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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見我如是 漁燃 4675 字 6個月前

他耳邊極慢地低聲呢喃,“你真好看。”

氣息落在他耳後,越棠長睫顫著,半合上眼眸,沈覓看到他耳尖漸漸變得緋紅。

她繼續忍著笑。

越棠勉強能夠做一些輕微的動作,他稍微側身,讓自己耳後解放出來,看向沈覓。

他麵色同樣微微帶上了一絲緋紅,開口卻是極為破壞氣氛。

“那我和梅承雪相比呢?”

沈覓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提他做什麼?”

“殿下回答我。”

越棠堅持。

沈覓抬手戳了戳越棠的臉頰。

二十五歲的青年越棠已經完全長開,加上這些年作為帝王養出的一身威壓氣場,梅承雪在他麵前,已經完全不能夠再和他相提並論。

他還念叨著他和梅承雪誰好看。

還是記掛著當初他給梅承雪麵首的名分?

儘管越棠並不喜歡梅承雪,卻也沒有在彆人麵前表現出過,不曾阻攔梅承雪的仕途。

他是一個極好的人。

沈覓心中軟了下來,誠實回答:“你好看。”

越棠滿意了些,又追問,“那我還有哪裡不如他嗎?”

勢必要將梅承雪完完全全比下去不可。

沈覓忍著笑瞧著他。

她忽然有些壞心地,不那麼想要順著他。

“有啊。”

越棠一愣,收了這副勾人模樣,蹙眉。

沈覓看笑了,退去一旁笑個不停。

越棠想要靠近一些,他一動,身上鎖鏈就被扯緊,讓他難以再多移動分毫。

他隻好望著沈覓,認真詢問。

“那我哪處不如他?”

沈覓看著他,直到越棠皺起眉,才忍著笑,挑高一邊眉毛,道:“他比你慫,你這也要和他比嗎?”

梅承雪是她見過最識時務的,極為能屈能伸。

越棠被噎了下。

沈覓笑著過去抱住他,“哪用得著這樣在意彆人啊,你在我心中哪哪都是最好的。”

越棠抿了一下唇,將臉頰偏向一邊,不讓她看他的神色,卻將他紅透的耳尖暴露了出來。

沈覓心中又軟又甜,她去把鎖鏈又鬆開了些,將纏繞在越棠身上的幾道鎖鏈解開,隻餘手腕腳踝上的鐐銬。

她躺到越棠身邊。

燈台劈啪一聲,燈油用儘,室內忽然暗下,床榻上僅餘窗外而來的幾縷微弱月光。

黑暗中,心跳呼吸都彼此可聞。

鎖鏈聲忽然響起,沈覓看向越棠,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沈覓唇角笑容壓不下去。

“還有多少折子沒看完啊?”

越棠道:“都看完了。”

沈覓“哦”了一聲,側過身,麵對著他,上方的那隻手自然垂放著,將越棠一條手臂抱在懷中。

“困了。”

她閉上眼睛,做出要睡覺的模樣。

寂靜中,沈覓等著,越棠卻沒有什麼動作。

良久,鎖鏈才輕輕響動起來,沈覓感覺到越棠也麵對著她側過身,伸手去裡麵夠疊放著的被子,輕輕將她整個人罩住,連同他一起。

沈覓唇角的笑壓不下去。

她閉著眼睛,摸到他手腕上的鐐銬,憑著指下觸?感,將鐐銬解開,隨後枕著他的手臂,窩在他身前。

黑暗中,過了一會兒,越棠將沈覓抱得更緊了些,手扶在她腰後,將她按在自己懷中。

以一個相擁的姿態,在今夜入眠。

-

這晚之後,很自然地,越棠夜夜宿在梧桐殿之中。

每日奏折也都送往梧桐殿,除了每日必須要做的公事之外,晚上的時間,兩人幾乎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沈覓能察覺出越棠還是有些不安和患得患失,她也不急著出宮,時常自己動手學著做出來些糕點,去尋他陪著他。

