喪事期間本來不宜大動,永壽宮因為年久失修要住人本就要動作一番,這番到底不那麼顯眼。

具體有多顯眼,多遭妃嬪們嫉妒,蘇千涼管不上。

反正是妃子間的爭風吃醋,和她沒有關係,有本事找孝莊和康熙去說!

永壽宮修繕了整整一月,挑了個好日子搬。

在蘇麻喇姑和梁九功的陪同下,蘇千涼抱著一刻不肯離開的保成搬了進去。

蘇麻喇姑是第一次來永壽宮,這會兒葡萄、石榴、橘子全部開花,宮裡熱鬨得很。

“這不錯,改日我也勸太皇太後在宮裡整一點。”

早來過好幾次監督進度的梁九功笑道:“這還隻是開花,等到長果子了,宮裡會更有趣。”

蘇千涼才看外頭就挺高興,抱起興致缺缺隻盯著她麵紗玩的保成,把他轉了個個,“團子,快看,這是我們以後要住的地方了呢。”

保成不怎麼給麵子,扭著小腦袋和小胖手要來揪她的麵紗。

蘇麻喇姑笑出聲:“蘇太醫就死心吧,除非你把麵紗摘了,否則團子定是要與你的麵紗較勁的。”

這些日子,保成隻要醒來,非得要蘇千涼抱著,再不濟也得看到她在。

看到她在,定要伸手去勾她的麵紗,不知麵紗到底哪裡吸引他了。給他備用的麵紗還沒用,非得勾戴著的。

為此,康熙、孝莊不知道逗了保成多少回,增添多少樂趣。

也因此,本不合時宜的麵紗一直戴了下來。

梁九功看出蘇千涼的無奈,適時出聲:“蘇太醫進去看看,是否有不合心意的。”

本來,永壽宮修繕好應該立即讓蘇千涼過來看看的。

誰知保成是個不省心的,睡得少醒得多,這幾日見不到她就哭,晚上又不適合過來看。

眼見宜遷的好日子到了,隻得康熙先過來看看,他們再當天過來看。

受皇後難產的影響,康熙早派太醫將永壽宮前前後後檢查個遍,確保沒有威脅到孩子和大人的東西。

蘇千涼看了一圈,妖妖零檢查了一圈,確認沒有問題,點了點頭。

梁九功和蘇麻喇姑同時放了心,要真有問題,遷居的時間得再往後推。

保成在慈寧宮一直住下去不是個事,可他離不開蘇千涼,不能一大一小全住乾清宮去,隻得拖著拖著。

幸好沒問題。

如此這般,梁九功覺得他一天來回三次永壽宮不算個事兒了。

梁九功:“蘇太醫覺得好,奴才就先回乾清宮了。”

蘇千涼:“梁公公慢走。”

梁九功走得快,蘇麻喇姑又幫著指揮宮女嬤嬤們整理一大一小的衣物和用品,等一切安頓好,保成揪著蘇千涼的衣服睡著了。

蘇麻喇姑失笑:“真是個貪睡的。”

蘇千涼小聲地回:“這幾日總是睡得少醒得多,該要補回來了。”

蘇麻喇姑親眼看著蘇千涼抱著保成來回慢慢地走,嘴裡還輕哼著據說助眠的歌曲,不得不暗歎一聲:好姑娘。

——可惜進了宮。

進了宮,即便頂著個女太醫的名頭,在外人看來,她依然是皇帝隨時可能收用的女人。

沒有皇帝的旨意,難嫁。

保成不知哪來的臭毛病,沒睡著前必定要人輕輕地搖晃著,放進小木床裡再搖還不行。

等睡著了再放進去,他不曉得也沒辦法。

孝莊和康熙笑著提起過好幾次,舍不得嬌貴的嫡子受委屈,隻得委屈照顧嫡子的人。

僅限蘇千涼一人。

其他嬤嬤除了喂奶,看著保成睡覺,還真沒一點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

南方叫“桔子”,北方叫“橘子”。

第239章 團子三個月

保成三個月大了,睡眠時間少了許多, 維持在八個時辰左右, 一天有四個時辰醒著, 精力旺盛。

三個月大的寶寶可以趴著玩。

趴的姿勢能夠鍛煉脖子和肩膀的力量,小腦袋會因為這個姿勢扭來扭去, 鍛煉視覺拓展視野,不過由於小身體太軟的緣故,趴的時間不能太長。

這日, 康熙下朝回來, 先去永壽宮看望兒子。

他不喜歡讓人通報, 想看到蘇千涼和兒子玩耍的最真實場景,往往令他會心一笑, 疲憊全消。

“團子, 乖, 趴一下。”

“團子, 你躺成烏龜了,快, 變成趴。”

“團子, 再不趴, 我要生氣了!”

