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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向比例,從小到大試圖對他下手的人裡,總的來說還是女多男少。比如某個笑意盈盈的軟妹子,下一秒可能變身由乃臉。

但是相比而言……對他造成具體威脅的,還是同性居多。

這點不難理解,男女的體脂差異確實存在,時維又是身高一米八的練家子。在一方有警惕心的前提下,想靠蠻力搞定這麼一個人,即使同樣是男的,成功率也基本為零。

時維雖然從小被折騰到大,但朋友還是有的。畢竟人是社會動物,他幼年也不是內向的性格。活生生把自己逼的生人勿進已是極限,再進一步就該抑鬱了。

有歸有,和交友廣泛的人相比,他真正談得來的也就三五個。而整個大學期間,曾發生過一件讓他深受刺激的事——

一個被他畫進自己圈子裡的哥們兒,裝出一派嬉嬉鬨鬨兄友弟恭,實際對他虎視眈眈很多年了。

並且在精心策劃之後,給他下了藥。

那次要不是他之後要去巴柔館,和季暖暖約好了附近見麵,估計就被人得手了。

被解救出來後,時維頹喪了很長一陣子,因為他覺得自己的避雷能力已經很強了。這幾年排除陌生人的突然襲擊,在防不勝防的情況之外,“熟人作案”的情況已基本沒有。

然而事實證明,命運依然樂於和他開玩笑。

那哥們兒最後也沒怎麼,據說理論上拘留了一段時間,還被塞錢提前出來了。

而除了單方麵的斷絕往來,時維也不能做什麼。如果精神損失能隨便量化,他早已靠收賠款而暴富。

時維當然沒回複,而是在聯係季暖暖失敗後,立刻報了警。

雖然在各種罪案劇中,主角總是憑借自己的智謀與反派對峙,而警察永遠姍姍來遲。但在現實社會,雖然向警方求助並不等於一定能得救,但個人英雄主義絕對非常傻叉。

然而,他們依然沒能及時找到季暖暖。

定位的住宅當然是個幌子,根據裡麵的灰塵判斷,至少有半年沒人住過了。

初步的線索就此中斷,包括發給時維的信息定位,最後也不了了之。雙方的父母很快得知了此時,雖然都不在本市,依然先後搭乘飛機趕了過來。

他們都沒有想到的,理論上的第一次“見家長”,居然發生在這種情況下。

之後的三天時間,對方又給時維發來了幾條信息,說不清是威脅、引誘或者挑釁。季母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後,差點沒給時維一巴掌,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對不起,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是……”

已經不再年輕的母親,捂著通紅的眼睛,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而時維無言以對。

至少,有一件事他是可以確定的——在見到自己之前,對方不會殺死季暖暖。

但是……除了“活著”之外,還能有什麼保證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隨便打個架空的山名,隨便了三五個一百度現實中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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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喵喵喵喵喵喵喵

在一周之前, 時維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重新見到秦子楓。

也就是那個曾被他視為兄弟,卻給他下藥未遂的家夥。

在案情陷入僵局的第七天,時維去超市添置日用品。那個他幾乎忘記了長相的人,光明正大和他出現在同一個廁所。

然後,打扮成清潔人員,在時維走進隔間的同時,用藥把他放倒了。

超市裡有人跟著,但24小時全天看護是不可能的。時維在失去意識之前, 拚命掙紮了幾下,最終不敵困意。

二十分鐘後,這場案件的負責人, 終於追蹤到了對方的蹤跡。

就犯罪的投入與獲益而言,綁架季暖暖絕不是個好主意。她雖然是個女生, 但比很多異性都難製服。和時維在一起後,拜某人不知不覺間傳授的種種“小技巧”, 求生能力更上一個台階。

而綁架時維的……要麼藝高,要麼膽大。

秦子楓兩者皆占。

正是因為曾經做過多年“兄dei”,排除對方影帝的部分,很多習慣和細節是演不了的。

因此他知道,如果見不到自己, 想要從對方那裡找到季暖暖的下落,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

“阿維,藥效都過了, 你還要裝睡啊?”

一個以大多數人的標準來說,大概軟了點兒的男聲,在距離時維很近的地方響起。某人在睜眼的瞬間後撤,結果差點因為軟綿綿的胳膊磕在地上。

“噗。”對方笑了,“怕我乾什麼?吃了你?”

說到那個“吃”字的時候,他的尾音微妙的一拐。

時維的臉上毫無波動。

他正躺在一張長沙發上,兩步外蹲著個熟悉的男人。他的身量中等,皮膚比時維還白,白裡透著粉。這種自然無P的膚色放在任何一個妹子身上,或者娛樂圈比較有個人風格的漢子身上,都足以讓人豔羨。

用一句文縐縐的話形容,大概叫粉麵桃腮。

對,作為一個同樣二十多歲的年輕男性,秦子楓的長相相當……精致。

或者說,長的有點兒娘。

所謂相由心生,他沒到那種走路翹蘭花指、說話嗲聲嗲氣、扭腰提胯塗指甲油的地步,但精致到幾近潔癖。從衣食住行到為人處世,時維經常吐槽說,你怕不是有嚴重的選擇困難症。

“真有本事,下次買東西彆找我參謀。”

有一回,秦某人翻了個白眼說。

“我憑本事找的你幫我,為什麼要費力氣自己來?”

