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介紹江秋月。
雖說沒有明確她是收進門的弟子,卻也不差了,大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江秋月見到幾個老人抱團過年,準備的東西不算豐盛,但也比平時好上許多,擔憂的心終於放了放。
拜過年後,江秋月和彭敬業告辭出來,不再打擾幾個老人家躲在門裡暢所欲言,他們開車回了養殖處。轉悠了大半天,都快吃午飯了。
下午時,江秋月去隔壁大隊長家坐了會兒,送去一罐江家上次寄來的糕乾粉。
柳二媳婦的兩個孩子剛剛幾個月大,正是需要奶水的時候,喂養兩個對她來說有些吃力,一罐糕乾粉正好摻合著奶水喂,好讓她緩上一緩。
江秋月送這個不算白送,主要報答大隊長家默認她依舊住在養殖處的照拂。
她估摸著,開春後應該會再有新知青過來,先打點好了,她的住處牢不可破,任誰來都搶不走才好。
晚上知青院有聚餐,可以帶家屬,不過帶家屬的人肯定要出血出力的。
江秋月和彭敬業去年過年就過了家長那關,臨河村裡的人對他們兩個的關係也是人人知曉,但是正式介紹給熟悉的朋友,她還完全沒走過那個流程呢。
就像後世,大學宿舍裡某個室友有男朋友了,那肯定要請室友們吃個飯喝杯奶茶什麼的,算是廣而告之,把男朋友介紹給朋友們認識吧。
江秋月前後兩輩子,隻參加過彆人的脫單飯局,還沒給自己弄過。
這次劉愛英過來給她說這個知青院的活動時,江秋月欣然應允,準備晚上帶彭敬業過去露露臉。
當然,血肯定是要出的,剛挺過糧荒,知青院估計沒什麼好東西。
江秋月在劉愛英回去時,給她拿了一條臘魚、兩塊豆腐和一些油鹽醬醋的調料,算作是她和彭敬業的湊份子。
估摸著到時候光人都要十幾個了,還大多都是飯量大的男知青,做一桌子飯菜都不一定吃得飽。
江秋月在去之前先給彭敬業下了一鍋餃子墊肚子,等到了席麵上應付著吃一點就好了。
晚上六點多,天色漸晚,江秋月和彭敬業提上一包葵花籽,去知青院吃飯。
到知青院門口時,正好遇上騎車的林文清,後座坐著濃眉細眼的王曉紅,他剛去隔壁村接人回來,說是能帶家屬,他這就把家屬帶過來了。
不過王曉紅也不是那種喜歡占便宜不講理的人,她不是空著手過來,帶來一兜豬雜羊雜,處理乾淨了都是好菜料。
帶家屬也就江秋月和林文清了,其他都還是光棍一條,湊上一份口糧和勞力就行。
劉愛英作為做飯的大廚,指揮男知青把知青院養的兔子,剩下的兩隻瘦巴巴的給宰了,再從院裡雪窩底下扒拉出幾把枯黃的青菜,和著白菜蘿卜收拾出一桌還算不錯的席麵。
開席前,陳中華拿出了一瓶白酒,應是他從廠裡淘換來的,特意留到聚餐的時候,同大家一起喝才有滋味。
他先開瓶給人一一滿上一碗底,然後開場說幾句鼓勵的話,又讓帶家屬的介紹介紹家屬。
江秋月這才正式把彭敬業以她未婚夫的身份介紹給知青們,彭敬業站起稍稍敬個禮。
他與在座的都是熟人了,誰不認識誰,見禮後,一個個都湊上去敬他酒。
宴席期間,林文清插科打諢的說上幾場笑話,把氣氛搞的熱鬨起來,直到傍晚十來點左右,眾人才散場。
王曉紅中間忍不住喝了兩杯酒,散場時臉上燒紅燒紅的,劉愛英本想讓她跟女知青們擠一晚,明早再回去。
但是王曉紅還惦記著自個兒照顧的豬和羊,不願意在外過夜,林文清隻好騎上自行車載著她,送她回去。
作為帶家屬的另外一方,江秋月這邊就好解決了,打過招呼,兩人手拉手直接回養殖處即可。
隻是吧,江秋月本來以為過了除夕夜那一晚,彭敬業會回軍營睡覺去,誰知他們回到養殖處後,那人泰然自若的燒水準備洗腳上炕,一點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外麵天早就黑了,總不可能大冷天的把人趕回去,江秋月無奈地默認他繼續留下,心頭帶著點微不可查的竊喜,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如此,彭敬業心安理得地占據江秋月的一半炕鋪,一天賴過一天。
直到初八那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彭敬業被老營長召回軍營,江秋月方才和他結束了一周時間的同床共枕。
隻是,不容他們回味那些纏綿的小心思,隨後總理病逝的消息猶如一枚□□,驟然地炸響在中華大地的上空。
作者有話要說: 架空的哦,不要追求真實曆史事件的時間問題啦
第122章 122
“我們偉大的總理勤懇一生, 為祖國的社會主義建設奉獻了他的生命……”
總理病逝,京都廣播電台的女播音悲痛地播報了這則消息,全國陷入哀悼之中。
臨河村的人們哭成了一片, 軍營裡的漢子們嚎啕大哭,到處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氛。
通過廣播裡的每日播報, 群眾們方才知道,總理生前曾留下遺囑,在他死後將骨灰撒到祖國的大地上, 化作塵土。
這樣崇高的精神,讓人們更是悲痛萬分,從此,他們失去了一位可敬可佩的革命領路人。
據說,在總理火化那天,京都的一口深井, 幾百年前打下的一口神泉, 突然就水源枯竭了。
由此, 總理的逝世在眾人心底悲痛之餘, 更添上一筆神秘的色彩。