聞致遠和梅承雪知道沈覓回來後,不約而同地都沒有大肆宣揚,倒是都單獨來求見過沈覓。

考慮到越棠,見梅承雪時,沈覓就喊來他陪在她身側。

有越棠在,梅承雪渾身不自在,沒說幾句,就立刻溜走。

這些年裡,儘管整個天下統一,政權重組,可公主府的權勢地位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

雲霏仍然留在麗陽,越棠著手準備宣告天下沈覓的回歸,先往麗陽去了消息。

雲霏當初是親眼見了沈覓死亡的,也見了越棠幾乎行屍走肉的模樣。

說沈覓回來了,首先要說服的就是她。

雲霏再希望這是真的,可心底總歸是不信的。

越棠給出的理由是,當初沈覓隻是假死,靠著房中的暗道留下了一條命,房中的隻是一個替死之人。

是他想要獨占殿下,才設計了這一出。

如今八年過後,殿下終於醒過來了,殿下總歸還是要恢複原本身份的。

雲霏難以相信,卻還是懷著希冀,即刻從麗陽趕往雍都。

等到再過幾日,見了雲霏,有雲霏的配合,便能徹底落實下沈覓這八年以來是一直昏迷著無法蘇醒,如今剛剛醒來。

屆時便昭告天下沈覓的身份。

如今四海皆為大晏疆土,越棠獨自掌天下大權,儘管他處理公務速度很快,每日大部分時間還是要投入在公事之中。

近日還要籌劃著公主府的重新出世,除了晚上相擁入眠,越棠白日幾乎抽不出時間。

挑了一個時間,沈覓在越棠安排的暗衛陪同下,去看了雍都公主府。

裡麵的格局和陳設與八年前一模一樣,人也還都是當初的那些人。

正值三月末,當初越棠居住的那處院落,那株桃花也正開地爛漫。

沈覓走去後院正房,窗邊的那個青釉琵琶尊也還在原來的位置。因為沒有人居住,裡麵也還是空空如也,沒有一枝花束。

當年她將所有情思都寄托在那枝桃花上,是想作為她單方麵的,和越棠最後的道彆。

可是,那日清晨,她和昏睡的越棠不是最後一次見麵。

那枝桃花……他就算看到了,大概也不會去想,是她留下的。

沈覓站在窗邊,眼前好像又看到了當年,她一意孤行要走,越棠還什麼都不知道,隻能被迫接受她給他的結局。

好在,如今都不一樣了。

她不用再在越棠和現實之間做二選一的抉擇。

想到越棠,沈覓走到了當年那棵桃花樹下,和那年一樣,仰頭看了一會兒,找到了開得最漂亮的那枝桃花,踮起腳尖,去將這枝桃花折下。

回到宮中,沈覓讓人先將桃花帶去梧桐殿養著,隨後問了越棠在哪,便去尋他。

越棠今日處理完公務,沈覓不在,他便去了皇宮中的藏書閣看書。

藏書閣在皇宮東南角,獨占一處極大的宮殿,上下共三層。

偏殿設置有茶室,另外旁邊和另一處宮殿群打通,設有琴室、畫室。

沈覓過去時,越棠也不在藏書閣,而是去了一旁的宮殿群之中。

她得了越棠的去處,便沿路先往琴室去找,還沒走近左側的琴室,就聽到右側的畫室有說話的聲音。

在畫室?

沈覓有些好奇,越棠這些年也學了畫?

“陛下……您、您可有打算,給梧桐殿主子封個位份?”

沒有回答,這道聲音猶豫了下,繼續道:“您專寵梧桐殿主子,宮內宮外都在看著呢,等著尋機會來參拜。已經好些時日了,不如,早些將梧桐殿主子的位份定下來?”

越棠淡淡道:“不封,日後不必再問。”

沈覓腳步頓了頓,神情沒什麼變化,畫室的大門很快打開。

越棠從裡麵走出來,看到沈覓,愣了一下,轉身將畫室的門關上,隨即便走到她身邊,牽住她的手。

“回梧桐殿嗎?”

