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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李世民一把捉住了手腕。

李世民看著長孫皇後,笑了,感歎著說道:“皇後,我心裡可真高興啊。”

長孫皇後被他弄得好氣又好笑,“我也高興。二哥,幫你將衣服換下,好嗎?”

李世民望著她,眯著眼睛笑,然後翻了個身,沒一會兒功夫就打起呼嚕來。

長孫皇後:“……”

無奈,站了起來指揮著侍女和宮人們上來替李世民換下衣服,又讓尚食局的人送一些醒酒湯到太極殿去。

末了之後,想起李承乾和蘇妧要來拜見父母,還要認親的事情,就有隱隱地頭疼。幸好,儀式之後的事情,都是家宴。都是自家人,就沒那麼多的講究。

正好此時在派去東宮的風鈴帶著幾個侍女一起回來彙報昨晚的情況,長孫皇後聽完風鈴的彙報之後,也還算是滿意。

長孫皇後:“你回去東宮後,便傳我的意思,便說是聖人天亮才從太極殿回來,才睡下。也不必急著催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過來立政殿拜見我與聖人。大婚儀式隆重,但也累人,讓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休息好了,再過來也不遲。”

風鈴聞言,笑著應了聲“是”。

聖人喜歡喝酒,也喜歡熱鬨,每次宮中有什麼大事,都必定會暢飲一番,然後幾乎每次都會醉一場。

風鈴告退,才走沒幾步,又被皇後殿下喊住了。

長孫皇後:“太子妃入主東宮,近日可能會有一些小風波。太子妃要怎麼處理,你配合她即可,明白嗎?”

風鈴聞言,微微一笑,朝長孫皇後行了個禮,“風鈴明白。”

第38章 038 章

昨夜聖人與群臣通宵暢飲,天亮後才散。新婚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早早到了立政殿也是沒用, 因為聖人一時痛快喝多了, 回立政殿後又是人仰馬翻地折騰了好一會兒, 如今才算是睡安穩了。

皇後殿□□諒李承乾和蘇妧,打算將中午的家宴和傍晚的家宴並在一起, 改在傍晚的時候舉行。

雖然不用早起,可蘇妧還是早早的醒了。

其實她昨晚被李承乾折騰到最後,已經是精疲力儘, 眼皮都睜不開。

迷迷糊糊中, 她聽到李承乾輕聲喊她, 可她真的是累。

長這麼大,她總算是體會到累得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是什麼滋味。

後來, 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從床鋪中抱了起來, 將她放進溫熱的水中時, 她才勉強掀了掀眼皮。

是藿香和綠蘿在旁侍候, 她一看是身邊熟悉的人,直接靠著浴桶, 眼睛一閉, 又昏睡過去。

最後的記憶好像是她再度被人裹進乾爽的棉布裡抱起, 她皺著眉頭掙紮了一下,聽見耳旁有人喊了她一聲瑤奴。

那是李承乾。

她這麼一想,心神一鬆, 就完全陷入了沉睡。

再度醒來的時候,身上有種懶懶的疲憊感, 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初到東宮會睡不著,誰知是自己多慮了。

她掙紮著張開眼睛,有些迷茫地望著眼前的帳子半晌,昨晚的記憶儘數回籠。她心中覺得既甜蜜又羞澀,微笑著翻了個身,才翻身,就看到隻手撐著腦袋的李承乾正望著她笑。

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人看著,都會嚇一跳的,蘇妧也不例外。

她被李承乾嚇得往後一退,差點就掉到床下去。

李承乾眼疾手快,長臂一伸,摟住了她的腰身。

“當心,彆掉下去了。”

如果真要掉下去了,那是誰害的?

蘇妧沒忍住,橫了他一眼。

李承乾看著蘇妧的模樣,訕訕地笑著。

他喜歡這樣的蘇妧,靈動的,嫵%e5%aa%9a的。溫柔的時候會很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生氣的時候會用那雙靈動的眸子來瞪他,情動的時候還會拿他的肩膀來磨牙……她不再隻是他在夢中肖想的少女,而是真真正正地成為了他的太子妃。

李承乾將人撈進懷裡,溫熱的大手輕拍著她的後背,“方才母親派人來說,父親是天亮後才回立政殿的,因此今天的家宴都改成是傍晚,你要是不想起來,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在身體的本能上,蘇妧倒是很想再睡一會兒,但她知道自己不可以。有的事情,彆人容許你那樣做是一回事,而你放縱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這是她進宮第二天。即便是在民間的女子,嫁到夫家的第二天,新娘都是要早起的。

她如今既然已經是太子妃,就要有太子妃的做派,不能隨隨便便就落人話柄。

長孫皇後說不必太著急,是體諒他們。

可千古賢後的名稱不是平白無故就落在長孫皇後身上的。

蘇妧知道長孫皇後是個極其自律的人,一國之母寬容體諒,給足了蘇妧麵子。

蘇妧覺得自己也要禮尚往來,不令對方失望才是。

想著想著,蘇妧就有些懊惱。

她本可以嘗試一下能否進入長孫皇後的夢境,看一下長孫皇後的喜好的。

可她昨晚麵對李承乾的男|色時,一時心軟,就兵敗如山倒,被他纏著這樣那樣的擺弄,弄得最後她筋疲力儘地昏昏睡去,都沒空施展一下自己的入夢技能。

蘇妧見過長孫皇後,她從前的時候也嘗試過入長孫皇後的夢,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也不知道是她入夢的技能是分對象的,還是她入夢的時候長孫皇後沒睡著,又或者是長孫皇後睡著了但沒做夢……總而言之,就是她的如夢對象是長孫皇後時,就從來沒有成功過。

但如今不一樣了,如今她也在皇宮裡,說不定入夢這個技能跟被入夢者之間距離的遠近也有關係。

李承乾抱著蘇妧,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些不滿,手從她的側頰撫過,然後在她的下巴處停下,他將她的臉抬起來,“在想什麼呢?”

