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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神臉頰凹陷,在路上晃晃悠悠地往地裡走。

終於到了知青們分配的那塊地頭,隊長柳建國過來鼓勵了一番新人,在邊上劃出兩列新的地塊讓新人勞作。

陳中華示範幾下,其實就是鋤地翻土,將結塊的土壤鋤鬆軟了,攏成一壟一壟的好下種子。

具體種什麼怎麼種,江秋月不知道,她就模仿彆人的鋤地動作,再下點力氣就行了。

至於前腿兒弓後腿兒蹬什麼什麼,不存在的。

老實鋤了半晌,江秋月起身擦汗。

雖然才三月份,但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活也太累人了,乾一會兒熱的汗流浹背。

舉目四望,周圍都是弓著背乾活的人,也有人站起喝水拿草帽扇風之類的變相休息。

一大片灰藍黑,也看不出誰是誰,江秋月想找出個人都難。

原書男主是個常年白襯衫黑褲子的文弱青年,書中描寫五官清秀個子有點高,有陌上人如玉的美稱。

也不知道具體長成啥樣,讓原主被救一次後就一見傾心,情願倒貼救命的糧食和補品,最後人財兩失。

江秋月穿越後提前了過來的時間,也不知道那件英雄救美的事還會不會發生。

這會兒,劉愛英一邊鋤地一邊磨蹭到江秋月身邊,問她,“哎,去不去解手?”

江秋月喝口水,本想拒絕,但看她欲言又止的使眼色狀似有事?

隨即點點頭,被對方拉著穿過田埂,一頭紮進田野旁的樹林子。

兩人往深處走了一段,劉愛英隨便找一片長得茂密的草叢就地解決,江秋月表示受不了,站外麵給她把風。

聽她在裡麵一邊解決拉撒一邊問,“江同誌,你帶的百雀羚有多的嗎?我想跟你換一盒。”

江秋月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提這個。

對方又抱怨蛤蜊油太油膩,春天抹臉上不舒服又難看,一張大油臉陽光一照簡直了,整得毛孔黑粗黑粗的。

她寧願擠出點錢和票換一盒,能用整個春夏季呢。

江秋月看了下空間,多是有多的,來的時候江母在包裡多塞了兩盒。

她自己在空間裡也準備了其他的護膚品和化妝品,隻不過現在不適合拿出來用。

“那我勻給你一盒吧,反正我也不怎麼用這個牌子。”等以後有機會可以把空間裡的雪花膏拿出來,江秋月記得那個東西這時候很流行。

劉愛英提褲子出來,一臉心願達成的喜色。

“我用布票跟你換吧,糧票就那麼點還是救命的。”

她打的主意好,布票一般都是幾尺頭的標準,發到手上能乾啥,攢一年也不夠做一身衣服。

糧票是不能動的,等口糧吃光了那就是救命的玩意兒。

江秋月笑笑不做聲,她看起來像是缺布的人嗎?她又不傻,白讓人占便宜。

“哎呀,我再加一毛錢,手上的布票全給你!”劉愛英咬咬牙補充。

江秋月想想可以把布票攢起來備用,再說百雀羚在小地方雖然緊俏難得,但在大城市用票幾毛錢就能買到了。

“好吧,回去給你換。”她點頭答應。

劉愛英喜笑顏開,拉著她的手往回走,還提醒她做活彆可勁兒的下力氣,不然累的是自個,耗的是自己的糧食。

其實大家都在磨洋工,吃都吃不飽哪兒還有力氣乾活。隊長到跟前了死命鋤幾下,人一走立馬隨便應付。

江秋月:“……”原來是這種操作!

這個不好評價,她點點頭表示受教了。

兩人說話是悄悄的,剛往回走幾步,突然聽到另一邊有動靜。

劉愛英眼睛一亮,躡手躡腳示意江秋月跟上。

江秋月覺得莫名其妙,又不想一個人回去,隨即放輕腳步跟上去。

沒多會兒聽到說話聲,好似一男一女。

江秋月腦中瞬間閃過各種爛俗的鄉村流小說中的玉米地梗,囧了一囧。

劉愛英貓在灌木後悄默默地扒開一看,失望地小聲說,“還以為遇到隻野雞鬆鼠啥的,結果是支書家的小白臉在跟人約會啊。”

她一提到小白臉,江秋月想起一個人,原書男主!

她貓在後邊趁機偷看過去,神馬陌上人如玉,看不出來。

五官清秀有點高倒是真的,看著像是精心養大的,臉色沒有村裡人那麼黃。

臉上也沒青春痘疤痕啥的,白襯衫黑褲子,對比之下可不就是斯文俊秀的好青年了嗎?

這會兒他靠在一棵樹後,懷裡抱著一個女孩子,臉埋在他%e8%83%b8口看不到,嗲聲嗲氣的在跟他撒嬌呢。

如果這是原男主的話,他懷裡那個不就是傳說中潑辣彪悍的原文女主?

女主啥時候這麼小鳥依人了?

江秋月懵逼臉,試探地問身前的同夥。

劉愛英朝裡邊鄙夷地看過一眼,搖搖頭放開灌木叢,拉著她走遠後才開口。

“剛才那個男的是村支書家的兒子柳和平,有小學文憑就不是他了,整天端著一副比咱們還清高的架子,惡心誰呢。”

劉愛英顯然對男主印象很差,吐槽他有點墨水就猖狂,知青院裡隨便拉出一個都比他有學問。

還嫌棄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好乾活,整天弱不禁風溫溫吞吞的惹人煩。

就這,他還成了村裡大姑娘小女孩心目中最理想的對象人選,平時走到哪兒都有人奉承。

江秋月:“他懷裡那個是他對象嗎?”

