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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守護者 五軍 4261 字 6個月前

以我們一人抱著一塊骨頭開始啃。回去的時候怕被我母親看出來,又找地方洗了臉。但還是被發現了。”陸漸行道,“那時候我在換牙,牙縫大,所以夾了一縷肉絲回去……那肉絲成了呈堂證供,我跟父親大晚上寫了悔過書。”

陳彩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他下意識的想問陸漸行他父母的情況,卻又想起上次自己媽媽說的《孽債》。

陳彩猶豫了一下,怕話題找不好勾起人的傷心事,想了想,也拿了自己的糗事來說。

“我小時候也乾過這事,”陳彩咳了一下,“我有陣子特彆胖,所以我媽為了讓我減肥,天天隻做青菜。有一次我就裝病,跟我爸串通好,借著出門打針的名義偷偷去吃了頓醬肘子。爺倆一個月沒見肉了,那個饞啊,饞瘋了。最後吃的滿嘴流油,回家就被我媽逮住了。”

陸漸遠一想陳彩家雞飛狗跳的樣子就覺得有趣,他父母教育他的時候都是文縐縐的說教,不知道陳彩家是什麼情形。

“然後呢?”陸漸行問,“挨揍了沒?”

“沒有,”陳彩道:“那天我媽晚上故意做了一桌子肉,糖醋裡脊紅燒肉,醬燜肘子小排骨……”

他說到這一叉腰,伸出一個手指惡狠狠地點著一處,學陳媽媽那勁頭,掐著嗓子惡聲惡氣道:“吃啊,爺倆不是愛吃肉嗎,今兒都把這桌子給我吃嘍!咋地,不吃啊,外麵的肉才好吃是不是?是?你敢說是?不是?不是你爺倆出去個屁!……”

他搖頭晃腦學的挺響,就是最後一句聲調一高,破音了。

陸漸行:“……”

一旁正好有人路過,眼神古怪地看了陳彩一眼。

陳彩老臉一紅,但仍叉著腰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瞥回去,等那人一回頭,他趕緊轉身拽著陸漸行拐彎跑了。

倆人拐到另條路上,見周圍沒人看了,這才對視一眼,忍不住扶著牆哈哈大笑起來。

“哎吆我的媽,丟人丟到這裡來了,嗓子怎麼劈叉了呢……”陳彩抹了抹臉,一臉悲痛地問,“剛剛那人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像在看智障?”

陸漸行忍不住地笑,故意點頭:“是。”

“……”陳彩扭頭看他,倆人一對視,又莫名其妙地想笑。

“有毛病,”陸漸行笑了一會兒,才忍不住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對啊,有什麼好笑的。”陳彩哎吆一聲,走他旁邊,拉過他一條胳膊抱住,“聊點兒正事,今晚兒吃什麼?”

陸漸行問:“……你說呢?”

“醬骨頭?”陳彩又來剛剛那套,伸手點著:“糖醋裡脊紅燒肉醬燜肘子小排骨……”

“不了不了,”陸漸行笑得淚都出來了,“不敢了。”

倆人找了一處裝修古樸的酒樓進去,點了幾樣招牌菜。

陸漸行笑了一路,腮幫子發酸,等著上菜的功夫便靠在椅子上打量陳彩。後者正好扭頭去看一旁的食客,側臉英挺,唇角帶笑。

陸漸行發現陳彩的嘴巴其實偏薄,而且五官雖然精致,但下巴微翹,比常人的堅|挺,所以乍一看很有男子氣概。

這種人通常事業心強,做事堅韌,很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兒。

陸漸行想起他前段時間去了解王成君的事情,後來覺得不踏實,又聯係了王成君本人。

後者在那邊跟個傻子似的哭哭啼啼,說的他跟陳彩誰也離不開誰一樣,又覺得他陳哥好可憐現在肯定很沮喪。陸漸行掛掉電話睡不著,大晚上給陳彩打過去,想要安慰他一番,誰知道那邊正在忙新工作。

