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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的瞬間,雙方的心跳快要停止。

如此一來,將站在台下仰慕的女孩拽了起來,來到一種平視的角度。她們不是偶像與粉絲的關係,是一種極其親近的關係。幾十個人同樣身處在台下,唯獨她可以得到充滿愛意的眼神。

一曲結束,陸溫意的彈奏僅僅作為宣講的伴奏,不是全場焦點,宋南星在心底依然為之鼓掌。

華爾滋的音樂接著播放,情侶們翩翩起舞,單身人士開始尋找舞伴。陸溫意眉眼噙笑,輕聲問道:“可願與我共舞?”

用詞用句文縐縐的,從一個女孩子的嘴裡說出來,卻不顯得違和,含著珍重的情感。

宋南星將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陸溫意牽著她,往舞池走去。“左手放在我的右胳膊上......”

聞聲,宋南星依言照做。耳畔傳來細聲細語,她自始至終耐心指導著自己,到什麼時候了該出哪隻腳,即使記不住,陸溫意也會多說幾遍。

在音樂重複的第三遍,她終於弄明白了全部舞步,跟隨節拍,像一隻輕盈的蝴蝶一般起舞。

宋南星無比在意外人的目光,害怕成為焦點中心,恨不得紮進透明的空氣中,陸溫意完全相反。在此刻,她能夠做到不去在意若呼吸的視線,將精力集中於麵前的人身上。

手下的觸感細膩,肩又薄又直,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她。

這遍有點手忙腳亂,接下來好轉了不少。跳完第二回,陸溫意說:“今天我很高興。”

宋南星兩片唇瓣開合了兩下,沒等回應,麵前人續道:“你知道剛才跳舞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宋南星:“......不知道。”

“在想我正在和我的公主跳舞,我不是王子,也不是騎士,我是喜歡公主的另一個公主。”

童話故事發生在一男一女身上,聽到這種話,宋南星的心神稍有蕩漾。她還在說:“心動真的是一件難以避免的事,我的心跳又加快了。”還有一件事,陸溫意沒敢告訴,眸色深深。

想親%e5%90%bb,或是如同蜻蜓點水,或是抵死纏綿。

陸溫意偏過視線,指甲嵌入掌心,憑著痛感警告自己不要在這個階段做逾越的行為。

“......”宋南星說不出話來,想不到該如何回復,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直接的告白令人沒有逃脫的空間,被動承受著。

很久之後,宋南星擠出來一句:“我也很開心。”

她們倆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一段時間,吃了三個紅絲絨蛋糕,宋南星的胃裡甜膩膩的。不屬於自己的手指闖入視線,抵在唇前,她定睛一看,發現是青提,表麵掛著水珠。

宋南星咬下,旋即皺了皺鼻子。

“很酸嗎?”陸溫意問。

宋南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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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結束的第二天,北城大學公眾號發出了最新的校園快訊,流覽量頗高。陸溫意走出校門,指尖一滑,點到了其他頁麵。

路邊有幾個賣水果的攤子,她將手機揣進兜裡,徑直走了過去。叔叔阿姨們熱情地扯下塑膠袋子,讓她自己裝。陸溫意拾起一顆葡萄,“能嘗嘗嗎?”

“沒事兒,嘗吧。”

送了一顆在嘴裡,咀嚼了兩下,不是很甜,並且這賣相也不是很好,夾雜壞掉的水果,勝在便宜。

陸溫意站起身:“阿姨,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啊。”

阿姨擺擺手,“去吧,不過咱家的葡萄肯定好吃。”

開學到現在,陸溫意經常跟朋友們出去玩,自然知道附近的超市。她挑了一家大型超市,打車過去。正值週末,學生放假上班族休息,超市裡人流量大,望過去全是後腦勺。

她正乘坐扶梯,手機鈴聲倏然響起。

“喂?”

“嗚嗚嗚,學姐也太無情了,提裙就跑,簡直慘無人道......”

電話另一頭傳來嗚咽的哭聲,陸溫意微微挑眉,“注意點啊,我在超市呢。”

江晝停住哭泣,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你開的外放?”

“嗯。”

江晝陷入沉默,呼吸聲清晰可聞,立即社會性死亡,半天都沒有任何響動。若不是通話頁麵亮著,陸溫意差點認為她掛斷了,接著道:“沒有開。”

“那你嗯什麼?!”江晝發出哭嚎,“再見!”

隨著嘟嘟聲,陸溫意一瞅,這次是真掛了。縱然沒有開揚聲器,電話裡的聲音依舊嘹亮。她就下意識應了一個字,沒成想江晝窘迫得直接逃避現實。

估計是和齊疏塘發生了什麼事情,陸溫意早有預料。

江晝這副漫不經心、看到誰都要撩撥的人對待感情就是一張白紙,根本沒談過實質性的戀愛。僅僅保持身體上的交流是她所喜歡的,但看現下,已經開始在意了。

思緒遊離著,陸溫意來到賣水果的區域,心無雜念給宋南星挑選新鮮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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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愛意迴響

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啦啦地從手指間淌下,陸溫意正在洗葡萄。江晝半靠在門框旁,時而拉一拉高領毛衣的領口,遮擋痕跡。

“溫意。”江晝哭喪著臉,“我完了。”

陸溫意將葡萄一顆顆洗淨,放在塑膠盒子裡,神情專注,聞言回道:“學姐沒有聯繫你了?”

