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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守護者 五軍 4283 字 6個月前

撐破一樣。

中年人眼神飄忽粘膩,往美女那邊腿上挨過去,又指著螃蟹賣弄道:“姑娘,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美女倒是毫不介意,笑嘻嘻道:“還能是什麼,大閘蟹唄。”

中年人讚同似的拍了拍她的腿,又問:“你知道這大閘蟹怎麼吃?”他說完停頓少許,自顧自道,“這大閘蟹,一是吃母,母的有黃,這個你知道吧?”

美女笑著哎吆一聲,問:“二呢?”

中年人便道:“二是吃這個蟹鉗。女的吃這個好,為什麼啊?因為它這夠硬。男的吃這兒也好,因為它這夾得緊……越夾得緊的,越鮮美多汁。”

他一語雙關,急色之情便有些按耐不住。陳彩之前陪人吃飯喝酒,見過不少,知道但凡這種場合都會有些葷段子,隻不過區彆是有的是個彆人色,有的是滿屋子人都色。如果是後者,那一會兒的話題多半就不正經了。

他想到這忍不住抬頭看了陸漸行一眼,正好陸漸行不知道為什麼也在看他,倆人冷不丁對視上,還沒等愣神,就聽有人“啪”地一下一拍筷子,怒道,“像什麼話!”

大家被嚇得一愣,紛紛抬眼去看,這才發現吳老擰眉瞪眼,氣得手都在抖。

那中年人被這一喝,黃湯頓時下去大半,立刻清醒了過來,再看吳老的神情,幾乎要嚇尿了。

他知道自己壞事了。彆人不說,吳老這人是極正經的一位,以前他在對方手下做事,自己的那點毛病便極力掩飾著,這才換來對方退休後的不少照顧。誰想今天一頓飯,自己得意忘形,竟然失了智。

飯桌上的氣氛尷尬到了幾點。

吳老雖然忍不住喝止了手下,但發完火,心裡也知道實在不妥。畢竟陸漸行還在這坐著,他這是喧賓奪主了。老人家不禁覺得臉麵無光,又暗惱安排美女作陪的人。等室內寂靜片刻,他自覺沒臉,便要起身告辭。

劉總見狀正要攔住,陳彩靈機一動,倒是冷不丁來句:“吳老您說的對啊!”

他這話沒頭沒尾,其他人紛紛都看了過來。

吳老起身的動作也停了停。

陳彩指著飯桌上的杯盤碗碟道:“我也覺得什麼螃蟹不螃蟹的,有點歪門邪道了。吃東西都是順應天時,什麼季節吃什麼。螃蟹中秋才肥,現在上來的這些算什麼?誰知道是哪裡來的野路子呢?哎對了,這怕不是死螃蟹,擱在冰箱凍了半年的吧?”

他本來衣著就略顯寒酸,一身運動服沒型沒樣,這會兒故意裝傻,其他人也不覺得如何。

好在包間裡伺候的服務員是見過各種場麵的,此時也不惱,笑道,“我們店怎麼敢給各位死螃蟹呢,都是空運過來的活螃蟹。”

陳彩笑道:“反正我覺得挺一般,你這菜吃的讓人沒有季節感。”

劉總也機靈,順口往下笑道:“這話倒是也有道理,現在人啊,都太浮躁了,連應時的食物有什麼都記不得了,現在是吃什麼的季節?”

一旁立刻有人猜測:“這季節,吃魚吧?”

正好桌上有一盤魚,陳彩點了點頭,便指了下,道:“吃母豬殼。”

彆人不解,覺得這名字粗俗,倒是陸漸行恍然大悟,哦了一聲,“母豬殼啊,川蜀一帶的叫法,其實就是鱖魚。”

他有些疑惑,問陳彩:“你是四川人?”

