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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老爹是滑頭鬼,我母親是人類,老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他年紀小,所以還不知道他父親和櫻姬在一起的後果。

現在他們的生活是很美好,但是櫻姬死後,他父親所經受的痛苦與寂寞是難以想象的。

蘇千涼沒和他說大道理,隻是笑著摸摸奴良鯉伴的頭,“等你再長大些吧。”

再長大些,便能明白人類與妖怪之間橫亙著的“君生我未生,我老君仍幼”的痛苦。

奴良滑瓢看出了什麼,卻不打算現在說,“三位既然還沒有定居,不如在奴良組住下。”

蘇千涼接受好意,與壓切長穀部、和泉守兼定住下。

奴良組的生活很簡單,作為宅子裡唯二的人類,櫻姬對蘇千涼表示出了極大的熱情。

至於奴良鯉伴所說的媳婦,櫻姬隻當做稚子笑談不曾在意。

櫻姬是城主之女,氣質高雅,心地善良,經常穿著華麗的十二單衣坐在櫻花樹下。

蘇千涼到來後,兩人最常做的事便是在櫻花樹下聊天對弈。

奴良滑瓢沒有下棋的天賦和耐心,每到這時候,總會把貼在蘇千涼身邊的奴良鯉伴夾在腋下帶走。

奴良滑瓢喜歡釣魚,兒子出生那會兒他正在河邊釣魚,這才取名:鯉伴。

壓切長穀部為兩人奉上茶水與和果子。

曾經的他不會茶藝與廚藝,為了主公向歌仙兼定學習,總算拿得出手了。

庭院中,身著華麗和服的櫻姬與身著簡單紅衣勁裝的蘇千涼相對而坐,下棋品茗。

走廊的角落躲藏著前來偷看美人的小妖怪,嘰嘰喳喳地對兩人評頭論足,說到激動處還會打起來。

櫻姬笑道:“蘇習慣在這的生活了嗎?”

蘇千涼裝作沒發現奴良組妖怪們蹩腳的偷窺技術,神態自若地回答:“習慣了,本丸付喪神越來越多,和你們這還挺像的。”

偷聽的壓切長穀部眼裡燃燒著熊熊火焰,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收拾整頓本丸,絕對不能讓主公的印象總停留在和奴良組一樣上!

這群吵鬨不休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小劇場提起過奴良鯉伴,承諾過,所以這個世界嫖他!開心嗎?

第226章 奸詐小人兒

養成,是指培養而使之形成或成長。

蘇千涼沒玩過任何一種養成遊戲, 對養成的理解停留在字麵意思——把奴良鯉伴養大且成功。

父親奴良滑瓢是魑魅魍魎之主, 有關妖怪的部分會由父親教授。

母親櫻姬擁有人類罕見的治愈能力, 詩詞歌賦等方麵由母親教授。

從資料上來看,奴良鯉伴統領的奴良組是三代中最為昌盛的時期, 是曆代滑頭鬼最強,也是羽衣狐之子安倍晴明忌憚到不得不暗殺的人物。

蘇千涼想來想去,想不通這個任務需要她做什麼。

這樣注定成為傳說的強大男人, 沒有她不會走歪, 有她也不會相差太大。

“阿涼阿涼……”

奴良鯉伴的小短腿邁得飛快, 抱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噠噠噠地小跑,獻寶似的把失水快死的鯉魚遞過來, “阿涼, 快來看我釣到的魚。”

自從蘇千涼拒絕“涼涼”的稱呼後, 奴良鯉伴時刻把“阿涼”掛在嘴邊, 並且霸道地不允許其他人用。

蘇千涼一把抱住他軟軟的小身子,誇獎道:“鯉伴真厲害。”

