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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你在醫院住了兩周,出院後去過那條街道,等了一會沒等到人就回家了,之後再也沒提過這件事,”林琛說道,“我把你二哥打了一頓,扣了他一年的零用錢,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林音抬了抬眼睫,在心裡梳理了一下,把事實真相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簡單來講就是,她跟家人吵架跑出來,偶然認識了謝呈,把他當成了一個朋友,應該算是朋友吧。跟他短暫地相處了兩天,陰差陽錯失去聯係,然後就沒有了。

所謂的一見鐘情,愛得天昏地暗,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至少在她眼裡是沒有的。

吃好飯,林琛起身:“把你酒店的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回家,天天住酒店像什麼話。”

林音不肯妥協,除非林琛林瑜答應讓她繼續在歌舞團跳舞。

很顯然,這事沒得談,一談又得吵。

林琛把林音送到酒店,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隻有林琛偶爾說一兩句,讓她早點搬回家。

林音抿著嘴唇不答話,她將來要找老公,一定找一個真正支持自己跳舞的人。

林音回到酒店,打了個電話給謝呈,想約他見麵,把他們之間的誤會說清楚。

謝呈洗好澡從浴室出來,腰間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毛巾,胡亂擦著頭發,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看了一眼屏幕上亮起的“小哭包”三個字,他走到窗前,斜靠在窗邊,拇指懸在接聽按鈕上,並未摁下。

手機鈴聲響到56秒的時候會自動掛斷,謝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響了48秒了,等到第55秒的時候再接起來也不遲。

“小哭包”三個字不斷閃爍,鈴聲在第50秒的時候被掛斷了。

謝呈:“......”

男人看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眸色跟著暗了暗,片刻後把手機扔在窗台上,掏出一根煙,偏頭點著。

等到手機再次響起來,他接起來,聲音慵懶低啞:“剛才在洗澡,沒看見。”

聽筒裡傳來女人的聲音:“這周五晚上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謝呈:“我看一下,回頭給你答複。”

林音:“上次聽王助理說你工作挺忙的,要實在沒時間我去你公司找你也行,不然在電話裡也能說。”

謝呈立刻說道:“見麵說吧,周五晚上七點,我去歌舞團接你。”

林音:“好。”

林音繼續上班,很快到了周五這天。

晚上五點多,林音和同事們從外麵表演完回來,前台小姐叫住她:“林音,有人找你,已經等了一整天了。”

林音停下來問道:“誰?”

前台小姐往一樓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叫你姐姐,一直在問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十分鐘就跑過來問一趟,我怕耽誤你表演就沒給你打電話。”

六七歲的小男孩?林音沒有這樣的弟弟,她連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都想了一遍,的確沒有。

最近也真是奇怪,一會跳出來一個男人,說她是他的白月光小戀人,這會兒又跳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弟弟,非說她是他姐姐。

“他說他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前台小姐看了看林音,“說實話,你倆長得不太像。”

“對了,沒聽說你有什麼親弟弟啊,彆是認錯人了吧。”

林音肩上背著包,裡麵裝著舞蹈服和道具,挺沉的,肩上忽然一輕,包被周盼盼拿走了,看樣子是想幫她捎回去。

林音想趕緊去看看她那個所謂的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沒有多說什麼,對周盼盼道了謝,轉身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的門半掩著,透過門縫,林音看見一個長得瘦瘦小小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雙腳離地,百無聊賴地晃來晃去,一邊抬頭盯著牆上的掛鐘,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每個分秒,嘴裡不停地念叨:“小姨,我姐姐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林音確信,自己不認識這個小男孩。

她看了看旁邊那位被稱為小姨的女人,一下子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她前不久見過的。

前段時間她跳《莊薑》從謝呈手上拿到五百萬的酬金,去掉稅和歌舞團的分成,一共到手一百多萬,請同事們吃飯,又給溫倩買了一條項鏈當禮物,還剩下很多錢。

她不缺錢,當時顧家也還沒向林家發難,她根本沒有存錢的概念。恰好看見一條社會新聞,一名七歲男孩被喝醉酒的父親家暴,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需要一筆錢款救命。

核實信息後,林音把自己的酬金捐了出去。男孩及時得到救治,從死神手上搶回來一條命。

林音去醫院看過小男孩一次,給他帶了很多衣服和玩具,鼓勵他好好養傷。

那時男孩還在醫院病房裡,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全身上下全是被打出來的傷,整個人大半被包在無菌的繃帶裡,隻漏出口鼻和一雙戒備的、時常充滿恐懼的眼睛。

他叫貝貝,寶貝的貝。

她隻見過纏滿繃帶的他,一時就沒認出來。

林音輕輕敲了一下門,小男孩聽見聲音,蹭得一下轉過頭,從椅子上跳下來,轉身奔向林音,仰頭看著她,大大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姐姐!”

林音輕輕揉了一下貝貝的頭,蹲下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見他恢複得不錯,放下心來,臉上露出柔柔的笑意:“等久了吧?”

