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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見我如是 漁燃 4677 字 6個月前

不解就不解吧。

沈覓躺著,嗓音就悶悶地,顯得有些軟。

“手涼,你給我暖。”

越棠俯視著她。

他站在她床前,影子將她整個籠罩住,有種極為逼人的壓迫感。

沈覓無視了個乾淨。

越棠眼神不再像最初那樣空茫,似乎清醒了些。

沈覓不泄氣地繼續朝他舉著右手。

越棠眼神漸漸變得如正常時一樣冷淡,他又走近了一步,將手伸過去。

他握住她的手指。

沈覓說著涼,可是手掌到指尖都是暖的,越棠的手卻是冷地就像捂不熱的冰。

越棠看著她的眼睛。

他這樣是不可能給她暖手的。

越棠卻還是將手遞了過去,有些惡劣。

他肌膚冰涼,沈覓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將左手也伸了出來,一起握住越棠這隻手。

溫暖纏繞上冰涼。

沈覓沒說什麼。

越棠正要將手抽出來,沈覓突然兩隻手抱著越棠的手翻了個身,背朝著他。

越棠半個身子忽然被扯到床上。

沈覓側臥著,兩隻手一起捧著越棠的手護在身前。

“我睡了。”

說是要他給她暖手,最後卻是他冰涼的手指被柔軟和溫暖圍繞著,一絲絲沁入肌理。

越棠心底微微顫了一下,一股溫柔的暖意強勢地侵襲上來,讓他避無可避。

他眸色更深了些。

沈覓隻背對著他,長發沿著後腦散在枕上,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頸。

她抱著他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

越棠靠坐在沈覓床頭,凝眸看著她。

她閉著眼睛,好像真的要睡了。

越棠看著沈覓,寂靜中,眼睛一眨不眨。

沈覓閉著眼睛,她能感覺越棠順著她的力道坐在她床邊,她在外麵給他留了足夠大的空,足夠他躺下。

越棠就這樣將一隻手給她抱著,坐著沒有一絲動靜。

僵持?

沈覓精神奕奕,她是躺著,越棠是不舒服地坐著,看看是誰先僵持不住。

沈覓閉著眼睛,努力保持著清醒,時刻關注著身後越棠的動靜。

越棠沒有絲毫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燭火都開始搖搖欲墜,沈覓真有些困了。

她心底有些沉默,越棠簡直……就沒有一點衝動和欲.望嗎?

再神采奕奕,此時也失了興致,沈覓冷漠地選擇順從困意,躺平睡覺。

忽然有一絲衣袖摩攃的聲音。

沈覓在困倦中努力凝神。

是越棠終於動了一下嗎?

越棠稍微靠近了一些。

沈覓勉力提起了些精神。

他身上帶著龍涎香和清淺玉蘭的香氣,混著淡淡的酒香,輕輕靠近過來。

他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從身後散落到身前一縷,落到她頸邊的肌膚上,激起輕輕的戰栗。

沈覓長睫顫了顫,呼吸微亂。

好一會兒,沒有動作。

脖頸上冰冰涼涼的酥癢還在繼續,沈覓咬緊牙關。

越棠終於看到了這縷長發,抬手輕輕從她頸間移開。

沈覓鬆了一口氣。

梧桐殿中暖意融融,越棠的手不再冰涼地過分。

他一隻手始終被沈覓抱著,衣袖摩攃間,沈覓感覺他另一隻手也伸到了她的麵前,停在她身前。

他要做什麼?

沈覓呼吸輕了起來,等著越棠的下一步。

她能感覺到越棠在看她,視線落在她身後,沈覓心跳快了些,長睫輕顫,在他視線下微微戰栗著。

意料中的碰觸遲遲沒有落下,沈覓心底的那根弦,一直繃緊著。

終於,越棠的手終於又靠近了些,沈覓屏住了呼吸。

仿佛含著千般溫柔、萬般繾綣一樣,他靠近她,沈覓全身都有些僵硬。

他的手探到她眼下,沈覓眼睫微癢,他隻克製地,指尖輕輕撩了一下她的睫毛。

繼而便收回手。

他克製極了,這樣的氛圍下,主動靠近她,甚至沒有觸碰她的肌膚。

沈覓長睫顫著,眼皮微麻。

酥|麻從眼睛一直傳到脊骨,她抿緊唇瓣,幾乎要融化開來。

心底繃緊的那根弦,啪一下,斷了。

燈火跳高,最後熄滅。

沈覓抱著越棠的手,越棠在她床頭,香氣伴著酒氣氤氳成醉人的靜謐。

第65章 殺人

沈覓這一夜是抱著越棠的手睡過去的。

本以為,這樣突然共處一室,她會不適應、睡不著,可當越棠在她身邊時,她心底卻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平靜。

當不再克製時,心動原來那麼容易。

沈覓臉頰微微發燙,昏昏沉沉睡過去時,身側的越棠輕輕將手抽出來。

他的手已經被她暖地溫熱,越棠動作極輕地將她手腳上的鐐銬解開。

她完全清醒著時,越棠嘴上說著不會解開,等她快要睡著,卻悄悄將鐐銬拿開,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口是心非。

鎖鏈拿開後,他又重新將手放到沈覓身前,將她合在一起的手攏在掌心中。

沈覓忍不住彎起唇角。

第二日一早,沈覓醒來時,就看到越棠站在她床邊。

殿中暖地讓人渾身酥軟,沈覓眯著眼睛伸了一個懶腰,越棠發現她醒來,垂眸看過來。

她肌膚被熱氣暖地透著淡淡的粉紅,臉頰也微紅,因為剛醒,眼睛都懶散地沒有完全睜開。

完全不像是平日裡始終從容、對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的她。

沈覓將手臂從錦被中伸出來伸展了一下,越棠走近過來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將鐐銬重新戴到她手上。

沈覓眨了幾下眼睛,才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看著自己又被銬住,沈覓慢吞吞地將另一隻手也主動伸過來。

配合地不得了。

越棠頓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才繼續手下的動作。

沈覓雙手都被鎖住,拖著鎖鏈在床頭坐好,瞧著越棠,懶洋洋道:“睡了嗎?你都不困的嗎?”

