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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的孩子做什麼試驗?這些事情又與那些神秘莫測的詭異有沒有聯係?

兩人找了位有空閒的同事,托他把作業本帶去學校。楊民越讓張特去調李意和邵春華這幾天的行動路線資料,自己則是回去找李意以閒聊的方式打探情報。

剃著板寸頭,看著特彆精神的刑警放柔下聲音,像是哄勸著道:“李意,告訴警察叔叔,最近有沒有什麼跟往常不一樣的地方?”

李意手蜷曲了一下,她搖搖頭,認真地道:“都沒有。”

她不想把糕點店的哥哥說出來,他是救了她的好人。

但楊民越是誰?一個異能力都與觀察掛鉤的老道刑警,自然能從小姑娘從來沒常規學習掩飾的微表情中看出貓膩。

他不動聲色地用家常話放鬆她的警惕,一點點從她看似無用的話中掰碎出需要提取的信息。

“李意是個好孩子。”他以拍了拍孩子的頭作為結束,“等下叔叔請你吃大餐。”

李意抿著唇問:“叔叔,我爸爸媽媽……”

“他們會沒事的。”

“不是,我怎麼樣才能不跟他們在一起生活呢?”小姑娘認認真真地道,“離我成年太遠了,我等不及。”

楊民越的手頓了頓,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法律會幫你的,不要怕。”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孩子總是被針對的弱勢群體,家庭暴力這種事情極難控製好尺度,這麼多年下來,楊民越已經看到了太多的悲劇。

但這一次,他希望這個孩子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他看著李意垂下眼,沒有什麼情緒地應了聲,覺得首要的事情便是給她做一個心理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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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母女的行蹤也太難查了吧。”張特舉著一大疊資料抱怨著,“一個成天往外跑,一個放學不回家到處逛,西城區周圍的監控裝了就壞,實在是太難整理了。”

“對了,楊隊,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楊民越坐在椅子上,接過張特手裡的資料,邊翻邊道:“確實問出了不少。”

“李意這孩子背後還有一個神秘人的存在,她自己清楚,並且有意隱藏。”楊民越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陷入思考的情緒,“她應該不知道父母為什麼會打起來,但她清楚這是不正常的現象,並且自己已經找到了解釋的理由。”

張特坐在他身邊,向這位前輩學著分析:“這個神秘人挑撥了她父母的關係,讓他們打起來?這場家暴其實是人為的?”

楊民越搖搖頭:“你想想李恒說的話,媽媽不是媽媽了,被姐姐變成了壞女人。邵春華作為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主婦,怎麼可能會在被打暈之前還在喊要照顧好她的女兒呢?”

“李恒抱怨過,她今晚難得做了特彆多的好吃的,就是為了給李意吃,甚至他想偷吃都被打。”

“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張特喃喃道,“平時不敢跟丈夫嗆聲的女人,竟然這麼凶猛地指著李明罵,甚至下手都不帶手軟。”

楊民越“嗯”了一聲,繼續翻著資料:“李意那如果不動用特殊手段,應該是問不出來關於這方麵的事情了。小姑娘嘴緊得很,甚至還想反過來誘導我問話的方向。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而且對外界都抱有一定的防備。”

“如果仍由她繼續遭受父母的冷待……”楊民越歎了口氣,“我怕她會有反社會人格的傾向。”

這孩子實在是太冷靜了,連看著父母觸目驚心的傷口都沒露出害怕之色,反倒有些快意。

張特知道楊民越的未儘之意,李意的身體常年營養不良,到處都是被打的傷,是什麼手段都用不了的,他們想要找線索隻能寄托於異變這幾天的特殊情況。

楊民越手上的速度不慢,一張張模糊的圖片被他翻過,腦海中很快就清晰地形成了兩人這幾天行動的路線圖。

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反複交織對比,漸漸重合出一個點。

他停下手中翻閱的動作,指著隻拍出了一個角的街道,篤定地道:“我們得去這個地方查查了。”

街道上寫著虹西路,正是甜蜜糕點屋開著的地方。

第36章

“歡迎光臨,請問客人需要買些什麼?”

聽到風鈴的聲音,坐在一樓櫃台後寫作業的李薩諾下意識站起身去招待客人。

此時已經黃昏時分,過了下午茶的點,店內的客人並不多,大部分是選擇帶走。但還有些客人選擇坐在臨時搭建的桌子上享受著甜點,皆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隻不過與那些正在享受美味的客人不同,來者二人都穿著警服,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李薩諾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與櫃台後的秦臻交換了個視線。小姑娘將頭低得更低,埋進了作業本裡。

楊民越和張特隔著老遠就聞到了濃鬱的蛋糕香,走進門,見這麼熱鬨的場景倒也不奇怪,隻是招待客人的是個孩子,這就有點不同了。

“大家接著吃,我們來問些事情,不是大事兒。”張特招呼了聲其他客人。

儘管自己什麼都沒做,但大部分人看到警察叔叔辦案還是有些發怵,少些則是想興奮吃瓜,一時間,蛋糕店裡細碎的聲音便多了起來,都直勾勾地看著櫃台這個方向。

迎著那麼多人的視線,李薩諾隻想把自己的頭給埋到地下,他下意識用右手拉住左手腕,擋住了上麵畫著的金色雪花圖案。

這是葉庭深給兩人附上的印記,說能防止“晨曦”的檢測。

楊民越幫他擋住視線,溫和地問:“你家長在嗎?我們找這家店主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下,沒犯事,不要怕。”

葉庭深那人來無影去無蹤,哪怕上一秒還在房間,下一秒指不定就消失了,李薩諾一時間摸不準發生了什麼,警惕性提得很高,自然不會隨意暴露他的行蹤。

他搖搖頭:“葉哥他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叔叔,你們要買蛋糕嗎?”小孩鼓足勇氣,看著楊民越的眼睛,“店裡就我跟妹妹在,大人不在家,你們下次再來好不好?”

