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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法律當然是不允許一夫多妻的。

但不妨礙有些有錢人家把在外麵養著的小三小四帶回家養著,隻要當家主母同意,外界也不能說什麼。

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

隻是謝意穠沒有想到,鞏太太這樣一個母家背景強盛,自身也頗有本事的女強人,也隻能被迫吃這個啞巴虧。

鞏太太無奈一笑:“想必你也能看得出來,她是個頂有本事的。會哄人歡心,也懂得適當示弱,把我丈夫和婆婆哄得團團轉,就連我兒子都被她迷昏了頭。”

鞏太太的丈夫,也就是鞏爽的父親,名叫鞏國良。

鞏國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子主義者,和鞏太太是商業聯姻,夫妻倆本來也沒什麼感情,多年來相敬如賓。

鞏國良養在外頭的小三小四小五多如牛毛。

但隻要不抬到明麵上來打鞏太太的臉,不動搖兩家利益,鞏太太也一直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鞏國良不安分,人到晚年了,竟然學人家玩起了什麼真愛無價。

也不知道這小白花是怎麼吹的枕邊風,最後不僅鞏國良被攻陷了,就連她婆婆,那個向來以大局為重的古板老太太,都對小白花嗬護有加。

謝意穠不禁想起了鞏爽。

也是一個被迫捆綁在了婚姻中,無法脫身泥潭的可憐女人。

鞏國良和兄長為了所謂的麵子和利益,選擇讓親生女兒、妹妹忍氣吞聲,甚至發出了“男人一生總要犯幾次錯”的腦殘言論。

鞏太太鞏爽這樣自身有資本的尚且如此。

嫁入豪門的女人們,真的就如同外麵所看起來的這樣光鮮亮麗麼?

原主又何嘗不是。

謝意穠更加篤定了完成任務之後,一定要儘快脫身霍家的想法。

今天是小白花白蕊的生日,鞏國良特意為她舉辦生日宴會,現場來的都是些名流,可見他對白蕊的愛護。

鞏太太紅著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被眾人圍在舞台上,各種恭賀祝福,自己卻像個局外人。

就連自己的兒子都……

謝意穠拍拍鞏太太:“看我的。”

鞏太太錯愕地笑笑:“我也不指望你真的能把她怎樣,隻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讓她不敢再這樣猖狂就行了。”

白蕊對外對鞏家眾人,表現得純良無辜,毫無野心。

在鞏太太麵前卻絲毫不掩蓋自己的心思。

她就是要一步步蠶食她當家主母的位子。

反正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她有恃無恐。

鞏太太做什麼說什麼,都會被視為妒忌眼紅。

白蕊透過人群,微笑著對鞏太太舉杯示意:“今天不僅是我的23歲生日,更是姐姐的46歲生日。大家不要再對著我一個人祝福啦!我已經受到很多好意啦,姐姐,祝你生日快樂,青春永駐。”

白蕊光潔漂亮的臉蛋上,揚起楚楚動人的笑容。

鞏太太哪裡聽不出她話裡暗含的諷刺挖苦,卻還是維持著體麵,笑著道謝。

大家這才有些尷尬地過來向鞏太太祝賀。

她婆婆卻冷哼一聲,拉過白蕊的小手:“蕊蕊,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今天這場生日宴的主角是你。你呀,現在肚子裡還有個小的,不要總是憋屈自己去成全他人,有我老婆子護著你,你怕什麼?”

鞏國良也是一臉寵溺。

他這小妻子乖巧溫順,小鳥依人,極大滿足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和滿足感。

鞏太太卻總是太端著。

自從兩個孩子生下來之後,兩人多少年沒親近了?

他對她早就沒耐心了,隻是看在家族利益的麵子上才保住她的位子。

可她呢?本以為她真的端莊穩重,可背地裡,卻對他的蕊蕊百般刁難,還險些把肚子裡的孩子給……

要不是他發現得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能會失去這個孩子。

白蕊窩在鞏國良懷裡,笑得羸弱又動人。

她輕撫肚皮,嘴角勾起。

其實,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並不打算告訴鞏國良的。

因為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鞏國良的。

說來白蕊還覺得心虛。

她本來是個電影學院的學生,要不是實在被經紀公司逼得走投無路了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好在遇見了鞏國良。

人傻好騙,還掏心掏肺。

她很快在鞏家站穩腳跟,還博得了全家上下的喜愛。

漸漸的,她野心也變大了,想要的更多了。

她想要爬得更高。

比如,他正宮太太的位子。

她不想總是被彆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她並不是他的金絲雀,而是能夠跟鞏太太並肩而立的。

那次也是喝了點兒酒,又遇上了曾經的白月光男神,得意忘了形,才有了這個孩子。

還沒等她怎麼著,就被鞏太太發現了,威脅她要她滾。

白蕊就想了個法子,果然,大家都覺得是鞏太太的錯,還把她和肚子裡的孩子當成了寶。

從此她的地位更加高了。

連一開始並不怎麼喜歡她的鞏老太太都對她嗬護有加。

派對仍在行進。

白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明裡暗裡各種指桑罵槐,聳動大家嘲諷鞏太太。

鞏爽今天是恰好公司有事不在,不然以她的暴脾氣,肯定要撕了這個白蓮花。

鞏國良送了一枚六克拉的大鑽戒給白蕊。

現場一片呼聲。

所有人都忘記了,今天也是鞏太太的生日。

鞏太太婆婆也送了輛車給白蕊。

白蕊高興壞了,在大家的恭賀聲中開始拆禮物。

最後她拆開一個新中式的旗袍高定,捂著嘴哧哧笑起來:“這個好漂亮呀~不過我覺得可能不是很適合我誒,誒!姐姐,要不我轉贈給你吧?”