越棠看著沈覓,沒有回話。

他視線從沈覓手腕上的鐐銬移上她的眼睛,沈覓還有些剛睡醒的倦懶,卻沒有一絲一毫惱怒。

昨日是第一次鎖住她,今日他又將她鎖住,這也意味著,他不知道要這樣鎖她到什麼時候。

沈覓難道不知道嗎?

沈覓沒有理會越棠的心情,垂眸拉住他的手,試了試溫度。

“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涼的啊。”

沈覓將越棠的手腕拉過來,伸手靠在一起看了看。

越棠的手腕比她更骨節分明,卻也能夠放進這圓形的鐐銬之中。

確定了,這鎖鏈也能鎖住他。

沈覓仰頭看他,忽然眉梢輕輕挑高了一邊,唇角彎著。

“小棠……真的沒有可能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越棠卻立刻明白了她話下的意思。

鎖住他。

沈覓看著他維持著冷淡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來,抬手晃了晃手腕,“等我先弄清楚這個該怎麼解開。”

越棠避開了她的視線,淡淡道:“你解不開的。”

沈覓笑著不置可否。

她饒有興致地盯著越棠看,他垂眸將她腳踝鎖好之後,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

等越棠離開後,係統才感歎了一聲。

“宿主,你真不怕越棠一直鎖著你?”

沈覓不在意。

“我怕什麼?他會對我做什麼嗎?”

綜合前世今生後得出的結論,沈覓頗為理直氣壯。

“……”

係統也沉默了一下,反倒是她能逼得越棠說不出話。

沈覓垂眸看著鐐銬上的花紋,笑了一下。

“慢慢來。”

從最初越棠隻會冷漠對她,到如今甚至能在她麵前再承認心思。還有昨晚的輕撩,總歸是一直有進展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覓帶著鐐銬在寢殿中四處走了走,在窗邊歎了一口氣。

她倒是不介意被他鎖著,可在寢殿這一處,她隻能等著越棠過來,實在是有些無趣。

外麵侍衛長請守在寢殿外麵的侍女進來傳話。

這一晚越棠雖然留在了梧桐殿,可一大早上,越棠直接沉默著離開,沈覓算了一下今天的日子,並不是上朝的時間。

侍衛長知道越棠的行蹤,今日和往常一樣,來主動告知於她。

侍女恭敬地行禮,將侍衛長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達過來,頭始終低著,自覺不去看她身上的鎖鏈。

“主子,陛下今日在禦書房議事。”

沈覓應了一聲。

議事……東征一事在朝中始終確定不下來,可是不管最後到底要不要東征,決策都不能繼續拖著,得儘快定下來。

她必須抓緊了。

沈覓此時有些不放心。

越棠說他可以不東征,但是要和她交換。

她如今都已經這樣被他鎖著了,越棠還會不會東征?

對於這種本就不知道越棠動機的朝事,沈覓心裡有些沒底。

沈覓立即讓侍女留下侍衛長,自己顧不得手腳上的鎖鏈,直接走到門邊。

“今日越棠是在禦書房商議什麼重大之事嗎?”

侍衛長知道沈覓失蹤後被重新關在梧桐殿,但是每日還是要向她彙報陛下的行蹤。

他此時站在寢殿門口,卻看到沈覓手腕下垂著鎖鏈,一直延伸到寢殿深處。

侍衛長一愣,睜大了眼睛,當即移開視線,低著頭道:“卑職今日清晨來當值時,確實看到宮門外等著不少大臣。”

那必然不是商議什麼小事。

沈覓沒有在意侍衛長的視線,輕輕抿了一下唇瓣。

侍衛長還在斟酌著該怎麼說。

陛下今日還是讓人告知他安排,可梧桐殿主子卻這樣……被囚禁著。

隻是不知道陛下這次能幾天。

這個時候,他能把話說到哪種程度?

沈覓看著侍衛長的神色,眸光微微淩厲了些。

“東征?”

侍衛長一驚。

他心裡想的就是這件事,冷不防被說出來,眼中流露出一瞬間的驚愕。

按照當初的安排,宴會之後,今日的禦書房議事,確實是該定下東征與否。

沈覓不用再等侍衛長答話,從他麵容就能推測得知。

她笑著道:“不用擔心,越棠不會怪罪你的。”

越棠還不至於要瞞著她。

侍衛長愣了愣,沈覓已經將殿門關上,他在門口猶豫了下,隻好先退出去值守。

沈覓一關上門,確認周遭沒有人後,立即去和係統說話。

“兌換道具。”

係統提起了精神,“一萬積分三次解除禁錮,用嗎?”

這些天沈覓已經賒欠了一萬積分,她沒有猶豫,“用。”

沈覓抬起手,鐐銬直接穿透她的身體,從她手腕向下脫落下去,砸到地上。

-

禦書房中,和上次一樣,裡麵還是隻有一個官員。

越棠坐在上首的龍椅上,看著下麵的那個朝臣。

“陛下!您為了東征,洪大人慘死禦書房……”

“說完了嗎?”

越棠淡聲問了一句,他勾起唇角,笑容微哂。

“他為什麼死,你不會不清楚吧。”

這朝臣僵住。

“要阻攔朕東征,可以,借東征一事趁機在下麵攪亂人心,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