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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包費肯定是能賺回來的。再說了真要不好了,咱家不是還有京都這房子嗎?”

“呸呸呸不吉利,怎麼會不好。”李月娥瞪了眼閨女。

“行了,你彆跟著添亂了。等回去我打聽清楚的再和你們說。小魚,你現在和那孩子到底啥情況。我發現你是一天天說這些賺錢的來勁,問你這方麵你就蔫吧了。”

這話題轉的,林青玉都沒反應過來呢,屋裡三雙眼睛就直勾勾盯著她。

“就那樣唄……先處著。”

“處著?!他沒說結婚的事?這孩子都有了,再拖下去等孩子都大了,辦婚禮更不好看啊?孩子年齡也對不上啊!”李月娥一聽激動了,當即拍了下桌子。

院子裡的配老人孩子的徐榛年都聽到了。他擔心地往那邊豎了豎耳朵。想聽聽說啥了,彆又是在罵他家青玉。

“說了,是我……”

林青玉話都沒說完的呢,李月娥更急了,“小魚啊你咋老是和彆人差一節呢,你還作什麼,這倆孩子都要趕上私生子了,這名聲好聽啊?

我真是跟你操不起心,下午看你們那樣,我還以為你們談好了呢。那怎麼的,你倆都這樣了,你不嫁他嫁誰?你還想換人啊?真是瞎胡鬨!”說著她就往窗前一站,對著院裡喊徐榛年進屋。

林青玉攔都沒攔住,本來就關注著的徐榛年就躥了進來。

“爸媽。”

“媽什麼媽,我問你這事你到底要怎麼辦?你比她大那麼多歲,她胡鬨你也跟著胡鬨啊?那倆孩子都看不見啊你們,哦你們這頭拖著,將來那證明上的日期比照孩子出生日期差遠了。那他倆算啥?

多大人了,這點東西都想不到。還是軍人呢。還有你林青玉,彆給我黏黏糊糊的,痛痛快快的,你要不結婚,要不拉到。你出去瞧瞧,誰家能跟咱家一樣。”

“娘!”

“媽!”

徐榛年用眼神安撫了下林青玉,隨後肯定地道,“媽,那都不是事兒。我們結婚得先打報告,孩子出生證明到時候我讓我媽改一下時間,您擔心的私生子啊不會發生的。

爸媽,咱們都彆逼青玉行不行?你們就讓我們多處處吧,也讓她自個兒心甘情願的。”

李月娥還要再說,林建友拉住她,“行了,你們也都是當爹媽的了。時間可以給,但是總不能到倆孩子幾歲了,你們還這樣吧?你們娘也是為你們好。她脾氣急,你彆放心上。”

“我知道的爸,爸您放心我儘快讓青玉對我放心鬆口的。”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彆聚在這兒了。”

徐榛年拉著心情不好的林青玉到了車上,車門還是大敞四開的狀態。徐榛年一手放在林青玉的頭上,另一隻乾燥的大手直接握著林青玉的手。

“沒事啊,咱國家這麼大了,每家情況都不一樣,這那等類比的。媽那麼說彆的意思,就是情緒到了,話趕話的。”徐榛年始終牽著她的手。

林青玉心裡也亂,她事實再一次告訴她,你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以為多解答了幾年的情感問題,她就能把家事、感情都理的清清楚楚。

卻忘了,從前電話進來,人家就那麼幾分鐘的陳述時間,然後她就聽著那些片麵之詞對著人家的事情一頓劈裡啪啦地分析瞎懟。

可她真的了解清楚了嗎?

沒有。

她不過是站在看客的角度上,有時候甚至是在用高高在上的態度指點彆人。而她又有多少次的犀利懟人其實是為了收聽率?

她哪有什麼經驗啊,所以當她套用情感主播那些年的經驗來處理自己事的時候,才會搞成現在這樣。

林青玉這回如實告知:

“其實我是害怕結婚,結了婚一堆兒的事,也不光是我們的,這是兩家的。每天在家等著,或者因為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或者時間久了,兩看生厭……婚姻中這樣的那樣的問題太多了,光是想想我就怕。”

徐榛年聽到她這一番話,第一感覺是詫異,她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小丫頭,哪來這麼多對婚姻的想法?彆人都是期待的,她可倒好,反著來。這小妞為什麼就跟正常人思維這麼不一樣?!

然後就是心疼,這是過去幾個月一個人又當媽又當爹,受了多少苦才會這樣信不著人。

最後當然也有點氣她信不著自己。

他看著林青玉。

人都說三分長相,七分打扮,此刻穿著最普通襯衣長褲布鞋,額前的劉海兒還有些油乎乎,一臉汗珠子表情還不好,又瘦得沒幾兩肉的林青玉算不上什麼大美女。

可偏偏也是這幅倔強模樣的林青玉,讓徐榛年另眼相待,甚至此刻他眼神裡都是滿滿的憐愛,笑道:

“說得不如做的,你以後看我表現。這不怨你,這怨我不能讓你相信。以後我都不逼你。”

“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我咋瞅上你的?”他突然就是想說說這心理曆程,不再這麼含含糊糊的了。

林青玉搖頭。

徐榛年放下放在她頭頂的手,兩手摩挲著林青玉的小手玩。

“我們第一次見麵還記得吧?”

林青玉回憶著,“胡同口?”

