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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將周圍已經被破壞掉的路燈、籃球架都扭在了一起,扭成了一根鐵條,然後將鐵條掛在坑邊,自己也躍了下去。

張懷寶落地覺得腳下觸覺軟軟的,像是踩在多肉植物的根%e8%8c%8e上。他將晨曦的燈打開,隱約看出麵前這一大朵是類似蘆薈的東西,葉片周圍帶著刺,藤蔓是從葉片底下伸出來的,有點四不像。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腳往下探,一不小心剮蹭到刺上,立馬就帶出一道血痕。好在地麵不高,踩在溼潤的土地上,不知哪裡被砸漏的水管在冒水,能明顯感受到這個植物詭異墜落的力道。

蘆薈詭異葉子看起來還很完好,但下麵的根被一切兩段,歪歪地靠在壁上。

“大兄弟你人呢?”張懷寶舉著手探頭亂走,很筷感覺腦袋上被石頭砸了一下。

他抬頭向上看,隻見那個白衣人坐在蘆薈葉子上,右手中握著玉笛,有些長的衣擺垂著,上麵用金線繡著邊兒看著格外輕薄。

那人微微低頭瞥了他一眼,銀瞳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映著月色與星空,好似黑暗中閃爍著的點點螢火。他背後是大片向上的墨綠色,白黑相撞,襯得更似發光。

張懷寶一時間有些卡殼,覺得大兄弟這個詞不太適用,但又不知能稱呼什麼。

不過很快,他就不再有時間糾結。

青年僅僅看了他一眼就極快地轉過頭,捂唇輕咳了幾聲,站起身,以張懷寶看不懂的方法,“嗖”一下就直接躍上了坑的邊緣。

有些長的頭發垂在他%e8%83%b8`前,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他笑了聲,隨後離開。

張懷寶站在坑底仰頭看,總覺得那個青年嘴角勾著的笑容帶著足足的嘲諷味道。

是錯覺吧……

他手腕上的晨曦又在發燙,被他眼疾手快關掉。接著就聽見劈裡啪啦的巨大聲響,他掛在邊緣處用於攀爬的鐵條不知為何整個掉了下來,砸在坑底。

“這……啥喲……”

穿著大褲衩,渾身上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搓了搓自己的雜毛頭,完全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

張懷寶不知道他喊了多久才召喚到一個看他可憐的老師,他的異能雖然可以變金屬,但是在量不足的情況下,他隻能把小鐵條拿來墊腳,完全沒法從光滑的泥土壁上爬上去。

等他從坑底爬上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操場上空蕩蕩的,遠處的教學樓倒是燈火通明。

張懷寶一身泥,問旁邊的老師:“現在情況咋樣了?學生都抬醫務室了?”

那老師搖搖頭,一臉一言難儘:“抬啥醫務室呐!各個活蹦亂跳的。”

“嗯?”

“從那坑裡啊,蹦出個白衣帥哥,那笛子輕輕一吹,聲音傳得老遠,聽到笛聲的人傷口都直接愈合了。”那老師露出有些忸怩的笑,有些蒼白的臉上甚至能看出紅色,“又強又帥……”

張懷寶掏了掏耳朵,有些納悶。

他剛剛離那青年那麼近,沒有被治療就算了,為什麼連笛音都沒聽見。

張懷寶瞅瞅這個同事捂著臉,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莫名有些心累。

這個同事他有印象,在醫務室坐班,聽說也是個天才,異能一覺醒就是C級的,就是腦殼裡有根弦搭歪了,有點瘋瘋癲癲,一直覺得自己是二八少女。

張懷寶問:“所以說,那人到底是誰?不是蒂克瓦學院人員的話,又是怎麼進來的?”

“這些都不知道,你還在這裡懷春!啊-!!!”

“凶什麼凶!信不信人家再把你給踹下去!”同事翻了個白眼,“那人當然是我新任男神啦!”

……

[唉……]

[唉,唉……]

深藍宮殿裡,新任男神溫穆清正跟腦海中的係統,你一聲我一聲地歎氣。

林塔的水晶球被放在王座上,閃著亮晶晶的光。

係統陪著溫穆清唉來唉去,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麼啦?]

溫穆清手指在王座上有節奏地輕點著:[我以為李梓玥好歹能乖乖待個十分鐘,沒想到她那麼不理智……她怎麼敢的啊!竟然衝過去跟老師解釋聞折柳出現是來幫忙的。]

係統:[可是按照你開始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是達到了,但不完美。]溫穆清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真的有人能熱血到這種程度,[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人家還沒說聞折柳的不是,她就全給招了。]

[雖然我專門給聞折柳換了身衣服,強行Cos白衣大俠增加既視感,但不代表我要李梓玥去衝鋒陷陣啊。]

溫穆清確實想刷學院的好感,但這是他一個人就能完成的工作,找李梓玥演劇本,也隻是為了讓他的出現更加合理化。

聞折柳喜歡長得好看的孩子,他也喜歡,但是可可愛愛沒有腦袋就有些令人苦惱了。

起碼現在看李梓玥被盤問得結結巴巴的模樣,溫穆清就想歎氣。

這熊孩子……

係統聞言把視角轉到學院裡看,忍不住笑出聲:[宿主,除了那小姑娘,還有其他人也在瘋狂吹你彩虹屁呢。]

溫穆清聽係統嘎嘎笑,就知道估計是什麼烏龍,他歎了口氣,收斂自己哭笑不得的心情。

李梓玥莽就莽了,反正麻煩也不是他處理,讓這個小姑娘吃點苦頭也不算壞。

隻是他獨慣了,本想給李梓玥多點曆練機會,但到場上,他依舊還是自己衝上去快速解決。

[笛魂]是他第一次撕卡重塑二次利用的SSR卡,除了實力略微下降外,他並沒有發現哪裡有什麼缺陷,甚至感覺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異能激蕩的感覺讓他有些上頭。

那個蘆薈一樣的詭異是他從詭異卡池中抽出來的,是個永久卡,但被他自己砍了以後就顯示卡麵損壞,就此報廢。

聞折柳A了個大招,放了個群療,耐久如同敞開了的水龍頭,一下就變成70,時間則是還有18h。讓他有一種肉疼的感覺。

[為什麼非要設置卡牌時效和耐久?青行燈那種成長型卡牌又有什麼區彆?]

