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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經曆過緊繃之後鬆懈下來,渾身都是軟趴趴的沒力氣了。

這人,回來就回來了,還敢嚇她!

待在那個寬厚的懷抱裡,江秋月心頭酸澀,一時間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委屈的不行,眼淚無聲的落下來。

要知道,在懷孕最艱難的時候,她都沒掉過哪怕一滴金豆子,現在許久不見的人就在身邊,她卻矯情地想大哭一場。

然而她的理智和教養讓她清楚地知道,那樣不可以。

她隻能忍著難受,讓眼淚嘩嘩地流個不停,咬著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後背的人蹭啊蹭的,蹭到一片濡濕,動作瞬間頓住了。

“彆哭,是我不好。”彭敬業在黑暗中歎息,語氣中夾雜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大手摸上淚流滿麵的臉頰,溫柔小心地給她擦了擦,而後撫上她的頭,輕輕地安撫。

兩個人頭挨著頭,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和氣息,享受著彆離後的溫存和歡喜。

過了片刻,江秋月緩過那股難受勁,感覺不會再一開口就哽咽了,才抹了把臉,轉頭對著彭敬業。

“你還知道回來啊,是不是在外麵樂不思蜀,連家裡為你生孩子的黃臉婆都不要了?”

江秋月看著對方在黑暗中模糊的麵容,聲音委屈地想咬他一口出出氣。

人家丈夫都在妻子懷孕期間忙前忙後的照顧有加,看看她家裡這位,懷孕初期他就跑的都沒影兒了。

等到她都快到預產期了,他才回來,感覺就是她辛辛苦苦懷孕生娃,而他完全像是白撿的,輕輕鬆就有人喊爸爸。

太便宜他了!

江秋月想到此處就心裡不痛快,話裡不免帶出來幾分埋怨和憤慨。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那委屈吧啦的語氣聽起來都快成了一個怨婦了。

“沒有的事,你知道的,我一直都隻有你一個,心裡隻有你。”彭敬業自知理虧,說起情話來都無師自通了。

天地良心,他可清白乾淨了。

在外麵風雨來雨裡去,手上的任務占據了他大半精力,空閒時間裡時時刻刻想的都是家裡的老婆孩子,哪還有心思招惹旁人。

江秋月聽過他的解釋,哼了一聲,手指一下一下搗著他的%e8%83%b8口,想把那口悶氣好歹給出了。

然而彭敬業直接使出了殺手鐧,忍耐告罄時,迫不及待地湊上去一口叼住了她的唇舌,順便堵住她不依不饒的追究。

“可想死我了,先親一會兒。”呢喃的話語淹沒在黑暗中。

下一秒,唇齒相依,嘖嘖有聲。

“唔”江秋月最後喘不過氣,掙紮著把人推開一些距離,感覺有點難受。

彭敬業近在咫尺,能明顯感受到她的不舒服,立馬緊張地問她怎麼了,有沒有事。

江秋月捂著嘴,眉頭皺了起來,神情有點難以言喻。

“額,沒事,就是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氣味兒,剛才突然聞到有點臭,想反胃……”江秋月很是奇怪。

從她懷孕以來,屋裡每天都有人打掃清理,經常會放上有著天然香味的水果或鮮花,清香怡人。

哪裡來的臭味?

沒等她多想,電燈啪嗒一聲被彭敬業打開了,麵前的一幕嚇了她一大跳。

彭敬業正半跪在床頭,麵容憔悴,一臉的胡子拉雜。

那身軍裝不知道幾天沒換了,揉的像枯萎的爛菜葉,正散發著迷人的味道。

它的主人此刻十分沉默,臉色黑黑沉沉,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神情中還有一絲委屈。

江秋月:“…………”

第160章

彭敬業表示很委屈。

他努力完成國家交給的任務, 保衛人民的財產安全, 完後日夜兼程地趕回來看老婆孩子。

結果,竟然還被媳婦嫌棄了!

“咳,你,要不要先去洗漱一番?”江秋月反應過來後,雙眼含著笑意,轉移話題地問道。

終究還是見媳婦和孩子的喜悅占上風, 彭敬業緩下了臉色,看了眼身上,像是才發現他居然這麼邋遢, 眉頭立馬皺起來了。

“我先去洗洗, 很快!”彭敬業嗖地一下沒了身影,隨後是浴室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門口落下一地衣服。

江秋月扶著肚子起來,先是動作蹣跚地收起臟衣裳,而後出去通知老爺子。

然而老爺子早就知道他大孫子回來了。

“剛才回來才見了一麵就跑去你們屋裡去了,可見他在外一直牽掛著你們母子……”老爺子罕見地為自家大孫子說起了好話。

彭敬業在妻子身懷六甲期間一直缺席, 確實不該, 然國家命令高於一切, 作為軍人和軍人家屬的他們都責不旁貸, 除了接受就是儘力適應了。

隻希望他們倆能多一點包容, 少一點隔閡。

“爺爺,我明白。”江秋月眼神柔和地回道。

老爺子笑了,一顆擔憂的心徹底放下, 擺手讓她回去歇著,旁的事有其他人來做就好了。

江秋月扶著腰,轉身去了廚房,見到那裡已經開始為彭敬業臨時做起了湯湯水水,她才放心地退出來。

外麵有點熱,江秋月磨蹭著回屋,爬到床上繼續假寐。

隔壁的阿姨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起來了,過來敲了門後,問江秋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江秋月自己不能輕易有什麼動作,就指揮她先把收好的臟衣服拿去洗了,再從衣櫃裡找出一套背心短褲放在那兒,等彭敬業出來有得穿。