陸漸行這邊剛接通,就聽陳彩彆的手機響。陸漸行讓他先去忙,自己在這邊聽了一耳朵,好像是雪瑩請假去拍廣告,跟劇組請假後者不允許的問題。

陳彩那時候語氣溫和,態度卻很強硬,對那邊道:“我們的假期還有很多天,這次也有提前通知的,雪瑩周三去周五回,保證不會耽誤拍攝。”

那邊似乎看他口氣軟,拒絕了一句,陳彩邊繼續笑道:“那這樣沒辦法了,我們周三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到時候不管你們開什麼通告,我們都會直接走。”

雪瑩的位置在這,又是帶資進組,陳彩跟人打起交道來也跟原來的方式截然不同。等那邊終於應了,他又給雪瑩的助理打電話,確認機票和其他種種注意事項,條條款款都是些瑣碎細節,他倒是記得清楚。

陸漸行被王成君哭出來的那點擔心頓時蕩然無存,他那時候有些好笑,又有些慨歎,心道陳彩這人適應力和承受力比自己想象的強的多,甚至比自己的都強。

陳彩轉過臉的時候就見陸漸行看著自己有些出神,他歪了歪頭,後者才突然回過神。

“你該不會困了吧?”陳彩一想陸漸行今天才回來,又大老遠開車過來接自己,忙道,“那我們一會兒吃完就回去。”

陸漸遠“嗯”了一聲,問他:“不是要去買禮物嗎?”

“這機會先留著,”陳彩道,“我得慢慢想,不能浪費了。”

“你最近有沒有聯係王成君?”陸漸行仍忍不住問,“看他以前跟小狼狗似的跟你屁股後麵,現在突然分開,你倆肯定都不適應吧?”

“一直有聯係,禹一鳴正好跟他一個劇組,他倆現在關係還挺好的。”陳彩給他倒了一杯茶,笑了笑,不緊不慢道,“其實生活就是個不停去挑戰的過程,有些事改變不了,就隻能去適應。適應期越短,損失越小。”

陸漸行挑眉:“那個被生活強|奸的理論?”他之前看到過,命運就像強|奸,不能反抗就學會享受。雖然道理是那樣,但那種腔調他很不喜歡。

誰知道陳彩搖了搖頭:“不是,是珍珠理論,生活就像是串珍珠,不小心掉了一顆,不能丟開繩子去找,你得繼續去串下一顆。”

陸漸行驚訝:“這個倒是沒聽說過。”

“我自己編的,”陳彩拿茶杯跟陸漸行輕輕一碰,笑了笑,“再說日子還長,我跟成君分開就分開,有句話怎麼說……山水總相逢,來日皆可期。”

倆人吃完又沿原路慢吞吞地走了回去,陸漸行的確有些累,或許是一天內奔波較多,也或許是中午恪老的話對他仍是有不小的影響。

他想起那方瓦筒硯,又想起當年養父母牽著他從這走過的場景,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疼愛,但偏怪他記憶好,一樣樣的記得清楚。這些年他時時想起過往,人雖年輕,但偶爾會有老氣橫秋的感覺。

現在想想,其實陳彩的話有道理,珠子丟了,繩子斷了,再難過也不能過不去。

誰還沒有個坎兒?快點邁過去就是了。

他漸漸想通,心思豁達不少。

一旁的陳彩看他一路若有所思的樣子卻忍不住想多了。他想起成叔講陸漸行下午心情不好關機了,再一聯係自己打聽來的情況,忽然腦補出來了《孽債》小孩兒回鄉療傷的場景。

陳彩原本有很多話要講,這些覺得不合時宜,忙閉上嘴,陪著陸漸行安安靜靜地走了回去。等到晚上他洗漱好,陸漸行去洗澡的功夫,他又開始琢磨一會兒安穩人的開場白。

從自我剖析款到循循善誘款,又覺得這樣氣氛太凝重,琢磨知心哥哥款……他揪著被子思來想去,連日來積攢的倦意倒是不知不覺卷土而來。還沒想出個一和二,自己就呼呼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醒來,陳彩一看時間,都已經是九點多了。

