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醫生未婚妻,經常免費為窮人治病。
沒有這個世界醫生執照的蘇千涼能怎麼辦呢?
男票背後出了主意,她打腫臉充胖子也得上啊。不過是無證上崗而已,藥研藤四郎做得可比她熟練多了。
裡見莉芳在古城地區的私宅見琅館,成了蘇千涼和藥研藤四郎的新住宅。
這裡,經常有無錢治病的窮人求助上門。
裡見莉芳出錢,犬山道節提供藥材,蘇千涼看病,藥研藤四郎抓藥,兩個無證上崗的醫生毫不心虛地乾起正經醫生做的事。
又一天忙碌過後,蘇千涼趴在桌上挺屍,藥研藤四郎躺在長椅上昏昏欲睡。
犬川莊介放下兩杯水,“千涼桑,藥研桑,來喝點水,很快就能吃飯了。”
犬塚信乃縮在一邊不敢說話,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對不起啊千涼,不是我求你幫忙看看佳穗,你們不會這樣。”
觀月綾音痊愈後,犬塚信乃想著能不能治好佳穗,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蘇千涼答應有空會過去看看,能治就治。
治是治好了,治好的結果卻不怎麼美妙。
蘇千涼爬起來抱著杯子喝茶:“沒事,也就這幾天開義診忙一些,過兩天義診結束就好了。我平常也沒什麼事,給人看看病撿起快忘記的知識也好,藥研也挺高興的。”
藥研藤四郎是真高興,以前在本丸隻有那些生命力頑強的付喪神被他玩弄折騰,藥物的劑量重了輕了都看不怎麼出來。
如今主動上門這麼多實驗體,可以研究新藥物了。
犬塚信乃看到藥研藤四郎的笑就虎軀一震,那和濱路煮可怕藥草時的笑,真是一樣一樣的。
“哦,那,那就好。這兩天,我和莊介還是會來幫忙的。”
犬川莊介:“明後兩天,濱路和綾音也會來幫忙,應該會更輕鬆一些。”
“不見得。”蘇千涼沒有那麼樂觀,“今天外麵多了很多張望的人。”
那些人在門口張望卻不進來,是帝都有錢人派來的探子,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明後兩天,見琅館會迎來一波有錢人。
不出所料,第二天,來見琅館上門求醫的粗布麻衣窮人中多了一位西裝革履的人。
這些人有錢,也不占便宜,進來就放下不少禮品。
作為先鋒的第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麵容清秀的男人意外的很有禮貌:“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麻煩蘇桑為我治療。”
蘇千涼點點頭,為他搭脈,才一把脈,眉頭挑得老高:“你這病,治療期很長,期間需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確定要治?”
男人:“治。”
蘇千涼歎氣:“可以為你治,但是今天不行,我需要一間安靜整潔的房間確保我治病期間不會被人打擾,還要有足夠明亮的光線看清病灶部位。”
男人:“這些我來準備,三天後我準時來接你為我治療,若是治療成功,蘇桑將是藤原家的恩人。”
“既然這樣,那你先回去準備吧。”
蘇千涼收手,邊寫藥方邊囑咐道,“按藥方抓藥,這三天要注意飲食清淡,切記大魚大肉,注意身體清潔和健康,不要有性生活,早睡早起,三天後以最健康的狀態來迎接治療。這一張是準備房間的注意點。”
男人:“好的,我記住了,謝謝。”
這是今天所有病症中最難的一位,也是蘇千涼需要好好思量的一位。
三天後,蘇千涼和藥研藤四郎被接往藤原家的府邸。
藥研藤四郎是為保證手術過程無人打擾而來。
藤原家把原來的玻璃花房裡的所有花草全部轉移出去,整個房間都是玻璃,陽光能以最好的角度穿射進來,保證光線的充足。
花房四麵吊起白布,遮擋從外麵而來的視線,確保沒人看到手術過程。
玻璃花房內,前幾天見過的男人穿著寬鬆的浴衣,露出其下纏著數道白布的%e8%83%b8口,那兒有纏繞再多白布依然無法遮掩的弧度。
蘇千涼尊重病人的意願,更尊重可貴的生命,最後再問一遍:“生命來之不易,來了便是你和他之間的緣分,你真的不要了嗎?”
“男人”隻是笑,笑得有些悲傷,“我不能要。”
偌大的藤原家要是沒有一個足夠支撐半片天的繼承人,在帝都這個人吃人的地方隻能退之末流。
女扮男裝是藤原家主母迫於無奈之計,卻成了如今她一輩子的枷鎖。
若是在現代,為孕婦流產需得經過父母雙方的同意簽字才能進行手術。
在這個不知名的朝代,蘇千涼為病患打上麻醉,等候麻醉生效的過程中,說:“我不知道我這麼說能不能讓你好受一些,但是作為醫生,我必須要對患者誠實。因你長期操勞,腹中的孩子不是在你身體最為健康最適宜受孕的時刻到來,發育得並不好。若是安心養胎待產,還能有幾分可能。”
依照“男人”懷孕流產還得偷偷摸摸的情況來看,藤原家的情況不樂觀,並不能給她安心修養的時間。
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母親無法給孩子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隻得忍痛放棄。
“男人”閉著眼,手在腹部留戀地撫摸,麻醉的藥效漸漸上來了,她睜開眼看著頭頂的陽光。
陽光過於刺眼,刺得她留下了眼淚。
“謝謝。”
孩子,謝謝你來過。
孩子,對不起,媽媽沒能力保護你,能辦法留住你。
這一天,蘇千涼沒回見琅館。
從藤原家出去後直接回了四獸神的府邸,進了房間就不再出來。
直到晚飯時間,蘇千涼還沒出來,其他人覺得不對勁了。
裡見莉芳知道她去藤原家,卻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事才會如此顯而易見的失落。
門沒鎖,他推門進去看到蘇千涼背對著門躺在床上,“不舒服?”
