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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造成“神明救世”的未來。

很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一個神明傾聽到了人們絕望的訴求,彆說降臨於世,就連個托夢的念頭都沒有。

倒是不少邪教趁機發展,製造了更多的詭異,最終自食其果。

漢森有些緊張地解釋了一下距離公元時期的距離,算了一遍米國的存在時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您又為何會降臨在這裡?”

“降臨……”王座上的人咀嚼了下這個詞,輕笑道,“倒也是個好詞彙。”

“吾來自另一個世界,前來尋吾的子民。”他緩緩吐露出足以驚爆人眼球的信息,“你們且起身吧,告訴我些這個世界的事情。”

漢森等人渾渾噩噩地站起來,明明理智告訴他們,不能把屬於這個世界、屬於他們國家的事情告訴一個外來的神明,但身體又不由自主地發出榮幸的信號,促使著他們開口。

擁有著這麼龐大的一個宮殿,實力足夠強悍又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類,是否就能說明這位異世神明,是一位可以托付信仰的存在呢?

有時候,人類自以為堅韌的理智和堅持,在張口的一瞬間就會潰不成軍。

最後的清醒,也往往是在無可挽回的境地。

當身邊的隊友如同著了魔般,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傾吐出來,上到他們了解的一切地理知識和政治組成,下到曆史軌跡專業知識,漢森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地方不對勁,這個所謂的神明也不對勁,可是他……傳不出去了。

在深藍色的裹挾中,漢森棕色的眼睛暗了下去,他毫不猶豫把他所知的一切信息都說了出來。

“你們說的信息我已經了解,且退下吧。”神明心平氣和地道,語調中卻掩飾不住對人類的漠視和高傲,“我允許你們把我的信息告訴其他人類,但若未經我允許擅自闖入,就休怪我無情了。”

漢森忍不住問道:“請問如何得到您的準許?是否允許卑微的我沐浴您的榮光?”

“凝視海洋,它會告訴你答案。”神明避開了後一個問題,留下一個不明含義的回答。

話音剛落,漢森就發現自己和隊友們橫七豎八地躺倒在潛水艇裡,被捆在一起的氣瓶亂七八糟地堆在後艙。

漢森下意識地繞過隊員走到後艙,從氣瓶中挑出寫著自己姓名的那瓶,摁下按鈕,原本已經歸零的麵板卻顯示著綠色的百分百。

“隊長……”安格撿起自己的氣瓶背在背上,看著他的動作,眼中滿是迷茫,“你怎麼了?我們現在應該去探查那個黑影建築了吧。”

漢森心中一驚:“你不記得了?!”

其他隊友也茫然地拿起氣瓶,摁了上麵的按鈕,全都是顯示著百分百。

“為什麼……我突然非常不想下去。”長著絡腮胡的隊員喃喃道,他痛苦地拍了拍腦袋,“好像是見到了什麼特彆可怕的東西。”

漢森冷汗唰得就出來了,他用力地拍了拍站在自己身旁的隊友,大聲道:“你們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安格蹙著眉,“我們得在下午六點之前回去彙報,不然‘方舟’就會把死訊通報給家裡人了,每一分鐘都是金錢和生命啊。”

他下意識低下頭看了看時間。

——“5.00P.M.。”

“怎麼可能!”他下意識將掛在手腕上的“晨曦”給丟了出去,一副見鬼的模樣,“現在怎麼可能是下午五點!”

眾人麵麵相覷地對視了幾眼,恐懼愈發強烈。

安格想起漢森剛剛說的話,連忙道:“隊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們全都忘了……

看著隊員們一個個迷茫的眼神,漢森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綺麗又詭異的夢境,在夢裡,他看到了美輪美奐的海底宮殿,看到了雕刻細膩的高大神像,看到了孤獨坐在王座上的異世神明,夢醒之後,一切皆為泡影。

可事實上,他記得每一個細節,包括自己說的任何話語,遺失的時間也昭示著他成為了唯一的特殊。

漢森內心裡不斷有一個聲音,驅使著他向那位神明獻上忠誠,既然如此,那麼隱瞞便是最輕鬆的,最無須打擾他的方式,也可以幫自己少了不少麻煩。

有些時候,表現出獨立於人的特殊性,很容易招致禍患。

於是,他下意識隱瞞了自己還保存記憶的事實,含糊地道:“我隻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其他隊友陷入了沉默。

但不論怎麼說,消失的幾個小時中,他們究竟做了什麼,誰也不知道,沒有人能分辨出自己究竟是陷入了沉睡還是無意識地做了什麼。

對自身失控的未知,是足以讓最為堅強的人類恐懼的一項原因。

漢森深吸了一口氣:“回去吧,到時候如實彙報就好了。”

潛水艇在好奇地圍繞過來的魚群中轉了一百八十度的身,將小魚們嚇得亂了隊形,緊接著,它就像逃似的,離開了這片海域。

……

“什麼!你說我們的防水相機裡都是照片?!”安格驚呼出聲,他下意識抓住了站在一旁的隊友的手臂,朝麵前一臉嚴肅的女調查員道,“可我們真的沒有記憶!”

調查員是隸屬於米國的國防組織,本質上是一個普通人,儘管知道不少異能者的事情,但她語氣中依舊帶著屬於高職位者的高高在上。

“奇異的水晶宮殿,從正麵拍去,最大的廣角也無法包涵全貌;看不清麵部的人形雕塑,以及那顆奇特的明珠……這些是我拍的?”

