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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林光曦 4296 字 6個月前

桃香氣撲進了鼻子裡,抱著他的人也把臉埋在他後頸處。

那地方自分化以後就變得分外敏[gǎn],被宋涵的舌頭一碰,他的腰便有些軟了,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了宋涵的肩膀。

察覺到他的反應,宋涵克製了想要繼續的衝動,放開他道:“都說了讓你收斂一下信息素,這樣下去彆說我要失控了,被其他alpha聞到也會來找你的。”

“要是一開始很難控製,你就買抑製貼,那東西是貼在腺體上的,可以控製信息素的釋放。”

宋涵用手指比了比抑製貼的大小,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林萱蕾的來電。

他接起來,還沒說話就看到紀北寧轉身要走,趕緊把人拽著。

林萱蕾在電話那頭抱怨他去哪了,手機一直打不通,自己差點都要報警了。宋涵隨口瞎掰,說去散步迷路了,又講了幾句後就掛斷了,對紀北寧道:“我真要走了,你趕緊把名字告訴我,再加下微信。”

宋涵擺出一副你不說我就不放手的態度,紀北寧被折騰得沒辦法了,隻好不情願地說出名字。

“紀北寧。”

“北寧?這個名字好聽。比你的法號好聽多了。”宋涵自言自語道,說完又把手機遞過去,讓他輸入微信號,然後才放手。

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這了,於是立刻離開。走了一段發覺宋涵沒再追來,這才徹底鬆口氣,靠在旁邊的大樹上休息。

他消失了幾個小時,想必琮堯他們都在找他了,得趕緊回去才行。

但是……

他摸了摸腦後都有些打結的頭發,又看看身上狼狽的衣袍,還有懷裡那件已經看不出原貌的僧衣,這個模樣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過去。

猶豫了片刻後,他決定到靈淨池後麵的井邊打水衝一下。那裡一入夜就沒人靠近了,不會被發現。

他摸著黑過去,從井裡打了幾桶水上來。三月的井水依舊冰冷刺骨,他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從頭到腳把自己衝了幾遍,直到那些黏膩的感覺都消失後才停下,又把僧衣搓洗乾淨,披著濕漉漉的衣袍回去。

進入禪院的時候,他果然被幾個師兄弟攔下關懷了。麵對那幾道擔憂的目光,他心虛又愧疚,卻不得不掩飾說是不小心掉進後山的池塘裡。

等回到三樓的房間後,他已經凍到瑟瑟發抖了,趕緊脫了衣褲衝熱水澡,又休息了半小時才下樓,想去念佛堂做晚課。

路上他遇到了琮堯。見他沒什麼異樣,琮堯便跟他提了件事,說今天下午的客人因為沒做成佛事,所以留下來過夜了,明天一早由師父親自做佛事。

他怔了怔,今天下午來做佛事的客人隻有宋涵和林萱蕾,難不成是他倆?

琮堯道:“對,他們剛才去用膳了,師父讓我現在去安排寮房。”

“師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對這些比較熟,我怕弄不清楚。”

第5章 發燒

紀北寧避著宋涵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跟琮堯一起過去,便找借口推掉。不過看琮堯苦惱的樣子,他還是叮囑了幾件需要注意的事。

琮堯認真記下了,又問他身體怎麼樣,還有發燒麼?

他想起下午在大雄寶殿時就是用的這個托詞,於是說沒事了。等琮堯離開後,他繼續往念佛堂的方向去,想著寮房跟禪房雖然隔著不遠,但師兄弟們都在,宋涵應該不會過來的。

他如是想著,走著走著鼻子一癢,突然打了個噴嚏,那一處也因為這動作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他停下腳步,手指捏著身側的衣袍,臉上有些許難堪之色。腦海中又浮現出在後山的荒唐行徑,以及剛才洗澡時衝掉的痕跡。

對於這場意外,他實在是羞愧極了,隻希望宋涵快快下山去,再也不要出現。不過對於宋涵提及的標記,他又有些擔憂。

他從有記憶起便是在佛像前長大的,從未想過將來與人結婚的事。在分化前,他的身體也沒有過明顯的欲望。因而今天下午才會反應不過來,原來那強烈到把他逼瘋的感覺就是情[yù]。

若是以後每三個月都會遇到一次,那他該怎麼辦?宋涵說隻靠抑製劑撐不了多久,那他要怎麼做才能熬過去?

他的師父,師叔師伯以及師兄弟們都是beta,不會聞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可寺裡每天都有不少alpha和omega香客,若是有人發現了,他一樣會被遣送出寺,還會累及師父。

他按著心口,照宋涵教的方法鎮定自己,卻很難將那氣味完全壓製。直到他想起誦經也許有用,便在心裡默念《阿彌陀經》,念到一半時香氣真的消失了。

但他還是不敢放心,決定明日下山一趟,先把抑製劑和抑製貼買回來,平日裡小心謹慎些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至於fq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的話,以後每次fq期他都提前下山,不在寺裡就不會被人發現。

打定主意後,他的心便沒那麼慌了。到念佛堂做完晚課後便去跟師父請安。

鶴棠大師年過五十,是雍和寺第十四代主持,也是西杭市佛教協會的會長。他一生樂善好施,是極受人愛戴的高僧。

紀北寧過去的時候,鶴棠大師正在與人通電話。他在門外等著,也不知是不是累到了,頭又開始痛,腰也覺得酸,便在廊下的長椅上坐著。

他原想休息一會兒就好,沒想到頭暈得越來越厲害。等到鶴棠大師打開門時,他已經靠在牆上,有些昏沉沉的了。

“靈澤?”

