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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今日特地來彙報,想來更是大捷。

顧璋往外走,邢威緊隨其後,很快到了城內那片寬闊的廣場。

原本圍在廣場上的人,立刻讓出一條通道,猶如摩西分海一般。身披鎧甲的精兵持刀站立,目光炯炯有神地望向分開人群走來的顧璋,臉上都是沒有消散的激動和崇拜。

他們從來沒有打過這麼痛快的仗!

顧璋也看清了廣場上的戰利品,也有些詫異:“這麼多?”

聽到數量彙報是一方麵,親眼看到的衝擊力則更強。

馬匹良駒的韁繩被捆在一起,最後牽出一根繩束縛在巨石上。

盔甲、長刀等匈奴的作戰武器,堆成了一座小山。

還有活生生的,隻是有些狼狽,滿身草屑和泥土的牛羊,足足幾十頭,尤其是羊群害怕得縮成一團。

這可真是……大豐收啊!

顧璋也誇道:“果真收獲頗豐,邢威你說來聽聽,怎麼弄到這些的?”

邢威行禮,抑製不住的興奮朗聲講起來。

而岩武城四處,各條街道都十分熱鬨。

“王掌櫃,發生什麼了,你怎麼跑得這麼快?”

“彆拉我,彆拉我!沒時間了,再耽擱就搶不到了!”

“王掌櫃!你的鋪子還——”

“等等我,我也去。”

在看到人流的方向後,就算有些人不明所以,也都好奇的跟著人流,朝著城內那片大廣場去。

這麼多人,就算隻是去聽個八股,估計也是精彩絕倫,舉世無雙的大八卦吧!

等他們越來越靠近廣場,看到已經水泄不通,滿是烏泱泱的人頭的時候,才終於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竟然是顧大人手下的精兵出去草原打匈奴,不僅帶回來了馬匹,盔甲,武器,甚至還有成群的牛羊!

足足幾十頭呢!

若是軍隊打回來的獵物,一般是直接帶回軍營,交給火頭營安排,大多都成了獎勵,或者所有人加餐的肉。

但是顧大人帶回來的戰利品,可有往外頭賣的先例,而且價格也不貴!

更重要的是,又打贏了啊,顧大人手下的精兵,戰鬥力可真是太驚人了,實在是叫人覺得心中痛快,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樣的稀奇事,再加上有可能能便宜買到的耕牛,能讓全家好好吃一頓的羊肉,不怪這麼多人都來湊熱鬨。

就算沒錢買不起的,來湊湊熱鬨,看看戰利品也舒心啊!

很快,人越來越多,都聚集在這一片寬廣的黑石廣場上。

顧璋才聽完邢威帶隊,先遇到匈奴騎兵,又遇放牧羊群的精彩過程,就發現周圍已經水泄不通。

還有好些人,手裡甚至直接拿著銀兩,想來是衝著這堆戰利品來的。

人群裡頭,還有個顧璋熟悉的麵孔——田豐。

他正在擁擠的人群中,努力從人縫中往前衝,臉都被擠變形了,還在喊:“讓一讓,讓一讓。”

顧璋和田豐眼神對上,就被這個老熟人拋來了一個幽怨的眼神。

那表情心疼的,好像是剜了一塊肉。

顧璋想想,對這個雁過拔毛的周扒皮,沒能將這些戰利品第一時間收攏定下,可不是心疼得緊嗎?

顧璋心中有些暗暗覺得好笑,對邢威道:“留幾頭羊你們煮了吃,馬匹自己留著用,可以替換一下手下的馬匹,剩餘的你看著處理。”

邢威有些遲疑地問道:“那田大人那邊?”

