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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你給我吃了什麼?!”

“防止你把某些不好的東西帶到潔淨的海水中。”葉庭深笑眯眯地說,“雖然後廳已經很汙濁了,但怎麼說也比你乾淨對吧?”

“不得不說,你能在這裡待上十五分鐘還保持清醒,意誌不錯。”

白發議員打了個寒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會才十五分鐘!他明明,明明已經感覺時間過去了好久好久……

“看來也不是毫無影響。”

白發議員後知後覺自己把問題說了出來,而麵前這人卻用不知所謂的回答,回應了他這個毫無疑義的問題。

他看著青年站起身,甩了甩手中的短鞭,海水順著鞭子扭曲成一個小小的旋渦,中間還夾雜著許多小泡泡,突然,一道紅光刺進他的眼睛,令白發議員驚叫一聲,痛得臉色扭曲。

“你,你到底想乾什麼?!”他崩潰地道,“殺人是犯法的!”

“我從來沒有惹過你,說WPO壞話的是彼得·馬勒第茲,你要找去找他啊!”

葉庭深勾著唇:“想看看彼得·馬勒第茲的下場?沒想到你還這麼關心同伴啊。”

“既然這樣,我就讓你看看好了。”

葉庭深修長的手指在海水中一點,便出現了一個寬敞四方的小屏幕,彩色的畫麵顯示的正是彼得·馬勒第茲那邊的情況。

作為議員中被打的最慘的存在,前往現場的護衛隊最先將他送往醫院,而聞訊趕來的妻子和律師也在病床旁待命,等待醫生的檢查。

“受驚過度,右手臂輕微骨折,臉上大麵積挫傷,但並不影響生命危險。”那個醫生如是道。

可在家屬們放心沒多久後,躺在病床上的彼得就突然起身坐直,扯斷了掛在手上的輸液針,將桌子上的藥瓶全部都推翻。

緊接著,他按響了房間內的呼叫鈴,在清脆的鈴聲中翩翩起舞。

是的,翩翩起舞。白發議員抖如篩糠地看著這一切,他那個脾氣暴躁、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同事,彆說跳說宮廷古典舞,就連交際的華爾茲都能把女伴氣死。

可現在,伴隨著單調的鈴聲,他看見彼得竟然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地跳著優美的雙人宮廷舞,一步都沒跳錯,還他娘跳的是女步。

聽到鈴聲的護士和家屬進入,看到他詭異的舉動忍不住發出驚叫,又是一陣慌亂。

他們先是大叫他的名字,接著找健壯的護工試圖按住他,可這都不能阻止彼得掙紮的動作,最後,還是一個護士將呼叫鈴給關掉,他才像是個耗儘電量的機器人一般,猛地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葉庭深在旁邊涼涼地說:“你猜他還會不會醒來?”

白發議員咽了咽口水。

“所以說,我對你是不是還蠻好的?”葉庭深用詠歎調的語氣地道,“畢竟能如此輕鬆看看海底風光,有沒有很感動?”

白發議員:“……”不敢動不敢動。

他真的有些想哭了:“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交代了,放過我吧,我還有妻子和一對兒女,他們還在等我回去……”

葉庭深:“妻子和兒女啊,你愛他們嗎?”

他忙不迭地道:“愛啊,天底下誰會不愛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那彆人的孩子就可以隨意傷害了嗎?”

葉庭深嘴角還掛著笑,語氣輕柔,像是在黑夜中潛伏著的蛇,吐著信子,他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在白發議員失神的時候就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臉上。

“啊——!”白發議員躲閃不及,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痛,絲絲縷縷的紅混雜在海水裡,很快就沒了蹤跡,海水鹽分很高,傷口疼痛翻倍。

“薩莉帶著她的兒子加入你們的實驗,本以為隻需要她付出體力就可以獲得財富,解決掉債務與兒子好好生活,可你做了什麼?”葉庭深用牙齒咬住黑色手套的邊緣往上提了提,短鞭在他指尖轉動了一圈。

又是一鞭。

僅僅兩鞭下去,白發議員的右臉就腫了起來,他喘著粗氣,思緒卻忍不住順著葉庭深的話語繞回記憶中去。

叫薩莉的年輕母親有個賭鬼丈夫,哪怕兒子的出生都沒有把他從牌桌上叫回來,在兒子五歲的時候,他終於交代了自己簽下幾百萬的賭債,拋妻棄子逃跑。

薩莉堅強有韌性,哪怕是單身帶著兒子,都把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是催債人找不到她丈夫,多次上門威脅恐嚇,她根本無力還債。在這時,她看到了正在招募實驗體的傳單,上麵顯示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但可以獲得巨額財富。

白發議員在實驗開啟前有去見過那些誌願者,並且說了一堆動人肺腑的激勵話語。他還記得那個棕發的母親,兒子跟在她的旁邊,她說:“隻需要做兩年嗎?那到時候我還完債,還可以把我兒子送去讀最好的小學。”

“實在是太感謝議員先生了!”她的臉上滿是對未來的信心和向往,笑起來很好看。

白發議員努力回想,他當時是在想什麼來著?