“我釣到的魚比老爹大!”奴良鯉伴得意地挑眉, 腦後才紮起來短短的小辮子一翹一翹。

懷裡的鯉魚翻著白眼, 快死了。

蘇千涼瞧著那條足有三斤重的大鯉魚, 也不問他從哪裡釣來的,左不過是陰陽師花開院家才能養出這麼大還帶靈氣的鯉魚來。

“鯉伴,今天我們吃糖醋鯉魚怎麼樣?我做給你吃。”

“好。”奴良鯉伴本要直接遞給她, 看看自己濕了的衣服還是重新抱住,小胖手抱得更緊了。

“會弄濕衣服, 我們去廚房。”

“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蘇千涼張開雙臂要抱,奴良鯉伴連忙抱著鯉魚後退兩步,搖了搖頭,“不讓媳婦抱。”

自那天發出豪言壯語,奴良鯉伴從老爹那頻頻取經:怎麼樣才能娶到漂亮媳婦。

無師自通撩妹技巧的奴良滑瓢,在櫻姬的注視下一個字不敢說,想了半天隻說:“英雄救美。”

奴良滑瓢可不是在羽衣狐手下救了櫻姬,最後才抱得美人歸的嗎?

聽多當年父親如何英雄救美的事跡,小小的奴良鯉伴認真點頭,信以為真,決定要在各方麵贏過自家老爹。

這才有了今日釣魚也得勝過老爹的事。

蘇千涼私開小灶,一條三斤重的鯉魚全進了奴良鯉伴小小的肚子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怪的身體構造與人不同,才能吃下那麼多。

飯後,吃撐的奴良鯉伴繃著小臉,牽著蘇千涼的手,在院子裡散步,直到月上西頭累得上下眼皮打架才肯去睡。

等奴良鯉伴睡著,蘇千涼從房間裡退出來,遇上等在庭院裡的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坐在院子裡最大的櫻花樹上,“喝一杯?”

蘇千涼點頭,快跑幾步,借力躍上樹乾,接過他手中的酒飲了一口還給他,“櫻花酒?”

“櫻姬釀的。”奴良滑瓢並不在意誰用過酒瓶口,大喝幾口,“櫻姬見我喜歡酒,琢磨了好些日子,這是第一瓶。”

他的語氣平平,似乎不曾因妻子為他釀酒而高興,也不曾因喝到新酒而高興。

蘇千涼摸不準他的想法,滑頭鬼是一種能利用存在與虛無迷惑人的妖怪,她猜不透也不願猜。

“特意在這等我,想說什麼?”

“我兒子怎麼樣?”奴良滑瓢的金發在月色下熠熠生輝,眼下的花紋裡似乎流動著什麼,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蘇千涼避開他慵懶的眼神,那是個能把流氓與斯文無縫連接的男人,不如避開。

“鯉伴很可愛。”

“哈哈,那小子可不希望你用可愛來形容他。”沒有一個男人願意頂上“可愛”這樣專用於孩子的詞,還是被喜歡的女子說——相當於被判出局。

“抱歉,除了可愛,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

櫻姬釀的酒喝完了,蘇千涼從係統空間裡拿出一小瓶給他。

不用勸少喝點,酒瓶很小,隻有三四口的量,奴良滑瓢才嘗出味道就沒了。

他不瞎,親眼看到蘇千涼從空無一物的空中取出酒瓶來,告知他一個事實:她是人類,也不是普通的人類。

奴良滑瓢喝完櫻花釀,意猶未儘。

“會釀酒?”

“會,但這酒不是我釀的。”蘇千涼想起了那個怎麼喝櫻花釀都不會醉的男人,酒量好到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聯手灌酒還不會倒下。

嗯……奴良滑瓢察覺到她在想一個人,“怎樣的人?”

“釀酒的不是他。鯉伴很可愛,我回去睡了。”

話題跳得很快,蘇千涼從樹枝上躍下,拐過走廊,她的房間在客房,離這有段距離。

風吹過,櫻花樹颯颯生風,無數櫻花花瓣飄落池塘,綴上點點粉色。

奴良滑瓢:“出來吧。”

奴良鯉伴的房間障子門拉開,從裡麵走出一個與奴良滑瓢十分相似的少年,身量不高,頭發純黑。

少年麵有不滿:“老爹,那是我媳婦,你兒媳婦,不許你撩她!”

