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兒女打罵嫌棄,那點母子之情也早該磨完了。而兒女為什麼那麼嫌棄自己,可不就是因為自己長相醜陋嘛。

狗還不嫌母醜呢,在田家人的教導之中,自己的一雙兒女對自己是一點孺慕之情都沒有。

所以田李氏放棄了,也覺得繼續活著沒什麼意思了。

不過,臨死之前能做件好事兒也是好的不是嗎。就當是,償還當年害死田柳氏的事情了。

田李氏默默的看了一眼田文,然後再次低下了頭。真好,田柳氏,真好。

夫君喜愛,一雙兒子孺慕,最重要的是,還長的好看。希望下輩子,自己也能成為田柳氏那樣的人吧。

轟轟烈烈的,就這樣,田柏樹甚至都沒有出現在人前和人對質的機會,就這樣被人趕出了村子。

站在村外被人看守著的田柏樹,是怎麼也想不到,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過,這一切都和簡平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文裡有個小BUG,推下河的事情是發生在十年前,簡枚仁是老村長的孫子,而田柏樹是田有才是小兒子,兩個人就差兩歲。我會努力修改前麵的錯誤,但還是怕有漏網之魚,所以現在這裡說明一下,抱歉抱歉

第57章

村子裡被趕出去了一個人,雖然這個命令最終是簡平下達的,可眾人也還真沒覺得這事兒和簡平有什麼大關係。

田柏樹自作自受,算得上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事情揭發出來是王寡婦乾的,不能容忍田柏樹繼續待在簡家村裡的人是老村長。

甚至就連這個決定,都是所有族老……不包括田有才,再說田有才現在也不是族老了,是所有族老一起下的。

所以最終簡平也不過是宣布了一下這個決定而已,恐怕就連已經被趕出村子的田柏樹,都不見得會將注意力放在簡平身上。

不得不說,在拉仇恨這一點,簡平得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隨著田柏樹被趕出村子,整個簡家村的氛圍都變得沉靜了許多。那是一種沉默的安靜,所有人都不敢惹事兒的那種。

而且隨著田柏樹被趕出村子,田文田武兩兄弟,也算是徹底和田三叔公那一支的田家人,徹底劃開了界限。

在古代這種特定的環境裡,宗族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東西。尤其是對於還要進行科舉的田武而言,更是不容有失。

畢竟秀才往上的科舉,不光要進行學識的考試,還有人品之類的考究。而如果一個人和宗族整體劃開了界限,很多人不會去詢問為什麼,隻會覺得你這個人有問題。

而在古代這種,一個人哪怕稍微傳出一點不友愛兄妹的話出來,都能成為你人生汙點的地方,要是傳出不孝的名聲,基本你這個人這輩子和科舉,和為官是沒什麼關係了。

甚至嚴重一點的,可能還有牢獄之災。

所以就算田文田武怨恨田三叔公一家,可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哪怕就算是和對方撕破臉皮也不敢那麼乾。

而這一次,田文田武兄弟,算是徹底站在了被害人的身份上。畢竟是害死了他們的親娘的事情,而且也隻是和田三叔公那一支徹底不再往來,並不是和整個田姓宗族斷絕關係。

這樣一來,對田武的影響也算是降到了最低。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無形之中的好處就是,田大家的人現在也不敢輕易的找田文的麻煩了。

田柏樹的前車之鑒是一回事兒,村裡另外一個新上任的田姓族老的警告是另外一回事兒。

田武的秀才身份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以前田三叔公可以仗著他是田武親爺爺的身份不在意田武的態度。可現在新上任的田姓族老,卻不得不在意。畢竟,他們和田武可沒什麼太過親密的血緣關係。

而一個宗族裡出一個秀才的好處,也根本不是田三叔公那支目光短淺,或者說,有恃無恐的人可以想見的。

所以新任的田姓族老就算隻是為了簡家村裡田姓人家過的更好這一點,也不會輕易得罪田武這個秀才公。

全村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你,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環境。隻不過兩天的時間,田文甚至連簡家都不敢來了。

每天待在他自家的房屋裡,天沒亮就出村打草,稍微有點人的動靜就趕緊回家。

就算吃飯什麼的,也都是待在自家一個窩窩頭解決了事。

隻不過兩天的時間,看的簡平就開始心疼了。隻不過在過去找人的時候,田文居然一臉狡黠的模樣,說是再忍幾天就好了。

看著田文自己心有成算,簡平也就隻能支持了。每天總是趁著沒人的時候,給田文帶些食物。

每天新蒸的饅頭,還有一大早就炒好的小菜。專門去鎮上買的水果點心,就怕把要自閉關在家裡的田文給餓著了。

又過了三天的時間,當村裡人都忙碌的在地裡開始收割玉米杆的時候,田文時不時的落寞的在村頭看上一眼。

也沒打擾誰,也沒妨礙誰。

可田姓族老果然不愧是個能乾大事兒的人,瞬間就想起來田文家還有十畝地在田大家的事情。

於是,一心想要和田武保持好關係的田姓族老直接召開了田姓宗族聚會。簡平這個村長,也有幸參與其中。

畢竟,最後要是事情辦成了,還需要在村長那邊登記的。而且,田姓人也急著在簡家村人麵前,刷新一下好感度。

讓簡家村的人知道,他們田姓人家裡,並不是都出田柏樹那種心狠手辣和田有才那種有眼無珠之人。

所以這一次不光是簡平,還有其他幾個族老也都來了。田姓宗族開會的地方,就在新任族老田水鬆家裡。

當然了,田有才抱恙不來這種事情,所有人也都默契的直接無視了那個人。在這種情況之下,要得多厚的臉皮才敢出門啊。

田水鬆家,也算是村子裡過的好的人家之一了。兩間的莊子並做一起,所以看起來比一般人家要大上了許多。

這也是因為當年田水鬆的父親和三叔並沒有真的分家的結果。

田水鬆的父親和田有才的爹還有他們那個三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隻不過因為田有望家是老大,所以很多好處都被田有望家給占了。