陸漸行還趴在那睡著,胳膊橫過來正好壓在了他脖子上。

陳彩差點兒喘不過氣,忙把這人的胳膊挪開。探頭往窗外看,外麵卻是烏雲翻滾,黑壓壓一片。

他忙把陸漸行推醒,後者也是吃了一驚。

倆人火速退房回家,等行至半路,果然一陣傾盆大雨兜頭衝下,眼前視線被雨簾重重阻斷,車速不得不降了下來。幸好路上車輛不多,倆人一路小心翼翼開回去,成叔已經開了大門撐著傘等著了。

陸漸行把車停好,跟陳彩一路冒雨跑進廊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成叔忙拿著毛巾追上來,遞過去叮囑道:“熱水放好了,你倆快去泡個澡換身乾衣服。”說完又忍不住念叨,“這雨怎麼說下就下,天氣預報也沒講。”

陳彩也心有餘悸,道:“雷陣雨就這樣,說來就來,可能一會兒就好了吧。”

前段時間才有一則雷雨天氣裡車輛在高速路上被雷擊中的新聞報道。他一路提心掉大,這會兒到家才算踏實下來。

成叔也是鬆了口氣,這才熱情地拍了拍陳彩,又招呼道:“你倆先去洗著,我現在去煮點熱湯,一會兒給你們送上去。”

陳彩剛要答應,就聽陸漸行在一旁道:“不用忙活了,成叔你快歇著吧。我跟陳彩補會兒覺。”

陳彩以為他不舍得成叔勞累,忙在一旁配合地點了點頭。

不過這會兒沒事了,他再打量陸漸行這住處,才發現倆人所站的地方是一處簷廊,前麵是亭台影壁,後麵是花園假山。大概太久沒人住的緣故,院內花草很少,隻留了兩棵遮陽古樹。好在遠處青山黛瓦,雲霧繚繞,遠近景色渾然一體,並不叫人覺得荒涼。

陸漸行打發了成叔,讓他也不必著急做飯,趁著雨天去休息就行,自己有事就會下來找他,等囑咐完,這才領著陳彩往前麵走。

陳彩後知後覺,震驚道:“你家這是一處小型的私家園林啊?”

“是,”陸漸行道:“隻不過我父親也是一位異鄉客,所以這邊布景跟本地的園林不一樣。以前這些地方有不少盆景,尤其是縮龍成寸的黃楊雲片最多。後來他去世,我怕這些養護了幾十年的東西毀了,就都送人了。”

陳彩聽得目瞪口呆,黃楊盆景他知道,他爸爸也搗鼓過,但是都養成了球。

“你怎麼不留著啊,幾十年,”陳彩咋舌,“這得多可惜。”

陸漸行笑笑:“那個不能斷水斷肥,我養不好。”

陳彩跟著他上樓,這小樓外麵看著粉牆黛瓦,裡麵卻是現代布置,隻不過拐角處都放著綠植。陳彩好奇打量,又指著一處位置顯眼的空白底座問:“這個地方原來放的什麼?”

“一棵老杜鵑,”陸漸行道,“也送人了,怕養不好。”

陳彩忍不住嘀咕:“這也養不好那也養不好……”這種盆景那麼好看,早認識他幾年,買一盆送老爹也行啊。

他聲音很小,以為陸漸行聽不見。等到倆人上樓進了臥室,陸漸行才把房門落鎖,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我不會養那些,不過有一樣應該能養好。”

“養什麼?”陳彩看他表情古怪,忙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人拽著領子拉了回去。

陸漸行果然開始解他衣服,直白道:“養你。”

陳彩:“……”

“昨天怎麼睡那麼早?”陸漸行不滿道,“昨天我洗了半天,出來你就打上呼嚕了。”

陳彩老臉一紅,心想自己竟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