張特還想說話,楊民越攔住他,笑了笑:“隨便來兩個蛋卷吧,我們帶走吃。”

兩人仿佛真的隻是來買個蛋卷順帶來問候老板的,很快就離開了甜點店,讓不少打算吃瓜的顧客露出了失望之色。

秦臻順著後台一溜煙就竄到了樓上,敲了敲葉庭深的房間。

房門打開,穿著一身常服,手上照樣擺弄著攝像機的葉庭深走出來,沒等她開口,就先說道:“下次等那兩個人來,就直接帶到我房間吧。”

“是……因為我跟薩薩嗎?”小姑娘踟躇著說,“給葉哥添麻煩了。”

葉庭深搖搖頭,手中的相機發出清脆的響動,一張照片落到了地上。

秦臻下意識低頭去撿,隻見上麵正是兩個拎著蛋卷走出去的警察,陽光打在他們的背後,向前躍出一地的陰影,與甜點屋的影子融合在一起,仿若被吞噬了一般。

他神秘地笑了笑:“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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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民越和張特拎著蛋卷出門,但也沒走遠,而是蹲在旁邊的一家煎餅店門口跟著店主嘮嗑著。

“你說那家‘甜蜜糕點屋’啊?”手上熟練翻飛著煎餅的老板娘熱情地接話,“建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是前幾天才開業的,生意那是頂頂得好,我也去買過幾個吃,味道真的很棒。”

“之前經過也能聞到蛋糕的味道,不過一直沒開門,可能糕點師正在練習吧。”

楊民越問道:“老板是誰有看到嗎?”

煎餅老板娘回想了一下:“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人,看起來跟藝術家似的,不過很少見他出門,都是倆孩子在招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就秦臻和李薩諾的一二三四五優點數著,顯然是很喜歡那兩個知禮懂事的孩子。

楊民越不動聲色地聽著,花錢買了她倆煎餅,又走出了一段路。

張特試圖分析:“所以說,我們要找的人是那個神秘的店主?他是不是對孩子有什麼企圖啊,前有李意,後有這兩個看店的小孩。”

楊民越將蛋卷彆在腰上,啃了口煎餅:“有可能,那個看店的男孩子看到我們的一瞬間,流露出的表情是害怕和忌憚。”

“這不是蠻正常的?小孩子都怕警察叔叔。”

“是有根據的害怕。”楊民越眯了眯眼,“在我問到店長的時候,他猶豫了,選擇了隱瞞。這孩子的情緒隱藏能力不如李意,明顯更了解情況。”

“那還出來乾嘛?”張特莫名其妙,“反正咱有特權,而且又不是什麼逮捕,不心虛的人怕啥,直接上樓上去見一麵問問話就好了。”

楊民越直接敲他腦殼:“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還那麼莽撞,你看看你的能量檢測器!”

張特後知後覺拿出來揣在兜裡的檢測器,上麵微微閃爍著紅光,並不強烈,但小光幕上標出來的範圍很廣。

“嘶……這個甜點屋?”他倒吸一口涼氣,“也是個詭異點?”

楊民越將檢測器放到蛋卷上,也有閃爍著高於常態很多倍的能量。

他吐了口濁氣,腦海中想著來來去去買糕點帶回去吃的人們,直接給葉綬發信息。

溫穆清本體坐在小店裡,拿著屬於[守夜人]的“晨曦”,見屬於楊民越的信息終於發了過來,他滿意地笑了笑,對係統道:“你輸了,賠我三點能量!”

係統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

它嘟囔著:[按照人類的效率,難道不是應該先去搜一下程序內的情報,然後再召集人手,然後再——]

“行了行了,快點給我打能量。”溫穆清笑眯眯地打斷它的碎碎念,“下次還賭嗎?”

係統哽了一下,劃走自己的私房能量,不服輸地大聲道:[賭!]

“嗯……我記一下,六月四號,係統統又雙叒叕輸給了我一次,累計25次。”溫穆清在係統嗶嗶的抗議聲中,拿出小本本壞心眼地記上去。

兩人早知道以楊民越的經驗不可能發現不了這案子的貓膩,便打賭他們要花多久時間才會來找葉綬外援。

係統覺得憑借人類框框條條的尿性,勢必會謹慎再謹慎,便選了明天以後,溫穆清則是選了今天。

“楊民越膽大心細,在發覺甜點屋不對後,自然會為了保障其他普通人的安全立馬找葉綬詢問,而不是走程序。”

溫穆清跟係統解釋著,順帶給楊民越發信息。

“方舟”在櫻花洲興師動眾找“操縱師”的新聞在裡世界也不是個秘密了,唯一見過他真容的水也淩子便成了他們的盤問要點。

隻是這女人遭受了詭異的反噬,渾身皮膚脫落,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來,彆說自己動筆畫了,就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斷斷續續地口述外貌,任由他人做側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