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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非常浪費腦細胞的事情,會影響她考大學的!

她可是立誌要跟謝翌一起考到京市的人!

兩位班主任都被這個小姑娘鏗鏘有力的表態震住了,頓時腰杆都不自覺挺了起來,訥訥半天憋出一句:“好孩子,好好學習。”

“嗯!”知知信心滿滿應聲。

辦公室寂靜了一瞬,兩位班主任視線猶疑,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又看向一旁的少年。謝翌領會了老師的意思,無奈搖頭:“沒有早戀,不會早戀。”

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兩個老師哈哈哈地笑了笑,鼓勵了他們倆一番,就放他們走了。出了辦公室的門,知知一頭霧水地問謝翌:“所以,老師找我們乾什麼?”

“沒什麼,就是勉勵我們好好學習。”謝翌隻字不提什麼早戀,含糊著把這件事翻了過去。

後來兩位班主任偷偷地觀察了謝翌跟知知,他們發現這倆學生走得確實挺近。要說早戀也不像,又沒牽手、沒摟摟抱抱的。也沒有哪條校規規定男女同學之間不能關係好啊,興許人家就是誌趣相投,聊得來。

觀察一陣子,兩位老師徹底放了心。而那個兩度挑事的男生被家長領回了家裡,說是要休息一段時間調整一下狀態。這是家長的意思,並不是老師建議的。

那個男生的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平日對兒子的要求就很高,結果逼得孩子太緊適得其反,導致心理出了問題。他們打算帶兒子去看下心理醫生疏導壓力,等情況好些再帶他回來上學。

於是知知的同桌換了一個人,是個文靜的女孩子。兩人能聊的話不多,不過相處還算和諧。

四月二十七日是謝翌的生日,知知一直記得這個日子。早幾天她就在準備生日禮物,挑來挑去都不知道買什麼好,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做了。

過生日嘛,生日蛋糕肯定少不了。家裡器具都有,知知就跟著教學視頻裡學,摸索半天做了一個小四寸的水果蛋糕。

二十七日是周六,上午在家做好蛋糕,下午五點左右她就拎著包好蛋糕的盒子出門,直奔謝翌的出租屋。來前沒有跟少年打招呼,她想給對方一個驚喜。

站在門口敲響門,過了會兒房門被打開,知知將手頭的蛋糕舉著遞過去,眼睛裡都閃著光:“生日快樂呀,謝翌。”

瞧了眼秀氣的紙盒子,謝翌麵上劃過一絲驚訝,轉動輪椅往旁邊讓了讓,默然片刻笑了開:“謝謝,請進。”

知知拎著蛋糕盒子進到屋裡,將蛋糕放到桌上,輕車熟路地尋了張小板凳坐下。她走得急,現在還隱隱有點發熱,白淨的臉頰被往上湧的熱氣蒸騰得紅潤一片。

“喝點水。”謝翌給知知倒了杯溫水,黑漆漆的眼眸一直盯著她,漫不經心地問:“專門來給我過生日?”

“嗯嗯。”知知點頭,將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從包裡拿了出來。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她做的羊毛氈,一隻皮毛油光水亮的小白貓,爪爪是嫩嫩的粉色。

少年接過毛茸茸的小貓,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貓貓的爪子。用羊毛氈戳的貓貓隻有他半個手掌那麼大,袖珍可愛,那雙圓圓的貓眼像極了跟前眨巴著眼睛將他望著的女孩兒。

“我很喜歡這個禮物。”謝翌輕聲笑著,精致的麵龐登時生動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過生日,也是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在謝家時,謝父謝母從來不會記得他的生日。每年過生日的謝佳樂都能收獲一堆祝福,而他隻能在一邊羨慕地看著。

就連他的出生日期都是謝父謝母隨便擇取的。被周家人找回去,謝翌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四月二十七日,也就是今天。

奇怪的是,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可知知卻能在今天過來給他過生日,還準備了生日蛋糕。

掩下眼底的思索,謝翌沒有問女孩兒為何會知道這件事,因為他曉得大概率也問不出什麼。小姑娘身上有秘密,還是不能告訴彆人的秘密。

謝翌沒有一定要探究清楚這個秘密的打算。隻要這個秘密不會影響到知知,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未來。那麼就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秘密永遠都是秘密。

外麵的天色還是亮的,就是屋子裡光線不好,有些昏暗。將包著蛋糕的盒子解開,知知把買來的小蠟燭插在蛋糕上。微弱的燭光燃起來,驅散了室內的清冷。

很有儀式感地拍手唱著生日歌,知知清澈的眸子中映著跳躍的燭光,她坐在小板凳上巴巴地望著少年,目光真誠:“生日快樂,恭喜你又長大了一歲。祝願謝翌來年一切順遂,好運連連。”

謝翌抿唇笑了,在知知的催促下吹滅了所有蠟燭。水果蛋糕很新鮮,味道也很好。原本不愛吃甜的,知道這個蛋糕是知知親手做的以後,他倒是多吃了一塊。

在少年這裡待到了將近七點,天色漸漸黑了。知知接到寧母打來的電話,喊她回家吃飯的。

“回去吧,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在外麵走動不是很安全。”聽到手機裡傳來的說話聲,謝翌貼心地讓知知早點回家。

知知將拆掉的蛋糕盒子還有產生的其他垃圾打包進袋子,打算出小區的時候丟到垃圾桶裡。她像往常那樣朝門口走,還沒打開門出去,聽到身後的少年叫她。

“怎麼了?”知知停住腳步回頭,手上拎著的垃圾袋啪的掉落在地上。她微張著唇,震驚又驚喜,幾乎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

