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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疑問句,表明她並不認識他,更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在未婚夫麵前裝作不認識他,謝呈驕傲慣了,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身份是如此見不得光。

他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襯衫袖口,一邊抬眸看著她:“幾年不見,你變了很多。”

七年的時間,讓她從一個單純善良愛哭鼻子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說起謊話來眼睛都不眨的渣女。

聽著對方篤定的語氣,林音不禁再次對自己產生懷疑,她是否真的見過他,跟他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

答案是沒有,林音迎著謝呈的目光,語氣十足的確信:“你認錯人了。”

“是嗎。”男人眼裡閃過一絲輕笑,沒人能分辨出來他的情緒。

“祝謝先生早日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林音覺得在自己的訂婚宴上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地耗著不合適,拉著顧逾明走了。

趙贏看了看謝呈,這位在商場廝殺無數所向披靡的大佬不可能連自己的白月光都認錯。

這隻能說明一種情況,林音在裝,為了維護自己訂婚宴的體麵,裝作不認識自己昔日的戀人,一句話把過往的感情全部抹殺。

趙贏忍不住在心裡嘖了一聲,女人狠起來可真夠可怕的,哪怕是這種長相嬌軟無害的。

趙贏看了看謝呈的臉色,頓時感覺自己周身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他當即拿出手機,在網上定了一本《刑法》,準備送給謝呈,讓他冷靜冷靜,不管殺人放火,還是強取豪奪,都是犯法的。

除了這段小插曲,訂婚宴還算順利地完成了,晚上林音讓溫倩留宿她家,陪她說話。

林音洗好澡,穿著一件藕荷色的真絲吊帶睡衣,窩在空調被裡:“我總覺得那個叫謝呈的男人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到底在哪見過他呢?”

溫倩趴在床上,抓著林音的手指玩,一邊跟她一起分析:“你是覺得他哪裡熟悉?”

林音想了想:“身形,他那個身形我好像在哪見過。”

兩人瞎琢磨了一會,沒琢磨出什麼結果,林音從床上坐起來,撈起床邊的手機:“今天我訂婚,乾嘛老說彆的男人,我給逾明打個電話,看看他睡了嗎?”

顧逾明那邊聽上去很吵,林音:“你在機場?”

顧逾明:“一個朋友回國,我去接機。”

林音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十一點了,什麼人這麼重要,非得你去接?”

顧逾明:“我那個朋友在國內沒什麼親人。”

林音還想說什麼,聽見機場接機廳傳來某某航班到達的聲音:“你去接你朋友吧。”

掛了電話,溫倩碰了一下林音的胳膊:“你怎麼不問問顧逾明要接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林音躺在柔軟的白色枕頭上,將一頭墨色長發往一側攏了攏:“放心吧,逾明家風很嚴的,他是個本分的人,沒什麼花花腸子,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的。”

“再說了,我跟他遲早都要結婚的,這點信任還是應該有的。”

溫倩不像沒談過戀愛的林音,她知道大多數男人是個什麼臭德行,怕自己的閨蜜吃虧,把自己的前男友如何背著自己劈腿的事講了一遍,讓林音有點警惕心。

“現在這個社會,浮躁得很,沒幾個男人能經得住誘惑。專一深情至死不渝的更是鳳毛麟角。”

溫倩躺下來,側著身子對著林音:“彆的不說,謝呈在這方麵真是個好男人,七年了啊,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隻喜歡一個人的。”

林音想到跟顧逾明跳舞時釘在她身上的那道如火一般熱又如冰一般冷的視線,不禁在心裡顫了一下,小聲說道:“你不覺得他有點瘋嗎?”

“你不覺得他很帶勁嗎,”溫倩看的小說和電視劇實在是太多了,思維如同脫韁的野馬,“那臉,那身材,那身家,全世界的女人都為他瘋狂,他卻隻為我一個人動心。”

林音收到顧逾明發來的視頻電話,正要接,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吊帶睡裙,起身披了件外套才接通。

顧逾明剛洗好澡,正在擦頭發,背景是他的房間。

林音跟顧逾明聊了幾句,掛了電話回來躺在床上,唇邊帶著柔柔的笑意:“平時這個時間他怕吵我睡覺,一般不會打電話。”

打這個視頻電話是為了告訴她,他回家了,沒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他在讓她放心。

溫倩心說,平時不打視頻電話,突然打來彙報,沒準是心虛呢。但她沒說,怕是自己疑神疑鬼慣了,又沒什麼證據,平白影響到林音和顧逾明的感情。

林音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跟溫倩回學校畢業聚餐,轉頭就把大哥派給她的司機打發了,打了輛出租車去了宛城歌舞團。

車子停在歌舞團門口,林音轉頭到處看了看,這兒地段很好,路上都是來往上班的人。

街對麵有小吃店,還有一家裝修得頗有情調的咖啡廳。

今天是林音第一天上班,懷著激動的心情走到前台,報了自己的名字,前台讓她稍等一下,人事部的人還沒來。

林音在大廳和附近的走廊裡到處看了看。

左側有一麵牆,牆上掛著歌舞團走出來的舞蹈家、歌唱家,每一位在歌舞屆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其中最顯然的位子掛著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風格的人物畫像。

畫中的女人身姿纖細婀娜,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長裙,光著腳,踮起腳尖,白皙精致的天鵝頸往上,雙臂曼妙抬起,在一片溫柔如紗的月光下跳舞。

“你是誰,新來的嗎?”