再讓她從井裡撈出一顆冰鎮的西瓜,切成牙兒後擺在桌上,就等著彭敬業出來後享用。

等了片刻,彭敬業一身水汽的走出來,洗乾淨了,胡子也刮了,渾身再是清爽不過。

江秋月仔細看了看,發現他比走之前黑了不少,身上的腱子肉更為勁瘦有力,看起來猶如一隻步態慵懶的黑豹,讓人不可小覷。

這時,廚房適時送來一鍋雞湯麵和幾樣爽口的小菜,先讓彭敬業吃著墊一墊。

江秋月看他顧著擦拭長長許多的頭發,本想起身給他舀碗麵什麼的,結果被他一副很是緊張的樣子按回床上,讓她老實待著。

她隻好歪在床頭,看著彭敬業在溫暖的燈光下,唏哩呼嚕地很快就把一鍋湯麵解決下肚,一雙黝黑的眸子卻時不時朝她這邊看幾眼,好像把她當了下飯菜一樣。

那一幕透露著暖人心底的溫馨,著實讓江秋月心神熨帖。

如今再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已然不重要,隻要他還知道回家來就好,隻要他平安回來就好。

……

彭敬業這次回來後,得到一段很長時間的假期,可以每天抽出大部分時間在家裡陪著江秋月,隻偶爾去部隊點個到就行。

接下來的懷孕期間,彭敬業不假他人之手,親力親為地照顧著江秋月。

同時也見證了自家媳婦為他孕育孩子的辛苦,又是幸福又是心酸不已。

江秋月身體愈加笨重,身上都開始浮腫了,肚子又圓又大,就快到預產期了。。

國慶節來臨前那一日,江秋月夜裡忽然醒來,小腿抽搐的難受,差點讓她痛呼出聲。

然而想到身旁的人最近白天夜裡擔心的睡不著覺,看起來都瘦了一圈了,如今好不容易睡下,不忍心他再被打擾起來費神,她咬咬牙準備自己忍過去這一陣就算了。

彭敬業卻早已形成了條件反射似的,即使陷入了沉睡,聽到輕微的動靜後仍然立馬就醒了,大手下意識摸上她的小腿,開始給她揉腿緩解疼痛。

“是不是又難受了,怎麼不叫我?”彭敬業睜開眼睛凝視著她,嗓音沙啞地問道。

“隻是抽筋了,等上一會兒它自己就好了。”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江秋月搖搖頭,貓進他的懷裡不再吭聲,感受著他手上的力道,小腿那裡疼痛慢慢減輕。

“懷孕這麼辛苦,以後咱不要了,生這一胎就好。”彭敬業心疼道。

江秋月抿嘴笑,知道她辛苦就好。

哪有孕婦不遭罪的,以後他要對她更好才行,不枉她願意為他往鬼門關走一趟。

兩人溫存著,漸漸地又有了一些睡意。

但是下一刻,江秋月感覺肚子上一抽,下`身隨之一片溫熱,好似羊水破了。

她立馬緊張起來,抓住身旁人的胳膊使勁搖。

“彭敬業,彭敬業!”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彭敬業剛閉上眼眯會兒,被媳婦慌張的聲音嚇醒。

“我好像要生了。”江秋月嘴裡抽著氣說道。

彭敬業愣了神,臉上有一瞬間的呆傻,然後立即就慌了。

他慌亂地拉亮大燈,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隻知道在床上打轉兒。

還是江秋月提醒他,讓他先去叫醒隔壁的阿姨,那位有接生的經驗,讓她過來看看,還來不來得及上醫院,不然就隻好在家生了。

江秋月傾向於到醫院生,在家裡沒保障,她心裡慌啊。

彭敬業回過神後,三兩下給他倆穿上衣裳,先跑到院裡叮裡咣當喊了一通,把大家都叫醒,而後飛快跑回來抱著她就走。

老爺子那邊很快就出來了,比彭敬業表現得穩當的多,立馬安排警衛員開車送兩人去軍醫院。

貼身照顧的阿姨手腳麻利地收拾了一包袱要用的東西,隨車跟他們一起去。

老爺子直接扔掉手杖,跟副駕駛的警衛員擠在一個位置上,一家子人坐上一輛車趕緊往軍醫院趕。

江秋月被彭敬業抱坐在後座上,肚子越來越疼,已經開始忍不住小聲痛呼了。

“秋月,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彭敬業抱緊她,不住地親%e5%90%bb著她汗濕的額頭,嘴唇哆嗦地話都快說不全了。

江秋月感覺身上的痛楚尚且能在忍受範圍之內,這會兒隻想笑他怎麼比她這個將要生孩子的還要慌張啊。

可惜一開口,她話音都亂了,臨產的陣痛又來了一波。

彭敬業見此眼眸發紅,恨不得以身相替之,隻得牢牢抱住人,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

老爺子擠在前頭安撫眾人,還沒到關鍵時候呢,彆忙中出錯。

此時天光微曦,街上行人和車輛很少,幾乎沒有,紅旗車開到最大碼,打著遠光燈,一路呼嘯而過,直朝最近的軍醫院而去。

軍醫院夜裡是有晚班值班的,江秋月一被送到,就抬上了活動床上,被推到接產室,準備接生。

接產的女醫生是之前打過招呼的,接到消息後立馬趕過來了,和幾個助產護士一起穿上白大褂進去。

彭敬業和老爺子等男人們不能進,隻能守在產房門口,焦急等待著。

照顧江秋月的阿姨得到老爺子的囑咐,換上消毒服陪著她進去看著點。

彭敬業爺孫倆乾巴巴地坐在外麵,軍姿很端正,就是身體看上去僵硬的很,一個比一個緊張。

剛開始他們豎著耳朵朝裡聽,產房裡麵卻沒傳出任何動靜,焦急地等了一兩個小時,在彭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