越棠出門還將畫室關上,他獨自在畫室做什麼?

沈覓看了一眼畫室,沒說什麼。

這些時日,越棠的手好了七七八八,已經不用再包紮著。

沈覓握著他的手,朝著梧桐殿走回去。

“還以為,你要在宮外一整日,沒想到半日就回來了。”

越棠笑著。

還不是怕他又有不安。

沈覓正要回答,忽然嗅到有一絲血腥氣。

她皺了皺眉。

“血腥味,你又殺人了?”//思//兔//網//

“……嗯。”

越棠應了一聲。

沈覓皺緊了眉,“這回是為什麼?”

越棠拉緊沈覓的手,“是他們都想殺我。”

聲音中還有些委屈。

越棠這些時日著手減輕賦稅,改變各項法製,確實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過去那些年越棠身邊不設防,有不滿直接來刺殺他的習慣如今還是繼續延續著。

沈覓道:“這回查出來都是誰刺殺你了嗎?”

越棠應了一聲,“查出來了,會解決掉的。”

沈覓看著越棠,好像信了他的說辭,沒有再說什麼。

走到梧桐殿,進到寢殿之中,沈覓關上隔扇門。

越棠將外麵繁複的龍袍解下,掛到門邊的衣架上。

龍袍乾淨整潔,沒有沾上一絲半點血跡,血腥味不知道是沾染在哪裡的。

她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淡淡說了一句,“彆騙我。”

越棠怔了怔。

“不敢騙您。”

沈覓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抬手去圈住他脖頸,用力往下壓了些。

越棠順著她的力道俯身。

沈覓仰頭去%e5%90%bb他。

齒關分開,唇舌糾纏,殿堂中曖昧的氣息蔓延開來。

越棠將沈覓抱得更緊了些,手扶在她腦後,親%e5%90%bb漸漸加深。

沈覓推著越棠倒退著往寢殿中的床榻上而去。

最後兩人躺倒在床上,沈覓趴在他身邊,好像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平日一樣,抱怨了一句。

“你都沒主動親%e5%90%bb過我。”

越棠翻身將沈覓抱在懷中,輕聲道:“我想的。隻是,我怕不合時宜,會讓你不喜歡。”

沈覓埋在他身前,聲音有些悶。

“喜歡的。哪會有什麼不合時宜,我親%e5%90%bb你,不也是在沒人的時候想親就親了。”

沈覓用力掐了一下他腰間軟肉。

“你想怎樣都行。不喜歡我會說的,不說就是喜歡。你不要總是太過小心。”

越棠笑了一聲。

沈覓感覺到他%e8%83%b8腔的微微震動,隨即越棠就輕輕將她平躺在床上。

沈覓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越棠。

他俯身過來,手肘撐著他身體的重量,主動%e5%90%bb住她。

沈覓閉上眼睛。

越棠儘量收斂著,沈覓還是能察覺到,他一直以來隱忍著的強勢,此時終於從克製中泄露出來了一絲。

這些天的親%e5%90%bb都是在沈覓喜歡的程度之內,就像是棋逢對手,互有輸贏,她也從不覺得吃力。

這回越棠扣住她的手,沈覓承受著,手指幾乎痙攣,被%e5%90%bb地有些頭暈。

唇瓣又麻又癢,喘熄聲交織,沈覓不受控製地全身發軟。

耳鬢廝磨著平複了片刻,越棠又%e5%90%bb了一下她唇角,和往日一樣,正要起身出門,沈覓忽然又拉住他親%e5%90%bb過去。

門窗都關著,宮室內光線不明朗。

曖.昧的聲響又起。

越棠單腿屈起,一隻手肘撐著身體,另一隻手撫著沈覓後頸,身體極為刻意地保持著距離,沒讓身體和沈覓有半點多餘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