顧璋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這可是他們自己的戰利品,不管贈予或者出售給田豐,那是義舉,若想要自己處理,也無可厚非,不論賣出去了多少錢,都充入公庫,留做這一百精兵的經費。

邢威也似乎有些感知,顧璋並非隻把他們當普通保護安全的護衛,而是想讓他們有不輸於武安軍的實力,甚至願意給他們投錢,完善他們的裝備,提高他們的戰鬥力。

邢威氣勢一凜,往前跨出一大步,拱手朗聲對周圍的人說道:“有幸得顧大人指點,今日一戰收獲頗豐,戰馬留下自用,武器也留下一半,羊留下五頭。除此之外,有損的武器,牛羊等,皆打算在此出售與諸位。”

邢威又一一說了底價,這個價格確實不貴,顧府都沒地兒養這些牛羊,肯定都是要直接賣掉的,他也不想麻煩分割了按照斤賣,故而直接整頭整頭的賣。

邢威底價一出,許多興奮聲音從四麵八方傳出來。

“我要這把卷刃的刀,二兩!”

“中間這頭牛看著就健碩,身上也沒什麼傷,看著就是個耕地的好手,八兩!”

“我們幾個要一隻羊,這隻,這隻看著就肥。”

……

顧璋發現,其實岩武城的有錢人也不少啊,尤其是買武器的,個個都大方的很!

怎麼還好意思拿他3文錢的花籃當話頭?!

現場十分熱鬨,有錢的買東西,錢不湊手的幾個人都商量著合買一隻,回去再自己分。至於兜裡沒錢的,也能興奮地相互討論,說著剛剛邢威描述的大戰匈奴的過程。

說起來那叫一個痛快,口水都滿天飛。

***

激蕩昂揚的戰意保持了一個多月,把匈奴殺急了眼。

若是普通的交戰損失打倒也還好,但偏偏讓他們吃了大虧的,竟然是從他們手裡流傳出去的毒囊。

這怎麼能叫人不火氣上湧,%e8%83%b8中鬱結一口悶氣?

巴蠱烏回到自己帳內,等周圍隻留下他的心腹,才氣得抽出武器架上的厚背長刀,揮臂一掄,轟隆一下將一張矮幾打得粉碎!

即使他現在壯誌滿滿,再也不將武安軍看在眼裡,但連連被這般屈辱挑釁,還損傷不小,難免如鯁在喉。

實在是太可惡了!

怎麼會神出鬼沒,處處仿佛能料得先機?

怎麼會是自己當初給對手送的毒,讓他手下騎兵接連失利?

在狠狠發泄一頓,斬殺了兩個奴隸泄憤之後,巴蠱烏才扔下厚背長刀,重新坐回了寬大的虎皮椅裡。

實在是失算了!

他正盤算著,就有人進來躬身行禮,稟報道:“單於,又有一隊騎兵毒發身亡,勘探後,沒有發現太多打鬥的痕跡,應當是遭遇了偷襲,馬匹盔甲等一應戰具都消失不見。”

巴蠱烏當即站起來,厲聲質問:“怎麼回事?”他分明已經做好了安排,絕不讓小隊落單,還分排了陣型,讓每一隊騎兵之間可以相互策應!

“屬下也不知,還,還有……”

想到神出鬼沒的武安軍,和連連受挫的戰局,巴蠱烏心中陡然湧現洶湧的怒火:“還有什麼!”

“還,還有一部落上報,在那附近失蹤了一群牛羊,大約有百頭。”其實是上百頭,來人含糊了一下,生怕怒火降臨在自己頭上。

巴蠱烏聲音低沉:“探子可探得消息?武安軍為何如此來勢洶洶,又有何人助力?”

鷹鉤鼻男子道:“據探子所言,顧璋似乎去軍中講過課,頗受歡迎。當初的毒也是他解的,城外的樹,也是他吩咐種下的。”

他們之所以沒法解毒,也多半是因為此子最後埋入土地裡的藥渣。

細細想來,竟然每一次破壞他們計劃,都有這個人的痕跡和影子。

巴蠱烏表情頓時變化:“——顧璋?”

區區一個文官,竟然能壞他這麼多次好事!