鶴棠大師叫了一聲,見他沒反應,走過去才發現他臉頰很紅,呼吸聲也偏沉。

摸了摸他的額頭,鶴棠大師立刻叫來附近的兩個弟子,讓他們把紀北寧扶回禪房,又去藥室取藥。

那兩名弟子幫紀北寧脫掉鞋,讓他躺平後就蓋上被子。鶴棠大師給他量了體溫後喂下退燒藥,又在他額上貼了退燒貼,沒多久琮堯回來了。

看到師父坐在師兄床邊,琮堯忙過來看怎麼回事,卻聽鶴棠大師問他:“你師兄燒到38度2,他今天可是做了什麼會著涼的事?”

紀北寧的身體一向健康,從小到大很少有病痛。琮堯正想搖頭,忽然記起下午紀北寧提到發燒了,不過後來沒見著有異樣,他自己也說了沒事的。

琮堯說完後,門口的一名弟子便插嘴道:“弟子用完晚粥後有碰到靈澤師兄,當時他衣袍都濕透了,說是不小心跌進後山池塘裡。”

“在哪碰到的?”鶴棠大師問道。

“就在右邊的小院旁。”

“師兄好端端的怎麼會跌進池塘?”琮堯不解地看著昏睡的紀北寧。鶴棠大師卻沒再說什麼,讓門口的弟子們都散去後便對琮堯道:“那兩位施主安頓好了?”

“師父放心,弟子是照著師兄的囑咐安排的,物品都齊全著。”

鶴棠大師點了點頭,又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給紀北寧量體溫時發現溫度降到38了才稍稍放心,囑咐琮堯夜裡要多注意些,有什麼不妥就馬上通知他。

送走師父後,琮堯陪著紀北寧到了半夜,實在撐不住了就給紀北寧又量了一次體溫。看到37.6,琮堯便躺到自己的床上去眯一會兒,然而這一睡到了天亮。

紀北寧一夜未醒,早上琮堯給他量體溫,見那數字又回到38了,便想去通知師父。哪知剛出禪院就碰到從寮房出來的宋涵。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沒鑽出山頭,宋涵卻因為床太硬幾乎都沒睡著過。本來心情煩躁的,結果出來後發現空氣非常好,雲層像一片吹開的紗鋪展在藍天上,四周綠蔭成林,鳥鳴聲聲清脆,連耳畔的風都那麼舒適。

“宋施主。”琮堯雙手合十,對宋涵道了一聲後便匆匆路過,但因為著急不小心絆了一跤。

宋涵扶了他一把,還打趣道:“一大早的,小師父怎麼這麼急?”

“師兄燒了一夜沒退,我要趕著去通知師父,多謝宋施主了。”琮堯忍著膝蓋的痛站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就聽宋涵繼續問:“哪個師兄?”

“就是昨天下午本該給二位施主做佛事的靈澤師兄。”

宋涵神色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先彆通知你師父,帶我去看看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琮堯有些疑惑,宋涵便忽悠他:“我是學醫的,你先帶我去看看他的情況。”

這下琮堯的眼睛都亮了,立刻帶著宋涵進了禪院,上三樓後,他推開了最裡麵的那間房,剛轉身就發現宋涵捂住口鼻,眼神都不對了。

“宋施主,你沒事吧?”琮堯問道。

宋涵把手放下來,對琮堯笑了笑:“沒事,剛才想打噴嚏。”

他的神色還算自然,琮堯就沒多想,剛踏進屋裡又聽他道:“你把窗戶都打開吧,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的。”

“可是開窗會受涼啊。”

“沒事,你先打開。”

見宋涵堅持,琮堯隻好把幾扇窗戶都打開。清晨的山風撲了進來,片刻後就把屋裡濃鬱的水蜜桃香氣衝淡了不少。

宋涵在心裡鬆口氣,終於走到床邊去看紀北寧。

他隻是在這房裡站了不到兩分鐘,就被紀北寧的信息素引誘到又起了明顯的生理反應,可見紀北寧的fq期還沒結束。

omega的初次分化症狀因人而異,fq的時間一般是一到兩天,等到下次開始就會穩定在兩天內了。

宋涵摸了摸紀北寧的額頭,手心碰到的溫度很高,也不知這個症狀是不是fq導致的,但絕對不能讓琮堯去叫人來。

想著昨天紀北寧寧可當做沒事發生也要把omega的身份瞞下,宋涵便覺得還是再幫他一把,於是轉頭對琮堯道:“你把體溫計給我。”

琮堯拿給他,看他在紀北寧的額頭上測了下,又道:“你們這有葡萄糖嗎?”

“有的。”琮堯點著頭:“廚房就有。”

“你去拿來,再拿一杯溫水和勺子。”

琮堯馬上去取。等他的腳步聲遠去了,宋涵才走到門口看了看,將房門鎖上。

坐回床邊後,宋涵把紀北寧扶起,還沒靠近他的後頸就被那濃鬱的信息素搞得一陣頭暈。

有了昨天的教訓,宋涵不敢多耽誤,撥開他後頸的發絲就咬了下去,通過腺體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懷裡的人依舊一點知覺也沒有,但在宋涵給他信息素的時候,聽到他發出了無意識的呻[yín]。

那聲音輕輕的綿綿的,聽得宋涵腦子一熱,抱著他躺了下去,伸手就要扯他的衣袍。

這時候有人說話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宋涵動作一頓, 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後趕緊鬆開人,下床保持了好幾米的距離站著。

好險啊!

他在心裡感歎,怎麼每次碰到紀北寧的信息素就會輕易失控?難道是因為fq和標記的緣故?

他不曾標記過人,因此對於這方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