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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在逃閻王 鹿棲歸 2805 字 6個月前

藝高超,當然不必再下了。”

這話怎麼聽都讓人覺得很敷衍,深知自己方才離輸不太遠了,江槿月幽幽地盯著他看了半天,直把他盯得忍不住笑出了聲,摸著她的頭安慰道:“下回我一定裝得再像些,好嗎?走吧,我帶你去釣魚。”

生氣歸生氣,釣魚當然還是要去的,誰會和玩過不去呢?她自覺有理,立馬喜笑顏開地抱著他喊了三聲“夫君”,開開心心地跟著自家夫君出門釣魚去了。

時如逝水,一晃便已是數年。

這一日,忙得腳不沾地的判官和一眾鬼差們迎來了幾位意料之外的來客。

望著數年如一日、無論何時相見總是手挽著手笑得開心的兩個人,判官差點被他們酸掉了牙,重重咳嗽了兩聲:“好歹也是幽冥界之主,你多少注意點影響。”

“判官老兒廢話真多,難得回來一趟,你就沒一句好話?”江槿月極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去對身前的兩個孩子小聲交代了什麼。

一看她還是這副沒個正經的樣子,甚至還把縛夢和九幽令塞給孩子當小玩具,判官更是痛心疾首地訓斥道:“你都歇了好幾年了,也該回來乾活了吧?年年問你,你年年都說身子不適,我就問你,哪個……”

話都未說完,他便感覺有人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他的衣擺。判官神色一凜,低頭卻見兩個孩子正抬臉對他笑開了花,甜甜地道:“判官爺爺,您就彆說娘親了,我們也能替您乾活。”

判官:“……”

不是,你們兩個生孩子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嗎?雖然大家都是打的同一個算盤,可這兩個可是你們親生的孩子,他們才四歲啊!禽獸不如。

對著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判官實在不忍心把真相告訴他們,隻能做作地咳嗽兩聲,示意黑白無常把兩個孩子領進城去玩——現在讓他們批案卷到底為時尚早,既然回來了,還是去和鬼差玩玩吧。

看著兩個孩子動若脫兔,招呼著狻猊跑得飛快,縛夢和九幽令片刻不敢大意,老老實實地緊隨其後,沈長明輕歎道:“再過一兩年,修遠就得讀書了,屆時再沒有那麼多閒工夫玩了。”

江槿月不無埋怨地斜了他一眼,攤手歎道:“你現在也沒少讓他背書習武,念月也是,小小年紀學什麼四書五經?我是覺得還能讓他們多玩幾年呢。”

“四歲不小了,我這個年歲的時候都能把兵法倒背如流了。”沈長明答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問題。

判官越聽越不對勁,一時眼皮直跳。什麼玩意?四歲就得學四書五經?到底是大戶人家,果然與眾不同。真是苦了兩個孩子了,難怪他們每次一來地府就成天瘋玩,原來是被憋壞了。

豈有此理,定要教小念月今後擦亮眼睛,絕不能再找個這般不靠譜的夫君回來。判官越想越氣,指著他訓斥道:“小子,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不靠譜的爹還沒說什麼,江槿月已經下意識地替他說起了好話:“他除了偶爾對孩子們嚴厲些,也沒什麼問題啊。對了,我們要出去玩幾日,你們平日裡得了空,也替我去王府陪修遠和念月玩玩。”

地府已經夠忙了,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們還得分心替她管孩子。判官被她氣得半天沒吭聲,良久才怒斥道:“不是,又有你這麼當娘的嗎?本官告訴你,最多一百年!到時候你再不回來管事,本官也不乾了!”

判官大人氣得直跳腳,他們兩個卻對此視若無睹,不過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他麵前,隻給他留下了七朵彼岸花——還是給狻猊的,與他無關。

莫說要她靜下心來管事了,就是讓她閒下來做會兒女工都是不可能的。畢竟江槿月本人還處在貪玩好動的時候,這“症狀”自她懷胎十月後變得更為明顯——大概是那十個月真的被悶壞了。

平日裡,沈長明也沒少為他們三個操心,對她到底是沒什麼重話的,倘若他實在生氣,就隻好委屈兩個孩子挨罵了。

算來算去,最為精彩的還得是他那句“定是修遠帶的好頭,不好好背書,就知道帶壞你娘親和你妹妹”。天知道當時她聽了這句話有多想笑,又不敢當著他的麵笑出聲。

除了他們三個實在太過不讓人省心外,一家四口的日子還是很滋潤的。知道她對江南水鄉情有獨鐘,沈長明特意在王府後院給她蓋了個小院子,一草一木都儘量模仿著他們在落英鎮上落腳時的小院子。

每當午後,兩個孩子由嬤嬤們陪著午睡,江槿月便在院中的竹榻上小憩,沈長明也依著從前的承諾,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輕輕替她扇風,給她講永不重樣的話本故事。

他們的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又都聰明過人,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已經可見他們將來會是何等出眾,到底不會辜負了他們爹娘的盛名和眾人對他們的期待。

在凡間,有對他們疼愛有加的皇帝爺爺,有對他們百依百順的外曾祖父和兩個舅爺爺。

在幽冥界,有對他們恭恭敬敬、見麵就稱他們為少主的地府鬼差們。

在天界,有放著公務不做、陪他們玩耍的神君叔叔和仙子姐姐,還有可愛的神獸陪他們玩。

兩個孩子堪稱縱橫於三界,而且走到哪兒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對此,就連江槿月本人都有些羨慕,還和沈長明抱怨說她都沒有這樣好的待遇。

天界眾神、地府眾鬼、王府眾人:“你確定?”?思?兔?網?

其餘人怎麼想的,他們彼此都不太清楚,不過天界和地府可都得看這位幽冥界尊主的臉色,她的待遇若說是三界第二,還有誰敢稱第一?

他們本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說,直到他們親眼看見這位大名鼎鼎的“刺兒頭”被溫文爾雅的星君大人攬在懷裡,後者再三溫聲細語地哄她,說一定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才博得她一笑。

眾人終於明白了,原是他們這群沒有成親的人不懂,散了散了,還看什麼熱鬨?丟人現眼。

離開地府後,沈長明望著眼前的湖光山色、人間煙火,笑問她:“夫人,我們現在往哪裡去?”

其實她也沒想好目的地,無非是不想回地府乾活罷了。江槿月遠遠看向天邊朝霞,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夫君不是說過,和我去哪裡都順路嗎?那我們就一路往前走吧,走到哪裡算哪裡。”

“嗯,有你在,哪裡都好。”沈長明邊說邊握緊她的手,語調溫柔繾綣,“我們走吧,今後都是好天氣。”

他們兩個的故事從未終結,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三界之中仍有著關乎於他們的傳言。無論是神是鬼還是人,都得敬他們三分。

有人說他們白日為人奔波、入夜為鬼申冤,有人說他們審得了佞臣、判得了惡鬼,有人說他們身旁跟著的那對金童玉女更是了不得,不過垂髫之齡已能驅使惡鬼、法力高深。

有人稱他們為閒雲野鶴,有人說他們是心懷蒼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唯有他們自己知曉,這千年風雨,都可歸結於“因緣”二字。

此情長久,一意相從,不問碧落黃泉。

夜月星河,緣起不滅,永結連理同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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