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還招待呢,“晨晨,你帶著你小夥伴們去洗手,然後去沙發坐著看看電視。”
然後又聽到姑爺問,“爹,咱家果盤在哪呢,我帶了挺多東西來的。一會子您給各家都分點,我先洗一些給孩子們嘗嘗。”
李月娥是怎麼都沒想她老兒子有這麼多玩得好的小子們會上門。
這也是她家第一次有孩子的朋友上門。
因為她仨孩子都懂事,以前家裡窮從來不會上人家去,更不會招人來家裡。
就是偶爾她能聽到晨晨給他爺帶槽子糕回來,說是同學硬給的。自己不舍的吃,在書包放了一天給爺爺帶回來。
其實是人家孩子知道再開學林青晨就要去京都念書了,舍不得小夥伴才一群人都來了,就想在最後的日子多玩玩。
而林青晨呢,這些天他娘沒少罵他日日在外麵野。其實他就是和這幾個同學一塊玩呢。
李月娥收回這些心思,第一次招待孩子同學她心情還有些小興奮。端著肉醬麵條穿著圍裙就出去了,滿臉都是熱情的笑,讓人家中午留下來吃飯,又說,“先跟你們姐夫吃點麵條子,大娘這就去做飯。”
說完就返回廚房,上回林青暘給家裡買了冰櫃,現在做飯方便極了,家裡什麼菜都有。
京都。
一歲半的小桐往林青玉的身後躲著,偶爾從她媽媽身後探出個頭,露出小半張臉。
榕榕斜睨一眼進門的“大哥哥”,他不認識,自顧自重複拍皮球的動作,十分淡定。
娘親舅大,林青晨抱起酷似姐姐的外甥女,那份稀罕外甥女稀罕得不行,“叫老舅!”
小桐疑惑的撅嘴瞧著,又側過頭找她爸爸。
徐榛年正在放東西沒接收到他閨女的小眼神。
林青玉看向弟弟林青晨:“晨晨。想姐姐了沒?”摸摸頭。又比劃著自己,“長高了。”那一臉笑眯眯的,還把拍皮球的兒子扯到跟前。
林青晨自認自己是大人了,撇撇嘴,“姐,我都是老舅了,你彆動手動腳的。”
林青玉還來不及說啥,小桐在林青晨懷裡,兩隻胖手一攤:“嗨,老舅。”
那小語氣逗得林青晨直笑,也沒了剛才繃著臉裝成熟的樣子了,他問:“姐,她怎麼這麼有意思!你還教啥了?”
林青晨來的第一天,姐姐姐夫都在家陪著他。晚上他哥也帶著未來大嫂來了。一家人去了浮生居吃飯。
林青晨一進去就看花眼了,愣是纏著哥哥給他多拍些照片。他得寄回去讓爹娘還有他以前同學都看看。
他在京都玩得可好了,小學畢業了,這個暑假也沒作業。就在林青晨以為他負責帶著龍鳳胎瘋玩的時候,突然被姐姐通知,明天開始上補習班去。
“姐,我成績好著呢。年年都是第一,我還跳級,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青玉打斷了,“咱村小學啥水平,京都啥水平!姐給你找的是京都最好的小學,你不補課咋跟上人家。明年就考中學了,你必須考上最好的!”
林青晨這下臉也拉下來了,還上小學這不蹲級包子嗎?
“姐,我該上中學了。”
“咋就跟你說不明白呢,教育水平不一樣,你在村裡學的那些和人家這教的不一樣。你現在去念初中隻能念個普通的。這不行!我大老遠給你折騰來京都不就為了讓你贏在起跑線嗎?快點的,吃了早飯我送你去。”
徐榛年看了看小舅子的臉色,皺眉頭,趕緊插話道:
“晨晨啊,中午姐夫去接你回來。”
就這樣,這個話題被岔了過去。
林青玉今天上午廠裡還有會議,但她還是堅持她開車送林青晨去補習班。
到了地方林青玉對著人補習老師點頭哈腰客套,強調自己弟弟才來京都,普通話沒那麼利索,希望老師多提問多鍛煉。
接著她又扶著弟弟肩膀,“晚上姐和哥一起來接你。上課好好聽,彆怕,有啥不會的多問。”說著又從挎包裡掏出一張大團結遞了過去,“下課的時候請同學喝個汽水啥的,和人家好好相處。”
林青晨看著大團結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林青玉抬手看了看手表,“晨晨,姐真得走了。你好好上課。”說著把錢塞了過去就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下樓。
到了廠裡還沒喘口氣呢,林青暘就進來叫人了。
“妹兒,走吧。工人都到齊了。”
前麵擴建的廠房還在蓋著,放了麥假的工人們也都回來了。他們是知道廠子轉手了,沒見大門處都掛了“雲誰之思”的牌子嗎。
幾十號人全聚在大禮堂等著。
林青玉和林青暘一前一後上台,前陣子從彆的廠子裡挖來的銷售經理和生產經理已經在台上了。之前該交代的新規定都說了,她現在主要就是鼓勵士氣。
“感謝大家相信我,我也就不說什麼一定會乾多好多好的話,這話太空。
我跟你們一樣都是農村出來的,咱就說些實實在在的話。那就是凡在咱這乾活的,人家鐵飯碗漲工資,咱們就漲!我說到做到!
咱們的訂單有多少,你們是最清楚的。接下來半年咱們都努力乾,等到年底我給大夥兒發獎金!”
話音兒一落,頃刻間全是鼓掌叫好聲。
員工大會結束後,林青玉又和廠裡管理人員開會。一直到半下午,林青玉才開車去了飯店。
開業一個月彆看看著沒從前那倆店紅火,可大排檔能和私房菜比嗎?店裡賬上可好看了。
林青玉這趟來也是有正事,這緊跟著下來不是就中秋節了嗎?
