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殺心,麵上不動聲色:“淩府是私宅,整片建築都是保護文物。沒有收到淩家的邀請,不管你來的目的是做什麼,擅闖私人府宅,都是違法犯罪!”
“那非法拘禁又算什麼罪?”小胡子男人完全不懼淩梅,立即反唇相譏,“沈惠惠進入淩家後,你若將她當做客人,定然要安排她在前廳前院活動,然而我們現在找遍了四周都沒見到沈惠惠的蹤影……強留一位女大學生在府宅中,淩家人做事可真給先祖長臉。”
小胡子男人說完,不等淩梅反應,立刻抬手一揮:“進去找人!”
淩家要維持封建社會的體麵,家裡的仆人就不能少,丫鬟十來個,小廝也也有將近二十個。
平日裡看著人高馬大,充滿了安全感,然而麵對小胡子帶來的這群人,竟然跟紙糊的一樣,一推就倒,毫無還手之力!
淩梅氣得渾身發抖,偏偏小胡子男人來曆神秘,令她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報警。
“沈惠惠……”淩梅咬牙念出這個名字。
小胡子男人不好惹,淩梅心中憋著火,全都集中到了沈惠惠頭上:“沈惠惠被安排到哪去了?!”
“按照您的吩咐,讓丫鬟們帶著去後院關起來了。”小廝小聲彙報道。
“看著少爺點,彆讓他出來。”淩梅道。
“可是……”小廝怯怯地道,“他們剛剛搜遍了前廳前院,都沒見到少爺……”
淩梅一愣,頓時反應過來,正門動靜這麼大,淩嘉石怎麼可能全程完全沒露麵?!
一道慘叫聲從後方傳來,淩梅一驚,顧不得丫鬟攙扶,匆匆小跑了進去。
當看到淩嘉石坐倒在地上,脖子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紅痕,淩梅心臟都差點兒驟停了,一下子飛撲過去,攬著淩嘉石上下檢查起來:“嘉石,你怎麼了,怎麼會流血?疼不疼,痛不痛?”
“我沒事……”淩嘉石喃喃道,目光呆呆地看著前方。
淩梅順著淩嘉石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一個陌生男人側對著他們站著,而那該死的沈惠惠,不知廉恥地倒在男人懷中就算了,手上拿著的那根筆筆尖泛著血絲,赫然是弄傷了淩嘉石的利器!
“今天就算有白家保你也沒用——”
淩梅從來沒這麼生氣過,哪怕自己當年的往事被揭穿,她都能忍得下來,唯獨兒子是她的逆鱗!
她怒吼著,衝上前揚起手就想賞沈惠惠幾個巴掌,然而還沒走到他們跟前,淩梅高舉的手就被人狠狠摁住,然後猛地一推,將淩梅推回到了淩嘉石的身旁。
“母親!”
“主母!”
淩梅腳下的高跟鞋一崴,整個人倒在了淩嘉石的身旁,她定睛一看,才發現動手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說話的小胡子男人。
“你該慶幸我不動手打女人。”小胡子男人陰沉地說著,隨後轉身,彎腰躬著身,恭敬地對沈惠惠的方向道,“先生,車已經繞到後院了,從後門出去距離最短,附近的醫院也通知好了,隨時可以辦理手續治療。”
淩梅這才注意到,包括小胡子男人在內的所有人,在麵對抱著沈惠惠的那個男人時,都恭敬地低著頭!
原以為小胡子男人是這群人中的頭目,沒想到這個男人才是。
剛剛在前院搜查的時候,這個男人不僅沒開口,甚至連麵都沒露。
向來注重尊卑的淩梅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代表了,這個男人覺得淩梅壓根不配跟他見麵說話,所以讓小胡子男人出麵處理她!
直到見到沈惠惠,男人才親自出手,把沈惠惠抱在懷裡,送她去醫院……
沈惠惠軟軟地倒在男人的懷中,腿上的傷口滲著血,顯然情況不太妙。
淩梅早就注意到了,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淩嘉石受傷,淩梅氣得失去理智,甚至不顧一切要親自出手教訓沈惠惠。
至於沈惠惠受傷,淩梅恨不得直接把她弄死算了,否則今日也不會有這些禍事發生。
本就是卑賤的出身,受點兒傷算什麼,哪像她兒子金嬌玉貴,平日裡多掉點頭發在淩家都是頭等大事,更何況受傷流血!
淩梅怒視著昏迷的沈惠惠,但目光又不自覺被這個神秘的男人吸引。
他身材高大,麵容冷肅立體,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森冷氣息,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來的。
最讓淩梅疑惑的是,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臉有幾分麵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霍廷找到了沈惠惠,雖然心中怒意滔天,但當下還是以沈惠惠的健康為重,必須先將人送到醫院治療才行。
他沒有理會淩家人,立即抱著沈惠惠起身離開。
他一走,小胡子男人自然也跟著走出淩府。
這群人離開後,整個淩家都舒了一口氣,淩梅催著大夫給淩嘉石包紮傷口,直到確認血止住了後,才稍稍平靜一些。
“母親,我沒事,你去看看玉姑吧……”淩嘉石仿佛這會兒才回過神來,對淩梅道。
“玉姑?玉姑怎麼了?”淩梅朝四周看了看。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淩梅剛剛心神都在淩嘉石的身上,直到此刻才發現不對勁。
玉姑向來辦事利落,今天晚上怎麼完全沒見到她出現在跟前?
