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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雙,還有這雙平跟的,包36碼。”

林青晨接過包好的鞋子,正要問他姐姐回不回去,可等他把布兜子掛好再抬頭,林青玉已經站在旁邊的櫃台指著連衣裙問呢。

“啊啊啊啊!”小桐突然興奮拍手。

林青玉聽到閨女的聲音回頭抱她,“寶寶是不是也想買裙子?等下媽媽帶你去挑布料,咱娘仨兒做一身一樣的,一看就是一家人!”

隨後又對著那售貨員說,“同誌,那鵝黃色的給我包兩條。”

“姐,你咋都是買兩個一樣的。這顏色,娘也不能穿啊?”

“我給你月月姐也帶一條。”林青晨就沒再說話了,給月月姐,應該的。月月姐對他姐和龍鳳胎多好呀。難怪他姐這麼摳一人從進來就啥都買兩份。

“嗯,挺合適。同誌這種白襯衫給我包三件,還有那種運動服也拿三套。”林青玉衝著弟弟比劃。

“姐,太多了……”

“你彆囉嗦,聽我的,買回去換洗。以後你彆再撿著哥以前的衣服穿,知道不。”

就這樣兩姐弟帶著孩子在百貨大樓裡逛了一下午。林青玉給她爹娘和爺爺還有兄弟都買了衣服褲子鞋子,給龍鳳胎買的布料打算自己做,主要是這時候小孩子的衣服她嫌棄不好看。

又給他們買了手表,還給林青晨買了文具和字典,身上帶的幾百塊錢花的就剩下打麵的的車費後姐弟倆才回去。

一到家就聽說了,明天店裡不開業,一家子出去玩,徐榛年也去的消息。

“娘,怎麼他也去啊?”林青玉問。

李月娥朝老爺子捅咕捅咕眼睛,小聲和閨女說,“你爺爺嫌棄你倆不認路,說是找個熟人領著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那麼投緣,真跟忘年交似的……”

後麵李月娥說什麼林青玉沒仔細聽,她其實從上次以後就沒怎麼和徐榛年打過照麵了。就是他來送東西看孩子,她也在後麵沒出去。

不知道怎麼麵對,心亂,想起來就煩。

這就是林青玉的真實心態。

吃飯的時候,林青玉誇了句鯽魚真鮮,然後就又一次聽到了他的名字。

“下午我和小榛一塊兒釣的,那小子釣魚挺行。還說以後有機會上咱們家那邊釣魚呢。”

林青玉微愣了一下就恢複了正常,她笑著轉移話題,“爺爺,您明兒記得穿我給您買的新衣服哈。”

後半夜一點多,李月娥還翻來覆去睡不著。

“你說,你爹是不是特中意那小子啊?”李月娥想了一晚上,還是沒忍住。

“嗯。”林建友悶聲悶氣應了。

“你嗯啥,讓你發表發表意見。”李月娥轉過身麵對著林建友,語氣略有些不滿。

林建友翻了個身,給她留了個後背,“和你一樣意見唄。彆瞎捉摸了,快睡吧,小魚不是說得很早起來才能看到嗎?”

然而兩人才睡下沒多久,就聽見一陣急促的,“砰砰砰”砸門聲。

“你去看看,彆是誰有什麼急事。”李月娥眼睛都睜不開,她覺得自己才睡了沒多久。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急。他摸著把台燈按了,然後就摩挲幾下眼睛,趿拉拖鞋就往外走。

旁邊屋裡,林青暘兩兄弟和老爺子也聽到動靜了。林青晨睡在他哥身邊,被敲門聲吵得嚶嚀幾聲,翻了個身就把毛巾被往上拉,人也往他哥身邊擠。

老爺子覺少,加上睡得也早。這砸門聲一響他就清醒了,心裡估計,這是那孩子來了可能。

果然,沒一會子,院子裡就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林建友就穿著個大背心和大褲衩子往外大門走,邊走邊喊:

“誰啊?”

