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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已經好過了。眼看著大學也就最後一年了,你該多想想自己,心思也放學習上。將來也找個金飯碗。咱們再過些天也該回去了,你讓娘放心好不好?”

跟著又語重心長地說:

“他爸有些話真的說到我和你爹心坎了。就是沒有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好的,娘也希望你不要賭氣,為口氣搭上自己的以後那得多缺心眼才做得出這種事。我和你爹都這把年紀了,我還圖啥啊,隻要你們一個一個的過得好,那爹娘這輩子就值了。挨幾句罵,真不算啥,人活著誰不挨罵?

前年你們都不知道,借咱家錢的王大爺家裡出事了得用錢。可那時家裡哪有錢還?他們罵得可更難聽。娘說這些就是想你知道,挨罵不挨罵的能咋地。日子還不是照常過啦?所以閨女,好好想,彆老想那不好的,也想想好的。

娘雖然跟那小子沒處過,也不了解,但是你從前不也說他幫你們很多嗎,還說人家人好……我看得出來他是真中意你。女人早晚得結婚的,閨女不管咱們怎麼想,你帶著兩孩子,人家天然的就會看低你。從前是不知道,可現在龍鳳胎親爹都出來了。你尋思尋思是不是這個道理?”

從來沒被長輩這樣對待過的林青玉心裡一酸。後世人人都講距離感和愛自己,這事如果是發生在她曾經的職業生涯中,接到這樣的電話,她相信,不管是自己還是其他聽眾肯定都是“不分留著過年嗎”的態度。

她不知道後世的父母在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麼處理,但此刻,她確實因為李月娥這種,為了孩子什麼難堪都能放下的態度感動了。

於是再開口的時候,雖沒提這事,但語氣平和:

“娘,你們來京都也半拉月了,趁著爺爺身體還成,讓我也領你們在京都走走。等回去的,你們也能和大夥嘮嘮這京都是啥樣的。也讓他們羨慕羨慕你們……”

第34章

說是一家人上市區看看,可實際情況是哪能所有人說走就走,那店還開不開了?林家窮過所以更珍惜現在的日子。尤其對於林建友和李月娥來說現在每天掙得錢比過去一年都多。他們就更舍不得落下哪一天。

於是就說讓兒子閨女領著林爺爺溜達去吧。

他們這個年代的人,說心裡話,那對首都的感情都是不一樣的。沒見前些年那什麼大串聯,全國各地那麼多學生趕去首都嗎?

前頭火鍋店才關門。

是的,白天鬨成那樣,到了晚上,火鍋店還照常營業了。用李月娥話說就是,耽誤什麼都彆耽誤賺錢。

李月娥站在水池前麵,剛把最後一個鍋子刷乾淨,都還沒來及歸置好呢,就恍惚聽到她家門口有汽車停車的動靜。

她朝著在院子裡衝涼的大兒子小聲道,“等會的。”

她怕彆不是又是徐家來人了。

然後下一秒,她家大門被敲響了。

李月娥抬眼看了眼小魚那屋,燈熄了。她閨女一天都在照顧孩子,估計也就是才睡下不久。

她突然心裡蹭蹭竄上來一股火氣,這都夜裡十一點了,他們不睡,彆人還不睡嗎?

於是她沒動,就想著外麵聽不到聲音就該走了吧。

可林建友這個心粗的,他從後院廁所小跑過來,“我還以為你們都進屋了,院子裡沒人呢。這都在,咋不開門呢,我都聽見了!”說著就想去開門,他步子邁得大,這院子本也不大,幾步就到了門後。

李月娥瞪了他一眼,小聲地嗬斥道:“你這缺心眼的,咱認識誰啊,能有誰來?”

門打開了,來人還沒院兒,林青玉給倆孩子扇風的動作就停了。

“叔叔。”徐榛年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腳邊兒放了兩大包東西。

林建友沒答應,也沒馬上關門,就眉頭打結的看著徐榛年。

徐榛年就像是感受不到林建友對他的不待見一般,臉上帶著笑,也沒說要進門,壓低音量說:“叔叔,青玉學校那邊打過招呼了,學校不會管。就是最好彆讓同學碰上。我還給她要了一張請假條來,她要是不樂意去上學,也沒事。把這個條子交上去就成。”

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

林建友愣了下,回過神來手裡就拿著那檔案袋了。

“你……”他話還沒說完才起個頭又被徐榛年打斷了,“叔叔,這兩包是給孩子的。您彆推辭,再怎麼說,也是我應該的。那條子能管這一個學期,下學期再開學她就該去實習學校了。學校我正給她聯係著,你們也彆覺得這就是欠我了,還是那句話,這都是我應該的。您讓她彆用自己前途賭氣。等辦成了我再來。”

說著徐榛年又朝裡頭看了看,可有影壁擋著,他什麼都看不清。

“叔叔,倆孩子好點了嗎?”

“好了,上午回來就退燒了。小魚一直照顧著呢……”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

“噯?”

直到徐榛年要倒車離開了,林建友才上前對著敞開的車窗說了句,“看你眼底青黑的,彆再外頭晃悠了,趕緊回去睡一覺才是正經事。”

徐榛年笑了下,很平靜道:“好。”說完就開車離開。

李月娥就在影壁後頭一直聽著呢,等徐榛年走了,她才走到前頭去。

“這就走了?我還以為又得鬨起來呢……”

林建友夾著檔案袋把地上兩個布兜子拎起就往院裡走,等快走到堂屋了,沒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那娘們根本就沒個影子。他放下布兜,重新穿過影壁,李月娥還站在原地呢。

“你這是發哪輩子愣,不睡了?我說你這人真是,不開門怕彆人鬨,等開了門彆人不鬨了,你又不樂意了,你到底想乾啥?”