一大早的,在他懷裡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心不在焉。

自認是大唐一枝花的太子殿下心裡有些拔涼拔涼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美色不再。

蘇妧看著李承乾的模樣,笑了笑,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送上香%e5%90%bb。

啾啾。

李承乾一愣,還不等他有所反應,蘇妧就已經離開了他的懷裡。

穿著中衣的太子妃長發披在身後,她站在床前,巧笑倩兮的模樣:“我在想,太子殿下,我們真的該起床了。”

李承乾卻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俊雅的眉目染上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太子殿下嘴角微勾,說道:“要你來親親,我才起來。”

蘇妧:“……”

而此時,風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太子殿下,是否要進來服侍?”

赤足站在地上的蘇妧看向李承乾,李承乾卻皺著眉頭說:“地上涼,你彆那樣站在地上,上來。”

說著,他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蘇妧抿嘴一笑,轉頭便朝門外說道:“進來。”

風鈴領著侍女們魚貫而入。

李承乾依然沒打算起來,反正在東宮他最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打定主意要賴床的太子殿下靠著身後大迎枕,目光黏在正在換衣梳妝的太子妃身上。

綠蘿和藿香拿了一套淡黃色的衣裙過來,婚後三天,皇太子和太子妃的衣服都是配對的。

蘇妧換好了衣服,就坐在梳妝台前讓綠蘿和藿香幫她梳妝。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經過了一個晚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又好像什麼東西都一樣。

然後,她從鏡中看到李承乾在看她梳妝。

青年太子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多情。

蘇妧心尖一顫,朝正在看她的太子殿下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她問道:“還不起來嗎?”

太子殿下靠著身後的大迎枕,十分悠閒的模樣,“不起。母親說不用那麼急,就是真的不用急,昨晚父親和大臣們喝酒到天亮才散了,他肯定喝醉了。父親每次一醉,都要過了晌午才會醒。”

蘇妧正對著綠蘿拿來首飾匣子挑今天要戴的配飾,聽到李承乾那樣說,便不讚同的說道:“聖人喝醉了要過晌午才會醒,跟我們要早些起來是兩回事兒。”

李承乾聞言,輕哼一聲,說道:“我就真的晚起了,又有誰能奈我何?”

李承乾是天之驕子,誰也不敢在他麵前議論什麼。即便是當今聖人李世民,對這個兒子也是寵愛有加,不存在什麼忠言逆耳的話。兒子說什麼,都是好好好,想要什麼,就是給給給,有時候連皇後殿下都看不過眼了,跟李世民說不能這樣溺愛孩子。

李世民開始的時候也總是應的好好的,可他麵對著孩子們的時候,又禁不住心軟,依舊是予取予求。

這種事情,並不僅僅是對李承乾,在麵對李泰、李治等人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所幸,聖人的這種予取予求,僅限於他與皇後殿下的嫡出子女,而皇後殿下對自己的子女也教導有方,否則,真不知這後宮會亂套成什麼樣。

蘇妧聽到李承乾的話,有些莞爾。她站了起來,看向太子殿下。

蘇妧含笑問道:“誰也奈何不了太子殿下,隻是不知殿下能否賞臉,陪我用過早膳後,帶我在東宮遊玩?”

李承乾看著蘇妧,隻笑不語。

蘇妧款款向前,在床前盈盈站定。

太子殿下一雙眼睛都鎖在了蘇妧身上,旁邊的風鈴見狀,抿嘴一笑,十分識相帶著一屋子服侍的人出去了,獨留兩個新婚的年輕男女。

李承乾朝蘇妧伸手,蘇妧微笑著將手放在他的掌心,隨即被握住。

太子殿下握著太子妃的手,拇指往她的掌心按了按,笑歎著說道:“我還擔心你進宮後會很不習慣。如今看著,好像是我多慮了。”

話說了一半,李承乾又停住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站起來,傾身向前抱著蘇妧。

其實,怎麼會習慣呢?這不過才是蘇妧入宮的第二天而已,東宮的人和事到底是怎樣的,她並不清楚。隻是,她離開父母,隻身入宮,心中即使有害怕、怯弱的感覺,也不敢流露出來吧?就如同當初自己斷腿時,太醫告訴他,或許他這一輩子,都無法正常走路時的心情一樣。那時候,他心中也曾有害怕、迷茫的情緒,可他並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誰是他的敵人,也不知道誰是他的朋友。在敵我不分的時候,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選擇。

此時此刻,被他抱在懷裡的蘇妧,也並未在他麵前流露出任何怯弱的模樣。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忍不住心生憐愛。

他的瑤奴,不是那種會輕易示弱的人。會輕易示弱的人,不會在聽了他說開通了商道的夢之後。與他侃侃而談,說其實並非是不可信,隻是條件尚不具備。但他能想到,已經十分難得。

初次見麵,是在他的睡夢當中。他甚至還不知道蘇妧是誰的時候,就已經夢到了她。後來作畫選妃,純粹是想擋一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