安格不信邪地拿著自己的相機翻著,從照片的細節來看,這些確實是他的拍照風格,可空白的腦海中卻完全沒有關於這些建築的痕跡。隻有深藍色的海水,和搖著尾巴的魚群。

“事實上確實如此。”女調查員回了他一句,將相機搶過去。

“漢森隊長,你確定你們所說的都是真實嗎?”她似是責問地對漢森道,“相機中的每一個照片,我都已經上傳給普雷斯部長了,但是如果你們沒有對此做出解釋的話,任務判定是失敗的。”

漢森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還是沒有把那些信息說出來。

他知道這樣不對,那個神明也允許他透露信息,可是內心總有一個瘋狂的想法,讓他忍不住想要把神明的信息藏起來。

那道與他聲線相同的聲音囈語著、呢喃著、癲狂著,無一不再告訴他,隻要神明的存在晚一天被暴露,那麼,他就多一天作為神明唯一的眷屬。

這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情啊……

“那麼好的夥計們,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們會重新派其他的調查員去進行檢測的,你們就回家喝奶去吧。”問不出話的調查員拿著他們的相機怒氣衝衝地離開,留下五人麵麵相覷。

年紀最小的安格砸吧了下嘴,“切”了一聲:“給她點資料差不多得了,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出生入死的是我們,她倒是不當回事。”

“夥計們,去喝酒嗎?”他對四個同伴道,“這次我請客,慶祝咱們又順利活了一天。”

其他幾人都紛紛點頭同意,隻有漢森低著頭,盯著桌子發呆。

[未經我允許擅自闖入,就休怪我無情。]神明的話語還在漢森腦海中回響,可他現在已經全然沒有了張嘴的欲望。

他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他現在隻想立馬帶著自己的錢包和證件,去最接近太平洋的海灘地區買棟房子,然後待到死!

……

幾人離開後,坐在王座上的溫穆清鬆了口氣,他站起身,收了卡牌的技能。

有著蒼藍色眼睛的金發青年搖身一變,變成了青行燈的模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漂浮著的雲袖在海水中延展開,冷色的燈光照出一片光影,青行燈黑若鴉羽的長發懸浮著,像是最好的絲質綢緞。

深藍色的宮殿空空蕩蕩,水波蕩漾出深深淺淺的光斑。但看地上的刻痕,曾經應該是有不少沉重的物什,估計是隨著卡牌的破損而消失。

溫穆清走出宮殿,五顏六色的小魚們小心翼翼地圍上來,輕柔地%e5%90%bb著他的指尖,激起一絲癢意。

“嗯……一切都好!”

他滿意地望著在宮殿周圍泛著微光的海底,頗有一種參觀水族館的快樂,還是自己一個人獨霸參觀,最純天然無汙染的海洋世界,這可是一般人都沒法享受到的快樂呢!

不過想到已經被宮殿轉移走的五名米國人,溫穆清還是歎了口氣。

他這次就帶了[小王子][青行燈]和[守夜人]三張卡牌過來,打算提前對打一波找找弱點,順帶排演一下兩方對陣。

不料米國的速度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才剛放下水不到一個小時,立馬就派了一波人過來探查。

溫穆清將深藍宮殿戳在離岸不遠的地方,就是有著日後接觸的想法,自然不會毫無安排。

隻不過現在卡牌數量不多,選取一個比較西方化,又能跟海底宮殿掛鉤不違和的角色,實在是有點為難他這個“歐皇”。

於是溫穆清就隻能退而求次,利用青行燈的[偽裝],提前整個符合的人設出來。

因為[偽裝]的提要是“擬態”,而“擬態”則是需要一個參照模板,因此溫穆清便借著[小王子]這張卡牌的模樣,擬了一個黑化版的神明。

[已經失落的海底古國,殘破不堪的建築,獨存於此的寂寞神明,即使跨越了世界前往此地,內心卻依然明白,他的輝煌時代早已落幕。]

擁有著這樣一個人設的神明,性格方麵也不會如“小王子”那麼寬厚溫柔。

“小王子”安格斯的眼睛是純粹的天藍色,讓人看著就想起天空的包容,太陽的溫暖,是一種極具有生命力的色彩。

而由本來就黑的“青行燈”葉庭深偽裝出來的神明,則是有著蒼天冰雪似的藍瞳,在海洋中折射出一種格外銳利的感覺。

頭發也是一個淺金色,另一個深一點,力求相似又不相同。

他手上抽出“小王子”的卡牌,自己再用擬態變成神明的模樣,魚群被驚動,下意識散開,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圍上來。

隻見發著光的水晶宮門口,兩名長相基本一致的青年麵對麵站著。

雪瞳銳利,自帶孤高氣質的青年雙手抱%e8%83%b8,倚靠在厚重的大門上,而有著淺金色發色的青年眉眼彎彎,抬起手,搭上了對方的肩膀。

“你應該叫什麼呢?我親愛的弟弟。”小王子安格斯語氣柔和,像是對最親昵的人撒嬌般,“不如就叫撒萊好了。”

“隨便你。”撒萊的聲音都帶著涼意,但莫名有種很蠱的感覺。

嗯……青行燈的特質恐怖如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話了一會,溫穆清就把小王子的卡給收了回去,重新變回了青行燈的原始樣子。

青行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