她正受寵,送禮人也不敢說什麼,還得陪著笑臉。

鞏太太牙都要咬碎了,卻是無法笑出來了。

鞏國良冷了臉:“蕊蕊給你你就拿著,她也是一片心意。”

她婆婆也附和嘲諷:“這裙子對蕊蕊來說的確老了些,配你剛剛好。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麼?蕊蕊是真把你當成姐姐。”

鞏太太站在哪裡,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她生平第一次如此難堪。

這時,她兒子也發聲了,要她接受禮物,不要讓白蕊尷尬。

所有人都看著她,好像她不接受這個禮物,就是多麼不近人情,多不識好歹。

鞏太太骨頭縫都泛起了涼意。

她認命了。

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得咬牙忍著。

鞏太太往前邁了一步。

手肘卻被人拉住了。

大家都看了過來。

是謝意穠。

那個一進門就足以奪走現場所有人目光的漂亮女人。

白蕊也聽說過她的名號。

心裡莫名泛起了些許領地被侵占的敵意,“這位太太,我好像沒有邀請你。”

謝意穠微微一笑,勾人的杏核眼直勾勾望著她,麵容和善:“我確實是不請自來,想要親自向白小姐送上我的祝福和禮物。”

白蕊勾唇:“哦?是麼?”

這可是霍家的人。

就算再不受寵,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霍家可是北辰市的第一豪門。

她還沒當上鞏家的女主人,就這麼有麵子,白蕊很欣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笑著點點頭:“那,你要送我些什麼呢?”

眾人都看了過來。

有人終於認出了這是霍家老二的女人,偷偷摸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謝意穠按住鞏太太不安的手,竟是扭頭對鞏國良朗聲道:“哦不好意思,忘了說,我這個禮物嘛,可能送給鞏先生更為合適。”

白蕊更加好奇了,歪著頭一臉無辜:“是什麼呀?”

謝意穠唰的一下,從包裡抽出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笑%e5%90%9f%e5%90%9f地遞給鞏國良:“是這個呀~你們要是覺得不夠我還有。棒球、漁夫、報童各種款都有。我送你個大禮包,祝你們三個人長長久久哇~”

頓了頓,她捂著嘴一臉俏皮地吐舌:“不好意思,忘了肚子裡還有一個,是四個人~”

鞏國良和鞏母立刻黑了臉:“胡言亂語!保安,給我把這個瘋女人扔出去!”

鞏太太護住謝意穠:“我看誰敢!”

鞏母厲聲斥責:“好你個陳佳麗,你就是看蕊蕊肚子裡的種不順眼,今天還故意來砸場子是吧?我看你是半點兒不如蕊蕊,根本就不配繼續做鞏家的女主人!”

鞏太太兒子也點頭,認為鞏太太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縱容外人胡鬨,丟的是誰的臉?

其他人更是吃瓜吃得眼睛都要花了。

謝意穠怎麼又到處搗亂啊?

這女人的嫉妒心是真的可怕。

白蕊雖然是小三,但是她年輕漂亮又得寵,現在還有了鞏國良的孩子。

難怪鞏太太要帶人來攪和。

謝意穠:“為什麼要扔我?誒白小姐,你看,這個帽子是不是很適合鞏先生,你說對吧?”

鞏太太和參加宴會的其他人都傻眼了。

驚呆了老鐵,這是什麼操作?

鞏國良氣得要吐血,大手一揮就要動手。

白蕊卻忽然說:“你就拿著吧!太太一番好意不要浪費了。這頂帽子確實挺適合你的,畢竟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本來也不是你。”

第46章

鞏國良傻眼了, 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小白花口中說出來的。

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加粗的懵逼:“蕊蕊,你、你在說什麼?”

鞏母小心臟跟坐過山車似的,幾乎要承受不住, 勉強吊著一口氣, “小蕊,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

白蕊不耐煩地打斷鞏母:“死老太婆, 一天到晚怎麼哪兒都有你啊?我說話的時候輪得到你來插嘴嗎?索性我今兒就都告訴你們吧, 省得你們一個個的一天到晚跟傻子似的圍著我肚子裡的孩子轉。”

白蕊:“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是我大學學長,人家長得帥活兒還好,比你鞏國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老色鬼長得又老又醜,要不是因為你人傻錢多我才看不上你。”

鞏國良氣得腦子嗡嗡響,還是挺著追問:“你是為了錢才跟我在一起?我不相信, 當初我給你那麼多錢你都不要,你不是那樣的人呢!蕊蕊,彆說氣話了, 如果你是因為我沒有跟她離婚,那我答應你, 等…… ”

白蕊嘖歎:“得了吧,放長線釣大魚懂不懂?我的目的才不是那麼點兒蠅頭小利,我要的可是鞏家女主人的位子, 要是不表現出一副淡漠錢財的樣子, 你們鞏家人能接受我進你家大門麼?蠢貨。”

話說到這裡, 大家也都明白了。

鞏母氣得當場暈厥, 心臟病發作, 被救護車緊急拖走了。

鞏國良發瘋一樣抓著白蕊的頭發, 把她的頭按在地上摩攃, 罵她賤人要她把自己的奸夫交代出來。

現場亂作一團,尖叫聲四起。

鞏太太歎了口氣,和謝意穠一道離開了。

走出大門前,她兒子攔住了門口,“媽,對不起,這些年我……”

鞏太太始終保持著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