鷹鉤鼻心腹嚴肅又鄭重道:“確實是他。”

巴蠱烏隨即吩咐:“叫探子多多打探顧璋的消息,務必要將他所作所為,給武安軍出了什麼點子,做了什麼東西,全都探聽清楚。”

“是!”有一名下屬抱拳行禮,轉身離開帳篷。

巴蠱烏沉思片刻,片刻後,他閉了閉眼:“看來,是我小瞧此子了。”

一連串令人躁動的消息,讓巴蠱烏有些心煩意亂,甚至因為當初他做決策放毒箭,讓如今被反噬中毒,他又無法拿出解藥,好些部落都對他隱隱有些微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樣接踵而來的麻煩,讓向來自信沉穩的巴蠱烏,也漸漸變得有些急躁起來,儘管在對下屬還保持的波瀾不驚的勢頭,但私下裡,好幾次掄刀發泄!

巴蠱烏坐在上首,沉聲問:“神器可製作好?”

鷹鉤鼻男子回:“第七座還有兩日就能完成。”他顯然十分了解巴蠱烏,安撫道,“單於無須急躁,隻等我十座神器大成,定能破開岩武城,會兵南下,一統中原,屆時這些漢人都將為我瓦次奴隸。”

巴蠱烏聞言眉頭舒展,下令道:“不等了,七座足以!”

***

匈奴提前出兵了!

從城牆上往遠處看去,能看到遠處烏泱泱的匈奴軍隊。

相比去年秋日,人數更多,氣勢更盛,即使隻是遠遠觀之,也能帶給人很強的壓迫感——是殺氣,是霸道的殺氣。

從察覺到匈奴聚集時,往京城的軍情就不斷送出。

整個剛赤府上下,全在薛將軍一聲令下之後,進入了精神緊繃的備戰模式。

日夜不眠,每分每秒都準備迎接敵襲。

顧璋特意去負責防守的兵卒們麵前轉悠了一圈,臉上掛著這些兵卒十分熟悉的“關切笑容”

這一笑,瞬間勾起了他們慘痛的回憶。

連聲保證:“顧大人放心,絕對不會讓巴蠱烏這廝得逞!”

“要是匈奴真的從我負責的這片地方下手成功了,我把腦袋割下了當球踢!”

“顧大人放心!”

“絕對不敢打盹。”

一個個站得筆直,大聲保證,小心翼翼地把顧璋這尊大神請走,心裡的那根弦繃得更緊了。

絕對不能出岔子!

彆說真讓人投毒成功,變成大罪人了,看顧大人的樣子,哪怕出一點點小岔子,接下來怕是要不得安寧了!

不出顧璋所料。

狗改不了吃屎,即使有神器在手,巴蠱烏依舊想動這個心思。

在兵臨城下的第二日晚,巴蠱烏召集心腹,在帳中議事。

巴蠱烏坐鎮上方,問:“畢力格,白日傷亡如何?”

沒錯,大軍才到,雙方就已經有小股兵力交火。七座巨大的東西被包裹著,但也足以讓人心生忌憚。

好幾名將領試圖帶兵偷襲,將此物毀去。

但都無功而返。

也不怪他們,匈奴豈會不知神器的重要性?巴蠱烏甚至把最安全的主將大營的位置都往彆處挪了挪,將七座致勝神器安放在匈奴大軍核心位置。

除非打得大軍潰散,否則無法碰到其分毫。

聽到巴蠱烏的問話,鷹鉤鼻軍師畢力格回道:“傷亡很小,即使是薛見雷都沒能得逞,他們馬不如咱們,騎射也不如咱們瓦次勇士,往日能得勝,不過是取巧搶占了先機罷了。如今我瓦次囤兵在此,自然不懼。”

“果然,我瓦次騎兵最為勇武!”巴蠱烏大笑著仰頭喝下一杯酒。

等吃得差不多了,巴蠱烏將該布置的全都布置好,做好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