“莉芳。”
蘇千涼沒有回身,“我隻是在想,為了母親本人的意願和一大家族,扼殺一個小生命,是不是值得。”哪怕這個小生命由於先天不足,不一定能在母親的子宮裡存活多久。
“值得或不值得不由醫生來評判,你隻是醫生,治病救人,緩解病痛,無法乾涉病人的決定。”
裡見莉芳說得很客觀,很正確。
蘇千涼同意,也明白這個道理,就是難以轉過彎來。
讓一個母親迫於無奈放棄孩子,該得有多痛?
作者有話要說:
追莉芳第八步,給他機會照顧和關心。
裡見莉芳:想要孩子了?
蘇千涼:嗯。
裡見莉芳:有點早。
蘇千涼:嗯?
裡見莉芳:二人世界沒過夠,不要孩子。
蘇千涼:^V^
第191章 追莉芳第九步
藤原家陸陸續續送來不少藥材,堆了見琅館不少地方。
好在平日裡上門的病人不少, 大部分免費送了出去。
蘇千涼和藥研藤四郎接待的客人應有儘有, 一窮二白的窮人, 能付點藥錢的中產階級,主動送藥材的有錢人。
一開始, 除了真的沒錢走投無路上門求醫求藥的窮人,其他人大多是衝著裡見莉芳的名頭來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慢慢的,不少被病痛困擾的人痊愈後, 蘇千涼高明的醫術和善良的名聲才算真正傳了出去。
教會想利用蘇千涼醫術和有錢人打交道順便籠絡一波資金的目的, 被無聲無息地打破。
義診半個月後, 見琅館外掛出“每周義診一次”的牌子。
期間有不少“終於沒錢了”“免費看病送藥虧死了吧?”“就是為了好名聲”等等聲音,蘇千涼左耳進右耳出, 沒放在心上。
無論哪個時代, 義診免費送錢送藥都會被看成人傻錢多的傻逼行為。
隻有天災人禍人力不及時, 這樣的行為才會被絕大多數人認為是善心和愛心。
便是這樣, 還有不少聲音說是作秀。
為人處事,問心無愧便好。
這段時間, 裡見莉芳忙教會的事, 蘇千涼忙義診, 兩人住隔壁那麼近,交流時間意外少得可憐。
反而是藥研藤四郎,自從發覺審神者身上還有那麼多有關醫學的寶藏, 白天在見琅館一有空就問,之後更是跟著她搬到四獸神的府邸。
房間, 就在蘇千涼的隔壁。
白天問晚上問不說,臨睡前,兩人還在探討醫學和藥草的奧秘。
藥研藤四郎對博大精深的中醫表示出極大的學習熱情,對於所謂的西醫也特彆想係統地學習一番。
兩人沉浸在醫學的世界不可自拔,以往若有似無的隔閡消失不見,關係在短短時間裡突飛猛進。
兩人心裡坦坦蕩蕩不覺得有什麼,作為旁觀者的尾崎要和緋之塚那智看得心驚。
裡見莉芳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可設身處地地想想,換做他們,女朋友和一個據說女朋友的貼身短刀日日夜夜如此相處,有點危險啊。
頭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綠了呢。
不妥,不妥。
這天,吃過晚飯,眾人在客廳裡喝茶。
藥研藤四郎興衝衝地抱著一本書,往蘇千涼身邊一坐,火急火燎地說:“大將,這個這個,快給我講解講解這個。”
“我看看。”蘇千涼接過書,“龍葵,整一株都可入藥,散瘀消腫,清熱解毒。葉子部分含有大量生物堿,煮熟後才有清熱解毒的功效,你怎麼會突然看這個?”
“昨天大將不是陪我去森林認新鮮的草藥了嗎?我覺得昨天看到的那個紫黑色的小果實有些眼熟,重新翻了一遍,找到了。”
藥研藤四郎默默地在心中把龍葵的模樣和作用功效記了一遍。
“龍葵這種草藥對生長環境沒有太大要求,是比較常見的草藥。”
自家付喪神如此好學,蘇千涼也樂意教他,還要再說兩句,尾崎要突然出聲:“千涼,你們昨天去森林了?”
“啊,是。”蘇千涼沒抬頭,因而沒察覺到尾崎要對她使的眼色和略為緊張的麵色,誠實地說,“藥研書麵知識比較多,最近認的都是處理過曬乾的草藥,帶他去看看新鮮的草藥會更好。”
經過這幾天的實地驗證,藥研藤四郎深有感觸:“是的,曬乾的草藥經過處理,和新鮮的草藥有很大區彆。大將帶我去森林裡看過,我的印象會更深刻,哪些草藥喜歡陰涼潮濕的地方,哪些草藥喜歡向陽生長,比我看書背誦記憶得快多了。”
蘇千涼點頭:“這種東西都是要……”
“千涼!”尾崎要的聲音有些焦急。
蘇千涼見他的眼睛快抽了似的瞄著一旁喝茶的俊美男人,福至心靈地明白他的意思,咳嗽一聲,“莉芳,你明天有空嗎?見琅館不義診,我們出去約會吧?”
裡見莉芳輕飄飄地抬頭看她一眼,又往她身邊看了一眼,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