“我不是,”陳彩衝他笑笑,“但我媽年輕的時候在那邊教過書。我小時候不好好學,就那句‘桃花流水鱖魚肥’,我總念撅魚,挨了不少鞭子,現在一看這鱖魚我就屁股疼。”

他故意逗趣,其他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吳老神色稍緩,也露出一絲笑意。

陸漸行不覺又多看了他幾眼,見陳彩瞧自己,眨眼笑了笑。

第22章

劉總沒想到這陳彩還真有兩把刷子, 上來敢罰酒, 說明酒量行。氣氛鬨僵了敢出頭,說明有膽量。找的話題合適, 說明腦子活。

他不覺暗暗留意, 到也找到了合適的方向, 借此往吳老感興趣的方向上引。

“都說這桃花流水鱖魚肥,聽著也挺美的, 可怎麼沒見過這種畫呢?”劉總說到這故意停頓, 請教吳老,“吳老, 您是這方麵的專家, 這鱖魚畫有沒有跟這詩句一樣美的。”

吳老眉頭舒展, 卻搖頭道:“畫裡還真沒有。桃花跟流水畫一塊,美則美矣,但寓意不好,鱖魚呢, 又大嘴兜齒, 喜劇意味更重,所以這三樣湊一塊, 就不好看了。”

他說到這頓了頓,又看到桌上幾人用的竹筷, 不覺笑起來, 捏住筷子舉了舉,“不過鱖魚圖倒是有, 揚州八怪你們知道吧?”

眾人有意捧場,有人笑著說知道,有人說不知道。最後孫玉茂倒是露了把臉,在一邊數出了揚州八怪幾人的名字。

吳老笑了笑,“這八怪裡,邊壽民便有一幅《鱖魚圖》,一條大嘴鱖魚偏離水麵,魚口半張,十分逗趣。更逗趣的是他在下麵題字——春漲江南楊柳灣,鱖魚撥刺綠波間。不知可是湘江種,也帶湘妃淚竹斑。所以這店家不錯,竟然還給我們配上了。這湘妃竹筷子,跟這湘妃斑的大鱖魚,還算是同款。”

眾人這次聽得熱鬨,紛紛笑著讚歎老先生博學多識。

那中年人自知做錯事,也不好意思待下去礙眼,趁機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吳老看他出去,淡淡地“哼”了一聲,這才看向陸漸行,沉聲道:“你弟弟的意思我也知道,論做生意,自然還是你們生意人有頭腦。隻是他那做派,不瞞你說,我是很不滿的。”

陸漸行點了點頭:“我也很不滿,這孩子太不正經了。”恨恨說完,又立刻往回拉了下,“不過他做事挺認真,乾活的話是不會叫人失望的。”

吳老點點頭,沉%e5%90%9f片刻,琢磨道,“你這呢,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要不這樣,你給我出題,我也給你出個題,你答對了我的,我就答應你的,如何?”

陸漸行一聽,知道自己要是答不上來就算是輸了。但他知道這是吳老給麵子,一時半會沒彆的辦法,乾脆痛快道:“行,聽你的。”

吳老略略得意,仍指著那盆鱖魚道:“八怪裡,除了邊老先生外,還有個人也畫了鱖魚。你要是能說出是誰,畫了什麼,那這關就算過了。”

陸漸行一聽就懵了,他早把揚州八怪是誰都給忘乾淨了,哪裡知道誰畫過什麼。

他皺著眉,在那一本正經地琢磨對策,忽然瞥見陳彩在對麵忙著吃東西,劉總和孫玉茂也是一臉沒事人似的樣子,靈光一閃,乾脆道:“來來來,集思廣益,誰能答上來,誰可以跟我要一樣東西。”

剩下那幾個看熱鬨的頓時都愣住了。

孫玉茂一聽這話先樂了會兒,問陸漸行,“陸總,我要是能答上來,跟你要個房要個車行不行?”

