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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給賣了出去。

說江秋月有錢有糧有身好皮子。

說她在這裡沒個依靠,弄到手了人和糧都能有。

說江秋月是個傻的,是個嫁雞隨雞不敢鬨的軟包子。

最後更是加上威脅,說跟隊長家有交情,動了她李永紅就是跟隊長家過不去。

不要低估情急之下人的爆發力,木訥少言的李永紅在當時愣是將癩三兒說的心動,把到嘴的肉給放了。

不過代價是被癩三兒上下其手猥·褻了一遍,外加幫他把她嘴裡說的更好的人選搞到手。

李永紅當時詛咒發誓一定讓他稱心如願,過後見到江秋月就慫了。

彆人不知道,知青院裡的人卻都很清楚。

江秋月這個小知青,看著溫溫和和的好說話。

實際上,不僅她自個不是泥捏的性子,身後還站著生產隊長一家。

他們輕易敢惹嗎?

至少李永紅不敢,當時危機之中出賣人的衝動早就被狗吃了。

她慫起來不敢有小動作。

癩三兒卻不會就那麼算了,他還想著賴一個帶大筆嫁妝的小媳婦。

他美滋滋的打算著等把人弄到手了,放家裡養幾年。

大不了他拿錢先跟小寡婦混著過,等小女孩長的像樣了再給他生娃添香火。

於是他瞅空就屁顛的去找李永紅,讓她趕緊想法子弄人,期間免不了吃豆腐揩油。

李永紅一直找借口推脫,癩三兒不知道,明目張膽地去知青院門口堵人。

李永紅嚇個半死,之後趙美麗回來,她忙著當狗腿子就把那件事忘在腦後。

結果癩三兒乾等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把人擄了,卻遭到一頓暴打。

更有解·放·軍同誌對他上刑逼供,苦不堪言。

解·放·軍的對象啊,讓他渾身發麻不能動彈的肯定是國家的秘密武器,他惹不起。

癩三兒如一灘爛泥般萎在地上,渾身劇痛沒一處好地兒,兩隻卸掉的胳膊耷拉著。

此刻他心裡恨毒了李永紅那個賤人!騙子!

如果不是她撒謊誆他,他怎麼可能遇上硬茬子倒大黴!

都是那個賤貨!

癩三兒嘴裡哼哼唧唧詛咒個不停。

彭敬業問完拍拍手,將人撂到一邊,問在他身後聽完全程的江秋月。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命肯定是要給他留的。”他強調。

實在是最初看到小姑娘下死手的那股子彪悍狠勁兒,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柔嫩又夠味兒!

彭敬業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眼前的小姑娘,發現她比初遇那次胖了些。

氣色健康紅潤,更好看了。

怪不得遭人嫉恨和覬覦,彭敬業眸子閃了閃,移開視線。

江秋月低眉沉思,沒發現。

她想著彭敬業作為解·放·軍戰士,能為她不計手段地把人逼供出來,就已經是很寬宏能變通的了。

要是再要求一些狠辣的報複或者滅口之類的,這人肯定不允許。

像現代一樣把人扭送派出所更不行,作為地頭蛇說不定他進去幾天就能出來,她名聲到時候也毀了。

原本想打斷他三條腿,看他以後還怎麼欺負女性。

但是瞄了瞄蹲在地上都是正直軍·人做派的彭敬業,她沒敢把那個猥瑣的打算說出來。

“斷他一條腿,讓他長長記性。”江秋月最終說道。

至於另一個罪魁禍首,她有個彆的想法,總要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都得了教訓。

人心一旦狠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聽到要斷腿,癩三兒嗚嗚扭著身子像隻蠕蟲,拚命磕頭求饒。

彭敬業站起身,軍靴踩上癩三兒的右小腿,使力跺下,哢嚓一聲。

癩三兒啊啊大喊,疼的滿頭大汗,直至暈過去。

處理完人,彭敬業看了江秋月一眼,囑咐她沒事彆一個人到偏僻的地方。

江秋月不知道他怎麼會到這裡來,沒敢問。

見他走到一棵樹下,拎起幾隻野雞和兔子,走過來遞給她兩串蘑菇。

他見她盯著野物看,以為她想要,“這個不能給你,我用石子兒打下的,你不好處理。”

江秋月收回目光,她隻是看了眼沒想要東西。

真是敏銳,不愧是當兵的。

“快走吧,找你的人來了。”彭敬業把蘑菇塞進她手裡提示道。

身後隱約傳來方衛東的呼喊。

江秋月點點頭,“謝謝你。”在她要犯錯誤的時候出現。

“就當還你那袋包子的情分。”

話落,他轉身身手矯健地閃入山林,幾下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我黑化了,你們開心不?

第18章 玉米麵餃子

方衛東喊著她的名字,聲音越來越近,江秋月沒有立即回應。

她回到癩三兒不遠處,盯著他哆哆嗦嗦冒冷汗的腫臉,冷聲說道,“我知道你沒暈。”

癩三兒嚇得睜開眼,看向江秋月的目光十分畏懼。

“姑奶奶,俺知道錯了,俺再也不敢了。”哭的很淒慘。

江秋月不為所動,想到她自從來到後一直寬和待人,從不斤斤計較。

本意上是與人為好,沒想到卻招惹來一隻白眼狼。

不狠狠報複回去,她這口窩囊氣出不了!

“想讓我放過你可以,今天的事不能說出去半點。”江秋月特意看了看彭敬業離開的方向,朝癩三兒威脅道。

癩三兒想起還在斷著的手腳,打了一個寒顫,點頭如搗蒜。

“還有……”江秋月走進一步,彎腰兩隻眼睛冷冷地盯著他說了一句話。

“誰讓你這麼乾的,就做到誰身上去!”