“哪是啊,是村西頭的柳翠花,平時溫柔可憐的一個小姑娘,有爹沒媽的,也不知道啥時候被小白臉勾去了。”

額,江秋月記得原文女主的名字不叫翠花,是擱這個起名廢的時代還挺好聽的名字。

叫,高雲梅。

哦擦,男主這是提前出軌了?

兩人走出小樹林時,江秋月問劉愛英是否認識高雲梅,隻見她抬眼四處望去。

手指那位大笑出聲,跟林文清正打情罵俏的高個胖姑娘,對她講。

“看見沒,那個就是高雲梅。”

江秋月:“……”(ー_ー)!!

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的曾經,高高胖胖的姑娘是有福氣,如果再白白的那就很搶手了。現在嘛,大家都想瘦成一道閃電,照亮所有的死胖子。

第9章 英雄還是狗熊

兩人裝模作樣小跑回去,努力揮兩下鋤頭做做樣子。

林文清勞作的地界就在旁邊,他逗人有一手,高雲梅不時發出爽朗的大笑,顯然兩人聊的很投機。

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的,他們旁邊的人都能聞到一股亟待發酵的戀愛酸臭味兒。

江秋月表示受到了暴擊,男女主貌似都各有所愛?

還是最後兩人都渣了後再在一起?

文字和現實簡直相差一條馬裡亞納海溝!

還有林文清,竟然敢撬男主牆角!

額,雖然現在男女主在沒在一起還不一定,但他肯定在原文中也算一重量級人物,起碼是男配吧,

隻可惜江秋月當初隻是跳著把涉及女配的情節看了個大概,除了男女主其他沒怎麼注意。

江秋月胡思亂想,悄摸摸看過去。

哦,兩個還真是旁若無人,一片地都是女主粗獷的笑聲。

近看發現高雲梅雙眼皮倆大眼,牙齒整齊,辮子黑又長。

在普遍黑瘦黃不拉幾的人群裡,她顯得白白胖胖的。

這種姑娘老一輩一般都喜歡,說是端莊有福氣。

即使脾氣不好,那也是爽利!

林文清貌似特喜歡這種濃眉大眼黑辮子的姑娘哦。

火車上遇到的王曉紅不就是跟高雲梅一樣的類型嗎?

劉愛英不甘寂寞,又挪過來跟她並排著刨地。

她戳戳江秋月,示意她往李永紅那邊看。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江秋月打眼一看,李永紅直直看向一個方向,眼神隱忍又壓抑,看的人瘮得慌。

她看的那個方向正是小樹林的位置,叫翠花的小姑娘剛從裡麵跑出來,柳和平正分花拂柳一般一步一頓的走入視線。

幸好約會的兩人還知道錯開出來,不過一前一後的誰心裡不跟明鏡似的,估計一片的人都知道他們在搞對象。

所以,李永紅這副模樣……

“她呀,被勾了魂兒,有賊心沒賊膽,還不如趙美麗呢。”劉愛英撇嘴評論。

趙美麗是女知青中缺席的那一位,最近回家探親外加拿糧去了。

據說那是個書香門第的小姐。

江秋月聽她嘰裡咕嚕說個不停,問了句,“高雲梅不喜歡柳和平嗎?”

劉愛英挑了林文清的方向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這不是有更好的嗎?又沒明確對象關係,喜歡能值幾斤糧?”

有真正富裕人家教養出來的高中生文藝青年,鄉下小學文憑的贗品小白臉誰還要呐。

柳和平故作文雅的君子如風,明顯比不上林同誌自小養成的闊綽大方和出口詩歌的甜言蜜語。

再說顏值上,林文清比之略輸一籌,然而人家會打扮有眼界,思想有覺悟,還是大地方來的。

柳和平完敗。

江秋月:emmmmmm

什麼是現實,這就是現實啊。

“柳和平不是村支書家的嗎?”

劉愛英哼道,“村支書家的咋啦,不掙工分照樣餓肚子,隻不過比旁人有機會多往家扒拉幾個子兒。”

話說高雲梅家裡是臨河村的富戶,應是不缺糧食,不然她養不成白白胖胖的,劇情中勢利眼的村支書也不會同意跟她家結親。

不過富戶是相對臨河村其他村民而言,在真正富貴過的人看來,隻是中下貧農而已。

林文清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敢隨意撩撥人家閨女。

日頭高照,隨著一聲鑼響,上午上工結束了。

眾人早上的水飽早就西裡咣當耗完了,家裡有糧的一個個跑的賊快回家吃飯,沒糧的挎著籃子跑去挖野菜充饑。

江秋月陪同劉愛英找地方挖野菜,知青們的午飯仍然有野菜湯。

這次連窩頭都沒有了,從地窖裡刨出爛紅薯煮幾顆。

劉愛英一邊燒飯一邊不滿地嚷嚷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男知青們笑她不知足,有的吃就不錯了,等兩天斷糧了啥都吃不著。

江秋月回屋吃完壽司,出來正聽到他們苦中作樂。

“山上有沒有葛根山藥之類的?”靠山吃山,仔細尋摸總能找到吃的。

江秋月下意識的詢問讓大家一靜。

“那不是藥材嗎?”劉愛英從灶房探出頭,“能吃?”

江秋月點頭,吃了比紅薯有營養。

男知青麵麵相覷,他們都是從小在城市裡長大,見過根%e8%8c%8e沒見過地上的長啥樣。

但是青黃不接的快斷糧了,若是能有找到吃的的機會,都要試試。

連一向安靜不多話的李永紅都出聲提議下工後一起去後山找找。

江秋月覺得臨河村不可能沒有人知道葛根山藥能當糧食,最有可能是偷偷摸摸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