陸漸行倒也爽快:“行,差不多的,你們敢提,我就敢給。”

他說這話自然是拿準了彆人並不會太過分。更何況這麼偏的內容,在學校裡的學生都未必記得,他們這些人都工作多少年了,肯定都夠嗆。不過孫玉茂剛剛還知道八怪是誰,也說不定……

陸漸行已經做好了這事不成的準備。誰想他算來算去,偏偏漏了陳彩。

陳彩今晚喝的多吃的少,原本正在那慢條斯理地抽空吃東西呢,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陸漸行這個睡完就跑的渣渣……他挺想看這人自己打臉的。當然了,不看他打臉,跟他要個什麼資源,或者給個好職位也挺好。

怎麼算都是百賺不虧的買賣。

彆人還在商量琢磨,陳彩喝了口水,毫不客氣地舉了手,“我知道。”

陸漸行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陳彩拿紙巾擦了擦嘴,笑道:“陸總您說話算數,吳老可看著呢。”

吳老對他印象好,笑著點頭:“可以,我給你作證。”

陳彩當時因為鱖魚挨了不少揍,所以記住了不少偏門知識,這下難得有機會顯擺,立刻道,“除了邊壽民呢,李鱓也畫過一幅《鱖魚圖》。”

吳老驚訝,讚許地朝他笑了笑,示意陳彩繼續。∫思∫兔∫在∫線∫閱∫讀∫

陳彩道:“那畫比較有生活氣,也不是桃花流水,而是有蔥有薑,旁邊搭著一柳條。這位還題字——大官蔥,嫩芽薑,巨口細鱗時新嘗。”

陸漸行頓時對陳彩刮目相看,心想,這小經紀人夠厲害啊,怎麼還是個文化人?

他一臉驚訝,陳彩也顯擺上癮,又接續道:“當然除了鱖魚,他還畫過遊魚,不過品種不一樣,題字的意境也不一樣了……一片清涼萬裡寒,蛟龍幾覺咽吞難……也是他的。”

等到酒足飯飽,大家出門,吳老才忍不住拍了拍陳彩的肩膀,笑道:“你母親是名教師?不錯,這兒子是教的真好。”

他倒是說話算數,又對陸漸行道:“你這是沾了小陳的光,小陳是個福將啊!漸遠那事,今晚我沒時間了,回頭讓他自己去一趟吧。”

陸漸行連忙應下,等看到吳老上車離開,這才回身看了看陳彩。

陳彩喝了不少酒,一直沒機會去洗手間催促,這會兒有點醉,便一個勁兒地傻笑。

孫玉茂在一旁心疼又欣慰,連忙道:“陸總,我先回去了。小陳跟我一塊。”

陸漸行猶豫了一下,卻道:“不用了,我捎著他。”

孫玉茂和劉總大吃一驚,心想這倆人什麼時候認識了。

“我送他也行,”孫玉茂忍不住道,“陸總您方便嗎?”

“方便,”陸漸行心裡想著事,一邊給陸漸遠打電話讓他回去,一邊隨口道:“我們住一塊。”

他這打完電話,帶著陳彩上車。這次開車的是小秘書,對方見陳彩喝的不少,忙過來幫忙攙扶,一個勁兒地問:“沒事吧,要不要吃點藥?”

誰知道陳彩卻不看他,隻瞅著陸漸行傻樂。

陸漸行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一直到上了車,陳彩才紅著臉,冷不丁問他:“陸總,說話算數吧?”

“算數。”

陸漸行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點頭答應,心裡卻好奇這人會要什麼?要他的小帥帥前途無憂?還要是要房要車要巨款?或者說工作上的職位?

沒事!小問題!總裁都能滿足他。

陸漸行做好心理準備,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說罷,你要什麼?”

誰知道陳彩卻羞澀又直接地往他身上一靠,幽幽道:“我要它。我要吃硬的……”

陸漸行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話。

“不行!”陸漸行立刻紅著臉,拒絕道:“什麼都可以,這個滿足不了你!”

前座開車的秘書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心想,握草,好汙好勁爆。

陳彩還在後麵糾纏,拽著陸漸行的衣服瞪著他:“你要食言?!”

“不是我食言。”陸漸行被他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