當初父輩裡,三叔是個傻的,結果爹不親娘不愛,還遭大哥的嫌棄,最後還是二哥,也就是田有鬆的父親把弟弟給收留了。

所以現在田水鬆家一半的地基,的確是當年三叔留下的。隻不過三叔當年因為是個傻的,所以並沒有成親。在十四歲分了家之後,這個地基莊子也是田水鬆的爹給三叔買的。

結果在三叔二十歲那邊剛給說定了一個媳婦兒,就因為幫大哥家的人做事兒從梁上摔了下來摔死了。

對於怎麼將便宜占儘這件事兒,田有望家也算是家學淵源了。

所以現在田水鬆家兩戶地基莊子,整個簡家村的人還真沒人說什麼。先不說這地基本來就是田水鬆的爹買的,就算是後來那個傻叔叔彌留之際也是當著村長的麵說的,他所有的東西都給田水鬆不給彆人。

這一次談話的地點在田水鬆家院子裡,田水鬆的幾個兒子也是早早就問旁邊幾戶人家借了長條板凳。

所以一院子的人,也總算是有一個落座的地方。

田水鬆坐在上首,左右兩邊卻並不是田家人,而是村長簡平還有其他幾個族老。

而田姓人家也並不是全部都喊來了,隻是將每家每戶當家做主的人喊來,至於田大家那種情況,自然是田大還有田錢氏一起過來的。

“今天把你們喊來,是想說說田文家地的事情。”田水鬆雖然名義上也算得上是田大的父輩,但兩家這麼多年可沒什麼往來。

而且田水鬆可不比其他人,精明能乾不說廢話也是村裡出了名的。當年要不是因為田姓族老這個身份是從他們爺爺那輩兒一直傳給大兒子那邊,恐怕他們這輩族老的事情還真沒田有才什麼事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十個田有才加起來,都沒一個田水鬆有能力。

田水鬆坐在上首,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漫不經心的發言。底下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不過不同於田錢氏的變差,其他人都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

畢竟田文家的地在誰家手裡,可是大家都知道的。這種能看好戲而且不讓自家損失一分一毫的事情,誰不高興啊。

不過這些人的高興,可是一點都沒傳染到田錢氏那邊。田大家這一次來了兩個人,田大還有田錢氏。

在聽到田文家的地的時候,田大是完全的無動於衷。畢竟家裡不缺吃穿,而且地裡的活基本都是他一個人乾。

以前年輕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年紀上來了,也覺得有點累了。如果少上一點地,他還能輕鬆一點呢。

所以哪怕田錢氏猛的擰了他一把,田大也當沒感覺到。反正這麼多年家裡都是這樣,他負責乾活,隻要有口飯吃就行。

其他事情,不論大大小小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田錢氏平日裡看田大還能說句吃苦耐勞,可到了這個時候,才恨不得能一棒子打死這個拿不出手的貨。眼看著田大是沒指望了,田錢氏眼中凶光一閃,就想要站起來反駁。

可惜,田水鬆不是田有才,不會慣著她。

“當初田文家給了田大家一百兩銀子,這事兒田錢氏沒認,不過前幾天田有才家的人倒是認了。這個錢的事情,咱們今天就不多說什麼了。有些人不覺得那些錢燒手,我也懶得管那些破事兒。”

田水鬆的聲音不急不速,可就是有股力量在其中,讓田錢氏一句話噎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燒手嗎,她一點都不覺得那錢燒手。甚至要是彆人覺得錢燒手的話,她也一點都不介意幫那些覺得燒手的人拿著啊。

田錢氏被噎了一下,臉色都變得更加精彩了。而田水鬆,還是那副不急不速的樣子。

“銀子的事情就不說了,隻是田文家的十畝地,現在也該還給人家了。”

“他二伯……”

“叫我田族老,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是你家二伯了。”

“……”猛的站起來的田錢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看著田水鬆的目光都帶上了怨恨。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性子,這些年更是仗著公公是族老的身份沒少乾欺壓彆人的事情。

所以現在,就因為田水鬆的一句話,居然就想要讓她將十畝地吐出來?

“老不死的,我敬你是長輩喊你一聲二伯,你彆真給臉不要臉!”

“掌嘴!”

田錢氏本來就沒多少腦子,在怒極之下更是直接吼了出來。而田水鬆也是一個狠人,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輕輕的兩個字。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田水鬆的兩個兒子已經一左一右的抓住了田錢氏的手。而那個屠夫女兒的兒媳婦更是毫不客氣的‘啪啪啪’四巴掌上去,讓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