“叔叔,是我,小徐啊!”

嗯?小徐?林建友站在屋門口愣了兩秒。

月亮都還在呢,怎麼來這麼早!

他抬胳膊借著月光看了眼昨兒閨女剛給買的手表。

剛過淩晨三點。

“啊,等會兒啊,馬上來了!”

“好,叔叔,我不著急,您慢慢來。”

你不著急你這麼早來乾嘛?林建友心裡回了句。

“吱呀”一聲,林建友把大門後麵用來插門的長條木頭取下來,然後拔下插銷。門開的一瞬間,車燈光就照了進來。林建友側過身子,單手擋在眼睛前,猛地一亮,眼睛覺得刺激。

徐榛年見裝回車上關上了大燈。

林建友這才看清這小子,這一看,他又是一愣。

徐榛年今天身著八五式軍裝製服。製式襯衣、大簷帽、圓形的八一五星帽徽熠熠發光,肩上還彆了陸軍領章。

身著便裝的徐榛年,叫人第一眼看的是他出色的外表和不俗的衣著。任誰來說,這都是一個優質男青年。

而身著軍裝的徐榛年英姿颯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英氣和堅毅。他長身玉立,偉岸正直,在軍營中浸染出的一身赤膽忠心的錚錚鐵骨叫人不自覺地就被他這一身氣質吸引。這種氣質有力量、有溫度。源於一次次直線與方陣的訓練、一滴滴汗水與鮮血的融合、一聲聲不屈與果敢的誓言。

“叔叔?”徐榛年看他似是在對著自己一身軍裝發愣,就叫了一聲,隨後才解釋道,“我的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明天就得回部隊。省的來回折騰,就提前都準備好了。”

這當然也是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為林青玉。他早就發覺那丫頭愛俏了,他今兒這一身也算是為悅者容了。

林建友回過神來,眼裡還帶著明晃晃的欣賞。他讓出位置,“進來吧。”

徐榛年踏過門檻,也不忘幫著關大門。他看著還黑漆漆的院子,知道自己這是來早了。

於是找補道,“叔叔,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攪你們休息了?因為這升旗時間每天都不一樣,咱們去得早,就能占前麵的位置。這樣,您再睡會兒吧,我給你們做早飯去。我做飯還成,嗬嗬。”說到最後還乾笑了兩聲。

“這怎麼行?沒事,你坐一會,我們本來也差不多要起來了。就是小魚,她得晚一點,因為夜裡得折騰兩三回給孩子喂奶換尿布啥的。我一會兒去叫她。”

“叔叔,不用!”徐榛年趕緊攔住了,“叔叔,今兒我估計得五點多升旗,還有些時間,讓她們娘仨兒再睡會吧。真沒事,也不是外人,我做頓早飯咋了,應該的。”

林建友也不知道是因為那一身軍裝,還是因為就睡了兩個多小時,腦子還不清爽。他特好說話,徐榛年多說兩句,他就噯噯應了。真就覺得讓他去做早飯沒什麼了。

於是這倆人,一個解開袖口往廚房,一個又回了屋裡。

屋裡,小台燈下李月娥抱著毛巾被,正靠著床頭,腦袋還一點點的。

林建友一進來,她就被腳步聲驚醒了。睡眼朦朧含含糊糊地問了句:

“誰啊?來乾啥的?”

林建友一進來就後悔了,那不管咋說,也不能讓他做飯,他們一家還呼呼大睡吧?

他關了房門就開始在架子上找外衣外褲,沒回話,反而著急忙慌地問了句,“昨兒小魚給我買的衣裳你放哪啦?”

“我都收好了,找那乾嘛?又不是沒衣服穿,你那幾件不都是前陣子才買的。”

“你這人真是!人家小徐都穿一身軍裝了,俺們還穿平常衣服啊?!”