李月娥就轉身手一甩,“我真是跟你說不上話!我是尋思鬨嗎?我是尋思這小子啥意思,咋地就這樣了啊,還就給孩子送東西,合著沒我閨女他能有孩子嗎?”

李月娥現在的心理和所有吵架過後的女人一樣。男人求吧,解釋吧,嫌煩自己也生氣;可當男人什麼都不說了,真按著他們說的做了,她心裡又開始不得勁了,開始懷疑真心了。

雖然這不是她的事,可她替閨女委屈。

林建友揉揉酸脹的眉心,煩躁地朝旁邊踢了一腳,“你彆淨事兒,那白天人家帶了那麼多東西來,你咋說的?這還不是怕咱不要才光給孩子。我剛看了眼,那裡頭還有棒槌什麼的呢,孩子能吃棒槌啊?行了,趕緊的吧,我要鎖門了。”

說是這樣說,可兩人都趟床上後,到底還是林建友翻來覆去睡不著。

“你問小魚的時候她真那麼說?就真不想和那小子過?其實他人還成。不行我明天也得去問問小魚……”

李月娥被他煩的一翻身,給他留個後背,這人,前麵和他說兩句他嫌自己話多,現在自己又愁上了。他倆真是,永遠說不到一塊!

“你行了,彆再去煩閨女了。我看她那樣子自己也沒想清楚呢,等著吧。”

“那咋能等?孩子不會大啊?鬨鬨彆扭,仨月倆月的,這口氣還能不能過去了……”

“你跟我嘚吧嘚吧頂啥用,剛才也沒見你跟那小子吭一聲!收了人家東西你就淨說他好話啊?”

“你這娘兒們,說哪去了,我不是為閨女啊?”

就這樣在李月娥和林建友時不時吵幾句的情況下,林青玉硬是沒吐聲。裝著請假條的檔案袋也被放在了她屋裡,她是打算用的,不過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她得琢磨琢磨再乾個啥買賣了。

她都聽到幾次胡同裡的人嫌棄到了晚上太吵鬨了。要不是有陳大媽擋著,估計都有人上門了。所以她現在又在店門口支了口鍋子,裡麵放的涼茶,隨便讓胡同裡的人來打。畢竟吃人嘴軟,能多頂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些天徐榛年也上門過幾次,每次都是放下東西就走。兩人之間基本零交流。倒是林爺爺不知道是咋的和徐榛年走得挺近,時不時地會帶著孩子跟他一塊出去。

林建友說他,他也很理直氣壯,“那誰讓你們都不樂意上外頭溜達。我老了,一輩子難得上京都一趟,還不多看看。等下去了,也好給你們娘說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這話說得誰還反駁啊。這不,日子一天天過去,等偶爾能聽到桐桐嘴裡發出“爸爸”的音兒了,才知道原來孩子跟那小子都這麼熟悉了。

“爹,您這又是打哪回來?手上拎的啥玩意兒?”下午,店裡就幾個吃麻辣燙的客人,林建友百無聊賴地坐在吧台後麵。

林有根拎著個紅色塑料桶,裡頭是幾尾看著可鮮活的鯽魚。他笑嗬嗬地,把桶給林建友看。

“小榛領我上公園釣魚來著。”

“爹,您咋老麻煩人家。您要釣魚,讓晨晨和您一塊去那。”

“什麼人家人家,那是我曾外孫的爹!你還教訓起老子來了,到底誰是爹?”

林建友被他爹頂的一時語塞,好半天才說了句,“我又沒說不是,再說您看看咱家姑娘,那一根筋的,死犟死犟的。”

老爺子拎著塑料桶往後院去,他毫不在意地回了句,“我心裡有數。”說著想到前麵小榛說的話,到底又說了句,“你也彆天天跟個門神似的守在那。咱還有兩天就得回去了,等回去人家準得問tam廣場長啥樣,到時候你說你光在京都抻麵抻了半拉月。明兒,明兒彆乾了,咱都出去逛逛。”

林建友本來下意識想說,讓孩子和您一塊去就成。可他看到他爹消瘦的背影,最後還是回了句,“成。”

老爺子這才笑了笑,直接去了廚房把桶放下,就對著兒媳婦說,“建友媳婦,晚上給拿豆腐燉了吧。”

鯽魚豆腐,林家都愛吃,不過也吃得少。因為他們那裡淡水魚少,吃的都是海裡的。

“好勒,爹。”

林有根往牆角看了看,搖籃沒在。

“小魚帶著孩子出去了?”

李月娥點點頭,“嗯呐,帶著晨晨一塊去買衣服了。”

“應該的,應該的。”林爺爺笑著說了句,感覺自己要咳嗽了就快步回了屋裡,再用帕子捂著。

咳了兩聲後,帕子上照常有了一些些血跡。喝了口水壓下肺部的難受後就熟練的上水池邊洗帕子去了。

他咳血也就是前陣子的事,誰都沒說,就是那天被徐榛年看到了,他也壓著不讓說。也就是兩人之間有這個秘密,所以關係照林家其他人顯得親近些。

小榛那孩子還帶著他去了一老中醫家裡,人家給他看了看,還給開了方子。

其實他自己心裡有數,他這身子算是沒救了,可他還是想能多活點就多過點,還想看著小魚結婚。

“好看嗎?”林青玉在試高跟鞋。

搖籃兩邊把手上掛滿兜子,林青晨扶著搖籃點頭:“好看。”他就剩這兩字了,他姐問啥他都說好看。

林青玉看了看鞋跟兒,頭都沒抬對售貨員道:“37碼的拿