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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思想鬥爭和心理建設,她堅定選擇了這條路,不逃避,也不妥協。

而現在,她還要來拉鄧布利多一把。

鄧布利多沒有安慰她,蕾芙瑞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不害怕嗎?”鄧布利多說。

“害怕,”蕾芙瑞露出笑容,“可是我想對抗命運,我想拚盡全力,去搏得一線生機,為我們所有人,我想試試。”

她用力握住鄧布利多的手:“我不放棄,也請你再堅持一會兒,可以嗎?阿不思。”

鄧布利多忽然意識到,這條路上,他們一直是相互陪伴的。

這條通往死亡的路,他和蕾芙瑞一直都在相互扶持,他指導著她前進,而蕾芙瑞也一直給他力量和安慰,讓他的生命鮮活起來。

她真是堅定、平和而又溫暖。

像初生的太陽一樣。

鄧布利多想起當初他對斯內普說的“蕾芙瑞像是一個孤獨的島”,從沒有人問過她是否覺得疼痛,是否會徬徨,她看起來刀槍不入,也會害怕嗎?

她當然會害怕,她又不是神……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與她同行,也沒有人能理解她。有誰能去理解一座孤獨的島呢?

他摸摸蕾芙瑞的頭:“我想,我是不能去醫院的,那裡可能會有食死徒,或許你和西弗勒斯能找到別的辦法,比如讓你們信任的醫生過來?”他也握住蕾芙瑞的手。

蕾芙瑞露出笑容,看向一旁沉默的斯內普:“我相信西弗勒斯會安排好的。”

等斯內普找到合適的醫生來給鄧布利多檢查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了。斯內普帶著她打算去找阿不福思先生要點吃的。

阿不福思先生給了他們兩碗燕麥……看起來有點發黴。

蕾芙瑞轉過頭震驚的看著斯內普:在我們家,就連豬的夥食怕是都比這個好。

英國真是可怕的美食荒漠。

斯內普也不願意吃,他出門去買兩根法棍,和蕾芙瑞一人一根,在鄧布利多的房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就著涼水一邊吃一邊咽。

斯內普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覺得她非常省心,他知道以蕾芙瑞的性格,別說是吃法棍,就算是吃發黴的吐司,蕾芙瑞也能麵不改色的嚥下去,不會有一絲抱怨。她和一般的孩子就是不一樣的。

他有點食不知味,忽然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嚴苛了?”所以很多事情不願意和他說。

蕾芙瑞嚼著法棍偏頭看他,然後搖搖頭:“你又不嚴苛,隻是我有時候會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年紀太小了,你可能會覺得我是異想天開……我覺得你有時候挺不好溝通的,西弗勒斯,但是你最近變了很多。”

霍格沃茨的小夥伴們聽到她說斯內普不嚴苛一定會嚴正抗議。

“或許,我並不是個好的監護人。”斯內普說。

“不,我覺得很多時候你都是對的,你是很好的監護人,西弗勒斯,我很高興你能做我的監護人。隻是我天生會有點不一樣,我知道,我比一般的孩子更不好帶一些,我是有點叛逆在身上的。”她非常會安慰人。

斯內普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說:“對不起。”之前不相信你,甚至還因為懷疑和忌憚想要打壓你。

蕾芙瑞搖搖頭,她似乎聽出來了他的話外之音:“我是你教出來的孩子,希望以後提到我的時候,你會覺得我是值得驕傲的……我知道,我很多時候也會讓人失望,你也需要原諒我,我並不需要被人認可,但是我不想讓你們傷心。”

斯內普:“你有時候天馬行空的想法確實挺讓人生氣的。”

但是你一直讓人驕傲。

“之前你學習大腦封閉術的時候,我曾看到過一段你在中國的記憶,那是和你們全家從中國搬出來有關是嗎?”斯內普忽然問。

蕾芙瑞一時間沒想起來他說的是哪一段,思考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你說的是小時候與我奶奶有關的記憶是嗎?是的,那確實是我們離開家鄉的原因,和世界上很多地方的習俗一樣,以前我們家也是重男輕女的,尤其是在我們家第二個孩子仍舊是女兒的情況下,我的奶奶非常不高興。”

她停頓了一會兒,好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個時候每個家裡隻能生一個孩子,不然就隻能交罰款,第三個孩子的罰款太高了,我們家交不起,所以我奶奶覺得,如果少了一個孩子,那或許我們家有機會能生個兒子出來。”

她敘述的時候語氣裡沒有什麼波瀾,但是斯內普停止了吃那根乾澀的法棍:“你的奶奶……想殺了你?”

蕾芙瑞搖搖頭:“不是我,是南希。我小時候在很多方麵都顯示出了一定的天賦,我奶奶覺得我以後或許會有點出息……”

斯內普理解了,比起蕾芙瑞,南希在天賦上確實顯得非常普通而平庸。

他忽然理解了那個場景:“你發現了,對嗎?你發現你奶奶要帶著南希出去,對她不利,所以你才大吵大鬧……你讓你奶奶帶走你。”

他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南希這樣信任蕾芙瑞,為什麼這麼依賴一個比她小這麼多的妹妹。

蕾芙瑞沒有多說:“後來我逃脫了,但是我父親知道後大發雷霆,帶著我們背井離鄉來到了英國,開啟了新的生活。”

她看起來如釋重負:“南希一直都為這件事有點自責,但是現在好了,來了這裡後,我們家就越過越好了。”