康熙聽著好奇,梁九功不敢出聲,一主一仆悄悄探頭。

隻見白衣女子和穿著肚兜的小人兒全在床上, 大的那個坐在床沿,一次又一次把小的翻過來變成趴的姿勢, 小的那個還以為是遊戲,笑嘻嘻的,一次又一次翻過身來四腳朝天。

一旁,站著兩個偷偷忍笑的宮女,連翹與白芷。

她們倆是康熙送來專門照顧蘇千涼和保成的,會些功夫,機靈得很。

蘇千涼隻得放棄,從一旁的玩具籃裡拿出個撥浪鼓。

內務府送來的撥浪鼓很是精致,小牛皮為鼓麵,鑲金鑲銀的還雕了花,仿佛這樣才能體現出皇子阿哥的尊貴風範。

“咚咚咚——”

“咚咚咚——”

撥浪鼓發出聲音,保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撥浪鼓走到哪,他追到哪。才轉了兩個來回,立刻把注意力收回來,專注地盯麵紗。

蘇千涼:“……”

康熙能想象得到那張麵紗下的臉有多無奈。

在慈寧宮那會兒,她想過無數辦法,就是無法讓保成放棄她的麵紗。每每想起來,他就要笑。

康熙邊笑邊走進去,在床邊坐下,床不大,兩人坐得很近。

“保成可乖?”

“參見皇上。”

“奴婢拜見皇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免禮。”

行過禮後,蘇千涼沒再坐回去,把撥浪鼓放回玩具籃裡,“不乖。他成天盯著我的麵紗,我快不知該怎麼辦了。”

“不如把麵紗摘了?”康熙隻見過一次她麵紗下的容顏,很美,美得讓人心動。

“不妥。”蘇千涼單手放在保成眼前,五指變著花樣地亂動,指尖縈繞點點靈力,保成果然被吸引了,一眨不眨地盯著。

“團子懶得動,戴著麵紗,他還會動幾下。”

“什麼毛病。”康熙不高興了。

他懶得分辨這不高興是因為看不到麵紗下的容顏,還是不高興兒子這麼懶,亦或者不高興某人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他兒子身上。

康熙是皇帝,有任性的權利,他不高興,不願意兒子高興,一把抓住蘇千涼的手。

蘇千涼一愣,不敢動了。

靈氣消散,保成不高興了。

保成是阿哥,也有任性的權利,他不高興,不願意彆人高興,小短腿狠狠一蹬,竟真的被他蹬到康熙的腿。

三個月大的孩子,力氣不大,跟撓癢癢似的。

康熙感受到腿上的力氣,詫異於兒子胳膊肘往外拐,竟然該蹬他阿瑪!

“這小子!”

蘇千涼把被握住的手抽出來,從床邊上下來,退到一邊。

到父子的親子互動時間了。

康熙捏捏手心,有些留戀那短暫的觸?感。很快,他遷怒還在蹬腿的兒子。

“保成,今天我得好好教教你,誰是阿瑪,誰是兒子。”

康熙高興的時候會自稱“我”,在保成麵前,他暫時忘記自己是個皇帝,隻是一個純粹的父親。

“咯咯咯……”

很快,父子倆玩起“撓癢癢”的小遊戲。

這個遊戲,贏的人向來是康熙,輸的人隻會是連翻身都不肯翻的懶惰小鬼保成。

兩父子玩得高興,蘇千涼退了出去。

每天也隻有這個時間,她能一個人出來照顧照顧院子裡那些可憐的草藥。

再早了,起不來。

再晚了,太陽出來,草藥澆了水會被曬死。

梁九功輕聲提醒:“皇上,蘇姑娘去照料草藥了。”麵上,他們稱蘇太醫,暗地裡,他們總稱呼姑娘的。

他很不明白,宮裡的女人無不盼著皇上能在她們宮裡多待會兒,為什麼這一位總是會避開?

康熙麵上的笑意收斂了些,他懂,她在避嫌。

“今兒,她可有用膳?”

連翹回答:“不曾。阿哥今兒醒得早了些,姑娘也醒了,喂阿哥用完早膳便一直陪著玩耍。”

不等康熙問,白芷說:“昨個兒,阿哥夜裡驚醒大哭,嬤嬤們沒辦法,姑娘陪著阿哥玩了一個時辰才歇下。阿哥拉著姑娘不放,便歇在這了。”

“歇在這?”康熙皺眉,“他們一起睡?”

連翹和白芷垂了頭,不敢再答。

這在宮裡是不合規矩的,但她們的主子是康熙,不得不答。

“臭小子。”康熙捏捏保成的臉,心說你阿瑪還沒這麼好的福氣呢,就你行。

康熙小時候是奶嬤嬤帶大的,一個奴才根本不敢陪他睡覺。

從小一個人睡,噩夢驚醒一個人,打雷下雨一個人,習慣了也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