“小徐?剛是他來了?人呢?”李月娥一下精神了,她朝窗外一看,廚房燈亮了。

“這廚房咋亮著燈,你昨兒晚上沒關燈麼,哎喲,點這一晚上也不知道得要多少電費了……”

“你可彆叨叨了,我真是跟你操不起心。那是小徐在做早飯。你麻溜著快點兒,給我收哪去了,找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啥?”那小子在做飯?不成不成!她趕緊掀開毛巾被,揉了兩把臉蛋子,就下地了。

一邊找衣裳,一邊數落林建友:

“你是缺心眼還是咋地,哪能讓他做飯呢,你這人真是,還說我呢,我才跟你操不起心……”

兩口子吵吵嚷嚷的,手下動作倒也算快。林建友穿上了新買的灰色襯衫,這褲子腰有些大了,一套上就有點往下掉。

“給。”李月娥摸出昨天給倆寶寶做衣裳剩下的一根藍格子布條,“你對付用著,回頭幫你腰改一下。”

林建友邊係簡易腰帶邊對著李月娥說,“孩他娘,你也穿那裙子。我聽大暘說tam廣場上孩有照相的,咱們就原來結婚的時候照過一次,今兒也一家子跟那城樓下拍個照。”

李月娥本來聽著第一句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聽完後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彆廢話了。趕緊的,涼鞋穿上,快去廚房看看吧。我換好衣服就來。噢,你去把大暘兄弟也叫起來,客人都來了,他倆睡著想什麼樣子。一會兒讓他們兄弟陪著。”

林建友到了廚房時,徐榛年都忙了小一會兒了,就叫他把剛淘好的米倒進鍋裡,然後加水加蓋子。

“叔叔洗漱洗漱等著吧。我自己來真行。”徐榛年回頭說了句。

混亂的早晨,外麵天兒還黑乎乎的,路燈都沒熄滅呢,小院裡卻泛起了忙碌的氣息和皮蛋瘦肉粥的香濃。

林家廚房裡,瓦數很低的昏黃燈光下,一個高大的男人係著圍裙,手上都是白麵,他麵前的案板上也鋪了一層麵粉,正要彎腰揉麵,就聽到身後門打開了。

徐榛年回過頭,是林青暘。

“大哥,早。”徐榛年改了口,態度很自然的打了招呼。

“早。”林青暘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這做得啥?”

“大哥,我剛煮了粥,現在抻點麵條,一會再做個京醬肉絲配著吃。”

“噢,我幫你。”林青暘本來就是洗漱後進來的,他直接拿了圍裙,就開始剁肉。

沒一會子,就聽到外麵林建友罵林青晨的聲音。

“你看看你哥,你再瞅瞅你。小小歲數的,哪那麼多覺?趕明兒回去了,不上學的時候你就跟著我去漁場,也去去你那一身懶筋。”

“爹,我可比我姐強多了。”

林建友聞言瞪了他一眼,小院裡靜悄悄的,他回頭瞅了瞅廚房的位置。不知道出於啥心理,想到過去懶媳婦是會被人講究嫌棄的,他愣是大聲解釋了句:

“你還跟你姐比,她半夜起來照顧孩子,你也半夜起來啊?”

林青晨一邊擠牙膏一邊撇嘴嘟囔道:

“爹,可快拉倒吧,糊弄誰呢?現在倆孩子半夜都難得醒一回,我姐就是自己起不來。”

嗐,你說這倒黴孩子,瞎說啥大實話。

這回就是李月娥都從屋裡出來,剜了他一眼,“那你姐一天天的帶孩子不累啊,睡晚一點咋了。你姐真是白疼你了,就你事多!”

林青晨皺皺鼻子。得,他閉嘴行了吧。

林建友進去廚房的時候,就看到小小的廚房裡滿是熱氣。站在鍋前的背影,正揮動著鍋鏟,也不知道在炒些什麼,汗流浹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