她那個時候還不滿6歲,帶著驚人的成熟的心智和微薄的力量保護家人。

斯內普稍稍仰起頭,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難怪當時南希為他不信任蕾芙瑞發這麼大的脾氣。

蕾芙瑞又說:“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西弗勒斯,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爸爸媽媽也不願意再提。”

他搖搖頭。

他想起最開始知道她是個巫師的時候那種無奈而又覺得有點麻煩的感覺。他當時和蕾芙瑞並沒有多熟,更多的是一種對便宜妹妹的責任感,後麵才慢慢發現……她真的是個非常懂得如何照顧別人的人。

她似乎一直就是這個樣子。

本傑明出生後,她也默不作聲的幫家裡做很多事,很多個晚上,在他忙的累倒之後會悄悄去幫南希哄孩子,端茶倒水。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才是庇佑家人的大樹,可現在卻覺得錯的離譜。

“她是最好的妹妹。”

所以他才會被南希吸引吧。他如此喜歡他現在的家,即便是現在危險無處不在,家裡依舊是溫暖的,每個人都會力所能及的給予幫助、體諒和寬容。南希也從來不覺得自己給她或者家裡帶來了麻煩,永遠會堅定的擁抱他。

這一點上,她和蕾芙瑞確實非常相似。

他才是那個……被溫暖和接受的人。

“別怕,”他拿魔杖敲了敲蕾芙瑞的頭,力道很輕,“我們會一起博一線生機的。”

蕾芙瑞點點頭,微笑著艱難的把法棍嚥下去。

51.雷古勒斯

第二天,斯內普就回學校了,而她就這樣在豬頭酒吧住了下來。這下可把阿不福思氣壞了,他覺得這個刺頭敢切了自己門,就乾掀翻自己的桌子。

她正在給鄧布利多讀報紙,阿不福思端著兩碗黏糊糊的東西,扔在桌子上就走,關門前還對她重重的哼了一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覺得你弟弟挺叛逆的,”蕾芙瑞看著那兩碗黏糊糊的東西皺眉,“你這段時間都吃的這些東西嗎?”

鄧布利多撇撇嘴:“你來之前我的夥食稍微好一點點……不過不得不說,你看人真的挺準的。”

還好斯內普很快就托福克斯送了很多吃的過來,蕾芙瑞當著阿不福思的麵取下福克斯脖子上的小袋子,然後一件一件往外拿吃的,這些食物阿不福思都沒見過。當然也非常不屑一顧。

但是當蕾芙瑞做了一頓加滿了牛肉的噪子麵準備和鄧布利多一起吃的時候,出於對弟弟的憐愛,鄧布利多分了一點給他,這位叛逆的弟弟立馬開始讓蕾芙瑞付生活費了——用食物抵。

她現在已經被列為失蹤人口,出去如果被發現就麻煩了,所以也不出門。阿不福思沒見過比她還坐得住的年輕人,在椅子上一躺看書都能看一天……還能順便照顧他病入膏肓的哥哥。

但是鄧布利多的狀態卻好了很多,整個人沒有再像原先那樣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後來她甚至用阿不福思的名義買了一些膠卷和放映機,就在二樓搭了個檯子,和鄧布利多一起看1994年上映的一些電影。

阿不福思忍不住問他的哥哥:“她不是讀六年級嗎?為什麼她不用回學校上課?”

鄧布利多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雖然我是校長但是我完全管不住她。”

阿不福思:……破罐子破摔偷偷和他們一起看電影拉倒。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選的電影還真的挺好看的,麻瓜也有自己的智慧啊。

等鄧布利多好一些,他們才開始聊他受傷的過程:“我通過一些管道,找到了伏地魔存放斯萊特林吊墜盒的地方——當然,作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肯定會覺得斯萊特林的吊墜盒是絕佳的魂器之一,可惜我被他騙了,我找到的是個假的,彼時我已經比較疲憊,被周圍的陰屍們偷襲,才中了毒。”

蕾芙瑞一邊聽他說一邊搗鼓膠卷,她想看《阿甘正傳》。

等影片正式開始放映,她才回到座位上,和鄧布利多一起坐好,回答他:“我今晚打算去一趟布萊克家。”

“西弗勒斯跟我說你一直認為布萊克家會是被選中的家庭之一,就像馬爾福家一樣,伏地魔會把自己的一個魂器讓他們保管。”

“是的,”蕾芙瑞頷首,“出了個貝拉特裡克斯那樣狂熱的食死徒,全家除了小天狼星都如此虔誠,沒有理由布萊克家不入選……當年他們可是和馬爾福家齊名的,其實除了布萊克家,我也非常懷疑貝拉特裡克斯,她後來出嫁了對吧?”

鄧布利多點頭,然後將老魔杖遞給她:“或許你會用的上。”

蕾芙瑞卻沒有接:“這個不太適合我,它會讓我的魔力變得不太穩定,我還是更喜歡自己的魔杖。”

鄧布利多也沒有堅持。

“我還要去和格林德沃先生道謝才行,他教我怎麼找你的。”她又說。

鄧布利多很溫和的看著她:“當然……我可以教你怎麼在紐蒙迦德高塔下變出梯子來,那邊有魔力限製。”

蕾芙瑞眼睛放光:“那真是太好了!上次爬繩梯可爬死我了。”

然後他們都不再說話了,一起窩在沙發裡看電影,不一會兒阿不福思也進來了,他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和他們一起吃零食。畫像上的阿麗安娜也一起看。

電影結束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睡著了,蕾芙瑞輕輕給他蓋上被子。

阿不福思放低了聲音問她:“你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