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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後果由繡芬和表弟負責。

萬一成了,姚鈴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人,是負責籌備的人,要是想要攬功,那麼她一定是第一受益人。

坐鎮後方,自然是十分安全,但於情於理不符。

再加上考慮到繡芬的處境心態,這一路上有姚鈴跟著,對負責帶路的繡芬絕對百益而無一害。

所以姚鈴才會回答沈惠惠,她更應該去。

茶葉在熱水中逐漸舒展,嫋嫋茶煙中,姚鈴將茶杯遞到沈惠惠麵前。

“大紅袍,我的私藏,平時沒舍得喝,總算找到個適合它的場合了。”

沈惠惠低頭看著麵前的茶盞。

不論是姚鈴的行程安排,還是這杯茶,都是她初步表達的誠意。

沈惠惠看著那盞茶片刻,抬手接過:“那到時候,可就要拜托你們多多關照了。”

姚鈴看著她拿起茶杯細品。

雖然沈惠惠沒有明說,但通過她的表情,姚鈴知道,她都明白。

好聰慧的小姑娘,不愧是她女神繡芬的女兒。

聰明人之間對話總是很省時間的,這一場對話看似漫長,但從明麵上來看,兩人隻說了簡短的幾句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門打開,繡芬走了進來。

當看到姚鈴和沈惠惠已經坐在一塊兒喝茶了,繡芬一愣,特意低頭看了手表一眼。

“約定的時間是一點,現在是十二點四十五分,時間沒錯啊……你們兩個都早到了?!”繡芬驚道。

沈惠惠和姚鈴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道:“巧合啦。”

繡芬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姚鈴優雅古典,沈惠惠甜美可愛。

但她怎麼總覺得這兩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幾分狡黠呢。

三人針對接下來崖子村一行進行了一番簡單的討論。

繡芬越聽越不對勁:“等等,姚鈴你要去,惠惠,你也要去?”

“對啊。”姚鈴和沈惠惠再次異口同聲地道。

“這怎麼行。”繡芬立即道,“你們沒有去過那兒,不知道那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方。崖子村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建立在懸崖上的村莊。從村子裡下山隻有一條路,那是一條長長的索道,滑行而下,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底……”

饒是做好準備,當回憶起關於崖子村的一切,繡芬的臉色依然有些發白。

不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一左一右地握住。

每當她難過低落的時候,沈惠惠就會握住她的手鼓勵她。

繡芬感受到女兒的手,並不覺得意外,隻是另一邊握著她的人是……姚鈴?

“惠惠從小跟您在鄉間長大,即使在農村中從來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但依然憑靠自己的智慧來到京都,京都頂級學府上學,寧平縣時,她的表現得到了全國人民的認可。繡芬,您的女兒雖然瘦瘦小小,但她也許並沒有您想象中那麼柔弱。”姚鈴道。

她話音剛落,緊接著,一旁的沈惠惠也道:“上一代首席失蹤,整個姚家青黃不接,小一輩雖然人數眾多,但都不堪大用,就在整個姚家岌岌可危的時候,是姚鈴站出來,撐起了下一代的這一片天。新一代年輕人中的首席,可不僅僅用繡藝碾壓彆人,以一個年輕女性的身份,力壓群雄,讓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心悅誠服,姚鈴小姐雖然溫婉典雅,但卻是一位外柔內剛的人。”

沈惠惠道:“這次出行,所有一切都是她準備的,各種貼心細節都考慮到,捫心自問,我可沒辦法做到這麼周全。”

姚鈴聽著沈惠惠的話,立刻笑了一下:“因為我平時並不會一直呆在京都,是不是喜歡自己出行遊玩,累積出來的經驗。”

“原來姚鈴小姐有獨自出門旅行的經驗,難怪難怪。”沈惠惠說著,看向繡芬道,“媽媽,姚鈴姐姐聽起來,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都厲害呢。”

“惠惠的醫術,臨場反應,還有聰明智慧,一個頂我十個。”姚鈴也立即道。

繡芬聽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唱我一和,哪還不明白她們在打什麼主意。

難怪明明定了一點,她都已經提前過來了,結果這兩人卻早已經坐下喝茶。

原來在她來之前,就已經提前商量好了啊!

“不行,崖子村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去,我堅決不允許你們去。”繡芬說著,明白兩人都已經合夥一唱一和了,肯定是不好說服的,她看著兩人,沉聲難過地道,“那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姚晴會出現在那兒的原因,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繡芬話音落下,不論是姚鈴還是沈惠惠,都陷入了沉默。

姚鈴失蹤的時候,已經不是孩童了,而是一名年輕的女性。

一名年輕女性,出現在偏遠山村內,還瘸了腿,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崖子村很窮,沒人出得起我的彩禮錢,所以我沒有被留在崖子村,而是以三百塊錢,被我的父母賣給了福水村的沈勇……”

繡芬顫聲道:“我可以重新回去,但你們,絕對不可以。”

姚鈴聞言,緩緩道:“失蹤的是我的親人,是姚家的上一任首席,隻要我是姚家人,我就該去。”

繡芬看著姚鈴,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她看向沈惠惠:“惠惠,聽媽媽的話,好嗎?”