臨河村的村民們聽到傳聞後,很容易地就接受了其中的說法。
有人說, 總理去世, 不光老百姓難受的哭瞎, 連老天爺也一樣難過地哭泣,看啊,把京都的神泉都哭乾了。
還有人說, 總理不是凡人,他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專門來為老百姓解救苦難的,自古以來有神人離世的時候,總會出現奇異的天象。總理一走,泉水自然就乾了。
眾說紛紜,掩蓋不住全國人民對這位偉大領導人的追悼和哀思。
隨後,廣播裡播報了十裡長街送總理的心碎場景,鋼鐵廠的職工會開始組織悼念活動,知青們同時也紛紛在私下裡組織小規模的吊唁,每每到最後都發展成眾人一起泣不成聲。
江秋月分彆參加了鋼鐵廠和知青院的兩場悼念活動,表達自己對這位偉人的敬仰和懷念之情,隻是可惜她生不逢時,從此那人再不可見了。
彭敬業軍營那邊有另外的安排,總理逝世後,他開始頻繁的出任務了,每次隻來得及和江秋月匆匆見一麵,以解相思之苦。
江秋月不是纏磨人的小女人,隻要確定他平安就好,未來他們有更多的時間來相處。
然而,隨著偉人的去世,京都的局勢貌似愈加緊張起來,連他們小地方都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風聲又緊,好像回到了搞批.鬥遊.街的那幾年,一些小人見機又開始猖狂起來。
江秋月開始謹言慎行,除了上班的鋼鐵廠,就是回到養殖處老老實實呆著,輕易不會一個人外出。
彭敬業在的話,會帶著她出去逛一逛,透透風。
一旦他出任務暫時離開,江秋月立馬縮回自己的窩裡,躲在大隊長家的庇護之下,讓誰也找不出她的錯處來。
好在青山大隊完全是在柳建國的一把大手掌控之下,沒有跳起來鬨事的惡心人,聽說有的村子都被那些所謂的鬨革命的,折騰的雞犬不寧,跟他們有仇的都被搞得家破人亡。
臨河村在一片悲傷和緊張的氛圍中,走過艱難的青黃不接的開春,收割完油菜籽,開始了他們年複一年的春耕勞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是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偉人逝世的巨大悲痛還沒有遠去,惡勢力死灰複燃之際,東北那邊突然出現異常天象,下起了隕石雨。
這一場震撼的流星雨天文事件,使得京都局勢更亂了起來。
江秋月躲在柳家灣,一邊認真上班工作,一邊通過收聽廣播和從京都寄來的家信收集京都時事變化。
七月流火,在這個月裡,隕石雨引起的混亂還未平息,又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個是七月初,國家一位重要元帥級人物逝世了,那是當初和總理一起打天下的開國英雄,人生到了末路,還未享受屬於他的繁華榮耀,生命卻已走到了儘頭。
另一個是在七月末,唐山那片地界地發生了大地震,一時之間讓全國人民聚焦到那個悲慘的地方。
這些事件一個接一個,發生的如此猝不及防,打蒙了廣大人民群眾的頭腦,整個國家都陷入悲慟和緊繃之中。
京都作為政治中心,局勢越來越嚴重。
上行下效,小地方同樣受到了影響,江秋月已經收不到江家的來信,彭敬業也中斷任務回到了軍營。
鋼鐵廠的氣氛比村子裡更為嚴肅,職工們變得隻關注工作,其他很少交談,熟悉的人見麵隻是對一對眼神,閒話少說,避免被政治部門的人抓住把柄帶走談話。
老教授一心窩在辦公室裡繼續翻譯工程文稿,很少再出去放風,同時約束江秋月除了辦公室和食堂,哪裡都不能去。
萬一出事,他保不了她。
如此緊張的氛圍下,江秋月老實工作、緊迫學習,努力減小自身的存在感,順便注意著外界的風雲變換。
彭敬業同樣被老營長拘著,隻有星期天才能有機會到養殖處和江秋月相處,這時候正是他們兩個交換信息和彼此依靠溫存之機。
在唐山大地震發生時,彭敬業本來想去參加救援隊伍,可惜由於京都局勢微妙,他的身份敏[gǎn],即使過了老營長那關,名字報了上去,最後還是被刷下來。
審查不過,上頭根本不通過他的申請。
縱有一腔愛國抱負,目前他也隻能先苟活一隅,在祖國的一角加緊訓練,完善自身,暫且積蓄力量,相信總會有發力的那一天。
時間慢騰騰地走過夏收,天氣越來越乾燥,乾旱隨時降臨,多災多難的這一年自從總理逝世後,很少下雨了。
柳建國帶領青山大隊的隊員們努力對抗乾旱,在其他村被所謂的革命積極分子鬨的生產停滯之時,臨河村團結一致,搶收搶種,挑水灌溉,往年的勞作一個不能落下。
所以,年終他們工分比其他村值錢許多,分到的糧食都快比上豐收的年景。
於是在外麵時局動蕩反撲的時候,臨河村如同一片淨土,大家夥不搞內鬥不弄歪心思,一心一意跟著大隊長種地收糧食,一副熱火朝天努力生活的繁忙景象。
他們不想再餓肚子了,外麵的人想鬨就鬨吧,隻要彆打擾他們種地刨食就行。
要擱他們來說,上頭亂來亂去,管他們這些屁民啥事,跟著鬨騰個什麼勁兒,還不如多種幾棒子玉米填飽肚子。
什麼虛名虛利,都不如吃飽穿暖實在。
感謝政委留下的指導手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