江秋月說完轉身離去,徒留癩三兒滑稽地諾諾稱是,肥腫的臉上射出狠毒的紅光。

他娘的,硬茬子惹不起,誆他的賤人總要事後算賬收拾了!

不說癩三兒怎樣哭爹罵娘誓要給李永紅好看。

江秋月走遠後整理了下衣裳,拍掉沾上的塵土,讓自己至少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等收拾好才朝方衛東過來的方向應了一聲。

方衛東幾乎下一瞬就匆匆跑過來了,手裡還拿著根扁擔。

那是趙向東出來時拿桶挑水用的。

“你還好吧?”方衛東跑的很急,到跟前後左右上下查看她關心道。

江秋月扯起一抹笑說沒事,就是進來找點蘑菇好熬湯喝。

她舉了舉手上新鮮的蘑菇串。

方衛東明顯鬆了口氣,看著她猶在泛紅的眼眶很奇怪,但他沒多嘴的問出來。

回去的路上,方衛東向江秋月解釋之前的疏忽。

趙美麗指使趙向東找野菜挖的時候遇到了一條出來溜達的小菜蛇,不僅嚇得花容失色,還崴了腳。

小菜蛇被她一驚一乍的早就嚇跑,她自己卻把自己嚇哭了。

趙向東沒看清狀況,還以為她咋地了,擔心之下大喊一聲,把方衛東招過去幫忙。

方衛東過去敲了一圈草叢沒見到蛇影子,待趙向東把人哄好問清楚才知道蛇早跑了,人卻崴了腳。

方衛東回來找江秋月的時候才發現人沒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趙向東已經扶著趙美麗回去養傷,方衛東隻能拿起扁擔,尋著壓塌草叢的痕跡,一路找到樹林子裡。

他想江同誌大概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她最後好好的,肯定是機智地脫身了。

眼眶微紅,應是嚇哭的。

方衛東低頭有點頹喪,是他大意了。

江秋月發現走在一旁的瘦小身影忽然耷拉下腦袋,沮喪的樣子跟那次在知青院門前凶悍地維護女知青時截然不同。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

她提醒他,“你不打水嗎?”

他們已經走出樹林子,來到之前挖野菜的地方。

她挖的半籃子薺薺菜還在原地放著,旁邊擱著兩隻木桶。

方衛東回過神跑上去拎起菜籃子遞給她,挑起兩隻木桶往坡下走。

邊走邊說,“待會兒路過小溪把木桶裝滿就好了,誰還能真分得清山泉水和溪水。”

“我看你跟趙向東同誌關係很好。”江秋月邊走邊聊。

方衛東:“我來的時候趙哥比較照顧我,我們就成了好兄弟。他那人死心眼子,還犟得很,心卻是不壞的。”

江秋月點點頭,平時能看出來。

特彆是趙美麗回來後。

他們兩個一路聊著,到小溪邊時打滿水,江秋月趁機洗了洗手和臉。

陳中華這時候找過來,說是見他們一直沒回,他出來接應一下看咋回事。

江秋月推說采串蘑菇加菜,耽誤了時間。

回去後,劉愛英已經醒好了玉米麵團,林文清從村裡花錢搞來三枚雞蛋,正等著她的野菜做餡兒。

江秋月拎著菜籃子直接進了灶房,劉愛英一個人在裡麵。

摘菜的時候,劉愛英小聲問她趙美麗咋地崴腳了,神色中那意味明晃晃地表示她咋又開始作妖嘞。

江秋月看了眼西間,趙美麗和李永紅現在都在裡麵呢。

李永紅不用多說,癩三兒不會放過她的。

趙美麗這個人……

如果說之前江秋月對她的態度是旁觀和友善的,現在則是心中膈應。

癩三兒能偷空子擄走她,趙美麗當時功不可沒。

但是真說起來,她又不是罪魁禍首,當時是巧合而已。

神特麼的巧合啊!

麵對劉愛英八卦的好奇心,江秋月把方衛東講的版本告訴她,沒提自己。

劉愛英咂咂嘴,咕噥道,“估計又是躲懶的把戲。”

“她經常這麼乾嗎?”江秋月隨口問。

“可不是嘛,資本主義家的千金小姐身嬌肉貴唄。”劉愛英摘乾淨一把菜甩了甩,語氣不屑地回道。

一次兩次那樣,大家都以為是意外。次數多了,誰也不是傻子,心裡都有譜呢。

麵團早已醒好了,江秋月去幫忙揉麵做麵皮,這活她熟。

前世在家的時候擀麵皮的活計一般都分給她,老媽包餃子,老爸燒熱水,小弟看電視專等著吃。

現在驀然想起,仿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

畢竟是劉愛英值日,主廚還是她。

翠綠鮮嫩的薺薺菜捋順了,放案板上合著蘑菇切碎,鍋底燒熱後滴上幾滴辣椒油,把野菜蘑菇下鍋翻炒。

江秋月看了眼她拿出來的辣椒油玻璃瓶,還有大半瓶呢。

當時她打開後吃了沒幾次,之後劉愛英話裡話外暗示,正逢她生病上不了工就貢獻出來當做夥食費了。

雖然那段時間她也沒吃多少集體飯,基本都是消耗自己的存糧。

此後,這瓶辣椒油就被知青們當做寶貝放在灶房高高的櫥櫃裡,防止老鼠偷吃。

一般吃大餐或者乾活時調涼菜才會用,其他時候做飯還是原來乾巴巴沒油水的老樣子。

因此,現在還剩餘很多。

不知道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