“玉姑她……”淩嘉石說著,尾音有些發顫。
一旁的大夫見淩嘉石有點兒說不下去,深怕少爺受刺激大發了,連忙主動道:“玉姑傷了手筋,雙手怕是廢了,不過夫人放心,血已經止住了,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什麼?!”淩梅倒吸一口冷氣,怎麼也沒想到玉姑居然傷得這麼重,“誰傷的你們?都是沈惠惠乾的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最終一旁的丫鬟被推了出來,怯怯地將事情的經過逐一說了出來。
半小時前,沈惠惠確認淩家不打算放人後,設計扣下淩嘉石,拿他當人質逼玉姑放人。
玉姑雖然心中慌亂,但到底見沈惠惠孤身一人,體力不支就算了,腿還受了傷。
她料準了沈惠惠早已是強弩之末,故意拖延時間,打算耗到沈惠惠力竭,再找機會將淩嘉石救下來,將沈惠惠重新拿下。
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沈惠惠的狠勁。
雖然最後成功利用人多勢眾,設計將沈惠惠擒拿下來,但還是不小心弄傷了淩嘉石。
少爺脖子上多了條劃痕,就算淩梅不責罰,玉姑心中也自責心疼得要命,當場就要讓沈惠惠吃點苦頭。
淩嘉石身上多了一道痕,她要讓沈惠惠身上多十道、百道,隻有這樣,沈惠惠才會記得這次教訓,以後再也不敢升起拿淩嘉石作為人質要挾的念頭。
就在玉姑要動手的時候,小胡子男人就帶著人衝了進來,為首的男人看到她要對沈惠惠動手,直接就下了死手,當場就把玉姑的手筋切斷,將昏迷的沈惠惠救下。
之後就是淩梅進來看到的場景了……
“你說,玉姑的手是被誰廢的,是那個抱著她的男人?”淩梅眼眸微眯。
“是。”丫鬟點頭,麵露恐懼地道,“他手裡有刀,特彆鋒利,一下子就把玉姑的手筋挑出來砍斷了!”
淩梅聽完,反倒是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輕鬆了不少。
“母親……”淩嘉石疑惑地看著淩梅,無法理解母親聽完玉姑的情況後,竟然會露出這樣輕鬆的表情。
淩梅摸了摸淩嘉石的頭:“嘉石,我從小傾儘全力栽培你,給你的所有一切,不比任何世家要差,你也認識不少權貴,有見過哪個大人物會親自乾這種事的?”
淩嘉石迷茫地看著淩梅,不明白她的意思。
淩梅心中卻是閃過無數念頭。
小胡子男人一語道破過往,那個抱著沈惠惠的男人,又一副來曆不凡的模樣,再加上淩梅看著他覺得有幾分眼熟,因此她內心雖然憤怒,但最擔憂的還是淩家是否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但現在這麼一番問下來,淩梅卻是徹底安心了。
京都的權貴,她不敢說全都認識,但當初為了栽培淩嘉石做了不少功課,多多少少還是清楚地知道權貴們的家風。
沒有哪個人會把自己孩子培養成這樣,隨身攜帶尖刀,直接挑斷人的手筋,這是正經家庭的孩子會乾出的事情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此狠辣的作風,倒更像是那些亡命之徒的手段。
再仔細一想,要是這個男人來曆不凡,以沈惠惠那樣的出身,定然早就傍上了,怎麼可能還安心待在學校學習,想儘辦法地勾引淩嘉石?
確定男人不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之後,淩梅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淩嘉石看著母親微微扭曲的麵容,嚇得連忙握住了淩梅的手:“母親,惠惠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害怕了,不要怪她。”
淩梅看著兒子惶恐的臉,看著他脖子上的傷疤,輕聲道:“放心吧,母親知道你喜歡她,不會對她出手的。”
“那您要去找那些闖入者的麻煩嗎,他們傷了玉姑,確實可惡,但我總覺得他們不太像我們日常接觸的那些人,非常的危險……”
淩梅點了點頭:“這些人平日裡違法犯罪作威作福慣了,不用淩家出麵,警察自然而然會收拾他們的。”
淩嘉石不解地看著淩梅:“那您……”
身為淩梅的兒子,他一下子就猜出了淩梅要動手,不確定淩梅動手的對象是誰,他無法安心。
淩梅看著淩嘉石緊張兮兮的模樣,知道他最牽掛的是沈惠惠,氣得快扭曲了,但當著兒子的麵,淩梅忍著怒火,輕聲對淩嘉石道:“沈惠惠還是個學生,跟這些危險的人關係密切,總歸是不太妥當。我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白家,讓他們去處理。”
淩嘉石聞言,點了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安撫完淩嘉石後,淩梅轉身的離開。
才剛走出廂房,她臉上的神情便冷了下來,前所未有的陰沉:“走,去白家。”
淩嘉石脖子上的傷,玉姑廢掉的手,淩府今天遭受的恥辱,還有那些早已經封塵的過往……
這筆賬,她可要跟白家好好算一算!
她是不會對沈惠惠出手,但她可以保證,白家承受淩家的怒火之後,一定不會放過沈惠惠和那個野男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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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二合一◎
淩家一副風卷殘雲後的慘狀, 此刻白家內的氛圍也好不到哪去。
“啪”地一聲,價值不菲的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坐在首位上的白啟智似乎覺得不夠,又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