“媽媽,如果我告訴你,寧平縣下雨了,我打算去寧平縣一趟,您會同意嗎?”沈惠惠道。

她的話音甚至未落,繡芬就已經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讓沈惠惠獨自一人回福水村,結果陷入寧平縣雨災,是繡芬有生以來最後悔的一件事之一。

滂沱大雨淹沒了全城,被水困住的,被淹死的,被電死的……

各種各樣的屍體沿著河流衝刷遍布全城,一直到很多天後,還能在偏僻的角落,找到早已腫脹生蟲的屍體。

她的女兒,那個時候才剛從初中畢業,在這樣噩夢一樣的城鎮中,待了數日。

所有人都在歌頌每一個醫護人員的救治與付出,沈惠惠也由此獲得了十佳好學生等等榮譽。

繡芬雖然嘴上沒說,但每當想起那幾日,就有一種莫大的恐慌襲來。

即便明知道寧平縣現在已經恢複了正常,但她絕對不同意沈惠惠在下雨天,再回到那個地方!

“那如果我有特彆特彆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回去一趟,您可以陪我一起去嗎?”沈惠惠又道。

繡芬頓時明白了什麼。

她不放心沈惠惠涉險,沈惠惠也是同樣的心情。

因為知曉繡芬與姚晴的過往,明白這一行非去不可,沈惠惠沒有阻攔繡芬。

她唯一的要求,隻是陪同自己一起去麵對那片黑暗而已。

沈惠惠看繡芬低著頭不說話,明白繡芬陷入了掙紮之中。

她連忙道:“我答應您,一旦有危險,立刻撤退,跑得比誰都快!”

“不能過鐵索。”繡芬輕聲道。

鐵索?

進村的唯一出路是通過鐵索橫跨懸崖,到達崖子村。

繡芬這是同意沈惠惠陪同,但不允許她進入崖子村。

沈惠惠明白,這已經是繡芬的底線了。

她沒再多言,而是乖巧地點了點頭道:“好。”

伴隨著國慶佳節臨近,沈惠惠特意抽空去了趟醫院,和紀舒華與白畫告彆。

她沒有說崖子村與姚晴的事,畢竟涉及到了繡芬與姚晴的隱私。

沈惠惠隻簡單說了下,自己國慶要跟隨母親出一趟遠門,怕是這幾天都沒辦法來醫院看望白畫了。

白畫一聽,氣得把畫筆都摔了。

“本來就沒什麼天賦,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這樣怎麼成為畫家?”

沈惠惠明白,白畫因為病情的緣故,無法正確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

她不是真的生氣,而是舍不得自己。

沈惠惠連忙蹲下`身,哄了很久,簽訂了不少不平等條約,比如學畫畫的時間每次都加半個小時等等,才勉強把白畫哄好。

不過……延長學畫畫的時間,確定懲罰的對象是她,而不是白畫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哄好白畫後,沈惠惠又向紀舒華提出告辭。

紀舒華看著沈惠惠,欲言又止。

繡芬是她的女兒,沈惠惠是她的孫女。

突然決定出一趟遠門,紀舒華本能覺得有些異常。

但以她們的關係,沈惠惠不說,紀舒華連問的資格都沒有。

要是當年沒有抱錯,要是之前壽宴,她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一切,要是白家人沒有故意瞞著她……

好在,紀明遠已經傳來消息,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紀舒華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揮了揮手,跟沈惠惠告彆。

1號清晨,兩輛全副武裝的車輛從京都出發,一路朝西南駛去。

【??作者有話說】

爆更結束,一百章啦,撒花~~!!

謝謝大家一直不離不棄的支持,你們太不容易了,追文太辛苦了,群親親,謝謝大家,鞠躬。

愛你們,晚安~~!!

第101章

◎一更◎

崖子村位於南省邊緣, 建立在高海拔山脈之上。

山脈貫穿南省,西省和國界區域,雖然是貫穿三省的重要通道, 卻因為地勢險要的緣故,無法發展。

九十年代, 全國大多數村落都十分貧困。

而崖子村因為地理位置偏僻的緣故, 隻會比普通的小鄉村還要更加貧窮落後。

因為車上攜帶管製刀具的緣故,沈惠惠一行人無法乘坐公共交通, 兩輛車直接從京都出發,橫跨多個省份, 終於在四天後到達南省邊緣。

越往西南方向行駛, 海拔越高,空氣潮濕, 氣候寒冷冰涼。

姚鈴出行之前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連七天內的天氣預報都仔仔細細地查過。

然而她從小在京都土生土長長大, 習慣了北方乾爽的天氣, 從來沒有意識到, 同樣的溫度下, 南方被潮氣覆蓋,濕氣入侵人體, 會讓人體感上更加寒涼。

金秋十月, 南方沿海區域尚有餘熱, 但內陸山脈區域,雖然地理位置在南方, 山上的溫度卻不比北方要低。

四天不眠不休地趕路,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尤其是姚鈴, 十分不適應這股濕漉漉的潮氣, 宛如每時每刻都將濕衣服穿在身上一樣。

她一開始還極力忍著,伴隨著海拔越來越高,濕度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低,她終於忍不下去了。

“兩條岔路,一邊通往西省,交通發達,崖子村不可能在這個方向,那隻能邊境走。”姚鈴拿著地圖,對繡芬和沈惠惠道,“地圖上沒有標注崖子村,我們現在已經在南省、西省還有國界的交界處,這條路唯一的人群聚集地就是前方的小鎮,崖子村應該就在這個小鎮的管轄之下。”

姚鈴道:“我打算進鎮,買點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