江晝:“沒有,她說什麼你情我願,然後就把我刪了。”

她頓住,回憶道:“昨天晚上我請齊疏塘去海底撈吃飯,又去酒吧玩了會兒。我和她喝了點酒,覺得她長得好漂亮,身上也香香的,就忍不住親了她一口。是臉哦,她卻親過來了。這女人就是騙我,說沒跟女孩子有過,結果......”

陸溫意的眸子裡帶了些無奈:“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料江晝似乎出神了,目光垂落在地麵。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無意間闖入了一條死胡同,哪裡都找不著出口。但是她並不後悔,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以為自己能夠放下,腦海裡的畫麵卻揮之不去。

“我江晝不可能吃回頭草。”她宣佈。

話音落下的那一秒,江晝眼巴巴地看著陸溫意:“有什麼能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練舞。”陸溫意洗完,直起身子,“或者看書。”

江晝歎息:“看書?你是覺得我看得下去嗎?”

接下來的幾天,陸溫意鮮少在宿舍見到她,早出晚歸,特別忙碌。北城大學十二月月底放寒假,學生們開始學習,為了不掛科積極複習。

考完最後一科,宋南星怔忪地望著天與地相接的水平線。

回到宿舍,她提上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幾經波折後擠上公車,宋南星戴上有線耳機,聆聽舒緩的歌曲,天邊的殘霞快得抓不住。

坐上火車,睡了很久。列車員挨個提醒下車的乘客已到站,宋南星打了個哈欠,劃開鎖屏,陸溫意和柳若蘭發來了消息。

宋南星首先點進陸溫意的聊天介麵,看到的是:到了嗎?我應該比你晚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到了。

她回了兩個字。

陸溫意沒有提一起回家的事,給了她足夠的私人空間,當然不乏關心的問候。

柳若蘭則說自己和爸爸宋遠山回老家弔唁遠房親戚去了,可能有三四天回不來,讓她照顧好自己。

宋南星回復後,片刻,再次點進與陸溫意的對話方塊。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冷漠了?

於是,忐忑地添了一行字:車已經到站了,我馬上下火車,今天的夕陽很好看。

一條語音冒了出來:“我也覺得很好看。”

播放完,還未結束,隻是響起輕微的鼻息聲,想說點其他的,到了末尾還是沒能發出半個音節。

微風徐徐,宋南星推車行李箱走出火車站,打車回家。社區裡的一處花壇被拆了,改成停放自行車、電動車的區域。樹枝及早地掛上燈籠,為即將到來的春節營造喜慶溫馨的氛圍。

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房門,回到家中,宋南星一頭栽倒在沙發裡。

客廳裡的燈忘了開,窗簾輕輕飄動。街邊路燈亮起,天色轉變成霧靄藍。家中冷冷清清,宋南星卻沒有一絲孤獨的感覺,趴了幾分鐘起來開燈。

旋即,她打開電視機,將頻道調到熱播電視劇的電視臺。

演員們說話的聲音忽高忽低,忽然配上煽情的音樂,宋南星眼皮緊黏,差點睜不開。其實沒怎麼看進去,僅僅想讓聲音占滿這個空間而已。

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季月青語調激動:“終於下課了,我來找你啦!”

南方的大學放假稍晚,而且今天不是週末。宋南星剛說完“好”,門鈴聲傳來。

她放下手機,跑過去開了門:“這麼快?”

“當然了。”季月青懷裡抱著一隻半個身子高的玩偶,“這是你生日送給你的禮物,我不小心忘記了,最近才想起來,雖然現在有點遲了。”

宋南星搖搖頭:“沒關係。”話罷,抬手接過這隻做成熊的玩偶,入手的觸感毛茸茸,洗過後的薰衣草香鑽進鼻腔。

看了兩個小時的電視,她的胃裡空落落的,想出去買菜回來做飯。

季月青:“好啊,陸溫意不在嗎?”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也對,這種連自己都說不明白的曖昧狀態,任旁人看來可能會造成錯誤的判斷。

宋南星:“......我叫上她吧?”

季月青嘴角快咧到眉梢了,連連答應。

兩人在家裡歇了半小時,之後前往超市購買食材,在那裡和陸溫意碰麵。她們商量了一下,火鍋以高票通過。唯一猶豫不決的反而是宋南星,她多看了陸溫意一眼:“你不是不吃辣嗎?”

“我拿水涮一下也能吃。”陸溫意一愣,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說道,“沒事的。”

買好想吃的菜,幾人提著大包小包出了超市。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商販們推著小推車出來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