林音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轉頭看見一個年齡跟她相仿的女孩,看身段和裝扮氣質應該也是跳舞的。

林音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來報道的,我叫林音。”

周盼盼上下打量了林音一遍,語氣並不熱絡,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報:“你就是那個被陳老師破格招來的?”

林音沒有否認,當時舞蹈團已經沒有招聘名額了,她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聯係的歌舞團,沒想到能拿到麵試機會,還被錄取了。

周盼盼轉頭到處看了看沒人,小聲問道:“你跟陳老師什麼關係啊,你走後門進來的吧?”

這話說得很不禮貌,林音蹙了下眉:“我是正常麵試進來的。”

周盼盼看了一眼林音的穿著,光是她踩在腳上的那雙鞋就能抵她兩個月的工資。眼神純淨,一副沒什麼心機的樣子,皮膚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

周盼盼看不上林音,像這種千嬌萬寵的富家女,多半是來歌舞團體驗生活的,根本受不了苦,不出兩個月就得哭著喊著回家,然後找個門當戶對的富二代嫁了,每天過著養尊處優的闊太太生活。

林音沒理會周盼盼的打量和揣測,彆人要怎麼想她跟她無關。

周盼盼見林音盯著榮譽牆上的畫像,一臉崇拜地說道:“喬芊芊,宛城歌舞團史上第一位榮譽首席,半個世紀以來最傑出的古典舞舞蹈家,彆說超越了,至今沒有能與其比肩的,儘管她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十三年,林音看著畫像,她去世的時候她隻有九歲。

林音伸出手,摸了摸畫中的女人,隔著冰冷厚重的玻璃,她依舊感覺自己摸到的是一片溫軟,跟記憶中依偎在媽媽懷裡的感覺一樣。

“你也喜歡喬芊芊?也對,凡是跳古典舞的,沒有人不喜歡喬芊芊,”周盼盼說道,“她是我的偶像,我將來一定會成為像她一樣厲害的人。”

林音:“她也是我的夢想。”

周盼盼毫不掩飾對林音的輕視,“你還是先看看自己能不能熬過試用期吧。”

“會的。”林音說話時並不看周盼盼,而是看著畫像中女人的眼睛。

在人事部辦好入職後,林音來到了舞蹈房。

舞蹈演員們在進行日常晨練,有表演任務的正在進行排練,也有人坐在牆邊爭分奪秒地偷吃早飯。

招林音進來的舞蹈老師叫陳美欣,人很乾練,花五分鐘的時間就把基本情況給林音講清楚了。

歌舞團內部正在進行一次重要的選拔,被選中的那個人可以獲得出演《墜仙》宣傳片五分鐘獨舞的機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墜仙》是帝和遊戲即將推出的一款大型手遊。

帝和遊戲本身就是國內名列前茅的遊戲公司,加上母公司是謝氏集團,非常財大氣粗,請了國內外最專業的遊戲開發團隊做的這款新遊戲。

一經推出,可以預想宣傳片鋪天蓋地的曝光量。

站在高處的舞台被所有人都看到是每個舞者的夢想,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陳美欣對林音說道:“去換衣服吧,好好練習,準備參加五天後的選拔。”

林音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回到舞蹈房訓練了一會,中間休息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討論八卦。

“帝和的對家飛夢也要出新遊戲了,宣傳片據說請的是大明星楊沁羽。”

“她不是一直在國外拍戲嗎,回來了?”

“昨天晚上回來的,有粉絲拍到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的好像是去接機的,長得可帥啦,她肯定有戀情了。”

“沒準那是人家的普通朋友呢,朋友接機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是沒看過粉絲爆出來的照片吧,楊沁羽都挽上那個男人的胳膊了,完全就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這倆要是沒有一點問題我頭切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可惜沒拍到那個男人的臉,應該不是娛樂圈的人,不然早被扒出來了。”

林音一向不太關注娛樂圈,想到昨天晚上顧逾明去機場接機,打開微博。

她都不用特地去找,關於楊沁羽戀情的新聞就掛在熱搜上。

林音點開熱搜裡麵的機場照,看了看站在楊沁羽身側的男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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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午三點半,林音訓練了一會,坐在舞蹈室牆邊,擰開自己帶來的水杯喝水,一邊看著同事們練習。

帝和遊戲宣傳片的誘惑太大了,幾乎所有人都在努力練習,數周盼盼最認真。

她除了喝水、上廁所,幾乎沒停止過練習,連舞蹈老師都勸她歇一會,累傷了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林音看了一會,這些人裡數周盼盼跳得最好,不少人都覺得她會入選,林音也是這麼覺得的。

旁邊兩個正在休息的同事還在討論楊沁羽的緋聞,看林音一個人坐在一旁,有意幫著她融入新環境,熱絡地喊了聲:“林音,我帶了巧克力,吃點不,補充點能量。”

林音衝同事笑了一下,起身走過去:“謝謝。”

分她巧克力的女孩叫劉曉青,臉蛋圓圓的,長得很可愛,是個小吃貨,對誰都很自來熟。

“林音,你有男朋友了嗎,長得這麼漂亮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