她看到少年撐著輪椅緩慢地站起來,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動,試圖朝她走來。

不知為何有種心酸到想哭的衝動,知知立馬就想奔向少年,想上前去扶著他,怕他站不穩摔倒。不過卻被少年製止了。

謝翌的額頭沁出了一層汗,這幾步路走得格外艱難。他發自內心地笑著,讓知知就站在原地:“彆動,站在那裡就好。我過來。”

長久地沒有使用過雙腿走路,此時他有些不適應。也就不到兩米的距離,硬是走了一分多鐘才蒼白著臉到知知跟前。謝翌舒了口氣,撐著門板微喘:“你看,我能站起來了。”

知知的嘴唇張了又張,看著比自己高了一截的少年,不禁輕輕地抱了抱他瘦削的腰,鼻腔漸漸濃起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謝翌,我真為你高興。”

能夠突破心理障礙重新站起來真好。以後少年就能夠去到更遠的地方,看到更多美好的風景。

“前兩周就能站立起來了,就是還不能走動。練習了幾天,這才能勉強走幾步。我本來想等到完全恢複好再告訴你的。”

不過沒有忍住。謝翌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與知知分享,他希望知知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不著急的,慢慢來。”知知勸他不要急切,欣喜之餘又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說不定醫生能夠幫你更好地恢複。”

謝翌搖頭,不準備去看醫生。他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就是被困在過去的陰影中走不出來導致產生了心理障礙,直到有人把他拉了出來。

心結已解,他的情況慢慢好轉,並不需要醫生的介入。

扶著少年重新坐回到輪椅上,臨走前幫忙關上門,回到家裡知知臉上都還掛著傻傻的笑。寧父湊上前,戳了戳她的腦袋,問她傻樂什麼。

“高興啊,今天是個好日子。”知知愉悅地哼著歌從寧父身邊穿過,小跑著回到自己的臥室。

知知離開後,謝翌在屋子裡又練習了半小時走路。一開始扶著桌角、牆壁,覺得沒那麼勉強了就鬆開手,小步緩慢地往前挪,來回幾圈熱出了一身汗。

吃過蛋糕肚子不餓,於是他洗過澡擦乾頭發,難得早早地就上了床。枕著枕頭看了會兒書,到了晚上九點多他就關上燈。由於消耗了體力,沾著床沒多久謝翌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一陣手機震動聲吵醒的,是周母打來的電話。謝翌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摁了接通鍵。◆思◆兔◆在◆線◆閱◆讀◆

手機那頭傳來周母飽含歉意的聲音,她跟少年說了聲“對不起”。表示最近的事情太多,忙到她都昏了頭,記混了日期,以為今天才是他的生日。

寥寥幾句開頭,又道了聲“生日快樂”。周母那邊似乎真的很忙,才幾分鐘就急著要掛電話了。

“沒事,您去忙吧。”謝翌語氣如常,麵上卻沒什麼情緒波動。沒有不開心,也沒有感覺到委屈,好似這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打來的無關緊要的電話。

然而手機那頭的周母看不到少年漠然的表情,聞言隻鬆了口氣。掛斷通話後,她往給少年的銀行卡裡打了一百萬,讓他拿著這錢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謝翌看到這條短信,動了動手指點了刪除。

經過一個多月的複健練習,謝翌能夠走比較長一段路了。不過日常上學他還是坐著輪椅去的,同學們都不知道他已經可以站起來行走這件事。

又過了一個月,他的雙腿恢複得差不多,便把輪椅收了起來,頭一回跟知知一起走路到學校。

才到校門口就遇到叼著一個手抓餅飛奔的趙歡。她從旁邊擦身而過,而後瞳孔地震般折回身,眼珠子都差點滾到地上,結結巴巴指著跟正常人一樣站著的少年,吞吐半天動了動嘴:“臥槽,你你你怎麼站起來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隨後趕到的鄭濯也一臉的驚訝,消化掉這個消息後由衷地跟謝翌說了句:“恭喜。”

“謝謝。”謝翌神色淡淡地頷首。

往他這邊張望的學生越來越多,為了避免被人圍觀,他扯著知知的袖子拐進學校,從清幽的綠化小道往教學樓走。

趙歡跟鄭濯也跟著他們一塊兒,尤其是趙歡,知道謝翌的腿好了後那張嘴就沒停過,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被煩得不行,謝翌就沒理過她,領著知知在第一個樓梯口上了樓。心大的趙歡沒覺得自己話多,懵逼地問鄭濯:“他怎麼不說話,心情不好?”

“……”鄭濯將食品袋中的水煎包拿出來一個塞進她嘴裡,無奈歎息:“大概是吧。”

長得好看、學習成績超神,加之坐著輪椅,謝翌在一中還是挺有知名度的,不少學生都認得他。他的腿好了這件事一經傳出去,立刻就引來了圍觀的人,課間休息扒在窗口往教室裡看,將走廊擠得滿滿的。

謝翌沒有受到影響,也不會搭理那些圍觀的人。漸漸的,那些學生自覺沒趣,來的就少了。

之後的生活與以前沒有太大區彆,他仍舊是出租屋、學校、書店三點一線,有活兒時就去到王叔的店裡兼職。

王叔得知謝翌的腿好了起來也是吃了一驚,那天很早就關了門,硬要拉著謝翌跟知知下館子慶祝,拍著%e8%83%b8脯說他請客。期間喝了兩杯小酒,滿臉通紅地拍著謝翌的肩膀,直說:“好,好了就好。這個坎兒過了,日後都會好好的。”

把微醺的王叔送回家,謝翌才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