徐榛年就滿意地點頭,“是,那是第一回 。你撞到我身上來,我當時覺得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多看了你兩眼。就你穿那個醬色棉襖,頭發上都結冰了,一身屯迷糊的村姑樣兒。可我就像突然腳底生根立在那裡了一樣,一直盯著你,看你招呼,看你烙餅。開始還誤會你們關係了。”

“然後就是下雨那次,你朝我走來,我還以為你要和我打招呼呢。我都準備好了結果你就跑過了我,當時覺得好難堪。這自作多情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林青玉疑惑了,她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你還說!就有一天傍晚,估計你也是從學校回來吧。撐著把小破傘。我那時候馬上要去前線了,我還尋思這會兒遇見你是不是注定,是不是就是咱倆要有什麼?你可倒好。不提這茬,然後就是我做完手術,看到你我都沒反應過來,我是不是做夢。以前是愛瞅你,還總夢到你,於是那陣子,我就明白了。什麼愛瞅你,那是喜歡。

想明白了我就配合醫生配合可好了,沒到家就碰上你了。我當時還以為你要回老家……”

“你這麼早就有這心思啦?可我當時一點兒沒感覺到啊,你坐在那一言不發的。”

“我都餘光瞅你。你那會兒造得多磕磣啊,頭發都軟踏踏的,渾身是汗,衣服濕了也不知道擋擋……”

林青玉瞪他,這人怎麼表白還帶埋汰她的。

“後來知道你去蘇國了,我都氣死了。等我趕到火車站你們那火車剛開。我當時就怪我那腿,還怪你們家。這是要乾嘛啊,這是多缺錢啊,可著個大姑娘家家的這麼禍害。彆打我,我說心裡話。

總之我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天天盼著你回來。好不容易等到了吧,結果那車上發生搶劫案。你不知道我當時真的嚇死了,列車進站之前我甚至都祈禱了,希望你沒事。找到你,你才說幾句話啊,就暈我懷裡。

你爹娘和我說,你打小學習就好,等考上大學了,你們那十裡八村的都知道你。像他們說的那般漂亮、驕傲的你,打我們認識後我通通沒見過。

我看到的你,不是圍著個黑布圍裙的小販兒,就是邋裡邋遢的小可憐兒。

可不管你外表怎麼樣,我瞅你都順眼。隻要看到你就樂嗬。你身上有很多人都沒有的那股勁兒?但是答應我,危險的錢,咱不賺了,咱不缺那兩個,沒必要拿自己冒險。”說著徐榛年又把車鑰匙拔下來放在林青玉手中,然後從褲兜掏出一把鑰匙。

“我馬上要回部隊了,這車給你。但你得去學怎麼開車,沒學會前不要開。這是咱們家的鑰匙,你聽我說,那房子是我自己買的,一分沒花家裡的。我媽真不是那樣的人……算了不說這個。總之,你拿我東西天經地義。存折也給你,我不在,你和孩子要吃啥用啥自個兒買。”

林青玉被他著弄得都傷感起來了,扭頭看窗外,“乾嘛啊,不是說能回來就回來。你是不是又要上戰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想到這裡她又盯著徐榛年。

“傻妮兒,你當上戰場那麼容易呢!我沒騙你,隻要能回來我一定回來。我是怕我不在,你再有個什麼事。

我下午不是出去挺久的嘛,明天會有人來裝冰櫃和電話,我還給倆孩子買了些東西,什麼學步車什麼的。有了冰櫃,以後你們就能一次多備點,用不著天天醃肉啥的……”

林青玉都沒想到他心那麼細,才要好好在一起,他又得走:“你這人可真討厭,走就走吧還這麼話癆。”

徐榛年啞言一笑:“我都說完了。”

林青玉一懵,從徐榛年的懷裡仰頭問道:“啊?”

“走吧,進去吧。我要去部隊報到了。”

“現在?!”說完可能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又直接下了車,壓低聲音說,“那走吧。”

徐榛年看著林青玉的背影,笑了笑,“還得和長輩們說一聲。這車我幫你停好。”

林青玉應了一聲,也沒等他,自己就進院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鼻子就酸酸的,也不是不知道他要回去啊?

後麵的徐榛年歎口氣。

小妞和他藏著掖著乾嘛使呢?他都感覺出來她舍不得了,還光給他個背影。

你說她剛才要是和正常的姑娘一樣,一下子哭了,拽著自己的胳膊說,“哥,我舍不得你,你去報到啥時候還能回來啊?我怎麼辦啊?”

那他得啥樣?

還是算了,真那樣了,也不是他能一個人生孩子帶孩子的青玉了。

第二天一早,202吉普車就來了。

開車的是陳瑞。

“弟妹,有些日子沒見了。要不聽榛年說,我都不知道你在這兒開了家火鍋店。”

林青玉就笑著招呼,“麻煩你了陳大哥,等回來了,我請你吃飯。”

“那你們這頓可逃不了。”說著他進了院子,陳瑞心裡怎麼想的林青玉不清楚,不過看他表情略豐富,笑容過多但也不會讓人感覺是假裝的。

他見到林建友首先就是笑著迎上去,介紹自己事誰,然後又仔細地說了咱們這趟怎麼走,最後看到老爺子了,又讓林青玉先扶著老爺子上車。

林建友他們呢,包袱是早就打好的,現在就是搬上車。陳瑞也跟著自己一塊搬東西,李月娥沒去搬東西,她還在廚房最後麵的收尾。

她一早就起來包包子啦,肉餡的,各個皮薄餡大。這為了他們又是去接,又是給送回去,還不知道那孩子得踏多少人情進去呢!給人家多準備些吃的,看著也能更好看些。

想到這兒,李月娥又不得想到昨晚的事,唉算了反正她說了小魚也不聽。控製控製住自己,現在有小榛朋友在,她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