係統“額”了一聲:[未來不可控,可能是製造者擔心使用者利用卡牌去做什麼壞事,強行加的束縛吧?]

[那成長型卡牌難道是為了防止我偷懶不去練級刷存在感?]溫穆清吐槽道,[你這係統當的,說話比我還不確定。]

係統:[我又不是……]

[嗯?]

[沒。]

係統聊著聊著就說要去數它的數據庫存糧,轉頭就跑路了。

溫穆清總覺得它哪裡有些問題,還沒捋清思路,就發覺深藍宮殿中的海水開始波動,發出“唰唰”的聲音。

他抽出很早就安排在深藍宮殿裡的道具卡,模模糊糊的鏡麵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他跪在窗口處,對著大海,閉眼虔誠祈禱。

“偉大的神明大人,您虔誠的信徒漢森·奧布裡向您祈禱,願再次聆聽您的神諭……”

這家夥哪位來著?溫穆清想了一會,終於在犄角旮旯裡想起這人是最初誤闖入深藍宮殿的那群潛水員,還是方舟的人。

那時候看起來還是個中年老帥哥,現在看怎麼頭發都白了一半了?

第87章

如何在幾個月間讓年輕力壯的小夥變成一臉疲憊半頭花白的形象?

溫穆清這個疑惑從他拿到漢森的資料那刻就解決了。

好家夥,天天007,難得休假的時候還要去做方舟的任務,這兩個月不知什麼原因辭職,但還是一直在外奔波。≡思≡兔≡網≡

這麼操勞,不顯老才怪。

溫穆清覺得自己的工作量也跟他差不多,但好歹他殼子多可以輪著來,而且……他好看。

雖然沒什麼人能看見,但好歹他自己看著心情好。

溫穆清把葉庭深從聯盟國那邊拽回來,copy成撒萊的模樣,坐在深藍宮殿裡。

他自己則是披著流浪者L的殼子打算去米國現場看看漢森找他有什麼事情。

此時米國時間正值傍晚,聖羅莎島被一層金紗籠罩,海風微鹹,激蕩的海水衝刷著沙灘岩石,卻始終夠不著島上的大彆墅。

漢森祈禱後半個小時,溫穆清才施施然給了他回複,這個不知怎麼就進化得如此狂熱的信徒信誓旦旦地說要給神獻上最好的禮物,並且即將籌備好,希望他能降臨接收。

溫穆清本來不是很想陪他搞這波中二爆表的事情,但想起蒂克瓦學院裡那個失去理智的異化者,他還是很好奇漢森在其中起什麼作用。

總覺得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於是溫穆清就像模像樣地搞了個腦中對話,讓撒萊的影像在漢森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個老實人就激動得打起雞血,說三天內一定搞定。

然後溫穆清就順著他的動靜過來了。

聖羅莎島是最接近深藍宮殿的一座島嶼,上麵僅有一座彆墅,是由信徒出錢搭建,作為海神教的秘密基地,一切用品都由空運達成,處處奢侈精致。

——足以見漢森傳銷的功力之深。

溫穆清混上島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穿著精致,如同是來參加一場盛大的舞會。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個小冊子,彼此間看起來格外熟稔。

溫穆清通過係統,發現來往的人員中,上到富商、畫家,下到小報記者,各種身份都有,粗略統計一下,現在就已經有上百人在島上。

漢森是說三天後,意思是這三天內應該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上來,他自己目前也不在島上,估計還在安排人員。

溫穆清沒想到開始夾雜著滿足自己中二情結的幾句話,竟然真的造出了個信徒,而這個信徒不安分又有能力,在他沒有關注的角落給他整整發展出了個組織……

隻能說漢森這種自覺性,不研究正道可惜了。

起碼溫穆清不需要這種一看就充滿目的的組織。

海神教中三分之二是普通人,三分之一是異能者,而異能者大部分都是漢森曾經的屬下和朋友。

想要從一個空白的地步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漢森嘴皮子再好也不可能都用畫大餅的方法,他必須再露幾手,再在適合的時候安排個托兒,再露幾首。

導致現在就變成,普通人加入組織是為了獲取特殊力量,為此他們願意付出人力和財力;異能者們比起信仰“海神”倒不如說是信仰掌握權勢的味道。

這種參差不齊的組織隻會添亂。

不過要怎麼合理遣散呢?

如果是在華國,那很簡單,一個電話打給警察叔叔,舉報某地有邪教就好,百試百靈,漏網之魚都跑不掉。

溫穆清在心底歎了口氣,穿著雙人字拖踩在鬆軟的沙灘上。

——[流浪者]喜歡放蕩不羈的打扮,過於精致束縛的服裝完全不適合。

高大男人一身度假裝,沙灘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