哦對了,他在想,笑這麼燦爛開心的人該怎麼產生極端情緒催化詭異?最好的方法無非是從他兒子下手。

於是他們帶走了薩莉的兒子,將他關在母親旁邊的隔間,中間隔著透明的玻璃。他們給薩莉每天準備最有營養的食物,精致的被褥和衣物,給她的兒子隻有每天一杯清水和維持生理的營養液。

“媽媽,我好餓……”

當看著她的寶貝越來越瘦,越來越蒼白,看她房間的眼神越來越貪婪和仇恨,薩莉崩潰了。

她哀嚎著,瘋狂地敲打著牆壁,向每一個路過的人祈求放過她們,跪在他的麵前說想要終止實驗,不再要任何金錢和報酬。

這是他們首次培育出近B級的詭異……

“啪”得一聲,這次很刁鑽地打在脖頸處,抽得白發議員渾身直挺挺地一抖。

葉庭深唇邊的弧度消失了,他道:“想起來了嗎?那個孩子最後怎麼樣了?”

最後……

白發議員不想辯解什麼,更不想跟這些人解釋他們的做法。他心中甚至有些快意地想,等到詭異變得無法對付,這群愚昧的人才知道“方舟”的做法有著什麼樣的劃時代意義。那些人此時所做的犧牲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而且,你情我願的交易,又有什麼不被允許的呢?

他捂住臉,努力想把自己蜷縮在一起。

短鞭攪動著海水,疾風驟雨般落在他的背上、手上,白發議員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要在疼痛中停滯了,隻留下一個念頭——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突然間,疼痛全部離他遠去,當白發議員以為酷刑就此結束時,他卻突然發現正坐在一個潔白的房間裡,麵前隻有一張方桌,上麵擺著杯白開水。

火辣辣的、刺痛的饑餓感從他胃袋往上升,直直衝入了他的腦海,這饑餓濃烈到他仿佛能吞噬自己,大腦裡隻剩下“餓”這一個念頭。

白衣議員完全沒有平日裡的講究,也不在乎杯子究竟裝著什麼東西,他直直撲上去,把方桌撞翻,捏著杯子往嘴裡倒,可惜卻什麼也倒不出來。

而此時,空氣中突然彌漫起一股極其濃烈的香味,是米國人最為熟悉的快餐食品,炸雞、漢堡、薯條的油香夾雜著孜然,令人食指大動。

可是吃的在哪?

白發議員一手壓著自己的胃,一邊看著白茫茫的房間,陷入了呆滯。‖思‖兔‖在‖線‖閱‖讀‖

……

[乾嘛要把他丟在醫院門口,這種人就應該丟在垃圾堆。]伍泉憤憤不平地說,[垃圾分類都不要他!最多有害垃圾!不可回收垃圾!]

[竟然還毫無愧疚之心,這還是人嗎?說畜生都侮辱了這個詞!]

溫穆清沒有說話,他低垂著眸,長長的眼睫掃出一片陰影,手指飛動間在光腦上輸入一行行從白發議員那挖出來的核心信息,整合成一個文件。

伍泉氣著氣著就噎住了,梗了半天說:[他們為什麼覺得他們的做法就一定是對的?]

溫穆清答:[人都會有逃避心理,不是所有人都會正視自己的做法。]

[良心難道不會痛嗎?]伍泉說,[我光看著資料就好難受,他們是怎麼做到一直麵對那些實驗體,不為所動地做實驗的?我不理解。]

[人的善惡觀是暫時的,良心也是,他可能在以前沒有詭異的時候做這種事情會感到痛哭自責,可換作現在,就理直氣壯起來了。]

溫穆清歎了口氣:[因此他們反複告訴自己,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滅除詭異,是拯救世界的正義事情,既然是正義的,那麼有所犧牲不是很正常嗎?]

[為什麼這麼難懂……]伍泉喃喃道,[我以為我應該很能理解人類,但事實上我一點也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溫穆清笑了笑,[如果不是人心複雜,又怎麼會出現詭異?]

資料裡標出來的分區研究所有四個,分彆分部在不同的州,溫穆清直接靠著卡牌定位,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把所有的“卵”都偷了出來,集中銷毀,順手還把資料庫給拆了。

那個白發老頭醒過來後也不會記得任何關於實驗研究的資料,資料庫也被銷毀,原料都給搬空,方舟想要重啟這項研究,幾年時間都是輕的。

更何況他打算把資料發給曙光,邵翠華他們的事情要讓國家出麵解決。

溫穆清現在才想明白方舟想要鼓搗係統的能量體是為了什麼。作為BUG一般存在的係統,能供應那麼多卡牌存在,它的能量體其實與詭異的汙染是同源的,隻是被層層包裹在最內層,無法解析出來。

當時方舟想必就是把這兩項實驗牽扯起來,想要看看能不能利用能量源促成人造詭異的成熟。

溫穆清沒打算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畢竟能量體已經被他拿走,而且其中還牽扯到唐光譽的占卜。不過唐光譽自己會不會坦白,他就管不著了。

為了防止“方舟”集中火力,溫穆清采取的是多開馬甲一齊動手。

鶴直接開大召喚出了颶風,將整個研究所都割成廢墟;L則是很耿直地把整個研究所劃分為“不義之財”,拿著把機關槍就衝了進去,感受了一下真人CF的快樂;冥淵的戰鬥力不高,但陣法全能中自然包括了殺傷力高的攻擊陣法,他不僅拆了家,還用[朝生]這個技能奶了實驗體們一口。

剩下最大的那個點由葉庭深帶著[雨中女郎][織夢網]兩個詭異卡過去,直接把全員放倒,慢條斯理清除了所有資料。

[有時候就在想,什麼時候給我抽出個大魔法師或者劍仙這種卡牌出來?能打的也太少了吧。]溫穆清嘖了一聲,[打擊感不夠啊。]

[反正卡牌耐久度快不夠了,到時候用完再抽指不定就出了。]伍泉說,[不行!!我現在還是很想衝上去AAAA!]

溫穆清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