奴良滑瓢一愣,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傻小子,她說你可愛是因為你現在太小,看看你妖化也才這麼點大,怎麼撩人家?”

奴良鯉伴不開心,老爹大晚上的在院子裡撩他看中的媳婦,理由是他還小!

我還小,所以你來替我撩媳婦嗎?!見鬼的還小!

作為妖怪與人類結合生下的孩子,奴良鯉伴第一次渴望妖怪血統能夠壓倒人類那一部分,至少妖化時他能再高大些,不!小!了!↘思↘兔↘網↘

第二天,蘇千涼發現奴良鯉伴有點蔫。

以往他總會貼在她身邊,閃爍著那雙大眼睛期待地看著她,今天似乎身體不太舒服似的,蔫頭蔫腦的。

“不舒服?”

奴良鯉伴搖搖頭,兩隻小胖手抓住蘇千涼的右手,小手肉乎乎的,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小火爐體質。

蘇千涼不放心,摸了摸他的脈搏。他有一半人類血統,應該是能摸出來的。

脈象有點亂,有點像江湖中人一下子接受過多內力又一下子釋放出去,體內空虛,底子太薄。

“我困。”奴良鯉伴努努嘴,把小胖手從她手裡收回來,四肢並用地爬到她懷裡,牢牢地趴在她%e8%83%b8`前,“媳婦,陪我睡覺。”

來送茶的壓切長穀部“唰”地拔出本體,麵色陰沉,隻等審神者一句“砍了他”立刻出手。

然而審神者隻是衝他搖頭,拍拍小人兒的肩膀,“睡吧,我陪著你。”

奴良鯉伴悄悄睜開一隻眼睛,正巧看到壓切長穀部忍不下去還偏要忍的黑臉,調皮地吐舌。

就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壓切長穀部:“……”真的不能砍死他嗎?!

“主公,他沒睡著。”

蘇千涼低頭一看,奴良鯉伴早閉上了眼,粉嫩的小嘴微張,呼吸平緩。

壓切長穀部:“……”氣成河豚jpg。

和泉守兼定慢了一步,沒看到前麵的,隻看到奴良鯉伴對壓切長穀部示威又裝睡的部分。

……現在的小孩子這麼精的嗎?

和泉守兼定放下手裡端著的糕點,趕緊把壓切長穀部拉出去。

再不拉出去,這“唯主命是從”的傻瓜非得被個八歲的孩子作弄死不可。

老爹傳授的“英雄救美”套路不可靠。

人身的奴良鯉伴還是個手短腳短的小豆丁,乾不了多少大事,妖化的他也還沒學會滑頭鬼的多少能力。彆說救美,不讓美人來救就是好的。

奴良鯉伴反複思索之下,鑽研出一套“攻略媳婦”的計劃。

你不是把我當小孩子看,當小孩子寵嗎?可愛的小孩子成長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你可千萬一個彆漏下:)

“阿涼,我困了,你抱我睡覺好不好?”

“好。”

“阿涼,我餓,我想吃你做的南瓜餅。”

“好。”

“阿涼,我頭疼,親一個好不好?有阿涼的親親就不疼了。”

“好。”

“阿涼,我好像發燒了,你陪我好不好?”

“好。”

蘇千涼對奴良鯉伴有求必應,也是奴良鯉伴的分寸掌握得好,一旦發現有蘇千涼不願意的事,不是委屈嘟嘴賣萌說成小孩子特有的權利,就是笑著親親插科打諢混過去。

壓切長穀部每每看到奴良鯉伴作妖,無數次想抽出本體一刀砍死他。

每當這時候,奴良鯉伴要麼皺著小眉頭一副“你怎麼能欺負寶寶”的委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