貝貝小姨不好意思地說道:“打擾你了林小姐,孩子的傷已經好了,我打算帶他回老家,明天的火車,他今天一定要來找你,不然不肯回去。”

林音是匿名捐的款,貝貝小姨在網上看見了她跳舞的視頻,才找到了歌舞團。

林音:“沒事。”

“你們吃晚飯了嗎,我帶你們出去吃飯吧。”

貝貝小姨是個老實人,不想讓林音再破費了,忙說已經吃過了。

林音點了三人份的外賣:“我用了優惠券,點外賣很便宜。正好我晚飯也沒吃,你們陪我吃完再走吧。”

說到這兒林音才想起來,她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她約了今天晚上跟謝呈見麵吃飯,看來她今天晚上要吃兩次飯了。

很快外賣就送到了,其中有一份兒童套餐,是孩子門愛吃的披薩、薯條、炸雞、可樂。

林音要保持身材,加上後麵還有謝呈的飯局,幾乎沒怎麼吃,坐在一旁看著貝貝吃,幫他遞紙巾。

貝貝吃了幾口就不願意吃了,一直粘著林音,小手攥著她的衣服下擺,從開始就沒鬆開過。

吃好晚飯,貝貝小姨去牽貝貝的手,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的手從林音衣服上掰下來,告訴他天晚了,姐姐要回家刷牙睡覺了。

貝貝抬起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小姨你自己走吧,我不要離開宛城,我以後要跟我姐過。”

林音彎下腰,用紙巾給貝貝擦眼淚,柔聲道:“貝貝將來可以考宛城的大學,宛城有很多好的大學,到時候姐姐去車站接你好不好?”

貝貝抱著林音的腿不肯撒手,哭得好像生離死彆:“我想跟姐姐在一起,嗚嗚嗚,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姐姐也喜歡我,把我當成親弟弟對不對,不然不會給我錢治療,還給我送衣服送玩具。”

有人從一旁路過,看見這一幕,嘖了一聲:“這小孩,小小年紀心眼就這麼大,還知道認有錢人當姐姐,好過上好日子。”

貝貝哭得更凶了,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我不是!”他不是為了好看的衣服和昂貴的玩具。

“小姨,昨天晚上我夢見我媽了,她說這就是我姐姐,親姐姐,是真的,我媽真是這麼說的!”

路人沒走遠,聽見,鄙夷地搖了下頭:“居然還撒謊。”

貝貝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哭得渾身都在顫唞:“我沒撒謊!”

林音蹲下來,輕輕拍了拍貝貝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姐姐知道你沒撒謊,那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好了,回頭姐姐給你寫信,好不好?”㊣思㊣兔㊣網㊣

貝貝小姨不好意思地對林音說道:“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爸爸隻要一喝酒就把他往死裡打,沒人疼沒人愛,看見林小姐對他好,就想拚命抓住。”

貝貝是哭著被他小姨帶走的,他好想永遠留在姐姐身邊。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好、這麼溫柔的人,她對他這麼好,一定是他的親姐姐,他以後一定要回來跟她滴血認親。

林音站在歌舞團門口,目送出租車開遠。

下了班的劉曉青走過來,歎了口氣:“剛才那個小孩就是前段時間上熱搜的那個貝貝吧,被他那個畜生爸爸打成那樣,太可憐了。”

“我記得新聞出來的時候,他右邊那個耳朵活生生被他爸給擰掉了。”

林音不忍道:“送醫還算及時,接上了。”

一旁幾個同事說道:“怎麼會有這種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差點打死。”

“那根本不是人好嗎,說是畜生都侮辱畜生了。”

“那是家暴,是犯罪!”

“好在畜生被抓起來,撫養權也被剝奪了,他那個小姨看上去人不錯,以後應該會好起來的吧。”

劉曉青拍了一下林音的肩膀:“我今天開車來上班了,送你回去?”

林音:“不用,我約了朋友吃飯。”

劉曉青笑了笑:“是謝總?”

林音點了下頭。

劉曉青打量了一下林音:“你就穿這身去約會?”

今天有表演任務,林音上班挑了身好穿脫的白色運動服,方便換表演服,妝也沒化,素著顏,長發被紮成丸子頭。

怎麼看都不像是去約會的,更像是飯後隨便出來散步的。

劉曉青仿佛看穿了什麼:“你跟謝總已經發展到那種可以素顏以對的地步了嗎,你們這感情進展也太快了!”

林音解釋道:“不是約會,就是說點事。”

正說著話,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歌舞團門口,車牌號是囂張的連號。

車門被從裡麵打開,男人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下來。

他平時都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仿佛每時每刻都在參加商務會談。

此時,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風衣,敞著懷,裡麵是一件白襯衫,領口慵懶鬆垮地解開,露出一截線條淩厲的鎖骨,一下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彆人都在看他,他隻看著她。

劉曉青用胳膊碰了一下林音,小聲說她:“還說不是約會?”

“我可從來沒見過謝總穿風衣,一看就是花了時間和心思特地打扮過的,還有他那個頭發,來之前肯定做過造型。手表也是新的,是特地搭配那身風衣的。這一整套裝扮,沒個五六個小時倒騰不出來。”

“那個玫瑰花,好大一束,看著比上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