時維振振有詞。

以這種潔癖為標準,結合秦子楓連彆人手都沒牽過的感情史,時維其實不怎麼能理解……為什麼他會看上自己?

雖然沒人真正得手,但時維也被個彆變態占過便宜。以秦子楓養魚都要挑未成年的強迫症,他完全無法想象,對方居然會暗戀他七八年。

彆說那會兒你還是個孩子,我特麼也是孩子好嗎。時維想,如果不是奪舍,以某些網文裡的套路,這大概是所謂的真愛?

可這種“真愛”,他謝敬不敏。

被對方說破了已經清醒的事實,時維當然不會去接秦子楓的話,反正後續肯定不是他想聽的。在環顧四周,確定自己呆的是個陌生的房間,而且看起來連窗戶都沒有後,時維癱著一張臉問:

“季暖暖呢?”

這是他此行的目的,也是唯一想和秦子楓交流的問題。

秦子楓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然而他還是感覺到了不悅,或者說……是嫉妒。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計劃走的,明明他早就預料到了時維的態度。

然而,當你這麼問我的時候,果然還是讓人非常、非常的不高興啊。

“阿維,在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方法——怎麼做,才能和你永遠在一起。”

同樣沒有回答時維的問題,秦子楓就像沒有聽見他說什麼一樣,挑起一個完全無關的話題。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理智告訴我。且不說‘永遠’的時長難以界定,姑且算六十年吧。如果我們都能無病無災的活到六十歲,那麼還有三十八年。”

“……”

“三十八年,甚至比我們活過的時間還長。”他似乎笑了一聲,“我當然可以把你關起來,一年半載,甚至三年五載。把你當成一隻熬鷹。就像以前給你看過的那些小說裡寫的,囚禁?相愛相殺?渣攻賤受?……總之,讓你不能離開我,否則就活不下去。”

時維沒有說話,但一直盯著對方。腦中在飛快地盤算,秦子楓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他是想……

“但我知道,那沒用的——因為是你。”

下一秒,對方的話鋒一轉。

“你不是那些紀錄片中,因為慣性、斯德哥爾摩或者身體反射,從此留在固定的人身邊、或者固定地方的受害者。你經曆過太多了,從小到大,從未成年到成年,從孩子到青年人……你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更加堅定。”

他說著看向時維,正對上青年的眼睛:

“也許把你關起來,用工具、時間、愛和懲罰,有那麼百分之一的可能,讓你變成我想要的籠中鳥。但隻要有一點兒疏忽,或者隻是多年後的一次放風……也許你會看到一朵雲、一片樹葉,然後突然意識到,‘我是誰’。∞思∞兔∞網∞

“然後你會逃走。”

時維:“……”

“又或者,以我對你的了解,更大的可能性是——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之前,你會殺死你自己。”

“隻要你意識到‘再也沒有逃離的可能性’,當你發現身體已經背叛意誌的那一瞬間,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殺來解脫。”

秦子楓的聲音隱隱發抖,似乎想到時維會做出這種選擇,會對他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如果換個時間地點,時維大概會諷笑出聲。

不過他這會兒既沒時間,也沒心情。

秦子楓自言自語,或者說對時維的“剖白”,還在繼續:

“阿維,你看,我曾經說過,沒人比我更了解你。”

“但你偏偏不相信。”

“……”

事實上,時維早就不記得,當初秦子楓撕開偽裝後,自己被救出來之前,對方是否和他說過什麼。

對於他而言,重要的兄弟、朋友甚至戀人,與傷害自己的變態之間,有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期間沒有任何的灰色地帶,非黑即白。

隻要你跨過那條線,就將永遠被他隔絕在世界之外。

“所以阿維,我知道,你是不會在乎自己的……至少沒那麼在乎。”

“我一直在等——等你擁有一個弱點。”

“或者說,一個愛人。”

“?!”

聽到某個關鍵的詞,青年的神情瞬間警惕起來。而秦子楓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部手機。

屬於季暖暖的手機。

就在時維近乎森冷的目光下,他不緊不慢地點開錄音,按下了一段音頻。

“聽。”他幾不可聞地說。

漫長的空白後,從點開的音頻中,傳出一個虛弱的、壓抑隱忍的聲音:

“……阿維。”

時維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不再擺出那張強自鎮定的僵屍臉,幾乎是用儘全力掙紮起來。努力發動自己的每一塊肌肉,與體內的藥力做鬥爭。

而秦子楓笑著,吐出了幾乎成為他後半生夢魘的句子:

“你喜歡她嗎?你愛她對不對?是因為她可以給你孩子嗎?那麼阿維,現在我有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和整張臉,對了,還有子宮也是她的……我就是她啊,我也可以給你孩子了,現在你可以愛我了嗎?”

……什……

……什麼?!

在時維幾近驚恐的注視下,年輕的男人抬起胳膊,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臉皮——或者說,那是一張用作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