她過來就是跟殷師傅還有店長商量的,她想做中秋宴會。從茶點到菜品全部都得和平時的不一樣。
殷師傅本來就有家傳,林青玉隨口胡謅的那什麼從古籍看到的菜譜人家都能七七八八想起相似的。
再加上花燈、大香案、桂花酒那些有氛圍感的東西一搭配,還彆說真有那個意境了。
從前就說過,這年代好些人都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有能力的還都奔著國外去了。加上那十年確實把一些傳統習俗落下了,中秋節也就剩下個一家團圓吃頓飯的意義了。
這個時候,在那幾家西餐廳這個那個活動中,她隆重的要過中秋節,打出傳統文化不能丟的口號。其實也是撓到了文化局的癢處的。
就有文化局的人透過彆人遞消息了,說是想提前來感受一下,問行不行?
這怎麼不行,可太行了!
有了相關部門支持,他們宣傳得更是如火如荼了。
還沒到中秋呢,位置就全訂出去了。
過節那天,林青玉包括林青暘和林青晨都一塊兒跟著回了大院兒。
兄弟倆不是第一回 來了,可每回看到門口那些站崗的大兵就緊張。
車還沒到徐家跟前呢,一直望著的徐老太太就拄著拐出來開門。
倆寶奔跑著衝進太奶奶的懷裡,差點把老太太撞摔了,可人家一點兒也不在意,喜得眼睛眯成一道縫兒,不住地說,“咱家大寶小寶又長大了。”
後麵徐楓年一家三口也回來了,圓圓長大一歲,小丫頭看著比上回見麵瘦了些,一下車就往這邊跑,離很遠就喊道:“小桐,榕榕!”
等所有人都到進門了,滿屋裡都是說話聲。除了徐誌清得在部隊看演出,其他人都到齊了。
酒過三巡之後,大人們還得聊天,可孩子坐不住了。龍鳳胎被老舅抱著跟著小姐姐一塊兒下桌,林青晨帶仨孩子在沙發上瘋玩。
白佩珍先問大兒子那邊,這會回來是參加那什麼會議的吧?在那邊這麼多年了,什麼能調回來。大孫女都得上小學了,可不能再跟在山坳裡。
等徐楓年和董蘭珍一句句地回應說清楚了,她又把目光放到小兒子這邊。
“青玉,晨晨現在還適應吧?”白佩珍問了句。
“還行,暑假給他補了課,現在也在輔導班上學著。媽,我敬你一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青晨轉的那小學是白佩珍給辦的,要不一外地戶口怎麼可能說轉學就轉進那所小學。
白佩珍喝了酒就看向林青暘,“她哥哥,我聽說是處對象了吧?怎麼樣,到哪一步啦?”
白佩珍從來不是管閒事的人,這要不是剛才她兒子扯著她說,“媽,我老丈人這會還在海上飄著呢,我大舅子對象那邊你幫著和女方家見個麵,成嗎?”
她還能說不成傷兒子心?
林青暘經不過妹妹和親家大娘連番審問,一五一十說了。最後稀裡糊塗的當著大夥兒麵給梁滿月家打了電話,約好請梁家父母吃飯的時間。
吃了飯,一大家子開了三台車去浮生居。
他們到的時候正熱鬨著呢,一進庭院就給倆寶寶歡樂的直摟爸爸媽媽的脖子。
前院後院都掛了不少形狀各異的花燈,猜燈謎,吃月餅,香案拜月,池邊賞月……
和梁家人見麵的地點也在浮生居。
那麵梁滿月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姑姑舅舅的都來了,林青暘這邊呢,是妹妹妹夫還有親家大娘甚至休假的徐誌清也來了。
包廂門打開,白佩珍就起身迎了過去,她是把林青暘當自家孩子和梁家人寒暄。
白佩珍一手一個,一邊是梁滿月的母親,一邊是梁滿月的奶奶。
“真不好意思,我那親家現在還在老家趕不過來。正好趕上他們漁場最忙的時節了。
那電話呀是我讓青暘打的,我尋思倆孩子也處了有段時間了。咱們也是時候坐下一塊兒吃個飯,碰個頭。他在我們家真就和自己侄子是一樣的。
早前我也沒少聽我們小魚提起你家姑娘,之前也沒輕了幫我家孩子。真是太感謝了。”
梁滿月媽媽就笑道,“嗐,她們小姐妹倆的事兒,用不著說謝謝。這朋友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的。青暘家裡的事我們也理解,早前送大龍蝦到家裡時就聽他說了。”
徐誌清那邊也在和梁滿月爸爸還有爺爺寒暄。
等正式進入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梁滿月低著頭,臉頰都紅透了。
林青玉陪著她出來,按規矩,女孩是不能在裡麵聽的。
倆人坐在露天區,要了果子酒。
梁滿月還是低頭臉紅狀。
“行了啊,彆演了。”林青玉一手搭上她肩膀,一副咱倆誰跟誰的樣子。
梁滿月嘿嘿樂了,揚了揚下巴:“誰演了,我這是害羞。”
“光害羞,不高興?妞,裡麵可都在談你的婚事呢。怎麼樣,咱要不要偷偷去聽?”林青玉故意逗她。
梁滿月一臉心花怒放還想裝矜持:“我才不在意呢,我是高興咱倆以後真就一輩子是一家人。”
“感情我哥是沾了我的光啊?”林青玉邊說邊倒酒,示意梁滿月也喝。
梁滿月拽著林青玉的胳膊表白道:“和你當朋友真好。還讓我劃拉來個林青暘,咱倆一起逃課,我還陪你生孩子,啊,現在想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